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盯着他,冷冷一笑:“哼~不卖身?你有的,别人也有,你没有的,别人还有。所谓的清泾浊渭你能分辨出来么?你若真把握住这个尺寸,既然不卖,就从始至终都不卖,一旦卖了,就再也由不得你!”
尚可品突然脚下一滑,两腿失重,倒着被八王爷扛起来扔在床上。
尚可品诈了尸一样卯起来,立刻又被按倒。
八王爷虎狼般撕开他的衣服长驱直入,在上面愤愤地说:“那个人是谁!”
尚可品一头雾水,两眼发昏,体内热浪滔天,血流喷溅,丝毫没有快感可言,只有一阵阵的痛楚和屈辱。
八王爷逞兴一度,倒在尚可品背上送走余兴之后,躬着身子用柔柔的语调问:“我前面那个人是谁?是段箫云么?”
尚可品趴在床上,始终沉默着。
八王爷抚摸他的脸,低头吻了吻,嘴里暗暗嘀咕:“不论是谁,我一定杀了他。”
八王爷穿戴整齐,走出卧房,两个随从掺扶着走出学士府。
傍晚,八王爷派人送来几大箱补品,全装在檀木镶金的大方盒里,每样一盒。
尚可品对着成山的补品连连叹气。
这时,礼部尚书肖烬来了,见了这些东西颇为惊奇地问:“尚大人这是要回老家探亲?”
尚可品顺水推舟,点了点头。
肖烬随手拿起一个檀香盒,打开,里面躺着三株活灵活现的白参,艳羡得不禁咂舌:“啧啧,真名贵,就是在贡品里也少见,尚大人从哪弄的?”
尚可品支吾半天。
肖烬暧昧地一笑,朝他摆摆手:“说不出来路,一定是皇上赏的……”
尚可品郁闷地扁扁嘴。
第二天,尚可品到王爷府真递上一份回家探亲的折子。
八王爷淡淡地瞟他一眼,在上面批了两个字,然后压在案底。大臣们继续奏事。
尚可品在外面走来走去,等最后一个奏事的出来,立刻进去翻案底,正翻到自己那一折,八王爷从侧面的小门进来了。
尚可品拆开折子一看,上面写着:不准。
八王爷看着他,邪邪地一笑:“男儿志在千里,尚大人这么快就想家了?”
尚可品清清嗓子,道:“微臣自及第以来,未在父母身边尽过一天孝,父母年事已高,倘现在不回去,恐怕日后难见两全。”
八王爷点点头:“你非要回去,我陪你一起去。”
尚可品快速眨眨眼,连忙道:“千岁还有朝事需要料理,怎么可以轻易离开京城?”
八王爷走过来,伸手摸摸他的脸,微笑道:“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每天见你一面。你以为我真对朝事感兴趣么?”
尚可品瞠目结舌,四肢僵住。
八王爷一手揽着他肩膀,一手托起他的脸,脉脉地看了看,柔声道:“到时候,我一定把咱们的事儿在令尊令慈面前解释清楚。”
尚可品脑袋里嗡的一声,竭力使自己镇定,镇定。
八王爷用手指戳戳他的唇瓣,微笑地问:“要么,今天留下吧?”
尚可品浑身战栗着挣脱出来,抓着朝服跪在地上道:“微臣还有事……微臣告退……”说完叽里咕噜地跑了。
八王爷看着他的背影,神态悠闲。
尚可品回到家,学士府门口停着一架四轮马车,车上满载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干人等正往府里扛。
尚可品匆匆走进去,看见段国舅站在院子中央,盯着地上的土坑看。
尚可品走过去:“国舅爷,您怎么来了?这些箱子里装的什么?”
段箫云回过头,道:“你来,我正要问你,这里的桂树哪儿去了?”
尚可品看了看坑边的新土,迟疑了一下,道:“死了,挖了,扔了,怎么了?”
段箫云斜着眼瞅了瞅他:“真的么?那边那棵和它一起种的,怎么长得那么壮?”
尚可品装作不经意道:“也许这边的风水不好。您还没回答小臣的问题呢,哪些箱子是干什么的?”
段箫云道:“是一些补品,你这身子骨早该好好补补了。”说着用手一掐他的肩膀,手葛得生疼,赶紧甩了甩。
尚可品一听,急道:“这补品无论如何都得拿回去。”
段箫云道:“我又不是贿赂你,你干嘛怕成这样?”
尚可品对家丁道:“全都搬回车上!”
段箫云不悦道:“尚大人,你想和本尊断绝来往么?”
尚可品欠身:“绝无此意。只是这些补品小臣消受不起,请国舅爷收回。”
段箫云侧目看了看他,疑惑道:“一定有原因,是不是和这棵桂花树有关系?”
“没……”
段箫云转身进了屋,看见台座后堆着无数檀木盒,打开一看,竟然也是补品,而且每一样都不次于自己拿来的。
段箫云紧锁着眉毛,问尚可品:“这是谁给你的?”
“是……”
段箫云注视着他,伸手摸摸他的脸,道:“玉儿,你的脸好红,……我全都明白了。”
尚可品刚要分辩。
段箫云用一根手指压住他的唇瓣,微笑道:“皇上真宠你,这么远还派人给你带补品回来。”
尚可品庆幸刚才嘴慢了半拍。
段箫云道:“皇上赏你的你就要,我给你的为什么不能要?你以为我会相信那些传言?”
段箫云跨近一步,手扶尚可品的肩膀,微笑道:“我了解你的个性,别人越误会你,你就越来劲儿。外表上装堕落,其实还是白纸一张,这样吃亏的总是自个儿,迟早会栽大跟头。”
尚可品忽然觉得眼睛里特风凉,好像什么东西要流出来,赶紧眨眨眼。
段箫云问:“怎么了?”
“迷眼了。”
段箫云道:“别动,我给你吹吹。”
“嗯嗯。”
五、长是人千里
十月初九,张太师做五十大寿,亲戚朋友同僚齐聚一堂。
张太师为官二十余载,上得帝宠,下服民心,集权势与荣华于一身。他的寿辰,朝廷官员没有几个好意思不来的,来则势必携厚礼而来,关系较近的,须饮一盏祝寿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