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公主说的有道理,您到外头的皇苑去逛逛也好。传说这西琉皇苑可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建立在沙洲上却能克服所有天候障碍,满植各色珍花奇树,不看可惜。”
忿忿不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绕了一圈,却找不到半点同仇敌忾的气势,只好认命的接受自己被这两人当成大麻烦的事实,北狄晴甯自讨没趣的站起身说:“知道了,我不会在这儿阻挡你们去舔那小毛头的脚心。要是没见到我回来,你们不必找我,我自己会回迎宾行馆!”
可恶!干么每个人都要看那小毛头皇帝的脸色办事!
他听多了有关西琉飒亚这家伙的种种传奇,说他是明君却有着残酷的手腕,对待政敌从
不手软;说是暴君,但西琉人民却满口都是称赞他的好话,说他如何减低税赋、革新吏政,让国家更清明廉洁,人人都有好日子过。
可是晴甯知道,就算这家伙真是什么暴君,还是阻止不了这前赴后继为了成为后妃而来赴宴的女人们。毕竟天底下哪儿还有如此年轻英俊,既没有肥肿肚皮与光秃头顶,还集权、名、利于一身的黄金夫婿了。
一脚踹开旁边的石头,越想越郁闷的北狄晴甯走入宴会厅外的美丽花园,看见林荫处内隐约有一座湖上凉亭,想也不想的就移动脚步朝那儿走去。
拨开飘荡在半空中的紫藤花条,拐个弯踏进凉亭的台阶处时,晴甯却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浪叫声给吓退了两三步。
“啊啊,司大人!别停!再来再来!”
活见鬼了!晴甯愕然的张大嘴巴,居然有人当着皇宴正举行的时候,在这不过几尺远的皇苑内干起见不得人的好事?!而且还是在什么遮蔽物都没有的凉亭中?这个国家的人到底懂不懂理解与规矩啊!
平常的晴甯会懒得与野蛮人沟通,但是今晚他已经有满肚子火,又听到这匪夷所思的 y- ín 叫声,甚至听得到那女人已经越演越烈,欲罢不能的叫得快把凉亭的屋顶给掀翻了,于是他忍无可忍的冲入凉亭内咆道:“你们知不知耻,这儿可是皇苑!狗男女!”
“呀!”
女人雪白的身子在月光下一闪,一把推开男人肩膀,从男人大腿上跳下来,捉起地上的几件衣衫遮掩着脸,还差点把晴甯撞倒,慌忙的离开。
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眼,晴甯认出了女子唇边的一颗红痣,那不是东蛮国宰相的闺女?据说这次选后会中也很有希望的名门千金吗?那个据说是才色兼备、“会走路的贞节经史书”,居然在这种地方公然的和男人鬼混?!
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诱惑……
晴甯才想看清对方的长相,对方却抢先一步的拍拍衣服站起来说:“北狄的亲王怎么不在宴会厅中欣赏表演,反而在这儿打扰他人的‘好事’呢?”
y-in影遮蔽的容颜逐渐在月光下浮现时,晴甯倒抽口气。
好漂亮的一张脸,美得几乎不象是真的,雕像般端整的五官给人冷冰冰的印象,特别是那双既不是纯蓝也不是真灰的细长眼眸,由单眼皮强调的锐利感,搭配修长的柳眉,几乎可说是神创造的完美杰作,哪怕是冬寒的大地也没有这双灰蓝眸子来得郁郁苍苍,勾人神往。
漫长的一刻中,晴甯仅能盯着眼前的这张脸,压根儿忘记自己在何处、何方,又是何年、何月、何日。
“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美丽的男人冷淡地扬起眉,嘲讽地讥道。
晃回神,晴甯好不容易从这张脸带给人的震撼中复原,他吐出好长好久的一口气说:“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封号,确实名不虚传,那个‘会走路的贞节经史书’会败在你手上,我看也不稀奇了。”
别说女人招架不住,就连自己面对这张脸都还有点心跳不已,纵然对方是个比自己七尺身长还要读出两个头的高大男人,可是如此完美的容貌根本超越了男或女,单纯的让人只想追求美--身为男人能做的,就只好用眼睛欣赏。如果今天“他”是个女人,他也会当场跟“他”求婚。
“‘会走路的贞节经史书’?那个女人?”顶着那张绝丽的脸,男子粗鲁的放声大笑起来。“见到我不倒三分钟,就s-hi了裤子的女人,哪一点称得上贞节了?那女人饥渴得连一根萝卜都能让她叫得像只发春的母狗。”
对方出乎意料的底下猬语,再度让晴甯吃惊。
“何必说这种话,就算她不该轻易的……拜倒在你的脚下,可别忘了她也是东蛮宰相的女儿,不是什么路边的妓女,你这个地主国的重要大臣,难道连起码的尊重与敬意都忘了吗?司法尔大人。”
熟知西琉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一路伴随在年少皇帝身旁,享有重臣之位,可说是皇帝不可缺的左右手的男人--司法尔。
曾经听人说起他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封号,当时晴甯还心想一个满手血腥、出入战场的家伙能漂亮到什么程度,多半是以讼传讼的谣言,根本不可信。
如今一看,自己倒要收回过去的话,世上真有这么漂亮的男人呐!
不过,过去传言也说司法尔是气质出众、态度优雅的翩翩绅士,怎么今日一见却全非如此,这家伙哪里“和气”了?
“呵,北狄国也派人参加选后大会了,让我想想--啊,是亲王的妹妹,晴绍公主吧?我想,晴绍公主得多花点时间,就定五分钟吧!她就会和那个女人一样,像只母狗大张开腿,哪里都不管的求我上她了。”
一听这般侮辱的言词,晴甯整个脑袋中的血刷的逆流上涌,冲上前揪住司法尔的衣襟怒吼:“决斗!我要求决斗,你这句话侮辱的不只是我的妹妹,还包括我整个家族的荣誉,我要你以血来偿!”
司法尔轻蔑地看着北狄亲王暴怒的模样。
自找死路的家伙,他此刻的心境可不会有半点的手下留情。管他是亲王还是鬼王,现在的他就算是死神站在面前狂笑都不会皱半点眉头。
自从飒亚当着朝臣的面宣布他要挑选一名女子作为皇后后,自己内心的狂风暴雨就已经没有平息的一天了。
其他大臣听到这消息皆欣喜若狂,从未对留下子嗣继承皇位表示过丝毫兴趣的帝王,竟主动提起要挑选一名皇后,对担心西琉后继无人的群臣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的为选后之事进行安排的工作,无视于y-in沉着脸色的司法尔反对的态度,硬是要在今天举办了这场选后盛宴。
皇后?妻子?伴侣?凭一个女人,就想要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司法尔不得不说这真是飒亚想过最愚蠢的行为。
继逃跑、退位不作皇帝之后,下一个搬出来对抗的法宝,就是妻子吗?
以被他抱过的劲瘦身子,去抱别的女人;以他占有过的双唇,去亲吻别的女人;以他曾经含过无数次的欲望,进入别的女人身体,在她肚子里播种,让她孕育子嗣--用这种手段,施展报复?飒亚这招确实够狠。
还没有亲眼看到那幕景象,司法尔光凭想像就快被自己的妒火给弄疯了。
所以他才会说这是飒亚做过最愚蠢的事。在饥饿的野兽面前,散发血的气味,却不让他接近猎物,这只会让野兽失去理智,彻底疯狂而已。
飒亚没有深思熟虑的行动,导致全天下的女人都成了他司法尔眼中的敌人,他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他会杀光所有目前适婚年龄的女子,好永绝后患。此刻只不过是骂那些女人为发春的母狗,还算客气的!
“你说话啊!快挑武器,你是想死在我的刀下,还是枪下或剑下,快说!”再三咆哮的北狄亲王再也忍不住的动手。
司法尔歪过头,闪开他的拳头,反手从他颈部劈下,对方惨叫一声往往地上跌去。“想要取我的命,再回头去练几年拳脚功夫吧!亲王!”
“混帐!我跟你拼了!”
两人立时就在凉亭内打斗起来。
这场s_ao动很快就惊动了原本在宴会厅上的人们,当司法尔正扣住亲王的手腕一个反转,眼看着亲王的胳臂脱臼的时候,一声夹带凛冽的叱喝,让司法尔不得不松手放开他。
“给我住手,司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