游孟哲运劲冲- xue -,我冲,我冲,两下就冲开了,体内有赵飞鸿的同源真气,这下他再点不住自己了。
“哎,师父你说对不?”游孟哲躺下时又开口道。
赵飞鸿:“!!”
“方才不是点了你- xue -道?!”赵飞鸿难以置信道。
游孟哲道:“咱俩有同源真气了,我自己会冲- xue -。”
赵飞鸿:“……”
赵飞鸿道:“你睡觉,现在就睡,莫再说半句话。”
游孟哲心想我再说话你也拿我没办法,现在你对我彻底没辙了。他掀开被子钻进去,赵飞鸿的被子没有自己那床好,也十分单薄,却因赵飞鸿修炼武功原因,被褥里十分暖和,还带着这健壮男人肌肤的气息。
赵飞鸿看了游孟哲一眼,穿上薄衣,脸色十分难看,起身要出门去,游孟哲忙道:“你去哪儿。”
赵飞鸿:“我睡你的房。”
游孟哲道:“我这么睡冷,你被子太薄。”
赵飞鸿道:“回你自己房去睡。”
游孟哲可怜巴巴道:“我想和你一起睡觉,师父。”
赵飞鸿道:“那事不许再提!”
游孟哲:“我没提那事……我从小就是一个人自己睡的,青华殿里空空荡荡的,冷。”
赵飞鸿没有说话,游孟哲又道:“我爹从没陪我睡过,唉,算了。”
赵飞鸿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自责,最后只得转身睡上床,伸出手臂,游孟哲心内暗喜,枕着他有力的臂膀,抱着他的腰,闭上眼入睡。
翌日清晨,鞭炮声把游孟哲吵醒了,睁眼时闻到香气,窗台上的水仙花一夜间全绽放开来,香得沁人心脾。
“放鞭炮了吗?!”游孟哲道:“怎不叫我?”
游孟哲光着脚跑出前廊,被寒气一激,打了个喷嚏。大门还关着,赵飞鸿从厅内出来,说:“回去穿衣服,当心着凉!”
“桃花开了!”游孟哲惊叹道。
前院桃花开得缤纷灿烂,繁华似锦,赵飞鸿转身进厅,没说什么。
还好,鞭炮还没放,游孟哲进去穿了衣服出来,随手胡乱把被子一卷就算叠过了,忽然在枕头边摸到个封儿,里头是枚二两银子绞的小龙。游孟哲揣好出来,赵飞鸿端坐堂上,说:“那是为师给你的收徒礼。”
游孟哲道:“哦,谢谢。”
赵飞鸿:“……”
游孟哲:“?”
赵飞鸿道:“拜师。”
游孟哲道:“拜师就算了吧,咱俩心里明白就成……”
赵飞鸿道:“磕头!”
游孟哲看了赵飞鸿半晌,只得磨磨蹭蹭跪下,磕了三个头,知道赵飞鸿还惦记着昨天晚上那事,非得确定师徒关系。这何苦呢?游孟哲心想,一回生,二回熟,好生生地截了后路……
再抬头时,见赵飞鸿带着欣然微笑,说:“孟哲,以后不须拘礼,该如何还是如何。”
赵飞鸿亲手来扶,游孟哲心里忽然就生出点感动,但是转念一想不对,武林盟主收了魔教少主当徒儿,这笔糊涂账怎么算。
“那我爹……”游孟哲道。
赵飞鸿长身而起,负手出门,随口道:“我只知你娘是晴儿,不知你爹何人。”
游孟哲说:“打个商量罢,你也别去玉衡山了。”
这一刻,游孟哲是真心为他着想,但又知赵飞鸿决定的事,素来不会改变。内心忐忑,跟着他出了前院,赵飞鸿打开门,晃亮火折子,交给游孟哲。
“再说罢。”赵飞鸿淡淡答道,取下乌金棍,示意游孟哲去点炮仗。
游孟哲眼前一亮,难得赵飞鸿竟也会有松口的时候,躬身点了鞭炮,开门炮惊天动地地响起,昨夜下的雪已化了,红炮屑在春风里飞扬,沿街挨家挨户已放过鞭炮,红纸在- shi -漉漉的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放完炮,赵飞鸿一哂道:“今年大吉大利。”随手摸了摸游孟哲的头,入内去摆早饭。
游孟哲笑道:“大吉大利。”
年糕煎蛋,粳米粥,咸鱼咸蛋,师徒二人还在吃早,便有客登门拜年了。俱是亭县与扬州城内武林世家,见过游孟哲,俱不知此人身份,赵飞鸿忙自收了桌子,令游孟哲捧茶待客。
“赵盟主。”来者是一家子,为首中年人带着一贵妇,贵妇还牵着个大孩子,抱着个小孩子,双方寒暄几句,又有客人来了。
“赵盟主!”老者声音洪亮,高声笑道,继而拱手。
赵飞鸿起身回礼,众人刚坐定,又有客来,这次是一名年轻人带着师弟妹来拜谒赵飞鸿。
赵飞鸿逐一还礼,游孟哲把家里所有的茶杯茶碗都取了出来,不够的只得用饭碗装茶了,厅内满满坐了一趟,彼此交谈,场面十分热闹。
赵飞鸿道:“孟哲,这位是苍山派五行拳大当家林世伯,六和通臂门白少主,缙云山白玉堂黄老堂主。”
“啊。”林当家道:“这是盟主收的小徒弟。”继而谦让一笑。
游孟哲道:“林当家好。”
赵飞鸿道:“磕头。”
“……”
游孟哲笑容僵住。
磕头?游孟哲心里咆哮,这群家伙不知道什么来路,我家里来个丫鬟随手一掌就能把他们打得吐血而死,你让我给他磕头?!开玩笑的罢!
那林当家的媳妇是个有眼色的,忙道:“不磕不磕,都这般大了,来,姨给你封儿。”
赵飞鸿淡淡道:“是我徒弟,自然小一辈……”
林当家醒悟过来,忙道:“这说的什么话,不用了。哎,孟哲?孟哲是何方人士?”
游孟哲偷瞥赵飞鸿,见赵飞鸿没再坚持,心里松了口气,说:“江州和司隶交界处。”
“孟公子长得俊。”林当家的媳妇笑道。
“他姓游,不姓孟。”赵飞鸿解释道:“游孟哲,游孤天的儿子。”
众人笑着点头,目露欣赏神色看着游孟哲,片刻后笑容都没了。
林当家:“游孟哲……你是玉衡山上那个……呵呵呵……”
游孟哲接过红封儿,笑道:“对对,就是魔教那个教主游孤天……呵呵呵。”
林当家的媳妇:“教主的……呵呵呵。”
游孟哲:“嗯,教主的亲儿子,呵呵呵……”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那老堂主掏红包时手都有点哆嗦了,众宾客俱是一般的心思:还好没磕头,还好还好……不定众人反而得给游孟哲磕头才对。万一游孤天知道了,自己一家多半会被杀得鸡、犬、不、留!!!
“孟哲,带师弟妹们去玩。”赵飞鸿掏了些钱给游孟哲,这里游孟哲半大不小,六合拳里的小伙子俱有二十多,游孟哲刚十七,自然就成了孩子们的头儿,厅里小孩儿们不知游孟哲身份,便都围过来,等他领着去买鞭炮。
游孟哲还想听赵飞鸿说点什么,无奈小孩太多足有五个,只得牵着出去。于门外街上买了些鞭炮,回前院里带小孩们玩。
赵飞鸿的声音传来,隐约能听到几句。
赵飞鸿:“孟哲是故人之子,玉衡山之事,赵某也有一定责任,幸好多年重逢,还是一张白纸。”
宾客纷纷应和,游孟哲心想是啊是啊,昨天晚上那事要给你捅出来,不知他们脸上是什么表情。
那姓黄的老头声音最大,清晰得很:“盟主连游孤天的儿子都留下来了,今年八月十五,咱们胜算可就又增了一分!”
赵飞鸿忙道:“黄老说笑了,孟哲本- xing -不坏,自然不能拿去威胁游孤天,想我武林正道,也不能与魔教一般行事,到时还得让他留在京师……”
声音小了些,身边小孩儿又在放炮,游孟哲便听不见了。
“哥哥。”林家那大儿子问:“你和你爹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
游孟哲道:“我爹?”
几个小孩端详游孟哲,其中一个又道:“对啊,不搬去扬州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