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的,妈妈在房间睡觉,没更成~~原谅偶~~
第二十八回 兄弟双双脱险境 将士莘莘陷僵局
且说曜日峦霁与孤鸿榭换好了衣服回来,曜日峦霁的衣衫倒是干净利索了,孤鸿榭的长衫却像被揉搓过了一样有些松垮,曜日烈霆若不是见曜日漈霰尚昏迷未醒不宜吵闹一定会好好嘲笑曜日峦霁一番,竟心急至此。再一想便又觉得可将心比心了,孤鸿案才离开自己眼前几刻,这会子若是他回来了,只怕曜日烈霆亦要将他吃拆入腹,更何况这对分别了一月有余的夫妻呢?
“方才都没来得及询问,漈霰这是怎么了?”曜日峦霁见曜日漈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又有这么多人在一旁等着,心里猜想他兴许是哪里不好了,毕竟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难免担心,却又因为曜日漈霰对孤鸿榭做的那些事不好当面太过关心。
“这个中原因我往后再跟你解释,你只消知道漈霰是我的亲生弟弟,昨日为了救我中了策安国的毒箭,至今昏迷不醒,所中之毒亦无药可解。”孤鸿榭叹了口气道。
“毒箭?!安承天用毒箭暗算你了?可曾受伤了?”曜日峦霁边说边把孤鸿榭拉过来四处寻找伤口,生怕他受了一点点儿伤。
孤鸿榭有些羞涩又有些无奈地推开他,“都与你说了漈霰为了保护我受的伤,我怎么会有事?”
曜日峦霁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只是十一弟……又为了朝廷,受委屈了。”
“何止是十一弟,整个孤鸿家都把- xing -命交给朝廷了,小案亦是至今没有回来。”曜日烈霆苦笑道。
“咱们曜日家和孤鸿家也不知是哪一辈子种下了冤孽,竟纠纠缠缠到这样的地步。”曜日峦霁亦是摇头苦笑,又问道:“可曾前去营救孤鸿案了?”
“去了,可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怕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将他救出。”曜日烈霆有些颓败,一时还想不到救孤鸿案的法子。
“要救出他也不难,我此次并非孤身前来,只是比大军早一些罢了,三日后便会有百万雄师前来援助,不出一个月便可攻陷丰泽郡!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孤鸿案,整个丰泽郡的人都能夺回来。”曜日峦霁调集了一切可以调集的兵马来到了雁客郡,即是为了早日与孤鸿榭团圆,亦是为了国家的安定。
“如此万万不可,安承天必是已然料到这样的境况才将小案骗去以要挟我们……若是我们贸然攻陷丰泽郡,只怕小案会有危险。”孤鸿榭忧心忡忡地说,“依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曜日峦霁只听着孤鸿榭说,自己却不发一言,目光低垂,若有所思。从长计议……百万大军如何能为了一个区区的孤鸿案就在这里窝囊着,若没有一个个倒下的血肉之躯,如何堆砌的起这大片的江山?
在等候曜日国的援军到来的三日里,孤鸿榭因为把平日里续命的药丸都给了曜日漈霰服用,以抑制他体内的毒素,因而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担心曜日峦霁看出他情况有异来,只怕至今仍未想起曜日漈霰昏迷之前嘱咐他逆伦的解药之事。
他按照曜日漈霰说得地方去找,果真找到了那颗玉白色的丹药,虽不知此药到底是否当真有效,却也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地吃了下去。谁料才服下去便觉得不好了,一走出房间,孤鸿榭便觉得脚下像踩着一团棉花,身子却像有千百斤重一般,尚未来得及唤人来搀扶便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再明白过来时已是第二日黄昏了,孤鸿榭一睁眼便感觉精神极好,与往日大为不同,还未抬腿就觉得身子比往日轻了许多,连脑袋里都是清爽的,如同困倦了多日的人踏实睡了个长觉一般。
“你可醒了!这回可别再- cao -心这个- cao -心那个的了,把自己都累病了!”曜日峦霁早前听郎中说孤鸿榭只是过度劳累并无大碍之后才塌下心来,今回见他确实双眸黑亮、神采奕奕便知道郎中所言非虚,自然更加踏实了。
孤鸿榭猜想大抵是曜日漈霰给的解药起了作用,却也不好与曜日峦霁说自己曾经中毒之事,因顺着他说:“这回歇过来就好了,前两日也是两个弟弟的事儿太让我惦记了。往后不会了,定会谨慎着自己的身子,不会再累病了、累倒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大天,你说吓人不吓人,这会子饿了没,晚饭都做好了,我叫他们给你端进来?”曜日峦霁见他精神好自然心里极为痛快,笑着问这问那。孤鸿榭却没回答,只一把抱住了他,耳朵贴着耳朵,不让他看见自己笑颜上汹涌的泪珠,可哽咽的声音终究是骗不了人,“霁,霁,霁……往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终于可以厮守在一处了。”
曜日峦霁有些莫名,却还是本能地也抱紧了他,“这又是哪里不对心事了,好好的哭什么,说得好像昨日才团聚一样,不是早就说好再不分开总在一处了么?难不成你中途曾变卦了,我可不依你!”
孤鸿榭忽然又破涕为笑,不想说出真相,因道:“呵呵,我是高兴罢了,昨日昏倒以为自己害了什么大病呢,醒来才觉得无甚大碍,心里这才踏实了,因觉得高兴啊!”
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亲弟弟曜日漈霰还躺在病榻上,挣扎在垂死边缘,孤鸿榭也无太多心思享受重生的狂喜,只想着能把他弟弟救活才是正经。因又携着曜日峦霁来到了曜日漈霰的床边,向郎中询问他的情况。郎中实话实说道:“确实,大人给王爷服下的药起了效用,可那药到底是不能治本的,王爷身体的抗药- xing -一日比一日更强,只怕这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失效了,而且,只怕是在药失效之前,王爷便……”
“便药石无医了是么?”孤鸿榭抬头问那位雁客郡的神医,终于还是得到了神医肯定的回答。他心里尚未觉得难过,眼圈便红了,他的亲弟弟,自幼不在家人身边、在皇宫里受尽了欺负却也孤苦无依的弟弟,才刚刚回到家人的身边,竟然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他活了二十几年,过得好日子却只有待在孤鸿家的那短短的几个月,老天怎么舍得把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再收了回去!权且不说他年纪轻轻,只说他尚未认祖归宗、与亲弟弟亲姐姐相认之事,阎王爷便应当将他拒于鬼门关之外。
他看着漈霰那张苍白的俊脸便不由得想起年幼时那张青涩的小脸来,他拉着孤鸿榭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院子里的木马,什么都不肯说,很久之后孤鸿榭才明白那是他想骑木马的意思,那可怜的孩子竟不知该如何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说出自己想要什么。
可是那木马是坏的,不能骑,孤鸿榭本来答应给他重新做一个,小漈霰听了高兴地看着孤鸿榭傻笑了好一会子。可是孤鸿榭终究没能让他骑上木马,因为就在木马做好的前一天,曜日漈霰被宫里来的人带走了。
他越想越觉得难受,不觉间,那徘徊在眼眸中的泪水便一颗颗涌了出来。“不是还没说全无希望么,你不要又先白白难受一番了……再说,就是漈霰他当真过不去这道坎,那也是生死有命,你也别太伤心了。”曜日峦霁一边安慰他一边为他拭去泪水,话语中溶着不尽的宠溺与心疼。
“启禀皇上、大少爷!门外有一贼人,打伤了一众侍卫要硬闯进来,还说要见十一王爷!”管家急匆匆地进来向曜日峦霁和孤鸿榭禀报,明明是腊月,额头上却还渗着汗。
“要见漈霰?”孤鸿榭自己想了想,思及那日曜日漈霰的梦呓才恍然大悟,因问道:“那人的装束是否与我曜日国百姓不同,可是骑着一匹好马?”
“正是!”
“快快有请!”孤鸿榭已然猜到了此时要见曜日漈霰的除了那一位再不会有别人。他掐指一算,曜日漈霰中毒是四日之前的事,信兵将消息传到文珠国至少要三日,来人若真是文映晖,他便是用一天半的时间跑了三天的路途,只怕马都要累死了多少匹,更何况他一个人一昼夜不眠不休呢?急成这样,想必这文映晖还是重情义的,不枉曜日漈霰梦里都还唤着他的名字。
似乎孤鸿榭才将管家遣了出去,一名身着异族服装的男子便闯了进来。好歹这里也是曜日国的地界儿,这房子也是孤鸿家的官邸,闯进来的那男子竟把曜日峦霁夫夫当成透明的一般,径直冲到了曜日漈霰的床边,站也站不住似的跌坐在那里。
“漈霰!漈霰!”他摇晃着漈霰的身子唤了曜日漈霰几声,可是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映,他不死心似的又唤了几声,“漈霰,我是文映晖,你可听得见?”见他依旧睡得很沉,文映晖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夫夫二人。这时,曜日漈霰才微微有了些知觉,伸出手来像是要拉住谁一样,可惜文映晖只顾着辨认对面的两人,未曾看见。
他指着孤鸿榭道:“你来喊喊他!”
曜日峦霁不满他这样与孤鸿榭说话,上前一步便要发威,孤鸿榭却拦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走到曜日漈霰床前,轻轻地唤了一声:“漈霰。”曜日漈霰正伸手抓够,恰恰就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