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喝下一杯酒,快活道:“龙兄,好酒。”
“那是,这可是我花重金买的,来,再喝一杯。”
尧清和龙慕一一直喝酒喝到j-i鸣,两人醉倒在桌上,赤裳下楼来给他们捎上披风,屋外传来马蹄声,钟英行踪飘忽飞奔而出,只听有人勒马,喝道:“钟英,你还是如此莽撞!”
钟英大笑道:“什么风把江堂主刮来了。”
“教主命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看来,我果然没来错。”
紧接着江柳与钟英一同进屋,钟英笑道:“你看看尧清像什么样子,毫无规矩。”
“巫教的规矩什么时候管过他。”江柳说罢走到尧清身边,看着和他一起醉倒的龙慕一。江柳笑道:“看来尧清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和我说说吧。”
赤裳沉声道:“教主命你来?是怕此处有诈?”
“你们来了几日,事还没办妥。”江柳轻笑道:“反倒被九军府重重包围,依我看,你们是身在局中不自知。”
“教主可有指示。”
“有,不过要等尧清醒过来才能解开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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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醒过来时,日头正高,他迷迷糊糊的看向身边,江柳正在等候他醒来,看样子等了有一会。
他已经理清了钟英、赤裳给予的消息,只是等尧清醒过来交待慕容教主的话。
“江堂主,你怎么来了。”尧清关心道。
“奉教主之命,来看你。”江柳道:“现在人清醒了吗。”
“好多了,昨夜喝的有些多。”
“听说卓寒露面了。”江柳道。
“是,他露面了。”
“这个人野心勃勃,你要小心,不要和他走近。教主有意叮嘱我告诉你,倭人一事,听天由命,你不必干涉。”
尧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成筠哥哥有危险,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他九死一生,你拿什么救他?”江柳突然拍起桌子低喝道。
尧清诧异的看江柳。
江柳知道自己不该发火,他冷静片刻,说道:“自从你离开鎏钰府后,教主日渐憔悴,茶饭不思,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教主考虑。他被人暗算重伤,至今伤势未愈,哪里还能再为你分心。”
“你说什么!”尧清着急的问道:“教主受伤了?不行,我要见他。”
“他已经不在巫教,这件事不办妥,你见不到他。”
尧清盯着江柳,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江柳不为所动。
“现在是巫教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知道你要为你的亲人报仇,但是,我不允许你在这个时候出乱子。”江柳叮嘱道:“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雾踪弟子,正道英豪。”
“他……被谁暗算了?”
知道尧清现在听不进他说话,江柳叹道:“白衣恶鬼。我们怀疑有人盯上了慕容教主,有意想杀他。”
“他现在在哪里?”
“去了陀谷峰,查倭人一事。”
“我知道了。”尧清收敛心神,“我会听他的话,不干涉倭人的案子,可我必须保护成筠哥哥,这是我不能辜负的人。”
江柳闻言冷冷的看着尧清,“不能辜负的人?你还辜负的少了?这世间你最不能辜负的人就是教主,可在他重伤病重时,你又在哪?”
“我……”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没人逼你。教主更不会逼迫你回到他身边,你自己好自为之。”江柳说罢,起身离开,尧清独自一个人坐着,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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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刚出门就发现赤裳已经等候在门外,江柳还未说话,赤裳已经一巴掌甩到江柳脸上。
江柳木讷的看她。
赤裳道:“你就是这么替教主照顾他?”
江柳道:“赤裳,你不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的人,是你,是钟英!”赤裳摇头,讽刺道:“不行,我要告诉尧清,这一切是你们的y-in谋,你们想把他逼走!”
赤裳话还没说话,江柳已经拉住她的手,“赤裳!”江柳拉着赤裳将她带离此处。
门一打开,江柳便拦住了赤裳拔剑的手。
“江柳,我以为你和别人不同,原来你也不过是自私自利之人。”赤裳骂道。
江柳放开赤裳,平静的说道:“随你怎么去想,但尧清一事,我希望你不要过多干涉。”
“为什么你们都要逼走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偌大的巫教容不下他!”赤裳苦苦逼问道,“难道就是因为他与教主相爱,就要被你们如此对待。”
“没人要他离开,是他自己选择的为极乐宫报仇,是他要离开巫教。现在教主因为他,荒废了斩天诀,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如果他要走,那便彻底离开就好。”江柳道:“我知道你与尧清交情甚好,可是此事关乎教主x_ing命,不可儿戏。”
赤裳怀疑的看他,“以前你不是这样想的,说说看吧,是谁游说你了。”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巫教的堂主,我们只需要听命教主一人,保护他的安全就足以。”
赤裳闻言讽刺的笑着:“你相信报应吗。”
“我不信,就算真的有,也不会落到我们这些人身上。”
赤裳道:“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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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看着陀谷峰三个字,轻轻一抚,这些字通通消失不见。
耶罗陪在他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海棠,耶罗问道:“素闻教主喜欢莲花,可知海棠也艳美?”
慕容棠淡淡的看了眼海棠,只见衣袖一挥,花瓣随风而逝,迅速凋零。
耶罗失笑道:“教主,这海棠可是惹你生气了。”
“褚府的海棠闻名南疆。”慕容棠说罢,人也走了,耶罗轻笑道:“什么仇,要记挂这么久,不像慕容教主的行事作风。”
他们二人来到陀谷峰下的黑寨,这里素来是江湖三不管地带,许多朝廷通缉的要犯,江湖流寇,常居此地。
有些人见到慕容棠,连滚带爬的逃走,还有人站在远处,冷冷的观望他。
慕容棠听着身后的马蹄声,依然傲立于人群中,耶罗回首,一锦衣少年正带领着朝廷兵马来到,耶罗笑道:“原来是九军府谢世子,有失远迎。”
马背上的世子轻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有要事办。”耶罗回答。
“那人是谁。”谢君诺扬扬下巴问道。
耶罗哈哈大笑道:“这是,慕容教主。”
谢君诺闻言略有感兴趣,只见他潇洒下马,朝慕容棠道:“原来是慕容教主,久仰大名。”
只见慕容棠微微回眸,轻轻颌首,就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眼看慕容棠继续往前走,耶罗行礼道:“谢世子,告辞。”
谢君诺看着慕容棠离开的背影,眼中是深沉的算计,他身旁有人给他牵着马,谢君诺道:“一定不能让他先我们一步找到倭人,还有那个南疆女子,必要时,杀无赦。”
“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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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乌鸦飞过成府,叶独行在成府院中四处查探,许多官兵也在拿着火把翻找。
卓寒一身黑衣,戴着面具,在其中穿行。
叶独行忽然怒道:“寻了这些日子,连个机关都没找到,到底在哪。”
卓寒闻言叹息道:“既然三日之期将至,他们大限到了,不如,一把火烧了成府可好。”
“哼,世子说了要秘诀,你别坏了大事。既然帮不上忙,你自己出去站着,省得碍我的事。”
卓寒被他赶出了成府,只见他悠悠渡步到连理树下,卓寒抬头看连理树,忽然一个名字一闪而过,卓寒一跃而起,抓住风骨牌一扯,这块风骨牌便落到他手上。
少年青涩的字迹还有诚恳的祝愿跃入眼帘,卓寒抚摸着风骨牌上尧清的名字,笑道:“你啊,真是……”
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观这风骨牌上的痕迹,恐怕有些年数,若这是尧清年幼时写下的字,这棵树也应该有些年数了。
卓寒唇角勾起笑意,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入口,原来如此。
卓寒围着连理树转圈,半响后,他发现了一块异于常人的风骨牌,那上边刻着“慕”。
卓寒用力一拉,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只听叶独行骂娘的声音传来,卓寒转身飞入成府。
早已潜伏在成府外得武林人士听到这轰隆一声,也都闻声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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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正负手看着黑寨里跳跃的篝火,耶罗走到他身边问道:“朝廷此番前来,应该也是为了倭人。”
“那又如何?”慕容棠道。
“你不怕卷入其中,被朝廷扣上叛国的帽子。”
“现在更应该担心会被卷入这件事的,应该是这位谢世子,或者是当今太子。”慕容棠平静的说道。
耶罗笑道:“何以见得?”
“耶罗你离开朝廷有多久了?”
“有六七年了吧。”耶罗答道。
“六七年,不算很长,对于朝廷的事,你不会都忘了吧。平江王府一直是太子帮,如今出了倭人与盐道勾结一事,你觉得太子帮能幸免于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