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卿择木为妻 作者:桃花无债【完结】(7)
但男人,是仇人的儿子。
男人自以为得到了他的信任,在某一天深夜,乘着他熟睡,男人对他拔出了枪。
结果毫无悬念,男人死了。
男人到死都不知道,杀手血沙之所以令人望而生怯,不仅仅是他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也不是他毫无弱点,而是他有弱点,就大大方方地摆在那里,但却动不了他分毫。而没有意识控制的血沙,是最危险的,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调整到极致,是真正的屠戮机器。
当他血沙醒过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早没了气的男人,死得挺丑,头都被打爆了,哪还能看得出来原样?
血沙当时觉得有点恶心,有点影响一大早的好心情,他嫌恶地将早死透了的男人扔到一边,此后便再也没找过别人充当抱枕,抱着尸体睡觉这种事他不想再经历这种事,他又不是恋尸癖。
也就是自那以后,他就再没睡过一次好觉。就这么一直到遇到北木雪,他能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心安。
墨周箫雨坐起身来,伸了个大懒腰,北木雪跟着坐起来,他便顺势靠在北木雪的身上,半眯着眼睛,流露着强烈的魅惑之色。
北木雪捡起被挤在角落内衫,随意披在身上,他扶着墨周箫雨自己坐到床边,没有穿衣裤,全身空落落的暴露在空气中,那感觉极没安全感。北木雪轻轻勾手,放在屏风上的衣服被隔空取过来。他将墨周箫雨抱起来放在腿上,熟练地给墨周箫雨穿衣,一件一件,很仔细,也十分有耐心,像是做了好多次了,过程中墨周箫雨也完全配合地抬手、仰头……
给墨周箫雨穿好后,北木雪将人放下,三两下穿好衣裤,那干净利落得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洗漱的用水都在门口放着,还是热的。
墨周箫雨安分地坐在凳子上,视线跟着在他面前晃的北木雪一起晃,似乎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这个人进入了他的生活,而他自己更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再不是那个令人敬畏恐惧的杀手,他只是一个世家子弟,还是最不起眼的那种。
结果递到眼前的毛巾,墨周箫雨一道古怪的思绪划过心头,他是真的和从前告别了。
柔软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脸上,热气舒缓着他的每一根紧绷的神经,墨周箫雨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温度,好一会儿,他拿开毛巾,抬眼望向正半跪在地上给他整理衣摆的北木雪,那姿势显得无比虔诚。
墨周箫雨心中重重一震,这个人,真是要将他宠坏!
洗好了,墨周箫雨将毛巾放到脸盆旁边,北木雪毫不嫌弃拿起墨周箫雨用过的毛巾自然地用起来。
这个地方洗漱不用牙膏牙刷,而是用一种药液,将药液包在口中含一含,就能清洗干净口腔里的牙垢和细菌。闻着有点似茶,但这味道就……十分恶心人,又酸又苦。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墨周箫雨是绝对不肯碰的。
含着着药液,墨周箫雨的脸都皱成了包子,吐出来的时候甚是迫不及待。
这表情,完全像个闹吃药的小孩子。
北木雪忍俊不禁,顺手将洗好的毛巾搭在架子上后,带着还苦着脸的墨周箫雨下楼。
柏川、月红锐、向柯和老头儿四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方桌向柯和圣医老头各占据一边,上位留空,柏川与月红锐共坐在下位。
见北木雪和墨周箫雨下来,柏川正欲站起来,就被北木雪一个眼神止住了。
而向柯早已哆嗦着腿小跑过去,拉着墨周箫雨一通查看,自从知道蛊人世间之后,向柯每天早晨见到墨周箫雨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墨周箫雨仔仔细细地检察检察,墨周箫雨出了事,向柯也没心情去管墨老太卿新调来的小侍,就怕自己的宝贝小主子出个什么不测。
“少爷,你觉着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柯叔,你且放心。”知道向柯是担心这个身份的主人,就是不晓得他知道这个墨周箫雨早已不再是墨周箫雨了,会是何等的表情。墨周箫雨对向柯倒也不存在什么内疚之类的情绪,但凡笑了笑。
北木雪和墨周箫雨并坐在长凳上,月红锐点头示好,这几日他们和月红锐的关系挺近,这人武力不怎么样,但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却是十分精通,这点倒是和北木雪的暗月卫颛孙灭情不相上下。
老头儿已不管不顾吃了起来,一碗清汤面也吃得十分津津有味。
北木雪温声问道:“想吃什么?”
对于北王爷一改平常的态度,除月红锐以外,众人在第一天早饭时都目瞪口呆,到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
而北木雪似乎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他眼中古井无波,只在听到墨周箫雨的回答时,波光微柔。
墨周箫雨:“海棠糕。”
这个回答,几乎每顿饭食都会从墨周箫雨的嘴边冒出来,但北木雪的答案则是无奈,“没有。”
“唔……”墨周箫雨皱着眉想了半天,似乎非常烦恼,“那你看着点吧,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北木雪无奈地看了墨周箫雨一眼,对一旁候着的店小二道:“两笼蒸饺,两碗松米粥。”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捧着打赏的银子,喜滋滋的,跑得飞快。
墨周箫雨见此,嘴角勾的笑深了几分,似乎想到什么,他对向柯说道:“柯叔,舅舅那边还得你走一遭。”
向柯知道墨周箫雨说的是前几天提到过的事,他等会儿就去周家,请大爷给少爷当靠山,总之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少爷吃亏。
向柯浑浊暗淡的眼睛发出诡异的精光,锐不可当,“少爷放心。”
“柯叔,这是见面礼。”墨周箫雨撑着下巴,贼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的玉佩递给向柯,“也是保障。”随后墨周箫雨的眼神移至北木雪的脸上,见他坦荡的神色,撞上墨周箫雨的笑脸也依旧冷酷到底。
见此,墨周箫雨的笑意更加更深了。
那玉佩是北木雪的,刚下楼的时候当着北木雪的面拿的。
这样舅舅就该不会再有疑虑了,虽然他觉得那老狐狸根本就没什么疑虑。
哎呀呀~
吃软饭被包养的感觉真好……
墨周箫雨手肘支着桌子,单手撑着下巴,身体侧倾着,墨周箫雨原身的衣服他回去找过,不是白色就是水蓝之类的,他不喜欢,就一直穿的衣服是北木雪的,稍微有点大了。这动作让领口松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性感的喉结。
北木雪眼睛闪过暗光,在墨周箫雨不解的眼光中,伸手将领口扣好。
在座四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向柯却是喜忧参半,心中暗叹,若少爷真是月者就好了,要是给王爷发现自己的未婚卿变成了未婚君,那该如何是好?!
不说别的,单单就说个最简单的,向柯还不知道,其实在北木雪救起河中的墨周箫雨时,就已经看到了他身上的太阳印记。更别说,北木雪居然是月者。
“客官~你们的蒸饺,松米粥~”
小二利索地放好碗筷小蒸笼,最后还放上一叠淡绿色的糕点。
“等等。”墨周箫雨喊住正要走的小二,问,“这糕点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对面桌儿的公子请您的。”
小二顺手指了指对面桌,心想怪不得那花花公子章显桡眼睛都直了,这月者怕是比那小楼中的第一美人亡珏玉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墨周箫雨知道小二此时所想,这小二怕是得担心自己的小命了,居然感将他和小倌相比,还是个娘们儿一般的家伙。
墨周箫雨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张纨绔子弟的脸,而且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墨周箫雨抽了只筷子,正要动手,但明显身旁的某人动作更快——北木雪抄起那叠糕点砸了过去。
糕点虽软,却被北木雪掺了灵能,压在章显桡的身上如实打实的青砖一般,砸得那人生疼,那盘子更是在章显桡的脸上划了条不大不小的口子,淌下来好几天血流,衬应着他的脸,看起来显得狰狞。
无名楼名为“无名”,实而有名。
凡在楼中吃饭的人,虽不是人人都是大官英雄,但都是不怕事的,一个个分外兴然地看着好戏。
“你大爷的,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兵部尚书章文之子章显桡!”章显桡疼得龇牙咧嘴,看着散落一地的糕点,他有些心虚,但又被“美色”所迷惑,竟然口无遮拦起来,“小美人儿~这么个凶巴巴的人,可不会疼人了,你若跟了爷,爷只当将你捧做掌中宝。”
北木雪皱紧眉头,表情可比章显桡说的凶巴巴还可怕得多了,那双眼神冷酷之极,如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他缓缓开口:“尚书之子?哼!就是尚书本人,本王也能砍了你的脑袋!”
无名楼里顿时一片寂静,紧接着突然喧哗起来——
“这不是北王爷吗!”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北王爷?!”
“听说王爷是回来娶王卿的,难不成就是他旁边顶美顶美的那个。”
“这么好看的月者,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章显桡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想染指王卿。”
“……”
“……”
……
北木雪快气疯了,这个杂碎,居然敢对他的人有肖想,那糕点的颜色如此古怪,瞎子也能看出问题!
“嘿,你这找死的小子,居然敢在这糕点里下云绕,啧啧啧,好不要脸呀。”圣医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蹲在旁边,手指抓了把散在地上的糕点,又嗅又瞧,眼神鄙夷地瞅着地上的章显桡。
“云绕!”
北木雪咬牙挤出来这两个字,浅琉璃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煞气。
章显桡被北木雪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哆哆嗦嗦地往后爬,却快不过北木雪的速度。
众人只见一道残影,趴在地上的章显桡已经飞起来嵌在墙上,腹部呈现一只凹陷的脚印。
“云绕?”墨周箫雨看向柏川,问,“那是什么?”
“呃……”柏川小心翼翼地瞅了眼王爷,见王爷没怎么注意这边,柏川默默鼻子,尴尬道,“就是交合散,对服用了的人有极大的害处,下三滥的东西。”
“哦。”墨周箫雨点点头,满不在意场面的暴力血腥,他拿着筷子,优雅地进食。
味道还可以,只是……
墨周箫雨凤眼微抬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至少少了一半,而刚刚跑得最快的,似乎是章家的小厮。视线最终落在还气势凌厉的北木雪身上,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并没打算碰那糕点,没想到的是这木头,竟然是真的气急了。
墨周箫雨的笑似乎达到了眼底,他放下筷子。
“木头,回来。”
木头?
在场的人皆是怔愣,除了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北木雪。
知道这声木头是在喊自己,北木雪快速收敛了气势,默默回到墨周箫雨的身边,坐下。
那视觉效果,简直就是一头发狂的雄狮立刻变回温顺的大猫。
众人简直不想相信,那杀伐果断的北王爷会如此温柔体贴,竟然还给那个美丽的月者夹蒸饺。
这月者居然这么有能耐,一句话就将“凶兽”一般的王爷收服得服服帖帖的。
没人去管嵌在墙上的章显桡,也没人敢管。
章显桡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半死不活地怂拉在墙上。
北木雪下脚有分寸,废了他大半的灵源,倒也死不了,只是让章显桡退至了下三等中最差的境地罢了。
决定
北木雪不喜欢吃东西,他做的食物,除了糕点,其他的堪称剧毒。就因为他梦中的那人除了杀人之外,最喜欢吃的就是糕点,但北木雪做的其他食物,堪称□□。
没错,墨周箫雨最爱的就是糕点,这个特殊的甚至偏女性的爱好,来自于墨周箫雨还没正式成为血沙之前,脱离那个地方之后,从来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食物,虫子、树皮、毒蛇、腐尸肉……只要是能支持他活下去的能吃的东西,他没有没吃过的,直到后来发生的某些事,他遇到了某些人,他得到最美味的食物。
墨周箫雨已经吃了一笼半的饺子,米粥也喝了一碗,他擦了擦嘴,示意自己吃饱了,北木雪便不再投食,默不作声地将剩下的解决干净。见北木雪这动作,难得的,厚脸皮的墨周箫雨脸颊浮起了两朵可疑的小红云。可惜的是北木雪并没有看见,而墨周箫雨很快就平复了异样。
随着章显桡的昏死,也导致这场闹剧不能继续下去了,北木雪让柏川叫人将章显桡抬回章家,据柏川所言,章文就在章府。可能是有人提前禀报了,章文并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就是脸色不太好看。
章文与北木雪不和,众所周知,早年章文想将最疼爱的小儿子送进军队。谁人不知北木雪的军,是最强悍的军队,所到之处鬼神皆惧。章文想都不用想,一个劲地要将小儿塞进北木雪的军中。一是能拉拢拉拢这权倾朝堂战场的北王爷,二来也能好好磨练一番病弱体虚的小儿子。
但没曾想,北木雪只看了彰显童一眼后,便开口拒绝。
章文失了面子,从此再没给过北木雪的好脸色。
今日北木雪又伤了彰显桡,虽说只是个不放在心上的庶子,到底是章文的亲生子,被北木雪打得半身不遂,今后连灵能都无法掌控,这梁子结大了。
众人渐渐散去,该吃吃,该喝喝,无名楼又是一片平和的热闹。
无名楼这两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除了无名楼本身的名气,自然也不乏得知北王爷回来,来一睹北王爷风采,或是打探一番未来的北王卿的好奇者。
这日,天气有些烦闷,空气潮湿,似乎能呼吸到一鼻子的水汽,黏黏糊糊,湿湿溚溚的,并不会让人有不错的心情。
墨周箫雨宅在院子里懒得出门,自从北木雪回了帝都的消息和两人定了婚期的消息出来,无名楼已经几乎炸开了,每天都能遇到好事搭讪的人。
而王府即将竣工,事实上就是还没有竣工,北木雪又已经成年,未免得人诟病,自然是不方便住在皇城。所以北木雪难得厚脸皮一次,死皮赖脸地跟着墨周箫雨去了那座偏僻老旧,和鬼宅差不多的院子。
其实墨周箫雨很想问,你丫一个王爷,总不可能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吧,好意思来挤这么个破院子吗?
但话都到了嘴边,墨周箫雨最后也没说出口。
其实这个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墨周箫雨虽然不怎么懂得情情爱爱的,可也不是傻瓜,北木雪这是不舍得,不放心留他一个人。
还有一点,墨周箫雨隐隐觉得,是知道他一个人睡觉是睡不好的。
不管是哪个,这个人都是为了他,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墨周箫雨不承认也不行,他蛮喜欢,有点上瘾。
得到原墨周箫雨记忆后,墨周箫雨了解到,北木雪自小灵能充沛,刚出生就凝结了充沛的灵源,初生时,其爹卿,也就是圣后就已经死了,北木雪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也不知怎么活下来的,被周无已找到的时候,被腐肉血水泥土糊得挺恶心,像只鬼婴儿。
那时候的北木雪就已经有了现在的雏形,小小的,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的小不点,冷冰冰地盯着周无已,看得一朝丞相心惊胆寒。或许就是当时的那个眼神,加之周无已自责于未能保护好圣后,心中有愧,即使算得北木雪杀伐无情之路,也决心让圣皇和还未出生的墨周箫雨定亲。
这些,都是原墨周箫雨在周无已留下的手记上看到的,有的人习惯将自己的生平记录下来,周无已就有这个习惯,那手记加了禁制,除了身为亲生子的墨周箫雨,没人能打得开,而手记看完后,就被原墨周箫雨焚毁了。
原墨周箫雨其实是个谨慎聪慧之人,没想到竟然被情所困。
墨周箫雨坐在屏风后面,百无聊赖地发呆走神,潮湿的空气令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身旁出了向柯,还多了一个年轻的侍人,长相清秀,唇红齿白。倒是个机灵的,一见墨周箫雨抬手,就麻利地端上糕点,墨周箫雨刚吃完,他又殷勤地递上茶盏。
这个新来的侍人就是墨老太卿送来的,名叫桃锦,长得……咳!有那么点娘,虽然在这世界月者娘挺正常,可墨周箫雨真习惯不了,每次桃锦施施然飘到他面前,少不了抖两下鸡皮疙瘩。为这个,墨周箫雨暗戳戳地想过,把桃锦扔武馆什么的玩儿两天,但这提议一说出来,墨周箫雨就对上桃锦那哀怨凄婉的小眼神儿,心里那个恶寒啊,默默地还是决定算了。
桃锦看着柔弱娇气,但做事是十分雷厉风行的。刚来老院,就前前后后差人将这和鬼宅有的一拼的院子翻新,那叫一个脱胎换骨!
回来的时候,墨周箫雨看到和记忆中完全是两个模样的院子,墨周箫雨有那么一丁点地怀疑自己走错了了地方。
院子虽然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没有多富丽华美,但也显得雅致清幽,有人气了不少,至少不会让人误认为是个荒废的院子了。
“王爷!”
突然响起一声洪亮的吼声,墨周箫雨的思绪被强行撤回来,墨周箫雨换了个慵懒舒适的姿势,他刚才把手臂枕得有点麻了,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把那吓了他一跳的家伙揍一顿。
屏风外面,北木雪正在会面一大早就来拜会的兵部尚书——章文。
不知章文是哪里得到的消息,北木雪昨天中午跑过来的,他的拜帖昨天下午就到了。
外面,北木雪面无表情,不是因为和章文不和,而是他一贯就这个性子,虽在墨周箫雨面前有所不同,可那只是特例。
冠禾看到被北木雪雷打不动的没有表情的脸给气得满脸通红的章尚书,心里不怀好意得骂活该,谁叫你丫大清早地扰人清闲,还得在这儿站着听那千篇一律的古人曰不曰,兵法云不云,圣人徳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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