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作者:肉包不吃肉(五)【完结】(49)

2019-05-14  作者|标签:肉包不吃肉 重生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年下

  墨燃一袭黑金华袍,戴着九旒冠冕,修狭苍白的手指上还戴着龙鳞扳指,显然刚从朝堂上回来。他先是冷淡地瞥了楚晚宁一眼,而后抖平了手中的浣花纸,读了两段,眼睛就眯了起来:“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沉默一会儿,抬起眼来:“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楚晚宁说着,想把信拿回来,却被墨燃干脆地抬手挡住了。

  “别啊。”他道,“你紧张些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又仔细往下面看,视线一掠数行,不动声色地,“哦。写给薛蒙的?”

  “随手写的。”楚晚宁不愿连累旁人,说道,“没打算寄出去。”

  墨燃冷笑:“你也没这通天的本事寄出去。”

  楚晚宁与他无话可讲,转身回桌台前收拾那一桌子的笔墨纸砚。岂料踏仙君跟着走过去,黑金色袍袖一展,摁住他正想收起的那张信纸。

  凤目抬起,对上踏仙君那张神情狭蹙的脸。

  “……”

  罢了,他要就给他。

  于是撤了手,去拿另一张,结果又被墨燃摁住。

  就这样,他拿一张,墨燃拦一张,到了最后,楚晚宁终于有些不耐了,不知这人y-inyá-ng怪气地又发什么疯,掀起眼帘,y-in沉道:“你想怎么样?”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是什么意思?”墨燃眸色幽深地望着他,薄唇轻启,“说啊。”

  花枝和藤叶簌然拂动,光影斑驳间,楚晚宁不由地想到了当年刚刚拜入自己门下的墨燃,笑容和言语都很温软,恭谨地笑着问他:“师尊,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这是什么意思呀?师尊能教教我吗?”

  两相对比,此刻踏仙君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楚晚宁心中隐痛,他蓦地低头,不再说话,阖了眼眸。

  他不吭声,墨燃就开始渐渐y-in郁,在这片沉默中,他拿起桌上的信纸,一张一张阅遍,越往后看,眼睛就眯的越发危险。他若有所思地喃喃着,一个能把年号拟成“戟罢”的男人,在石桌旁寻章摘句,绞尽脑汁。

  到最后,面目y-in鸷,蓦地将那一叠信纸拂于地面。

  他冷然抬起眼来。

  “楚晚宁,你想他。”

  “……没有。”

  他不想与他纠缠,说着转身就要走,可是没走两步,袍袖就被拽住了,紧接着暴躁而凶悍的力道扼住下巴,天旋地转间,已猛地被推在了石桌上。

  墨燃的手劲是那么大,那么狠,转眼就在他脸颊掐出青紫红痕。

  yá-ng光透过藤花洒下来,照在楚晚宁的眼睛里,那眼睛里映着踏仙帝君几乎有些疯魔扭曲的脸。

  英俊的,苍白的。

  炽热的。

  踏仙君浑不知羞耻二字,幕天席地就开始撕扯着楚晚宁的衣衫。如果说推在石桌上还有别的可能,那么开始撕衣服显然就再没有什么回寰于地了。楚晚宁几乎是恼羞成怒地低喝道:“墨微雨——!”

  饱含着怒意和失望的语气并没有熄灭墨燃的邪火,反而如热油倒落,溅起烈焰雄浑。

  猛地侵入进去时,楚晚宁只感到极度的痛楚。

  他不愿意去碰墨燃的背脊,只反手痉挛x_ing地抓着石桌的边缘,低沉地喘着气:“孽畜……”

  墨燃的眼眸里蒙着一层血气,对孽畜二字倒是不做评判,而是y-in恻恻地:“你不解释也罢。确实不应当再问你。你如今根本不能再算是本座的师尊了。”

  他的动作激烈而凶狠,只一味寻求着自己的快意与舒爽,至楚晚宁的感受却如C_ào芥。

  “晚宁如今算什么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不过是个侧妃,禁脔……腿再给本座分开些。”

  纠缠间,墨燃将他翻过身去,满桌的纸墨都被打得纷乱,毛笔也跌在地上。楚晚宁被他摁在桌边,身下是无休无止的痛苦,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苍茫。

  他看着那一字一句,看着那一笔一划。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故人何在?

  海阔……山遥。

  字句诛心。

  眼前尚有少年时的墨燃在朝他微笑,漆黑的睫羽帘子温柔地颤动着,像是栖落黑色的蝶花。

  耳鬓却是踏仙君低沉的喘息,在折辱他在欺践他,在沙哑地说:“楚晚宁……呵,本座的楚妃心里头竟还会惦记着别人?”

  “什么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嗓音里竟有杀意,“你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懂吗?”

  楚晚宁咬着牙,伏在石桌上,身上被咬的,被掐的,都是s-hi红印记,凤目却是倔的:“你不懂。”

  明知道出言顶撞会换来更凶狠的对待,却还是执迷不悟地说,你不懂。

  你不懂故人是谁,你也不知道海阔山遥究竟是为什么。

  你不会知道君是谁,月又指谁。

  你……不会明白。

  好一番荒唐之后,墨燃终于放过了他。

  楚晚宁衣衫凌乱,躺在紫藤花里,躺在诗词笔墨之中,他的眼尾有红痕,像是胭脂花被掐落时染在指端的艳色。

  嘴唇都已咬破了,都是血。

  他起身,慢慢地穿好衣服……被软禁了那么久,从最初的钻心剜骨,到如今的哀莫大于心死。

  灵核毁去的他如今还能做什么?所谓的尊严,不过也只剩下了事后,总要固执地自己穿好衣衫,不愿假于人手。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墨燃就坐在石桌边,拿着他写过的书信,又一张一张地看。

  看到梦醒人间看微雨的那张时,他的手似乎微微凝顿,但很快他就将那张纸翻了过去,而后带着讥嘲地:“骨头都软了,字倒是依旧挺秀。”

  他把这一叠书信收进袍襟里,而后站起来。

  风吹过他的衣摆,玄色衣冠上的金线襥黼流淌着华彩。

  “走了。”

  楚晚宁没说话。

  墨燃睨过眼眸,紫藤花影将他的黑眼睛衬得愈发幽深:“不送送本座?”

  树荫流淌,楚晚宁嗓音低哑,慢慢道了一句:“我曾教过你的。”

  墨燃一怔:“什么?”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他说完这句话,终于抬起睫毛,看了那位登人极的男子一眼,“我教你写过,是你忘了。”

  “你教我写过?”墨燃皱起眉头,这倒不是在刻意捉弄楚晚宁,看他的样子,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欲走的人又停了脚步。

  墨燃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晚宁望着他,说:“很早之前。”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了身,往红莲水榭的屋子里走去。

  墨燃杵在原处,一时没有离开,也没有进来。后来楚晚宁从窗口瞥见他又回到了石桌前,拿着压在镇纸下的剩下一叠书信翻阅着。

  楚晚宁把窗也关上了。

  当天晚上,他就因为受了折磨,又不知道该怎么好好清洗自己,所以感了风寒。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觉得墨燃也不会知晓。但那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听刘公说,似乎是宋秋桐煮了一碗抄手,不知为何就惹得踏仙帝君勃然大怒,非但没有留宿皇后居处,便连晚膳都没吃,就拂袖而去。

  夜深了,开始下暴雨。这时候,红莲水榭里来了人。

  “陛下有谕,请楚宗师移步寝宫。”

  这些亲随,明明都很清楚墨燃和楚晚宁之间的关系,却还被墨燃要求着管他叫宗师。

  若非是尚存一丝心善,那便是刻薄与恶毒了。

  楚晚宁身体难受得厉害,脸色显得很苍白,人也很y-in沉,他说:“不去。”

  “陛下有——”

  “有什么都不去。”

  “……”

  和一个病人上床自然不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从前他身体格外不适时,墨燃也基本不会再强求些什么。

  可是没过多久,那个被打发了的宫人就又回来了,他进了红莲水榭,在咳嗽咳得厉害的楚晚宁面前行了一礼,而后神情淡漠地说:“陛下有谕,小病无恙,请宗师前往巫山殿服侍就寝。”

第248章 【龙血山】遗忘

  楚晚宁自知别无选择, 终于还是披上厚厚的狐裘斗篷, 撑起油纸伞, 去了巫山大殿。

  殿内连枝错银铜灯燃着熠熠光辉,九十九盏灯火明明暗暗恰如星河,将整个巫山殿映得辉煌灿烂。两旁随侍的亲随对楚宗师侍寝一事已是司空见惯, 见他进来,皆垂眸行礼。楚晚宁面无表情地穿过偏门游廊,往后殿休憩处行去——到雕漆朱门前了, 他伸出手,推开门扉。

  屋内很暖, 与外头的寒雨连江不同,更有扑鼻而来的一股馥郁酒香。墨燃慵懒地斜卧于榻上, 白玉般的手指捏着红泥小壶,正在饮酒。

  “你来了。”

  “……”

  “坐。”

  楚晚宁走到离他最远的那个竹席, 坐下,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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