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把笑声都给吞进了肚子里,这x_u_e道不比其他武功,一旦被点,除非有人解x_u_e或是过时辰,如若不然,被点x_u_e的人会持续受着折磨。
靳艳君端着酒,眯着眼看尧清隐忍的神情,越看眼中的杀气越浓,直到有人走入船舱,才打断了靳艳君对尧清的审视。
“你怎么来了?”靳艳君问道。
“身为玄冥教的大护法,我当然要来看看你抓一个孩子有何意图。”君亭山负手而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在玄冥教待着,出来惹是生非,是打算入主中原?”
靳艳君喝着酒,回道:“与你何干?”
“我堂堂玄冥教的护法,当然要知道。”说罢君亭山蹲下身面对靳艳君跪坐着,“听说你想要斩天决?”
靳艳君侧过脸面对面看君亭山,笑道:“哪里听说的?”
“道听途说而已。”君亭山说罢再看尧清一眼,眼看尧清已经把自己的手臂咬的血r_ou_模糊,君亭山有些迟疑的问道:“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像慕容……”
靳艳君冷笑,“你对他,倒是有几分情义。”
“慕容是老教主的关门弟子,又有得天独厚的武学功底,难道你不希望他能领悟出更深厚的武学,这样才不辜负靳家百年基业。”
君亭山说的头头是道,靳艳君却不以为然。
靳艳君道:“虽然你是玄冥教的护法,但是玄冥教与巫教泾渭分明,许多事,你还是不要c-h-a手为好。”
君亭山眯起眼,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和我商量了?”
“有什么可商量的。”靳艳君冷冷的说道:“我玄冥教的事,不需要外人来作主,你做好你护法的事就够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才是玄冥教的教主,你虽是挂名的护法,但你在我眼中,其实什么也不是。
靳艳君会如此猖狂,君亭山丝毫不意外。
虽说巫教本就是玄冥教的一个旁支扩大到今日,但在江湖中,两教并无往来。
也只有两教的教主才知道巫教教主会兼任玄冥教大护法,原因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巫教第一任教主原本是玄冥教的一个弟子,因为动情,被逐出师门,不得已离开玄冥教,开创了巫教。
后来与他同门的师兄做了教主,召他回教,又因为巫教逐渐壮大,他无法放下,于是只是暗中兼任了大护法,这个规矩,也就一直流传到了现在。
不过看样子,这个规矩在靳艳君眼中是累赘,毫无意义。
也是,巫教日渐扩大,甚至在某些地方赶超了玄冥教,成为南疆第一魔教,也成为江湖人口中可以与试剑山庄、天极峰抗衡的大教。
再看玄冥教,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愚民的做法让玄冥教偏安一隅,他们已经渐渐丧失对巫教教主的控制力。
“今日,如果我要你放过这个孩子,你会不会答应。”君亭山问道。
“我为何要答应?”靳艳君反问。
君亭山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凭什么不答应?”
靳艳君霸气的回答,“凭我不想答应。”
“你……”君亭山怒目而视。
靳艳君端起酒塞到君亭山嘴上,一把堵住君亭山的嘴,“吵死了!闭嘴!”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君亭山说话,由来只有他算计别人,让别人吃亏的份,今日他却是被靳艳君欺压的动弹不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君亭山当即翻脸。
“靳艳君!”君亭山放下酒杯喊道。
靳艳君却是毫无波澜的看他,“有这个功夫动手,你还不如先去救救那孩子。”
正要动手的君亭山闻言马上去看尧清,就在此时,三根银针被靳艳君扎入君亭山上身的x_u_e位,君亭山顿时身体一麻,他反手还击,靳艳君一掌劈来,却不料方才那银针就是封住了君亭山的内力,这一掌接住,君亭山当即口吐鲜血。
君亭山作势要倒下,靳艳君立马把他扶住,君亭山反手拔出自己身上的银针扎入靳艳君身上。
靳艳君皱眉,君亭山口中吐出烟雾,靳艳君深吸一口气,将君亭山的毒气吸入,借由此招吸取君亭山的迷烟。
然后,只见他朝君亭山轻轻一吐息。
君亭山随即瘫软,靳艳君轻巧的拔下自己身上的银针。
“巫教的百毒之术,统统来自玄冥教。”靳艳君冷冷的说道:“君弟,这些招数你怎敢用到我身上。”
君亭山心知自己惹恼了靳艳君,这靳艳君武功高强,心x_ing十分古怪,加上他行事变态,把他惹急了,吸光自己的内力也不一定。
要不是君家曾发誓效力于玄冥教,他也不至于无法对靳艳君使出全力,以至于处处被他压制。
硬的不行,君亭山只能来软的,于是他可怜巴巴的看着靳艳君,“靳哥哥,我知道自己错了,大不了我不c-h-a手这事了,你放过我吧。”
“靳哥哥,你也不想巫教没了我,变成一盘散沙吧。”
“靳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了。”
靳艳君一脸受不了的看君亭山一眼,反手将他推倒在地,随即吩咐人进船舱把君亭山弄走。
君亭山临走还说着慕容棠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也许他根本不会为了这个已经被他抛弃的义子回去玄冥教,抓了他也没用,还不如放过这个孩子。
靳艳君视他如无物,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
尧清在痛苦与放弃的边缘挣扎,原本听着他们二人的话,尧清就心乱如麻,可他不服气,一股倔强的脾气撑着他不松口。
然而,君亭山一句他是弃子,无意间窜入尧清耳中,深深地伤害了尧清。
慕容棠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把他丢在了无忧谷,他是想要放弃他的吧。
尧清从京都开始就知道义父有心事,但他从不问,是因为他相信义父,哪怕他病入膏肓,就那么死过去,他也不会怨义父半分。
现在,他依旧不怨他。
他就是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义父。
“你现在,是不是很怕慕容棠不会来玄冥教救你。”靳艳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尧清身旁。
尧清还没说话,靳艳君已经解开他的笑x_u_e,尧清终于解脱了。
靳艳君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尧清卷缩的身体。
“你不必担心,他愿意为你解毒,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来。”说罢,靳艳君唇角扬起笑意,“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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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艳君正在假寐,幽暗的玄冥教大堂内,几乎没有生气。
四周都是冰冷冷的石壁,连守在门口的教徒,双眼都是空洞的。
“报!教主!巫教武堂堂主慕容棠求见!”
靳艳君猛地睁开眼,摆摆手,示意他们带人进来。
那人从暗黑的门外走进来时,靳艳君并没有一眼就认出他是慕容棠。
满头的白发,连鬓角都生出了不该有的皱纹,他以一种不知名的速度,走向了衰败,那个有着玉公子之称的人,此刻,双眼中的沧桑,已不再是年轻人身上能看到的,他丢失了半生的功力,也丧失了青春年华。
靳艳君凝视着慕容棠,这一刻,靳艳君的眼神,竟然复杂到无法形容。
“师兄,你我的恩怨,请不要波及无关的人。”
慕容棠开口,他的声音也苍老了。
靳艳君皱起眉头,手握成拳。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吗?”靳艳君平静的问着慕容棠。
慕容棠微微笑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过是白发苍狗,谁又能料得明日事。”
“你练成了迦罗心法。却又失去了一半的功力。”靳艳君点点头,平静的说道:“以你现在的武功,来这里,无非是自寻死路。”
“为了清儿,我必须来。”慕容棠从容的说道,“希望师兄能放过他,冤有头债有主,你我的仇怨,只需让我一人偿还。”
“债?我早已说过,你我之间没有恩怨。”靳艳君道:“我要的只是斩天决!”
“既然你要斩天决,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兜一个圈让慕容出手,靳教主,你这是有多恨慕容,才想让他里外不是人。”边说着话,君亭山边从门外进屋。
见到慕容棠满鬓白发,他起初是惊讶,马上又恢复平静,君亭山朝靳艳君作揖,“靳教主,君某又来了。”
靳艳君一脸深沉的看慕容棠,“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给自己留有后路。”
“唉,话不能这么说,靳哥哥,不是慕容要我来的,是我自己不请自来,登门拜访,还望多多担待。”
“够了!!”靳艳君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低喝道:“慕容棠,你看看你,为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义子,竟然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活的久吗?”
说罢,靳艳君命人把尧清带上来。
尧清从后面被押出来的时候,还是愁眉苦脸,不过穿着干干净净,面色也红润,他一眼没认出慕容棠来,只是觉得站在大堂中央的白衣人有些奇怪。
但他瞅着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熟悉。
那双眼睛,太熟悉了。
然后,看着他手上的那把刀,尧清的一声“义父”几乎是脱口而出。
君亭山有些诧异的看尧清,尧清已经挣脱了玄冥教教徒,飞奔过来,一把扑进慕容棠怀里,大喊道:“义父!义父!你怎么了!”
那孩子的叫声里夹杂着浓厚的思念之情,那几乎是无法隐藏的浓烈感情,慕容棠顺势就把尧清抱住,摸着他的脑袋,轻笑着,温柔的说道:“清儿乖,义父很好,这些日子吃苦了,义父是来接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