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功道:“桂花味儿的。”
段君恒:“……”
程功很焦急道:“你到底看到没?”
童辛看天。
艾德里安看地。
段君恒冲出大厅去,一个猛子扎院子里的池水里了。
所幸那脱发露已经被晾干了,有效力也很微小了,段君恒就脱了三根头发。
童夫人思忖了很久,“如今看来一切的皆因这姚广孝而起的,也许,我们该去会会那姚广孝了。”
众人皆看向童夫人。
童辛则是一脸的我早就想到了的表情,“我就知道娘会这么做,见面礼我都准备好了。”回头招手让翅肚拿上来。
童夫人觉得甚是欣慰,儿子真的是长大了,知道人情礼节了。
当翅肚拿把东西拿上来时,童夫人却愣了,“这……是什么?”
童辛道:“他不是和尚吗?所以应该送他香是没错的。”
童夫人看这巨无霸香,“可问题是……你这香都能当火把使了。”
众人:“……”
童辛又翻了翻,“怎么还有梳子?你让姚广孝他梳哪里?”
艾德里安想到没想便道:“腿毛。”
童夫人:“……”
童辛上前一手圈住艾德里安的脖子,“娘娘的知己呀。”
恰巧童老爷进来了,听到童辛这话顿时Cao木皆兵了,“犬子童逸和童良都只喜欢女人,都死心吧。”
不能怪童老爷他这般神经质,二儿子从小到大是不走寻常路的,但不论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童老爷相信童辛和段君恒不会长久的,所以他才不反对。
可正是这种不反对也不赞成的态度,似乎让宁王和自己的大儿子也暧昧不清了,童老爷这时才紧张了起来,和童良轮流看护童逸,免得一个不留神,宁王把大儿子也给吃干抹净了。
觉得对那来路不明的小子竟然也有这心思,童老爷便顿时火了,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他生的儿子就那么招男人了?难道是造人的时候姿势不对?姿势过于前卫了?
见提起童逸,童辛的脸上闪过黯然,拔腿跑出去。
段君恒只能紧跟着。
童良和朱盘烒坐守在外,童良的神色还算是平静的,朱盘烒则是恨铁不成钢的。
房里宁王依旧失神地坐在床边,看着童逸,。
罗汉床上的童逸睡得很安详。
童辛往摆床头边上的绣墩走去,坐下。
段君恒则两手抱胸,靠在厢房外的墙上。
倘若说方才大厅中的气氛是压抑的,那此时北厢房中的气氛是沉重中带着无尽的伤痛。
“本王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才八岁。”宁王忽然间说话了,屋里屋外的人都怔住了。
可宁王不管旁的,一味的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他是被师兄带来的,头上梳着两个团子,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就像随时能滴出眼泪来一样。”
陷入回忆中的宁王,显得很幸福,“那张小嘴逢人便笑,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就是那个倒霉蛋朱权?要不是师父和师兄都在,我恨不得上去揍他。”
“师门中本就人丁不旺,自从他来了后,便热闹了。我也因终于有个人喊我师叔了,而高兴,就对他颇多照顾。可是,”说着宁王自己都不由得笑了,“没想他却是个披着羊皮的混世魔王。师父说他悟x_ing奇好,根基扎实,可和我一同练习内功心法。我见他年纪小而且乖巧,便让着他先看心法,没想这小子看了后,却留给我一本《龙阳宝典之春宫十八式》,我差点没练岔气了。”
童辛忽然无限感慨。
段君恒忽然想起他和童辛第一次时的事,和童辛一起感慨,“难怪当时小辛找不到他的《龙阳宝典》,找来的是催产秘法。”
童良:“……”
朱盘烒:“……”
“最后春宫图还被师父看见了,我被罚面壁,一个月。出来被师父找来了的一个老练女子给开了苞,懂了人事。”
几人狂囧,“……”极具纪念意义的破处。
宁王慢慢的一件一件地诉说着那些曾经他恨得牙根痒痒的恩怨,“后来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刚开始的他小,打不过我,每每被我揍过后,他就去揍我的狗。”
“……”段君恒道:“不愧是双胞胎。我记得小辛说过,童师兄每次揍过他之后,他就会去揍童师兄心爱的马。”
“为什么?”朱盘烒不明白。
童良道:“转嫁被揍的痛苦。”
朱盘烒:“……”
童辛讪讪地用袖子捂脸。
朱盘烒觉着……好像学会了一招。
“等他再长大点了,虽然他还是打不过我,但已经还能跑了,我已经揍不到他了,所以经常看见我追着他满院子的跑。”宁王换了口气,“他再长大点,基本上能和我过上百来招了,我更揍不了他了,但这极扮猪吃老的家伙经常在师父师兄面前示弱卖乖,所以挨骂得最多的总是我。有一回我实在是气不过了,偷偷给他下了巴豆,只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没想这小家伙到底是机灵发现不对,反给我下泻药。”
“我们就这样,今天你给我下五毒散,明天我给你下鹤顶红,今儿你给我下春宵一度,明我给你下一柱擎天。最后我在中一柱擎天的情况下被师父认为是太久没发泄憋坏了,然后被送回宫中。我回宫的那天他快十三岁了,我知道他也快出师下山了。”宁王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和他绝对还会再相见的,只是没想到再见到他时,他竟然是哄骗我,只为骗我出城被四哥胁迫。我从来都没有那么伤心过,因为我觉得他背叛了我。那种被背叛的感觉……”
最后宁王哽咽得不成声了,过了好久才缓了过来,接着说道:“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我对他早有了不可思议的感情。我也怕过,我也逃过,在他再次背叛我,向四哥提议夺我兵权,改我封地起,我发誓要杀了他,永远不会让人知道我曾有过这样如似污点般的感情。”
宁王是谁瞬间老态龙钟了,头迟缓而迟钝地抬起来看着童辛,“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还永远都躲在自己所建起的对他的仇恨中。也不会知道,当年在师门中,对我下毒下药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另有旁人,他这么做不过是在保护我。在去救允炆时,我问他为何要默默地为我做这些,他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说过了,因为你是倒霉蛋朱权。’”
童辛明白的,因为母亲曾经告诉他们,很多的人的命运,但绝对不许他们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宁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宁王一直都在强忍着,憋着,如今只要宁王哭了出来就好了,不会在浑浑噩噩了。
可在童夫人准备去会姚广孝时,宁王却做出一个惊人之举,他说他要拜张宇初为师,学道。
然而,这一切都被朱棣那犹如天降奇兵的军队给搅了。而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带童逸回去见朱棣。
宁王誓死不肯,对方也寸步不让。
倘若起冲突,只会是他们吃亏。童夫人想了很久,最后无奈只能妥协,让大军暂时退下山去。
童夫人将所有人都集中一起道:“为今之计,只能让辛辛假扮童逸了。”
段君恒倒吸了一口冷气。
童老爷和童良也是呼吸一窒。
宁王则松了口气。
见童老爷有话要说,童夫人靠在童老爷的肩头,道:“手心手背都是r_ou_,做娘的怎么会不心疼。只是如今只能这样,才能让大家脱险。”
“不行,太冒险了,不如让雄婆假扮……”段君恒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才想起千面雄婆已经死在救艾德里安的那个晚上了。
千面雄婆,一个可怜又可恨,爱宁王至深,却道如今都没让宁王知晓这份爱意的男子。
坐在别人影子里的艾德里安,慢慢地站了起来,“还是我去吧,他终究要找的人是我。”
“不行。”童夫人立刻便反对了。
艾德里安道:“让辛辛去冒险就更行不通了。”
而被众人讨论着的当时人则一脸镇定的,“我去不是不行,不过你门得给我糊一把大哥的大刀,不然我抡不动就露馅。”
朱盘烒难得这么配合地用纸剪了一把大刀给童辛。
童辛果然挥得……跟跳大神一样。
最后童辛就原因归咎为,“纸太软了。”
朱盘烒小朋友又积极发挥能动x_ing,用纸卷成中空的筒,上镶一把菜刀。
这下童辛觉得终于趁手了,舞那个虎虎生风,风生水起,就是经常挥完,找不到菜刀在哪里了?
……
其实大伙是知道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的,他们就赌没人敢让童辛舞大刀。
而且童夫人信誓旦旦道:“倘若朱棣敢伤我儿一根汗毛,我童家就跟他两败俱伤。”
童老爷知道的,童夫人早就做好了和朝廷一决死战的准备了。童家暗地里的铺子和买卖比明面上的要大的多了,特别是在粮Cao上。童夫人早就开始囤积粮Cao了,而且囤积的量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