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御医来请脉的时候,我向他印证我的想法,御医思虑片刻,略点了点头。我心下了然。以前我有劲脉在身,即使内力不济,也能风雨不惧。如今内力散了,天生劲脉毁掉还未恢复,人便好似被釜底抽薪,遇到冷热,比常人还不如。
难怪耶律丹真看我时会那样怜爱,还命御医时刻陪伴左右,问寒问暖。
也罢,既然问题在我,还是我自己设法解决吧。
用过晚膳,天已经黑了。
耶律丹真还在会见客人。我命下人抱了一张竹席到湖心小岛上的凉亭里。
小岛离岸三丈,四面环水,只一架小桥曲折而至。夜幕下,清幽缥缈,如画中剪影。
凉亭里早已经按我的吩咐移开了桌椅,此刻将竹席席地铺开,刚好四四方方,一片安逸。
焚一炉香,燃一盏灯。我就着湖面徐徐的夜风,闭目打坐。
调身,调息,调心。我与夜幕融为一体。丹田处,有微弱的火苗在灰烬中小心燃起。羸弱却温暖。
我知道,这便是我冷热不均的根源所在。正是因为这内里虚弱,才会使外面热毒攻入,燥热难当。我只有将这内元燃旺,才能抵御外感。然而可惜的是,现在火力太弱,既不能添柴也不敢扇风。只能小心地观察着,等待它慢慢燃烧。
吸纳吞吐间,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也快过去了。我的汗水已经- shi -透了衣服,可腹内的火苗还是那么弱小,碰不得动不得,似乎没有半点变化,实在让我有些着急。
正气恼着,身后有脚步声走来,沉稳坚毅,威仪镇定。
是耶律丹真。
我放弃了打坐,收了功,颓然躺倒。
“怎么,见我来了,就不想练功了?” 耶律丹真脱了鞋子,走到我身旁坐下。
“都快两个时辰了,一点起色都没有。”我有些懊恼。从小到大,我练功可从来没这样费劲过。我的天生劲脉让我练什么都事半功倍,几时受过这样的闷气。我今日才知道,做一个普通人想习武有成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要不要我帮你?” 耶律丹真伸出手。
“不要!”我毫不犹豫挡开他的手。今天既然知道了普通人练功有多难,我更不能要他输内力给我。
“那怎么办?你不是热么?” 耶律丹真拿起一旁的扇子,一下一下给我扇风。
“你就这样扇扇吧,挺凉快的。”我闭上眼,享受拂面而来的微风。练功是个累人的活,我有些倦了。
“我给你扇,你可别睡啊!会受凉的。” 耶律丹真的手在我大腿内侧摸来摸去,有意无意碰着我的□。这样弄得我哪里能睡,我霍然睁眼怒目而视。
“你吃过河虾吗?” 耶律丹真问我。
我一愣。没想到他忽然问起这个。
想了想,我点头,河虾我是吃过的,竹儿最喜欢干这个事,每到夏天,他就弄几个大肚细脖的竹篓子,里面放上蚯蚓或者香油泡过的瘦肉,扔到池子里,也不必管它,过半个时辰去提上来看看。收获总是颇丰。我家厨下做的醉虾特别好吃,竹儿剥了给我吃,那味道真是鲜美异常。
“我们下去摸虾去,好不好?” 耶律丹真的眼睛亮闪闪的。
“好!”想到河虾的鲜美,我也忍不住流口水。
脱了长衣,我们只穿着里面的短裤就下了水。
池水被晒了一天,上面温热得如同洗澡水,下面微凉,沁着身体,十分舒服。
“虾在哪里呢?”我问耶律丹真,竹儿是用篓子抄。我们没有工具,怎么摸?
“就在石头缝里,你用手慢慢摸,可以摸到。” 耶律丹真小声告诉我。
“是么?”我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寻找岛基大石的缝隙。
眼睛看不见,只能凭手上的感觉,我顺着石缝一点一点向前面摸索。猜测着虾子碰到手上的感觉。
“小心被河蟹钳住啊!” 耶律丹真在我耳边低喝。我刚好摸到一个尖利的石头,吓得手上一抖,身子就往后躲。
他抱住我,在我身后忍不住低笑。
原来是在捉弄我。
我暗哼一声,转过身,以掌推水,袭向他。
哗的一声,他猝不及防,被我弄了满身满脸的水。估计连嘴里都进了水。
哈哈哈,这次轮到我笑得开心。
耶律丹真恼羞成怒,扑上来捉我。
我的水- xing -,哪容他近身,脚下一用力,人已经弹开,双腿一摆,我浮水而去。
耶律丹真水- xing -不好,根本抓不到我。只能站在那里生闷气。
我才不管他,今夜月暗星稀,正是避人耳目下池游水的好时候。
我已经在这池里游过好几次了。因嫌身上的衣服碍事,每次下水后都悄悄脱了扔在岸边的石头上,裸身在水中,游够了再到岸边把衣服拿下来穿了,有恃无恐。反正我有命令,只要我不上岸宫人侍卫便不可近前,更不许掌灯,所以,没人知道我的秘密。
今夜虽然耶律丹真就在近旁,但我在他面前又有何妨?于是,一弯腰,我便褪下自己的裤子,放到石头上。
正准备转身游开,忽然发现耶律丹真捂着眼睛站在那里不动。
是不是水里有东西进了眼睛?我有些担心。
游过去,去拉耶律丹真捂在脸上的手,“怎么了?我看看。”
“迷眼了,里面有个东西出不来。” 耶律丹真还想揉他的眼睛。
“别揉,我给你舔舔就好了。”我拉开他的手,将嘴凑过去。他配合着我,略低下头。
我伸出舌头,寻找他的眼帘。
他细密的睫毛被我的舌尖撬起,我用舌尖,轻扫他的眼球。
“怎么样?出来了没?”舌尖并未感觉到有何异物,我退开一点,问他。
他眨了眨眼,感觉一下,抬起头来。“好了!”他的手臂紧紧圈在我的腰上,将我拉近,与他的身体贴在一起。
哼!我笑。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想骗我过来,我来了,你能耐我何?”
“你明知道我水- xing -不好,还跟我胡闹,” 耶律丹真装作生气,用手去拍我的屁股。“咦?你的裤子呢?”他摸到了我光裸的臀。
“刚脱了,- shi -乎乎的,贴在身上多难受。”我去摸他的裤子,下手竟发现,他的裤子也不翼而飞了,而他那里,已经硬了起来,顶在我的下腹。
“是啊,还是脱了好。” 耶律丹真呵呵地笑。声音里是我熟悉的别有用心。“看,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不是?”他大言不惭来袭我的脖子。
“谁跟你想到一起去了,”我推开他,这光天化日的,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亏他也能发情。若是被人看了去,可天下皆知了。
“我可是下来摸虾的,不干别的。”我言辞厉色提醒他,脚下移动,与他保持距离。
“好好,摸虾摸虾!” 耶律丹真大概也清楚这里不适合干那事。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和我纠缠不休,很顺从地放开我,让我继续摸虾。
我顺着石缝往前走,耶律丹真跟在我身后。
“虾子是不是都被你吓跑了?”我回身问耶律丹真。记得竹儿说过,虾子胆小。动静大了就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