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都买了,你爱睡不睡!”卜青觉也恼火,早知道长息那么难伺候就不管他了,亏自己一番好心。他把棉絮扔到榻上,不再搭理长息。
长息面色不佳,心里盘算起来如何处置这份令人有惊无喜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啦!!!!
第17章 拆榻行动
杀了它……杀了它们……
妖怪都该死……
去死!
“!”
“异景?异景快醒醒!”
“师……兄……”
异景坐起身,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他记得之前好像是在和犬妖战斗,之后自己撞到树上,晕了过去,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异衡一脸严肃地站起来,俯视异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让异景心生恼怒:“我当然知道!你肯定也看到那妖怪了吧?如此凶悍霸道,不早些处理掉,指不定会带来多大的灾难!我得让师父去消灭它!”异衡却按住他:“这事你不许告诉师尊!”
“为什么!?”异景眼中充满不解和不甘。
“如果犬妖真的是祸害,你我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它对你施舍小恩小惠,是怕你回来告知各位长老!”异景情绪开始激动,他甩开异衡的手,执意下榻。异衡再次把他按坐到榻上:“那他当时为何不直接把我们都杀了!还给我机会让我毫发无伤地回来?”
“……”
记得晚和曾说过,异衡像是温和的泉水,柔韧且包容,而异景就像是灼热的烈火,躁动不安,师兄弟能和睦相处倒是奇景,如今看来,只是没碰到分歧罢了。
“你……不肯让步?”异衡问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异景,异景没有回答,直直向门外走去。
“你若告诉了师尊,以后就不要叫我师兄。”
似雪如风的语气,冻住异景步伐。
七曜台上,数十名凌鸾观弟子正在练剑,动作整齐划一,剑风正气凛然。
“哎哟,这不是乌桐公子吗~”
娇滴滴的声音挤得出水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卫寡妇扭着浑圆的肥腰向长息走去,脸上脂粉干裂出细纹,可她全然不知,还一个劲对长息抛媚眼,长息j-i皮疙瘩掉了一地,牵强地挤出笑容:“你好……”
卫寡妇从腰间掏出一张手帕,翘起兰花指,含羞地半遮容颜:“上次乌桐公子帮人家从树上拿回了绣球,人家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那是它自己掉下来的,我顺手还给你了而已,不用谢!”卫寡妇身子越靠越近,长息被逼得贴在墙边,无处可逃。
“讨厌!”卫寡妇娇嗔地用手绢打了下他:“你的意思是,你我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么~”
长息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他用手背抵住卫寡妇肩膀,施力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你误会了,任何一位村民都会愿意行这举手之劳,你也不必如此多加感激。”
“哎呀~人家不管!人家就是要感谢你嘛!菜都给你备齐了,今晚你必须来,不然人家就天天来找你!”她故意嘟起那血盆大口,像小孩撒娇一样来回摇动身体,矫揉造作四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长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打人的冲动,转念一想,道:“如果你一定要感谢我的话……那能帮我还一份恩情吗?”
卫寡妇有些不乐意,未做回答。
“那个人对我的恩情如江水一般绵绵不断,我时常感到无以为报,如果你能帮我尽一份力,我也会将你的善行永记在心的。”
“好吧……怎么还……”卫寡妇松动了。
“你还是做一桌饭菜答谢他就行。”
“给谁?”
“卜青觉。”
“他啊?”卫寡妇一脸不情愿,她本以为能跟英俊的乌桐公子饭后共度良宵,这美愿却得落空,教她怎能坦然接受?
长息垂眸掩笑,双手抱拳:“多谢。”
给朱大伯送去新的菜刀后,长息把卫寡妇的消息告诉卜青觉,再三强调别人已经备好食材,就等他过去。
“她答谢你,请我吃什么饭。”卜青觉淡定地翻过一页书。
“饮水还思源呢,谢我等同于谢你了,别看了你快去。”长息拿走他的书,塞到架子上。
“那我们一起去?”
“人家专门为你做的晚饭,我就不去了……别动。”长息在卜青觉头上拨弄两下,把头发扯得散乱。
“做什么?”
“你头上有几根屋顶掉下来的Cao。”
“哦……干嘛摸我脸?”
“你中午吃的饭没擦干净。”
就这样,没有多想的卜青觉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脸灰尘出门了。
抓住机会,长息召出长/枪,掀开卜青觉的棉絮,用力一戳。
和卫寡妇共同进餐,卜青觉动一下筷子她就夸一句长息,什么英俊潇洒、上善若水,都快把他夸成神仙了。不过了解到长息一如既往地助人颇多,他不仅非常安心,更多的是自豪,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坚持把长息留下来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吃饱喝足,卜青觉打着嗝回到家,本想夸赞几句长息,结果长息殷切地帮他递书端水,遮遮掩掩,心虚至极,他的赞美之情也转变为疑惑之情。
“你今晚……睡新榻吧……”
“为什么?”
长息指了指破了个大洞的木榻,眼神闪躲,作羞愧状:“因为……我把你的榻坐塌了。”
卜青觉怔怔地看着凹陷的棉絮,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冬天还能承受两个人重量的榻,居然被长息坐塌了?
“对不起,我以后只睡地上,再也不上榻了……”
“长、息!”卜青觉刚要开骂,长息竟化身成犬,卖起乖来。他先半垂耳朵,葡萄似的眼睛s-hi漉漉地望着卜青觉,喉间发出低声呜咽,见卜青觉没有反应,他又用爪子挠两下卜青觉,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耷拉着尾巴走出屋子,卜青觉对屋外喊道:“你好好在外面待几天反省一下!”
不过长息根本没打算反省,成天思考如何才能显得自己更惨,于是卜青觉给他送饭菜,他不食,给他送水,他拒饮,他就一动不动地趴在门边,也不出声。卜青觉在他面前表现得爱理不理,在门后却急得团团转,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只好由他任x_ing。
两天过去,是夜,月黑风高,卜青觉隐隐约约听到近在咫尺的狼嚎声,惊得立马点燃油灯冲到门外,隐约可见长息和几条狼在对峙。卜青觉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对长息的担忧化作一腔热血,他抄起笤帚,胡乱挥舞,大声驱赶着狼。长息也凶狠地瞪着狼群,眼眸逐渐呈现金色,一时间,狼群被莫名的威力所震慑,吓得夹着尾巴逃回山里。
卜青觉握着笤帚,心有余悸,手还有些发抖。黑烟闪过,长息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头骂道:“你做事什么时候才能动动脑子?要是狼扑上来了怎么办?”
“我还不是怕它们欺负你!然后头脑一热……就……”卜青觉羞赧低头,他也想不明白,当时灌入心底的那股勇气是从哪里来,纵使自己再不自量力,也一心想护得长息周全。
闻言,长息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他眼中闪光,语调上扬:“你的意思是,你是想保护我?”
被揭开心事,卜青觉的脸更添红霞,他支支吾吾半天,丢下句“我去睡了”,便匆忙躲进屋子。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又打开门,让长息进屋睡觉。长息瞥见榻上放了两个枕头,开心得没忍住摇起尾巴来,粗壮的尾巴扇起风,灯火晃动。
窗外,月色破云,普照大地。
终于如愿以偿地睡到榻上,长息凝视着闭眼休憩的卜青觉,眸中如含春水。卜青觉睡得朦朦胧胧,鬼使神差地睁了下眼,结果被吓一跳:“你怎么还不睡!别直勾勾地看着我,瘆得慌……”
“我只是在想,你都见过我妖形了,不怕我么?”
“怕啊,当时我以为必死无疑了呢……”卜青觉打个哈欠:“不过,我知道那只巨妖是你后,就一丝恐惧都没有了。”
“为什么?”
困意越来越浓,卜青觉翻过身,迷迷糊糊地喃喃道:“因为你是长息啊……”还有半句“你那么多年没发过狂,我不会那么倒霉吧……”由于睡着了,没有成功传达。长息只听到了前边啊,他兴奋地凑到卜青觉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想,他可能喜欢上卜青觉的味道了。
长息自从和卜青觉同床共枕,本x_ing就暴露无遗,卜青觉每天睡醒都发现自己在长息怀里,而长息被数落了无数次仍不知悔改,还狡辩说这是犬妖的习惯,喜欢护着主人睡,改不掉,时间长了,卜青觉也只有认命,毕竟他拗不过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