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头歌 作者:卜做人了(上)【完结】(26)

2019-05-14  作者|标签:卜做人了

  “我不痛,可阿彻为什么要咬我呢?我像块r_ou_,被你咬来咬去,戳来戳去。”陈望之想了想,“阿彻这样做,我就能给阿彻生个孩子了吗?”他不通人事,一派天真烂漫之言,直说得宇文彻抬不起头。宇文彻戎马半生,虽然自少年时爱慕陈望之,但也只是脑中胡思乱想。昨夜过于兴奋,初次上阵,没几下便一泻千里。后来误打误撞找到诀窍,方纵情畅意。“阿彻是男子,我也是男子,就算阿彻这样弄我,我也没办法像女子那样给阿彻生儿育女。”陈望之面露惆怅,“阿彻若真想要个孩子,就……就去娶那些西域的公主罢。”

  “我不娶公主。”宇文彻耳廓滚烫,“除了月奴,我谁也不想要。”

  “那可如何是好?”陈望之忧郁,“我生不出来。”

  “如果月奴可以生育,那你愿意为我——”宇文彻又用昨夜的话问他,陈望之转过目光,澄澈如水,“当然愿意。”

第35章

  “虽然我甘愿,可也到底也做不到。”陈望之怅然,宇文彻心道,事情是做了,但若直接将他身世和盘托出,不免又要刺激到他,当下发誓,道,“我另有主意。月奴信我。若我三心二意,战场之上弓断刀折。”用的是西凉最恶毒的诅咒。

  陈望之道,“我可不要你再上什么战场。”

  宇文彻愣了愣,“对,我不上战场。”

  “我信阿彻不会骗我,骗我做什么?”陈望之从温泉池中起身,白皙的皮肤遍布痕迹,看得宇文彻心猿意马,“就算你骗我也打紧,你记得吹笛子给我听,我便满足了。”

  宇文彻道,“我在学。”这一句却是十足十的谎言。他每日五更起临朝听政,退朝后处理奏折,往往要到夜间。西凉吞并前齐,两国合二为一。陈玄在位的最后数载,气候异常,旱涝交替,竟致绝收。而陈玄不管不顾,一味横征暴敛,农民流离失所,饿殍遍地,甚至有不忿者揭竿而起。齐国内乱,也给了宇文彻趁虚而入之机。然而即位后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土浑又趁势南侵,劫掠人口。西凉军尚士气高涨,宇文彻干脆御驾亲征,一举攻占土浑黑水城,剿首土浑可汗桑阿泰。但展眼新朝,仍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

  一连几夜,宇文彻按捺不住,向陈望之求欢。章士澄诊过脉,言说陈望之身体无虞。但他生怕陈望之不悦,言辞极为委婉。出乎意料,陈望之欣然相就,自行解开衣服躺倒,细声细语道,“阿彻不用拐弯抹角。”

  宇文彻哭笑不得,含着他的舌头,含混道,“我怕你痛。”

  陈望之搂紧宇文彻,“不痛。”

  两人颠鸾倒凤,倒有十足的乐趣。陈望之自幼习武,身体极为柔韧。宇文彻托着他的腰横七竖八地乱动,一边动一边想,听说齐人善习房中术,改日清闲些了就找几本书读一读,正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正月三十日,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年就算过完了。宇文彻传下旨意,将前齐公主陈安之赐婚于谢渊,升谢渊为三等公,食邑五百户。谢沦亦为三等公,赐宇文芷为妻。谢家兄弟进宫谢恩,宇文彻见谢沦面色不豫,便笑道,“宇文芷可是我宇文部最美的女儿,但她有志气,非要嫁一位文武兼备的英才。你可能不知道,她见过你,又听说了你的事迹,心中爱慕,特特央了她的父兄来求朕。她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子,朕想着,你们x_ing子正合适,就赐下这桩婚事。”

  谢沦面上一红,道,“臣哪是、哪是为了她呀。臣记得她的。”

  宇文彻道,“原来你们早就暗通款曲!早说么,还瞒着朕。”

  谢沦道,“臣不敢欺瞒君上。就是远远望见一眼,话都没说过。”

  宇文彻大笑,“看来朕做了件大好事。”

  谢渊坐在谢沦身旁,吊着手臂,默然无语。宇文彻道,“大谢,你同公主的婚事,原是你父亲定下的。如果公主去世,自然不必遵守。但她活着,朕琢磨了又琢磨,不宜悔婚。她身世堪怜,x_ing子执拗了些,婚后生活安稳了,想来便可无碍。”

  谢沦道,“唉,不瞒君上,臣担心兄长。那位公主脾气未免太大,我兄长的手臂,如今还没痊愈。”

  谢渊道,“父母之命,臣自当遵守。”

  宇文彻叹口气,谢渊又道,“公主行事偏激,婚后臣定当好好照顾,时时劝慰。日子久了,她想开了,也就没什么了。就算想不开,臣严加看守,便也罢了。”

  宇文彻道,“正是这个理。”

  谢家兄弟叩恩出宫,宇文彻转回万寿宫,陈望之坐在窗下,认认真真抄写。他手腕无力,写的字依旧比划歪斜。宇文彻凑上前,笑道,“写什么呢?”

  陈望之道,“你让我读《论语》,我翻了翻,那些话,仿佛在心里似的。”念道,“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我喜欢这段话,已经写了好几遍了。”

  宇文彻道,“居敬而行简,很有道理。”

  陈望之道,“阿彻说,给大谢小谢娶了妻子。他们的妻子美么?是不是公主?”

  宇文彻握住他的手,引导他缓缓写了个“然”字,“小谢的妻子,不是公主,但是我宇文部最出名的美人。她看中了小谢,自行请婚,我就允了。大谢的妻子么,”说着顿了顿,“是位公主,模样也美。”

  陈望之凝神望着那个“然”字,嘟囔道,“大谢娶了公主,小谢娶了美人。阿彻既没有公主,也没有美人。”

  “我有你啊,”宇文彻捶了捶腿,伸个懒腰,“我有月奴,万事足矣。”

  “我不是公主,也不是美人。”陈望之的放下笔,学着他的样子伸懒腰,宇文彻见他腰间的蹀躞带松松垮垮,将人拉进怀里,整了整那条镶金嵌玉的腰带,道,“你提醒了我,‘居敬而行简’,我这几天,心里总痒痒的浮躁。”

  “痒痒的?我给你挠挠。”陈望之眉眼含笑,伸手挠宇文彻下颌,“这里痒不痒?”细长的手指如白玉雕琢,宇文彻道,“就是因为你,我才痒!”一把将陈望之拦腰打横抱起,放到榻上,扑上去挠他肋下。陈望之边笑边扭,宇文彻抽走他的蹀躞带扔到一旁,靠上去,搓搓手,挑眉道,“你闹得我痒了,可怎么办?”

  陈望之圆睁双目,“说了,给阿彻挠挠。”

  “光挠挠可解不了我的痒。”宇文彻与陈望之肌肤之亲都在夜里,“白日宣 y- ín ”还是头一遭。陈望之衣襟散乱,玉钗跌落,黑亮的头发扑在肩头。“这样不好,我还要写字。”宇文彻握住他的脚踝,道,“写字,等会儿我教你。”轻车熟路,大开大合,陈望之起先还忌惮是白天,怕被董琦儿等宫人听见,没几下就忘了本心,呻吟不止。两人闹了一个多时辰方云收雨散,宇文彻随手抓了衣服擦拭陈望之腿间点点白浊,陈望之忽然道,“你瞧,燕子飞回来了。”

第36章

  仲春,桃花开了,忽然一阵风来,落红满地。

  伴着濛濛的春雨,谢家兄弟同时成婚,在建康城内外,引发阵阵议论。宇文彻亲自主婚,乍暖还寒时候,陈望之身体各处隐隐酸痛,他抱着手炉斜倚熏笼,对董琦儿道,“阿彻还不回来,雨也不停。”

  董琦儿道,“这大凡成婚,都在夜间,不过看看时辰,君上应该快回宫了。”

  陈望之问道,“为何要在夜里成婚?大白天成婚不好么?日头明晃晃照着,做事情也方便。”

  董琦儿道,“夜间成婚是传下来的规矩,想来这样安排,必是有道理的。”

  陈望之低声道,“雨下个不停,我浑身骨头痛。风冷飕飕地吹着花,都谢了。梁间的燕子会不会也冷?一整日了,没怎么听到雏燕的动静。”

  董琦儿笑道,“殿下多虑,燕子身上长着毛呢,咱们人可比不了。”说着拿过陈望之的手炉,重新换了炭火。正月里来,宇文彻与陈望之的关系便更进一步,万寿宫伺候的宫人们心知肚明。宇文彻入主台城之后,后宫清冷,唯有陈望之一人而已。董琦儿等来盼去,又是欣喜,又是忐忑,将手炉放到陈望之怀中,取了貂裘盖在他腿上,柔声细语道,“这雨下得也是烦心,殿下也不得出去玩。不过,江南的春天就是如此,小雨一下就是数日。等天放晴了,就暖和了,到时候脱了裘服,去太液池边走走瞧瞧,那里栽了许多树,杏花开得云朵一般。”

  陈望之稍稍提起兴致,“杏花?”

  “还有梨花、桃花,各种各样的花呢,奴婢也说不完。”两人正说着,宇文彻含笑的声音扬起,“哟,你们眉飞色舞,讲什么呢?”

  “琦儿姐姐说,太液池边花开了,景色最美。”陈望之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阿彻衣服s-hi了。”

  宇文彻一边肩膀淋s-hi了巴掌大的一片水痕,“急着回来。程清他们跟不上我,我就自己打伞。一不小心就弄s-hi了。”脱了外袍,立时几名宫女上前伺候更衣。“你坐下,今早还说骨头酸痛,章先生来瞧过了?”

  董琦儿道,“晌午章先生便来了。说是没大事,就以前的小毛病,药也不用吃,注意保暖,过于背y-in潮s-hi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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