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只让南宫泓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你真的想回去吗?“南宫泓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祁月的注意,祁月疑惑的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你吃完东西,养好伤,一个月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回去,如果你坚决要回去,我送你回去。”
“真的?那你不能反悔。”祁月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刚开始来到这个岛上,他就有预感这个男人可能会一辈子都把他困在这里。
“嗯,不反悔。”南宫泓看到他脸上的不信任,有些失落。
祁月伸出小拇指,“那拉钩。”
“好,拉钩。”南宫泓的小拇指勾上他的小拇指,玹熙孩子气的这面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了,久到他差点都忘记了。
“盖章。”两人的拇指贴在一块,“谁反悔谁是小狗。”祁月义正言辞的说完,下一刻肚子咕咕的大叫,尴尬得满脸通红。
南宫泓笑了,“不是老早就饿了,还逞强。”
“不是我饿,是肚子饿而已。”祁月强词夺理。
“肚子是你的,它饿不就是你饿。”南宫泓端起粥,舀了匙羹清粥,凑到他嘴边,但是祁月没有张开口。
“都说是它饿咯,不是我。”非要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才罢休。
“是它,不是你行了吧,张嘴吃东西,它饿了。”南宫泓终于把粥送到人嘴里。
南宫泓把人喂饱了之后端着餐具出去了,祁月靠着床消食,想起刚才那段对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想不起是跟谁在什么时候说过。
风月看南宫泓没两下就端着空的餐具下来,“少主你是怎么搞定少夫人的?”风月好奇心可大着呢。
“我说放他走,他就肯吃东西了。”南宫泓漫不经心的告诉他原因。
“啊?!才两天就放他走,那当初干嘛那么辛苦把人拐到这里——”风月在那里哔哩吧啦讲一大堆,没发现风夜的魔抓伸过来,被风夜揪着耳朵拖回房,风月鬼叫着,“再吵就把你丢到海里。”风月立刻噤声,“小夜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我们千辛万苦把人弄过来,现在又要放走他,少主是闲着没事干?”
“你才闲的没事干,猪一样的队友。”风月听到风夜的吐槽,像一只炸毛的猫,要破口大骂的瞬间被风夜制住,“你要是吵到少夫人休息,到时候是少主把你丢到海里喂大白鲨。”
“我自己可以的。”祁月想拿过匙羹自己吃饭,被一个陌生男人喂饭,怎么看怎么奇怪,前几天右肩痛才麻烦他的,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力气也回来了,再让他喂饭不是太矫情了太那个了。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南宫泓这回不依他,还是把饭菜送到他嘴边,看他吃得嘴角沾了些汁,抽了张纸巾细细擦着,一脸宠溺。
祁月看他的动作熟练自然,好像就练习了千百遍,想起那个叫玹熙的人,应该是照顾那个人照顾得太多次了,所以熟练的连他自己都恍然不知。
南宫泓放下碗,就听到祁月的问话,思考了半响才回答,“你是很想知道我和玹熙的事?”
“嗯。”祁月老实的点点头,“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伤心到要找我来当替身。”
南宫泓有些哭笑不得,让自己告诉他还真是百感交集。
“是我太唐突了,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强。”祁月微微低下头,手局促的搅着被子,好像做错事的小豆丁。
“没有,我告诉你,我到床上坐着,可以吗?”南宫泓原本坐在床边的椅子,不过到床上挨着他坐,他也许有多几分勇气去面对那些回忆。
祁月看他没什么别的意思,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单纯的他也不会想到什么龌蹉的地方去。
南宫泓靠着床头,离祁月十厘米的床上坐着,开始讲他和玹熙的日子。
“他是叫司玹熙,我生命里第一个爱上的人,虽然他是男人,但是我还是很爱他。”南宫泓看似平淡,但实则心里已经被回忆的浪涌扑得有些吃力。
“他、他是男人?”祁月以为那个玹熙是女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玹熙是男人,而南宫泓说的他也只说他是他爱人。
“嗯,但是他可以生孩子,严格来说,他是双性人,因为这种有別于人的性别,他自卑,害怕爱情,自然也没少拒绝我,他是我两个弟弟的家教老师,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是很糟糕的印象——”
南宫泓完全陷入回忆,讲起他们之间的初见,嘴角不住的上扬,连祁月也感觉到他对他的感情是那么的深,安安静静的听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听他娓娓道来。
可是再美好的故事,也会有悲伤的时刻,“那时我看见他满身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让我救孩子,但是医生说都救不回来,他离开我了,孩子也离开我,我也没有勇气活下去——”南宫泓懊恼的捂着脸失声哽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他的,害死自己的孩子。”
祁月突然有种身同感受的感觉,眼眶泛红,不自觉的抱住他头,让他靠着自己,拍着他的背安抚,“不是,不是你的错,不是谁的错,如果我是他,我相信他不会怪你,他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他放弃生命,你要好好活着,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是吗?你不会怪我?”南宫泓眼角挂着泪痕,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不会,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