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确关系到朝廷,只是我许多年不过问朝政,已经不太懂得朝廷的规矩。”
“是啊,你已经不是朝廷中人。鎏钰府由你一手发扬壮大,我很感激你多年的付出。”
“哪里话,能为教主排忧解难,求之不得。”
“你觉得清儿如何?”
“府主天x_ing纯然,又好善乐施,说实在话,他不像魔教人。”耶罗笑道:“不过慕容教主用他,自然有慕容教主的道理。”
“他的斩天诀逆转后,你为何没有盯着他,反而让他流落街头。”慕容棠问道。
耶罗没想到慕容棠会旧事重提,解释道:“那日教主说是要出门解闷,谁想到……”
“你能想到。”慕容棠沉声道:“别人想不到,但你不是别人,我需要的是你真正的理由,比如你觉得他的消失会打乱巫教的阵脚……”
耶罗闻言眉头一紧,但他没有轻举妄动。
慕容棠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继续说道:“你为何不解释。”
耶罗低头一笑,叹息道:“我还能解释什么,所有的一切教主你应该都能猜到,不是吗。”
慕容棠有些神伤的左右张望,耶罗苦笑道:“不错,尧清失踪一事,是我有意安排。我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教主你是在守株待兔。”
慕容棠负手走到耶罗身边,询问道:“同样的手段你用了四年,即便我在想留你,也枉然。清儿不是那些贪图酒色之徒,你要除他,耍出新的花招我不意外,可你为何想要置他于死地。百敛的书信中提到,清儿不仅是斩天诀逆流,还受了内伤。”
“不错,那日他在河畔斩天诀发作昏迷,我曾想杀他灭口,以扰乱你的心绪,没想到雾踪的人竟然在附近,我更没想到百敛会出手救他。”
“不错,若不是百敛,清儿已经死了。”慕容棠转身背对着耶罗,“你自己选一个,是自尽,还是我帮你了断。”
耶罗目光一禀,“教主,你如今重伤在身,你杀不了我。”
“是吗。教主杀不了你,我呢?”
只听熟悉的声音传来,门已经被人推开,文玉长老一身风尘赶来,不早也不晚。
耶罗没想到慕容棠居然把一切安排妥当,他一步步后退,“教主,你当真要处决我?”
“耶罗,你勾结朝廷,暗算几任鎏钰府主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和白衣恶鬼勾结,想要置教主于死地。”文玉长老质问道:“难道你罪不当诛。”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勾结白衣恶鬼伤教主。”耶罗狡辩道,“我远在谷城,如何能知道教主的行踪。”
“耶罗,你知道是什么暴露了你吗?”文玉问道。
耶罗一脸不相信的说道:“根本不是我!”
“其实从玄冥教回来后,教主一直都是假装走火入魔。”文玉长老道:“你利用教主牵挂尧清这个弱点,在河岸设下鎏钰铃铛干扰教主,紧接着你又在百鸟竹林以箫声乱教主的心神,你步步紧逼,想要置教主于死地,你还想狡辩,耶罗,我把你当作是多年挚友,没想到你却也做出和褚候芳一样不仁不义之事。”
耶罗立刻看向慕容棠,想要获得宽恕,可慕容棠根本看都不看他。
“你不必求情,教主这次让你来陀谷峰,就是要在此处解决你和巫教的事。你放心,为了巫教和朝廷的颜面,教主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你依旧是为巫教战死。”文玉边说边拿出玉瓶递给耶罗。
耶罗大笑起来,“枉我一身本领,如何甘心赴死。”说罢,耶罗想要跳窗逃走,谁知他轻功刚出窗户,慕容棠便以内力将他吸住,耶罗胆颤心惊的回头,他求饶道:“教主,别杀我!!”
慕容棠冷漠的看他,不过半响便扼住他的咽喉,耶罗痛苦的说道:“教主……我……亏欠平江王府……不得不还……”
“你欠的,我可以帮你还。”慕容棠平静的说道:“但你欠巫教,只有拿你的命来还。”
慕容棠话音刚落,只听耶罗痛苦的叫起来,文玉见慕容棠在吸取耶罗的内力,惊讶到说不出一句话,而窗外黑寨的人听到这凄厉的惨叫,无不色变,连正在喝酒的谢君诺听到这边生了变故,都变了脸色。
慕容棠放下耶罗时,耶罗已经形容枯槁,文玉走到耶罗面前,只见他洒下白色粉末,耶罗渐渐化为一滩血水。
文玉闭上眼不忍再看这场景,慕容棠衣袖一扬,门窗立刻紧闭。
文玉叹息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秋意现在如何。”慕容棠问。
“他还不错,比尧清笨点,但很勤奋,在毒术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文玉捂着口鼻,“这一滩血水闻着败了兴致,不如,我们挑别的地方说。”
“挑什么地方,马上连躺的地方都没了。”慕容棠话刚说完,屋外就传来朝廷兵马敲门的声音,文玉叫到“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棠负手道:“教你一个字,逃。”
说罢,慕容棠不理会屋外弓箭待命,拉着文玉就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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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魂倾血池
叶独行看着突然打开的密道入口,与众多官兵围着,但不敢轻举妄动。
卓寒道:“为何不进去。”
“倭人有忍术,怕进去有诈。”叶独行道。
卓寒轻笑道:“都三天三夜了,就是有忍术,他也忍不了这个饿,进去吧。”
说罢,卓寒不等叶独行他们,自己率先进去,叶独行与其他人相视,纷纷默契点头,尾随卓寒进入。
尧清他们赶到时,入口外已经空无一人,尧清和江柳相互看着彼此,龙慕一闻闻了味道,“里边出事了,有血腥味。”
“东瀛忍术,神秘莫测,进去很危险。”江柳道。
龙慕一挑眉道:“你们巫教蛊毒那么厉害,也怕这些?”
钟英傲立于众人间,“我是五毒之躯,百毒不侵。我先进去了。”说罢,钟英大摇大摆往里跑,赤裳也紧随其后,尧清要进去,江柳却拦住他,叮嘱道:“你在我后边,别老跟着赤裳冲撞。”
龙慕一好奇的看他们,等江柳他们先进去了,龙慕一拉着尧清问道:“这些巫教人对你倒是客气啊,你还和他们有来往?”
尧清解释道:“江堂主是看着我长大的,当然对我很照顾。走了,再慢点就掉队了。”
越往里去,尧清就闻到了越重的血腥味,钟英在前边嘀咕道:“怎么死了这么多朝廷的人。”
赤裳道:“他们应该都是被卓寒利用了。”
“岂有此理!又是卓寒!让我抓到他,我一定剥了他的逆鳞。”钟英生气的说着,忽然他大叫道:“唉,我踩到什么鬼东西了!”
“不好!钟英,是倭人!”江柳喝道。
前方忽然响起的刀剑声,让尧清心生警觉,他立刻加快脚程,只是这漆黑的地道,没有丝毫光亮,他们只能凭借气息来判断,尧清察觉到他身边有人,他还来不及出手,那人已经捂住他的口鼻,尧清挣扎起来,身边的龙慕一叫到“尧清!尧清!你去哪了!不好,尧清不见了。”
这时,尧清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好像被拉扯着往地上一转,随着地面一个翻转,他的人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尧清睁开眼,慢慢适应这刺眼的光亮,眼前见到的景象,让尧清吓得往后一靠,卓寒搂住尧清,稳稳的扶住他,安慰道:“他还活着。”
此时,眼前是一个血水流转的池子,躺在池子中央的人,就是尧清此行要寻找的人,成筠。
尧清看着成筠苍白的脸,瞬间就红了眼眶,他哽咽道:“成筠哥哥……”他要去救他。
卓寒死死的拉住尧清的手,“别过去,别过去,那里都是陷阱,刚才叶独行差点就被杀了。”
尧清拉着卓寒的手,质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成筠哥哥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一切都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清楚。”卓寒道:“尧清,你再看看他吧,他快不行了。”
尧清推开卓寒,缓缓爬向成筠,只见成筠在血泊中慢慢睁开了眼,他注视着尧清,嘴里仿佛在说,你是谁……
“我是尧清,成筠哥哥,是我,我又回来了,我回来风城见你了……”尧清边说边哭着,“你不是说了,会代替成慕哥哥活下去……”
成筠看着尧清哭泣的脸,口里流着鲜血,“别过来,他们杀我,祭阵。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吧,他们随时会杀回来……”
卓寒见状走到尧清身边半搂住他,卓寒对成筠道:“我会好好照顾尧清,不过,我还是想问你,褚候芳从巫教偷走的那份斩天诀如今在哪?”
成筠气息渐弱,“它早已……被我亲手焚化,这是褚鹿临走前交待过的,若他回不来……斩天诀也不必留着……”
卓寒闻言点点头,他诚恳的说道:“你是个君子,我来的晚了,没能救你,不过,这也许就是你的命,也是你们成家的命。”
成筠闻言喃喃道:“照顾……卓雅,她是褚鹿的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