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振礼看着红衣,红衣娇俏的走过,拿着酒杯,道“殿下,再喝一杯可好?”
赵靖看着红衣,红衣久经风月,在这样澄澈的目光下,只觉得羞涩,
“殿下”红衣娇柔道。
“你下去吧,我们与段大人有要事相商”赵靖看着红衣柔和地道。
“我”红衣为难地看着段振礼,段振礼心里咯噔一下,但也知道免不了,微微点头,红衣放下酒杯,小心地退出去,关上门。
段振礼看着赵靖,心里忐忑,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赵靖,对他的脾x_ing喜好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途径去讨好他、接近他,段振礼知道自己这次伺候不好这位主子,恐难过这一关。
“殿下”段振礼普通跪倒在地道。
赵靖看着跪在地上的段振礼久久不语。
段振礼跪到膝盖发疼,但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段大人,地上凉,你起来吧”舒子兰道。
段振礼感激的看了舒子兰一眼,看着赵靖不敢动,赵靖不语,舒子兰点头,段振礼起来坐下。
“段大人,如今荣阳灾情如何?”赵靖道。
“这”段振礼额头冷汗直冒,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过问过,灾情的事情一无所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荣阳是否采取措施赈济灾民?”赵靖道。
“这”段振礼不知如何回答。
赵靖的脸色y-in沉,一派乌云压顶的气势,吓得段振礼心里砰砰直跳。
“荣阳可有设置粥棚、开仓放粮?”赵靖问道。
“殿下,小人马上去办”段振礼道。
“马上?荣阳四天之前已经发生灾情,你现在采取行动,错过了多少最佳解救时机,又有多少人因你而死?”赵靖怒吼道。
段振礼头低的几乎碰到地板。
“殿下,与其在这里斥责段大人,不如我们现在马上行动,或许能救不少人”舒子兰淡淡的语气c-h-a进来,缓解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赵靖不在说话,段振礼心里松了一口气,借坡而下道“舒大人说的对,小人这就去,马上开仓放粮、设置粥棚赈济灾民”
“我们走”赵靖道,他转身推开珠帘,走出去,舒子兰跟在背后,段振礼在背后脸色y-in沉。
赵靖坐镇荣阳府衙,亲自主持救灾,召集府衙各房长官,由舒子兰带头彻夜起Cao救灾公文,制定救灾的具体事宜,各房典吏纷纷奔赴重灾区,排查险情,及时上报,赵靖根据各处上报灾情情况,统一安排人员,进行道路修复,清理塌陷的木头砖块,救治受灾群众。连日来,两个人歇在府衙,彻夜不眠,屋里的灯光经常亮到天明。
只是这几天,荣阳天气y-in沉,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雨水虽小,但灾害极大,一些还没有倒塌的房屋,经雨水的连续浸泡,轰然倒塌,近日不断有人上报房屋倒塌,甚至出现死伤人员,赵靖心里焦躁,他把府衙所有事情托付给舒子兰,自己骑马,带着侍从,出去巡查,直至深夜方才回来。
赵靖走进后堂,房间里点着两根蜡烛,舒子兰身子倚在靠枕上,手里拿着账本认真看着,他抬起衣袖轻轻的掩饰嘴角的哈欠,
“困了,去歇会吧”赵靖看着舒子兰脸色憔悴,神情疲倦,一身青衫裹在消瘦的身上,鸦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头。
“不困”舒子兰道,他要仔细看下边的人报送上来的灾情,决定明天的物资发放,朝廷发放的救灾物资有限,这些物资决不能滥发,必须要把它发放在最需要的人手里,解救灾难,缓解百姓生活困境,保障荣阳不会发生民变。
“去睡吧,我帮你看一会”赵靖拿过舒子兰手上的账本道。
“你也累了”舒子兰看着赵靖,他的眼睛发红,眼圈周围一片黑眼圈,神情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疲倦萧索。
“不累,你睡会吧”赵靖走到舒子兰身边,在他的身边坐下,两个人靠着坐在一起。
“想不到这次荣阳受灾会如此严重”舒子兰强打精神道,“百姓死亡500多人,房屋倒塌1200间,通往各处的路面塌陷,马车不能通行,大约有5万亩的土地被淹,今年荣阳百姓将颗粒无收”舒子兰的神情中难掩悲悯。
“我会向父皇上奏,请免去荣阳三年的赋税,荣阳遭此大难,没有两年的时间缓不过来”赵靖叹息道。
“今天出去巡查的怎么样?”舒子兰看着赵靖关切地问道。
赵靖长长的舒口气,深深的叹息道,“不好,人手不够,这几天连续y-in雨,房屋渗透严重,不时有房屋倒塌,现有的这些人根本不够”
“怎么办?”舒子兰皱眉问道。
“我想调动荣阳守军参与救灾”赵靖道。
“这怎么行?荣阳守军只负责荣阳的安全,没有救灾的责任,何况你没有权利调动荣阳守军”舒子兰看着赵靖惊讶地说。
“非常时刻就要行非常之事,这个时候荣阳并没有兵祸之灾,荣阳守军2万人,有他们的加入,荣阳救灾的进度就会大大加快,更何况过几天说不定有更大的暴雨降下,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赵靖忧虑地道。
“好”舒子兰为难地道,只是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底气。
“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找驻防荣阳的总兵”赵靖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舒子兰道。
“好”赵靖道。
“段振礼有蹊跷”舒子兰突然道。
“你是指他身后有人?”赵靖看着这舒子兰道。
“你察觉到了”舒子兰道。
“嗯,段振礼在荣阳知府的任上多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怨声载道,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揭发过,而他在京城的声威极好,你想这是什么原因?”赵靖看着舒子兰道。
“有人掩护他”舒子兰道。
“你猜谁是他的背后人?”赵靖问道。
“你问我,不是很明显了吗?除了太子还有谁?”舒子兰没有好气的说,段振礼既然已经战队,必然是京城中炙手可热之人,而裕王身边的人他都知道,所以段振礼必然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从来不知道段振礼竟然是太子的人,看来太子的势力不小”赵靖缓缓地道。
“太子8岁时被皇上定位中宫储君,这么多年,他着力经营,怎么会没有一些拥戴之人,只是段振礼这颗棋太隐蔽,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事情上公开支持过太子,所有骗过了很多人,我们要小心这个人” 舒子兰神色凝重道。
赵靖点头。
“我们快马加鞭突然赶到,在花楼中把他抓了个现行,段振礼心里必然会计较,猜测我们会采取什么措施”舒子兰道。
“这样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足惜”赵靖狠狠地道。
“他现在还摸不着殿下的脾气,所以暂时按兵不动,听凭殿下调遣,若知殿下如此嫉恶如仇,说不定他早就动手了”舒子兰看着赵靖道。
“我明白,我们在此行事必须小心”赵靖点头道。
“嗯”舒子兰答应着,小小的哈切一声,他抬起袖子小心的遮掩着,
“你睡会吧,我守着”赵靖看着舒子兰困顿的脸眼睛都睁不开,依然强撑着,迷离着双眼,眼睛肿泛出晶莹的泪花,一双漂亮的双眼就像水洗过一般,漂亮魅人。
“好吧,我睡半个时辰,到了你叫我”舒子兰实在困得不行了,软软地倒在一边,许是累极了,不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过去,青丝拂面,赵靖拿过来一块毯子,轻轻的盖在舒子兰身上,用手指轻轻的将发丝拂到脑后,拿起账本,一边看着,一边做着记号。
舒子兰睁开眼睛,他用手挡住外面刺眼的光线,微眯着眼睛缓缓适应周围的环境,天已经大亮,他睡了一宿,舒子兰目光扫过,赵靖坐在一边,认认真真的看着账本,他听到响动,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起来了?”
“你怎么不叫我?”舒子兰恼怒道。
“我看你睡得香,不忍叫你,这些天你昼夜不歇的看账本,累坏了”赵靖温柔地道。
“今天物资发放定下来了吗?”舒子兰问道。
“嗯,定下来了”赵靖道,随手把账本递过去,舒子兰接过来,账本上用苍劲挺拔的小楷整齐的写着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分配的名额和数量,舒子兰一页一页的看过去,账本写的条理分明、逻辑清晰,极易明白。
“殿下、公子醒了”王禄端着水盆走进来,赵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你先洗,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舒子兰接过王禄递过来的巾子洗脸,梳过头之后,他换过一件月白色的衫子,走出来,天色已然大亮,但天空y-in沉沉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屋檐出上一点一滴的滴下来,在院子里汇聚成一个又一个浅浅的水涡。带着水汽的微风轻轻拂动,送来潮s-hi的槐花清香,清凉沁人心脾,舒子兰深深的吸一口,感觉连日来的疲倦被微风送走,一身清爽。
他抬眼看到在雨中舞剑的赵靖,身姿灵动逍遥,剑招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花式招式,剑剑直逼要害,心里暗暗佩服,赵靖刻苦上进,不管刮风下雨,每日雷打不动,必然要在院子里练上一套剑招。
赵靖把一套剑招从起势到收势,一套下来,全身水淋淋的,汗水沿着额头流下来,张俊赶紧递上一块巾子,赵靖接过去,擦掉额前留下的汗水,抬眼看到舒子兰,粲然一笑,道“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