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连悲鸣的时间都没有,从飒亚的指缝中滴流下鲜血。
站起身,飒亚把丧命的鸟儿朝司法尔扔去,怒不可歇的美丽脸蛋有着无尽的悲愤与哀伤。
“朕确实接下你的‘礼物’了,司法尔。”
灰眸与蓝眼在空中相触,谁也没有退让,谁也没有回避。
缓慢地,司法尔工整修长的手抚摸着他自己的脸颊,取下一根沾黏带血的羽毛。这个“回答”他也确实的收到了。
他可爱的帝王,已经恢复那不可一世的自信,勇敢的迎接挑战了。
“退朝!”
勾起微笑,司法尔翩然的屈膝下跪目送他的帝王夹带怒火离去的背影。就是这样,飒亚,与我战斗吧!我高高在上的金丝雀皇帝。
我会一直追逐着你的背影,当你成为传说、当你成为回忆、当你成为历史,我都会在你的名字的左右,伴随着你生死与共。
我们将一起制造属于我们的西琉盛世,这就是我给你的新承诺。
第六章
从那张倔强的小嘴中,流泻出的呢喃呻吟,听在耳中有如天籁之音。
总会挣扎到理智与本能交替的最后瞬间,否则是不会轻易交出自己,可是一旦突破了那层厚重的保护盔甲,剩下的就是最纯粹珍贵的甜美奖赏。一只惧怕被玫瑰花刺所伤而不敢靠近的蜜蜂,是没有资格汲取鲜艳花儿苦苦保存酝酿的花蜜;无谓遍体鳞伤的战士,才能获得这份难得的宝藏。
窃取我心的可爱人儿,就是如此狡猾的以一身荆棘包裹着自己,傲慢的冷眼旁观为了他而伤痕累累的败北者,自己却始终待在最安全的堡垒中,作一个连微笑都不愿施舍的残忍胜利者。
对你的憎恨与日俱增--想要欺负你,想要让你哭泣求饶。
对你的爱也有增无减 --远远超过一个人能负担的重量,快要把人逼疯。想要温柔的拥抱你,想要编织天底下最美的情诗养刁你的心,捧着天上的星月妆点着这颗心,献在你的眼前。
夹在爱与恨的缝隙,既以爱拥抱,也以无情伤害,我可爱的人儿。
像只受了伤而嘤嘤求饶的小动物;在怀中颤抖着,却又以四肢攀附寻求着更多疼爱的人儿--这副心口不一的模样,谁都不给看,只有我可以。
残酷?霸道?过分?一意孤行以爱为名的暴力。
这些话我都不在乎。
因为我也是个受害者。被你的眼睛、被你的身体、被你的人给捕获的卑微小虫,连自救都办不到的受害者。
自始至终,不曾把这些话说给谁听,谁也不可能了解这样的情感。
谁也不懂……特别是是你,飒亚。
今夜就不要太过折腾你了吧,可怜的人儿,在Cao地上果然还是刺伤了你的自尊。所以我说你根本做不来什么平凡的贱民,那样的世界与你格格不入,你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念头,以为自己能庸庸碌碌的过这一生呢?
你生来就是王者,统率他人才是你天赋的能力,被人踩在脚下一点都不适合你的角色,你是我的帝王,纵使你自己不这么想,但天底下千千万万人都这么认为,你要抛弃下我们,自己翱翔吗?
不可以的。太自私了。
折断你的翅膀,这样你还不死心吗?
要与我两败俱伤?好啊。只要是你的游戏,我都会参与的,反正我也没有别的能力,就是一颗对你执着无悔的心可以支撑而已。
能和你殉情而死,我求之不得。
可叹的是,你不会愿意的吧?
是啊,这双逆境中愈发美丽的灰眸,绝不愿意作生命的逃兵,以自我了结这种不名誉的方式结束生命,根本不像你会作的选择。
生气盎然的你和死亡这种字眼一点都不适合,难以想像总是火热的你,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空壳。还是现在这样最好,活生生的有喜有怒,不论何时总是耀眼的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你最木奉。
再让我吻吻你总是吐露着谎言的香唇吧。
别说“不要”,无情的人儿,你要是真的不要,又怎么会缠着我的舌头,像是缠着最爱的蜜汤不放呢?
亲吻过后,我会继续疼爱你,直到你说不出“谎言”为止。
可爱又可恨的人儿,今夜似乎会很漫长。
明天,又一个明天,你是否又会想出别的办法来逃离我?
皇城内正举办自飒亚继位以来规模最大的皇宴。
当宴会在美丽的烟花妆点下,迎接来宾入场时,来自各国的使节与受邀的贵宾们,都不禁位此豪华的排场与气势夺人的大手笔,给震慑住了。
他们都亲眼见证了,传言蒸蒸日上、国运昌隆的西琉皇朝,是怎么从三年前政治斗争的
动乱y-in影中蜕变。这座皇苑里外无一处不弥漫的欢乐气息,早把他们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以十五岁之龄登基的西琉皇帝,打破众人猜臆他将无法掌控超过三个月的皇权,更不必再向谁证明他统治西琉皇朝的手腕与智慧,飒亚陛下创造了奇迹,西琉子民称他为“奇迹之子”来歌颂他的传说。
身着皇袍,外罩雪狐披风登场俊逸的年少皇帝,凭着无比尊贵的主人身份最后进场,迅速的募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超越年龄的沉稳风范,言行举止中自然流露的王者魅力,加上天生卓越超凡的容貌,轻易的就把众人的好奇与嫉妒转变为着迷的叹息,转眼间不知增加多少数不清的狂热崇拜者。
“欢迎各位来到西琉,朕以主人的身份,举杯祝贺这场宴会大家都能玩得尽兴,狂欢整夜,大家干杯!”率先一干而尽的少皇帝,意气风发的把酒杯砸碎,赢得众人的喝彩叫好,群起效尤。
“干杯!”
“干杯!”
此起彼落的清脆水晶撞击交错在乐声伴奏,热闹辉煌的皇宴揭幕。
席开百桌的宴会大厅,令人食指大动的各国佳肴、种类繁多的菜色,源源不断的被送到宾客面前,伴着穿着优雅的宫廷专属乐工们演奏的悠扬小曲,一批批容貌秀丽、舞艺绝伦的歌舞伎,轮番上阵献跳象征喜庆的舞蹈。
“哼,真看不出来,这种蛮荒之地还能欣赏到如此高水准的舞蹈,不愧是近几年来越来越财大气粗的。”一名英俊的青年端起酒杯,嘲讽地说着。
“哥,小心你的话让人听见了。”
“那又怎么样!”
愤愤的放下酒杯,青年看着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容貌,只是更加娇弱楚楚可人的妹妹。“我们可是堂堂北狄之国的国戚,有一个堂叔父的你,好歹也是个北狄国的公主,何必参加这种丢人现眼的选后大会,像是在市场赶集似的,待价而沽!我真不懂皇叔在想些什么!”
“亲主殿下,您就别生气了。依公主的条件,自然不会输给在场的其他人。现下有哪一国不极尽手段的拉拢西琉皇帝,我们北狄国又怎么可以缺席,所以才派出晴绍公主来与会,好证明我们北狄不象外人所说,已经没落不振了。换个角度,如果公主能嫁给西琉的皇帝,不但对吾国而言如虎添翼,对公主来说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啊!”陪伴在侧的北狄外政大臣努力吹捧说。
“我就是高兴摆个臭脸。”
摔下筷子,北狄晴甯不愉快看着坐在高台上的年轻男子说:“要我奉承那个r-u臭未干的傲慢小鬼头,我宁可现在就回北狄去。那家伙可是一个能因为心情不爽,就当着朝廷众臣的面,活生生掐死小动物的残忍暴君,像这种人我才不想和他作姻亲,把自己亲妹妹嫁给他!”
“大人!”大臣慌张地抹着额头汗水。“您这句话太无礼了。请您不要让他人听到!”
“哥哥。”北狄晴绍把小手覆盖在他的掌上说。“你美酒喝多了,人也糊涂了。去外面吹吹风吧,或许会让你的脑袋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