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北猛点头,“我很好,我没事。”
刚说完,兴许是他点头的幅度太大,鼻子里的纸筒就掉了出来,一股鲜红的血顺着人中就越过嘴唇,滴落在了他衣服前襟上。
“......,”周犀无语的看着他。
这回舒望北有经验了,自己眼疾手快的拽了一大团卫生纸,团吧团吧全塞鼻孔里去了,把一边鼻孔撑得老大,顽强道,“这次肯定没问题了。”
周犀又笑了,从浴桶里伸出修长健硕的手臂,拍了拍舒望北头顶,“算了,我还是不用你擦背了,你先回房间吧。”
舒望北固执的不肯走,周犀探了半个身体出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别急,回去等我。”
周犀身上s-hi淋淋的,眼神不同以往,魅惑的像个水妖。
舒望北脸上腾得更红了,一瞬间他觉得鼻孔里痒痒的,不敢再硬撑,仰着头狼狈的挪出去了。
等回了卧室,他恨的在床上锤了好几下,只恨自己不争气,水中戏美人什么的他可是想了很久的。
不过还好,夜晚还很长,他还有其他机会。
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周犀头发s-hi漉漉的回来了。
卧室的窗户开着,八月中旬的晚上风已经多少有些凉意了,舒望北怕他着凉,手脚麻利的把窗子都关好,窗帘拉上,然后找了毛巾帮周犀擦干头发。
他心里着急,动作就特别粗鲁,把周犀的头发擦的乱七八糟的,周犀也不生气,随着他乱擦,擦完了舒望北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声,头发乱七八糟像鸟窝一样的周老师帅度减少了0.1个百分点。
舒望北把房门锁好,帘子通通拉上,又把房间里的大灯关上了,只留两盏昏暗的台灯。
他窃笑着从柜子里拿了一大卷卫生纸,周老师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反正他肯定需要很多很多纸的,要不然到时候弄到床单上得多难洗啊。然后他还没忘记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嗓子干了也是很影响发挥的。
等他忙完这一切,发现周犀已经在床上坐好了,他那边的床头柜的抽屉是打开的,舒望北看过去的时候,周犀已经把抽屉合上了。
舒望北踢掉拖鞋,噌蹭几下爬到床上,坐到了周犀对面。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着,彼此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空气在这一瞬间都暧|昧了起来,舒望北先不好意思了,垂下与周犀对视着的目光。
过了半晌,一只手在他低垂的视线里慢慢伸了过来,抓住他放在自己腿上攥紧了拳头的手背。
周犀抓着他一只手,拉着他慢慢靠近自己,把他拥进自己怀里,双臂紧紧圈住他,舒望北能听到他的心跳,砰砰的跳得有些急。
“你确定准备好了?”周犀问,他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冷,里面蕴含着的内容让舒望北心跳的飞快。
舒望北攥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使劲儿环住周犀的背,“马上大战八百回合都没问题。”
周犀忍不住又被他逗笑了,摸了摸他头顶软软的发丝,一手微微使力拽着舒望北躺倒在床上。
舒望北已经忘记自己鼻孔里那团巨大的卫生纸了,还在努力强撑着不害羞,与周犀目光对视,想搞出点儿含情脉脉的气氛来。
周犀覆在他身上,舒望北忍不住剧烈的喘息了一声,周犀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舒望北以前曾经见到过的那种强烈的专注和占有意味的目光再一次迸发出来。
舒望北不争气的微微侧头躲开了他的视线,周犀用手指捏住他下巴,毫不介意他脸上的造型,有些强硬的把他下巴扭了回来,低头一个吻就印在他唇上。
第40章 第四十章 又流血了
舒望北嘴唇闭的紧紧的, 周犀花费了些工夫才让他分开,舌尖相触时,尽管不是第一次了,舒望北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哼哼。身体上像是着了火,特别的热。
之后又过了大概十几秒钟,周犀突然抬头,有些疑惑的抹了自己嘴唇一下, 低头一看,手指肚上抹下来几丝红色,他捧住舒望北的脸颊, 仔细看了看。
舒望北正浑身僵硬的像块木头一样,被周犀用手强硬的抬起下巴时,动一下都能听见关节发出的卡巴卡巴的响声。
周犀眉头皱了皱,“起来吧, 我们去医院,你鼻血浸透了卫生纸流出来了。”
舒望北还懵着呢, 被周犀一把从床上拉起来,“穿衣服,快点儿。”
等被周犀拎着胳膊腿三两下穿好了衣裤,舒望北才反应过来, 心头一万头大象在奔腾,说什么都不肯动地方,“我不要现在去医院,做完再去。”
“难道你让我一边做还要一边担心你会因为失血过多晕厥吗?”周犀问。
舒望北不说话, 那样子还是有些不甘心。
周犀只好抱住他安抚道,“没事,我保证还有下次,只要你身体好了,随时都可以。”
舒望北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出门了,周犀给周犁打过电话了,车正在外面等。
舒望北上车时,周犁正在驾驶座上打哈欠,见了他就哈哈笑出声来了,被周犀瞪了一眼才憋回去。
三人到了医院,周犁给舒望北挂了急诊,大夫把那团纸一拿出来,鼻血就顺着舒望北嘴唇往下淌,量还不少。
周犁给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哥,“这是偷着吃什么了火这么大啊。”
大夫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上火,上火不会流这么多血,应该是鼻粘膜血管破了,得想办法止血。”
说着就拿了消毒棉和镊子,把棉花拧成小球,一个个往里面塞。
舒望北被塞的鼻子都酸了,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下来了。
周犀看着有点心疼,抓着他的手轻声安抚,“再忍忍。”
舒望北只能咬牙忍着,等终于塞好了,大夫说观察一下,看看血能不能止住。
周犁出去买了瓶冻成冰的水,让舒望北放在鼻翼处贴着,降温有助于降低血液流速。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夫过来看了看,把棉球都抽出来,得,又是一杆血下来了。
大夫皱紧了眉头,嘟囔道,“这回不好办了。”
舒望北哭咧咧抓住大夫的手,祈求道,“大夫,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大夫知道他紧张,没理他的胡说八道,使了些力气把自己手抽出来道,“那倒不至于,就是一会儿你得着点儿罪了。”
十几分钟后,舒望北一脸呆滞躺在病床上,一根被消毒过的绳子从他的鼻腔伸进去,另一端从嘴里伸出来,里面被大夫系了个大绳结,正好卡在他鼻腔血管里的出血点上。
周犀一手帮他抓着绳子两端,保持不松不紧的力度,一手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周犁站在他身后,憋着笑不时弯腰过来帮舒望北擦擦嘴边控制不住流出的口水。
这次的方法终于管用了,半个小时后,舒望北终于摆脱了那根快把他折磨疯了的绳子,大夫把绳子抽出来的一瞬间,舒望北酸爽的又流了满脸的眼泪。
回家时,周犁开车的空档总要不时要回头看两眼舒望北,因为他的脸实在太好笑了,脸上乱七八糟的红了一大片,还哭出了两个大黑眼袋,嘴唇还被绳子给勒肿了,尽管周犀已经尽量注意力气不要太大,但力气小了压不住。
等到了家,舒望北就把一直在嘲笑他的周犁给赶跑了,他进屋就扑到床上,被子一直盖到头顶不出来了。
周犀哄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拿他没办法,去投了个热毛巾勉强算是把他的脸和手都擦干净了。
熄灯睡觉时,舒望北在被子里发出低低的哀嚎声,周犀有心想亲亲他给个安慰什么的,但是怕刺激的他又流鼻血,只好作罢。
还好舒望北嚎了几声就安静下来了,周犀拉起被子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帮他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来,在脖子那里掖好。
周犀在自己那侧躺好,同样盖好被子,刚闭上眼睛就闻到舒望北身上特有的那种热乎乎的气息,想起来去医院前在床上发生的那段旖旎之事,顿时浑身血都往身下冲,到底是没法再坚持标准的仰躺睡姿,翻了个身背对着舒望北,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内心的躁动,睡着了。
第二天,舒望北收拾房间时,突然想起来昨晚周犀合上抽屉的那一幕,他贼眉鼠眼的看了眼门口,周犀虽然没跟他强调过,但他平时都比较注意,私下从不动他的抽屉柜子什么的。
但是昨晚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在他脑海里往出窜,他特别想看看,于是悄没声息的做贼似的拉开了抽屉。
里面是周犀平时睡前喜欢看的书,还有几张稿纸和签字笔,再往下,是姨父送的那两本书,舒望北顿时精神一震,兴奋再往里翻了一遍,还把这些书都拿出来抖了抖,都没发现那本少儿不宜的小册子,顿时有些失望,本来还能再看到那两本书,他就应该很开心了,但明明有大餐在呢,谁还想吃这种清粥小菜呢。
他随手又往抽屉深处掏了掏,指尖摸到了一个塑料软管,他用手指夹着拿了出来,发现是只药膏,白色软塑料做的瓶子,跟女孩子用的护手霜似的挺大的一只,上面还模模糊糊的印着字,他凑近了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上面写的是“人体润滑剂”。
啪,药膏掉到了抽屉里,舒望北啪的一下把抽屉合上了,哐的一声躺到床上,随手拿了个东西给自己快速扇风,小声叨叨劝自己,“别激动啊,激动又该流鼻血了,再去医院太丢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舒望北终于觉得自己平静下来了,他缓了口气,转头随意的看了眼自己手里拿来扇风的东西,刚才的努力顿时差点儿白费,那是一件周犀早上刚换下来藏在枕头底下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