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中满是枝叶腐烂的味道,还有露水打s-hi泥土的气味。
只有单衣一件的身下是干Cao的粗糙。
慢慢睁眼,发现在一座倒了半壁的破庙里。
再慢慢移动视线,对上一双眯眯眼。
童辛:“……”
眯眯眼:“……”
眯眯眼刚是去找绳子来继续捆绑童辛的,没想童辛中途醒来,有些傻了。
于是两人谁也没移开眼睛默默对视。
一番“含情脉脉”“天雷勾地火”都快对成斗j-i眼后,童辛蓦然赧颜垂首,“讨厌,现在搞绑架的真会挑时候。”
“哈?”眯眯眼愣,他可还是第一次干这活。难道绑架前都要先看黄历挑时候?眯眯眼有种又学到东西的感觉了。
“专门挑人家洗得香喷喷的时候。”
“……”
眯眯眼一个趔趄摔滚了老远。他想过童辛醒来会有很多种反应的,但如今这种反应绝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眯眯眼讷讷地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害怕。”
童辛点头,还睁大眼睛给他看,“害怕,你看我的眼睛,眼泪,都是。”
眯眯眼的眼睛愈发的眯了,细看童辛老半天后,“……眼屎……都是。”
“……请不要光盯着眼角。”
“……”
童辛突然很兴致昂扬地抬起被捆着的双手,“你们抓我来是不是要对我先jian后杀。”
“……”
眯眯眼囧囧地看着童辛,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兴奋和期待。
“所以你就先把我捆起来。”童辛边说边看手上的绳结,“这绑法果然专业,这样就算我挣扎也只会是擦伤,伤绝对不会重,正所谓小虐怡情更能挑起x_ing趣。”完了还给眯眯眼一个我懂的眼神。
“……”
本就跌坐在地的眯眯眼全身一抖,滚得更远了。
童辛又抬起左脚,“这只绑一只脚的绑法,绝对是跑也跑不了,但想让我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真是经典又独具创新。”又给眯眯眼一个原来你也深谙此道。
眯眯眼捧心内伤了,他对天发誓,那是因为绳子不够才先绑的一只脚。
童辛又四处看看,“不过道具就只有绳子而已,是不是单调了点。”
眯眯眼特宽面条泪,“……”这娃他看春宫图长大的吧。
一阵凌乱而快速移动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没一会儿七八个蒙面黑衣人从残墙断垣处进来了,神色紧张,而且有人受伤不轻,不难猜出他们正在被人追赶。
看了眼童辛,领头的人对眯眯眼喝道:“他一个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的废材,你绑他干嘛,还要扛他跑路,累赘。”
眯眯眼耷拉着头走过来,刚要给童辛松绑,就见童辛两眼放光的,“难道现在就开始了吗?”
“哈?”眯眯眼愣。
童辛忽然躺下四仰八叉的,“来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眯眯眼汗都下来了,“我只是想给你松绑而已。”
那领头的黑衣人一听又呵斥眯眯眼了,“到底谁才是绑匪,你那么怕他做什么?”
眯眯眼委屈的回头,默默道,那是你刚才没在,都不知道他说过什么。
童辛坐起身来很敬业的表情,“一个有职业道德的r_ou_票,作为r_ou_票一天,就要坚持被绑一天。”
“……”
眯眯眼哭了,恳求道:“你别那么敬业成不。”
童辛也求道:“你就让我绑着吧,我想多感受下,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跑的。”
“……”被绑还能绑出瘾头来的?!
眯眯眼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想放弃了可回头看看自家老大的脸色,“求你了,还是让我给你松绑吧。”
最后童辛身上的绳子还是没松开,眯眯眼背着他跑路的。
树木参天,杂Cao丛生,奔跑中不时惊动野兽蹿出奔逃。
黑衣人一路不停歇,在他们感觉后面的追兵没那么紧时,领头的人拿出一张地图来看了会,又确定了现在的方位指了个方向,“说是在东北方的土地庙碰头。”
童辛突然举手发言,“错了,那是西北。日出东方,看见那太阳没,那才是东方。前东后西,”抬起左手,“左北右南。东与北的夹角才是东北。”
黑衣人囧,“……”他真的有当自己是r_ou_票吗?
21、不宽裕的日子(七)
后方跑上来一个人,上身的黑衣已经s-hi透,不知是血还是汗,声音隐隐透着虚弱,“老大,人已经被我们引去南边了。”
“做得好。”领头人称赞一声后挥手。
那人领命转身又消失在树林间,童辛这才看见那人背后血r_ou_模糊的伤口。
“出发。”领头人一声令下,全体再度奔跑起来。
眯眯眼虽然眼睛不大,可貌似耐力十足,别人都跑得气息不稳了,他背着童辛跑还依然呼吸均匀。
童辛无聊的在眯眯眼的背上画圈圈,画着画着他像突然发现宝贝一样,“你这衣服破了个洞。”对着那洞就使劲戳。
虽说皮粗r_ou_厚的,可也是皮r_ou_,会疼。
眯眯就觉得快被戳成内伤了,“你是嫌那个破洞不够大,戳大点吗?”
童辛趴眯眯眼肩头,一脸我很认真的探头看他,“我只是得你好可怜好穷,竟然穿破衣服。你应该提早说,这样我就知道带好银子在浴桶里等你了。”
眯眯眼一个踉跄,差点两人都栽个跟头,“……我们是要绑架你,不是要和你私奔。”还提早说,囧。
童辛耸耸肩,“都一样了。”继续戳。
“……”
穿过山中的涧流,爬过乱石坡,在一条几乎荒废的栈道尽头,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荒凉土地庙便在眼前了。
小土地庙占地就一张方桌子大小,半人高。小庙外四周杂Cao丛生,庙顶满是枯枝败叶,土地爷塑像歪倒在内。
终于来到指定地点,黑衣人们都稍稍松了口气。
领头人走到土地庙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全身都摸了好几遍,而且还有越摸越欢快的趋势。
其他人不敢问,童辛只好代表民意了,“老大你在干洗吗?”
黑衣人囧,“……”他们发誓,他们想问的绝对不是这个。
领头人有些窘迫道:“……谁带铜钱了?”
其他都面面相觑,摇头。
最后他们目光落到童辛身上。
童辛看他们,“我已经过了和铜钱一起泡澡的年纪了。”一脸的我可是在s-hi洗的时候被掳来的。
黑衣人汗,“……”哪个年龄段会和铜钱一起泡澡的?
最后是眯眯眼从袜子里掏出两个枚铜钱来。
领头人将铜钱丢进土地庙内那翻倒的香炉里,然后带着一干人到树林里藏了起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一只乌鸦飞了过来,看看香炉里的铜钱,很娴熟地叼起铜钱就要飞走。
可刚飞起来就往下栽,一副被熏晕头的样子。
童辛甚是同情,对眯眯眼道:“夏天你光脚丫子甩一甩,估计能顶蚊香使了。”
眯眯眼:“……”
乌鸦甩甩头,很坚强的再度叼起铜钱飞走了。
又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栈道上走来几个人。
领头人见有人来依然没动,反而隐藏更深,直到来人吹了几声长短不一的口哨后,他才带着他的人从树林里出来。
“人在这。”领头人将童辛拎了出来,“钱呢?”
来人身穿儒服,肩头站只乌鸦。
儒生年纪不大颇自视清高的,对黑衣人他们一脸的不屑。他看了眼童辛后向身后招招手,跟着他来的人抬出一口木箱,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的银子。
见那么多的银子,黑衣人中不少人都轻轻地倒吸了几口气。
童辛毛遂自荐,“这么多银子,你们绝对数不过来,我在家时最会数钱了,经常能将一个数出两个来。”说完不用你们招呼,他自己就过去了。
一干人:“……”
眯眯眼小声地问自己老大,“老大,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
领头人囧囧的,隔了好一会才道:“那是说不会边数边偷偷往怀里塞银子的。”
“……”
所有人都看见童辛在塞银子塞得欢。
这时又传来踩踏枯叶的声音,除了童辛所有人都戒备地看着声音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