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那麽,湘瑶该怎麽办呢?
湘瑶那个x_ing不知怎麽地就是改不了,逆来顺受,连怨都不懂得要怨,说他傻,他又有几分聪慧,只在那人面前傻的可怕,连辩白都不会。
九爷是一日日的将情爱淡了下去,往昔种种缠绵眷恋,如今只在床第激情时还可浅嚐。
这样被忽冷忽热的对待、被误解、被错认,却一声不吭的忍耐著,不知何时起,经常陷入迷离恍惚的状态,彷佛昔日温存的九爷其实没有变过,戏梦人生,他不过又经历了一场戏。
他恍惚时脸上笑容依旧,带著淡淡忧伤,旁人看他那过於出色的外貌,便忽略了他已迷失的心灵,只琴官几次看了出来,吓的直哭,倒将他又拉回现实。
有时他再无法承受那反覆的折磨,几番欲了结残生,但看琴官看著华星北时眼中隐藏的恨意,便也明白了琴官与华星北间,若没有他,那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了。
那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了……
那麽……琴官该怎麽办呢?
华星北送了座园子给他们,其实,当初是让人日夜赶工想送给湘瑶的,那园子落成,他却对琴官说:「爷送座园子给你,名曰广寒宫,你带著湘瑶住进去吧。」
搬迁时,一点没有搬进家的感觉,反正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像家,湘琴两人也就没说什麽了,只是既搬了地方住,顺道的两人住进同间房,还是最小的那间。
华星北看了哭笑不得,「上百间房,准准的挑了小角落里的小房间?还是两个人挤一间房?」
「不过一道睡嘛,躺下来後再大房间都一样。」湘瑶笑答:「爷送的床摆在隔壁,那算我的房间罢。」
华星北本已忘了曾送过他一张名师刻的极品床架,让那师傅痛心疾首的在京华园前大骂湘瑶,男优一名也睡了起他刻的床。当时他还为此心疼的安慰湘瑶,有他在身边,谁也欺负不了他的。
湘瑶一提,在他胸口好像涌起一股淡淡的甜、淡淡的酸。不过一年前的事,彷佛历过几番轮回,再想不起当初怎麽爱恋著他,只有初遇的夜依旧鲜明,湘瑶那白玉无暇的脸庞、迷途般的表情和那轻轻的笑。
他看湘瑶笑,於是也笑说:「我都忘了有这回事。」
湘瑶愣了愣,转开头假装看著下人搬东西,久久才回头又笑说:「贵人多忘事,足见九爷是真贵人。」
华星北第一次发现,如今的湘瑶与他初见的湘瑶似乎不大一样,那笑有点无力,曾经他笑看他时眼中晶彩焕发,盛著满满的喜悦,现在却失去了什麽,又添了点什麽。
「湘瑶多大了?」
「快满十七。」湘瑶笑答,「这麽一提,好像很久没人叫我歌童了。」
「还是戏子嘛,唱戏的唱到三、四十的都有,水嫩嫩的闺门旦唱不了,就当老生罗。」
华星北看琴官四处溜转後,又说上张爷那里了,知是他有意让他与湘瑶独处,乾脆拉过湘瑶,抬起他下巴,「总觉得你变了,或许就要失去这青春绝美容颜。」
「无所谓。」湘瑶犹豫一下,便乖顺的把唇儿轻启,「或许不会有那麽一天。」
他……越来越觉得撑不下去了……
华星北不解其意,冷笑一声,轻轻用唇扫著他唇瓣,「花魁没有当一辈子的,虽然还有几分姿色,也该收敛一点,我追求著琴官,他的事我管不了,不过你既是我宠著的,就少在外头招蜂引蝶,给自己留点馀地吧。」
湘瑶一愣,才想起说的是之前出去唱堂会,被上下其手的事,他胸前红樱被拧的红肿,在床上被华星北发现了,他冷冷说了句:「犯贱嘛。」
他其实也想,或许他真的是他所说的那样吧……
干什麽还站在不属於他的戏台上呢?
「湘瑶不专心。」
华星北使劲捏了他小巧的下巴,这湘瑶不知怎麽回事,近来越发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似的,有几次走近他身旁,他才猛然欣喜的喊一声:「九爷?」不似过去,远远的看到他身影,他便笑著倾头拿媚眼勾他。
听华星北这声抱怨,湘瑶回了神,傻傻的笑了,他真疼这孩子气的大男人,什麽都以自己为中心,霸道又专权,他发脾气时他就想将他搂在胸前,什麽都顺著他去。
「你傻笑的时候最可爱,纯纯的模样,让人都忘了你的身份。」
华星北说罢吻上湘瑶嫣红的唇,勾住他羞怯的舌瓣,痴缠一番,又熟悉的抚扫过他滑润腔壁,知是一番拥吻都能挑起那人儿满面春风,故意吻的狂,让他喘不过气,娇软无力的攀著他。
紧贴的四片唇瓣终於分离,一丝银线挂在湘瑶嘴角,华星北也伸舌舔了,只见他双颊绯红,两翦含水的望著他,「爷……真是吃乾抹净呢。」
「傻瓜。」华星北心弦一动,横抱起湘瑶,往摆著他送湘瑶床的隔房走,「回我们房里,让你瞧瞧什麽叫真正的吃乾抹净。」
『我们』房里?
湘瑶一颗心暖烘烘了起来,像许久未见冬阳的小鹊儿,笑眯眯的啄吻著华星北颈子,「那就请君恣意怜罢。」
华星北略觉颈子痒了,搂紧湘瑶,也用唇闹著他敏感的耳根,「敢喝我痒?还不求饶?」
「哎呀!」湘瑶笑出声来,「哈哈……爷别闹呀!我要掉到地上去了,哈~我求饶、我求饶嘛!」
「为时已晚!」将湘瑶往床上一抛,华星北以臂困住了他,俯身说:「小气鬼,笑声这麽好听,平时总舍不得笑出声来,看我今天不好好罚你。」
湘瑶撑著身子半坐卧著,他的唇就在湘瑶眉间,说话的声息呼在湘瑶额眉上,扰的他觉得又暖又痒,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闭上眼,轻轻将额往前靠,让他的唇落在额眉上,这麽做,彷佛是他要将他眉间的哀伤吻走。
「湘瑶……湘瑶……」华星北微微动唇低唤著,柔软的唇在他眉间蠕动。
湘瑶鼻头一酸,差点涌上泪来,忙撇开头,「别这样,好痒。」
华星北捧住他的脸,凝视著他水烟双翦,而他一双朗眉星目也透著几许眷恋。
「对不起。」
湘瑶在心里震了震,忙咬紧唇瓣,低垂眼睫,缓缓深呼吸了几次,再将眼抬起,盈起无暇的笑颜,玩笑似娇唺著说:「您呀~对不起的人可多著呢!」。
「算帐呐你?」华星北扑倒湘瑶,「真要算起来,你可欠我不少,每每都让你解放多次,不知感恩的东西,今天琴官不在,再不轻饶你。」
因为琴官不在……
湘瑶轻启芳唇,无声的叹了口气後闭上眼,喃喃说著:「好花易谢不易开,,人生易过不重来……不如珍惜春光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三人之间到底要绕著圈圈到何时?
唉~人生。
珍珠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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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搬入园的那几天,三人间一片平静,华星北有种圈养了两只小野猫的感觉,他们俩人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这感觉让他心安,无论是到不了手的琴官,还是倦了却舍不得放手的湘瑶,都在他的戏台上。
在园内摆席设宴,花选上拔尖的两个名旦联唱数曲,曲毕一道入席陪座,琴箫竞声、钿头击节,醉舞席间、罗裙翻飞,这是热闹的。
等散了席,几位知心文友一同游憩赏玩园林美景,到了月上中天,月白布巾覆上软霞纱铺地,名妓引吭、美童侍酒,联诗做对、击鼓传花,这是文雅的。
每到此时,华星北左携湘瑶,右带琴官,再看其他人带的几个戏子、歌妓、歌童,往往不知觉的骄傲了起来,只觉自己放浪不羁,快活极了。
不过隔了几天,张云鹏送进大批奴仆,琴官漠不关心的收了,华星北便烦躁起来,「何必收定南将军府的人?他那人带著暴戾之气,底下人也各个有脾x_ing,不说服侍不了你们,别反过来欺主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