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黄 作者:脑补帝【完结】(24)

2019-05-14  作者|标签:脑补帝

  齐听寒恰好坐于关晟斜对角,擂台赛那人身影猴扑而上时,他便直直看到关晟的身影!

  不好!齐听寒倏然站起,雷声当场响彻耳际!

  轰隆一声巨响!白公子已一脚踹出!千斤力度喷薄而来!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脚,一口腥血直喷而出!顷刻、被踹飞的身躯随之冲出擂台!在众人措手不及时直将擂台边上的关晟一同撞飞!

  那力道来势凶猛,关晟被带着直撞落地面!脊背重创、胸膛剧痛,一口血就咳了出来!

  紫电瞬间又劈过云里雾间、雷响轰隆隆震耳欲聋!

  众人顿时大乱!只闻擂台之上,有人状似癫狂,先是低沉闷笑,随着雷响竟仰头大笑!笑声极为刺耳,好似要喉咙中那点热血都笑出来一般!眼看他一边狂笑,一边朝关晟走去,齐听寒率先冲上前,掠过擂台边上的仆人手里铁链子,用劲一勾,直把癫狂之人脖子勒住!

  脚步被打断,笑声依旧不止!

  天有雷鸣,人亦有一把嗓子,试说、谁奈何得了!

  兄弟

  听闻关晟出事,关题丰先是一懵,回过神才着急赶过去。待他到了关晟的院子外头,便让守在外头的齐听寒拉到一旁。关题丰问出了啥事,齐听寒冷着脸,道:“我便知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姓白的好本事!”

  关题丰悟过来,又问:“人现在如何?”

  齐听寒道:“老祖在里头,总是死不了的。”顿顿又道:“你少cao哪门子的兄弟心、该避嫌的就避嫌!甭到头来殃及池鱼,遭罪到你头上来了!”

  关题丰摇头苦笑:“先生这两日便到,谁能脱得了关系?”两人对视沉默,关题丰瞥了眼院子门口进进出出的下人,隐约吁了口气,走了。

  齐听寒也回头看看院子,抿抿唇也跟着关题丰一同离开。

  此时雨已经下了好一阵子,两人冒雨走在半途,远远就看到前头跑来一个人。

  来者正是李云,他出门急,找不到伞就直奔出来了。本来要去武场的,一时间又记不起路,已经迷路好一会儿了。他心急如焚,见前方有人就直奔上前,发现是相熟的齐听寒顿喜出望外,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嚷:“齐公子!您可看见我家少爷?”

  齐听寒一听直皱眉,答:“你若寻他,就去找他师傅罢。”

  关题丰侧眼,淡淡看着齐听寒。

  李云焦急问路,齐听寒又给他指路,然后李云蹿地一下子跑远了。

  “他未必能见到人。”关题丰说。

  齐听寒拢拢s-hi透的刘海,大雨已经糊去眼前山景;雷声时而轰鸣,他此时心静如水。

  他没再作声,关题丰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向前走。

作者有话说:神一般的展开yooooooooooooooooo~

脱ga-ng一般的剧情yooooooooooooooo~

  第27章 折子

  老来子

  山门太大,李云跑了几圈就是没找着路。大雨倾盆的,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雷声夹在雨中,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胆战!兜兜转转几下,竟在路上遇见了于凤岚。

  于凤岚撑着伞正走在半道上,她神情肃穆,步伐平稳,眼睑一揭看见跑来的李云。

  李云急得嗓子都控不住声,嚷叫:“夫人!您可瞧见我家公子了!”

  她定定地瞧着李云一会儿,淡淡道:“随我来罢。”语罢,便领着李云走了百米,收伞入了一所门户。

  此刻李云让雨冻得个透心凉,焦躁地跟在于凤岚后,追问几声都没得到半点回应。门户一入内就是一道刻着闲散游鹤的萧墙,左右各有走廊蜿蜒直厅堂门口。

  他哆嗦肩膀一路跟随,于凤岚慢慢踱步,轻声问:“你伺候我徒儿几年了?”李云一时反应不过来,懵一下才回话:“有四五年了。”

  “我徒儿x_ing子冷,倒是与你亲近。”于凤岚停下脚,眼神里似乎酝着一点东西,李云琢磨不透,又听她说:“他在白府过得好罢。”

  何止一个好字,白夫人就差着当小祖宗一般将人供起来了。

  李云直点头。

  “也是。”于凤岚回头看着檐廊外头,视线往厅堂扫去,只看到风雨相隔的屋檐处滴滴答答的雨帘子。她举步继续往前,边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儿?”

  李云回答:“小的全名叫李云。”

  于凤岚朝他睨一眼,便没再作声。片刻,两人走入厅堂之中。

  里头正襟危坐着两排人,统共十一人。

  厅堂中有主座两席,次座两排共六席。主座上的正是山门老祖,次席坐四人,剩余六人分别站在次席之后。有座的人较为年长,看起来与于凤岚年纪相仿,站席六人年纪偏小,约莫四十多岁。而主座的老祖,李云见他老得很,好像动弹一下都要断气一般。老祖睁开堆叠的眼皮看了于凤岚,没吭声,倒是左侧首座的男子语气较冲,对着于凤岚就喝道:“真是荒唐!当年便说了,姓白的心智缺失,绝非好苗子!如今闹出事来,果真一发不可收拾!眼看先生就要到山门,你休要在偏袒!把人交出来!”

  于凤岚寻了靠近的次席末座徐徐坐下,李云赶紧站在她身后侧,瞪大着眼看着说话的男人。

  见于凤岚一声不发,又有人道:“事关重大,三师妹也不是偏颇之人,方师弟稍安勿躁便是。”

  李云一看,竟是右座首席的男人,那人看着温文儒雅,说话不徐不疾,分寸十足——只可惜于凤岚没给他这个面子,皮r_ou_不笑地问:“关樊中并非无后罢?不就个老来子。折了一个半个的,多大的事儿。”

  一句话堵得在场的人脸色一青,有人骂一句:“荒唐!”

  她不以为然说道,“这山门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我管不着。若要闹我徒弟,得先问问我。”

  右席男子叹一声,劝:“你这是何必。”

  “如若你们打不定主意,我便给你们定了。”于凤岚看向主座上的老祖。

  老祖依旧不吭声,仅仅闭上眼。

  于凤岚站起身,李云站在她身后,这下才真真正正瞧上一眼。女人并不高,也就刚到他耳边而已,脊背挺直却显单薄,但此刻却恍若蕴藏着无尽的气势,让李云一时间无法转移视线。

  她微微抬眼,云淡风轻说:“您老人家上门规罢,我担着。”

  痛快

  那场雷云下了一个时辰。直至雨歇,关题丰都没见到李云回来。他站在屋檐下,稍转头就看到院子角落几个大树,蓦地想起曾挂在树上的蜂巢,嘴上竟泛起一丝甜意。

  他自小便在山门里长大,山门寒苦,年幼想着年少的自由自在,年少追求长大成人的快活。如今三十了,还不是活在牢笼里。

  还不如姓白的活得痛快。

  晚些时候齐听寒过来,说关晟折了根骨头受了点内伤,屁大的事儿都没有。他语气说得平淡,又道:“于凤岚去老祖那儿请罪领罚了。”视线瞟到窗外,雷云尚未散去,y-in沉沉的天仿佛稍稍缓过气,风带动着云层翻滚,时刻蓄势待发。

  齐听寒并未久留,临走前回头看了看静谧的隔壁,察觉关题丰自门里看出来便匆匆走了。刚回到自己院子,就让人吩咐去见老祖。齐听寒拐脚就往外走,拐出无数院子,直到山腰中间的门户——那便是老祖的住处。

  门户之上还有一高一低两所别致的院落,刚好在山门的至高点上,是贵客的闲居。从那头看下来,白日能看半壁山河,夜里可赏万家灯火,景致昼夜有别,却也形态斑斓,好是可爱。

  齐听寒请示入内,里头并未见到于凤岚的身影,刚踏入门槛就听老祖问:“阿寒么。”他赶紧垂下头应声是,抬眼望去,老祖佝偻的脊背就站在跟前。

  快百岁的人已经不见当年立山门时的风采了。他苍老虚弱,稍一动气好似都要折一点阳寿。老祖静静地站了会儿,拿在手里的软鞭上早已见红,猩红的血迹未干,隐约能闻到丝丝的铁腥味。良久,他才慢吞吞地将鞭子卷好递给齐听寒。

  这便是交代。齐听寒默默接过鞭子,心里却冷冷笑了一下。

  于凤岚要保徒弟,老祖要保于凤岚。

  姓白的命当真好。他齐听寒怎么就没遇上个好师傅呐。

  那抹心思自眼内敛去,他恭恭敬敬地拜别老祖,攥着鞭子退出门外。待出了院子,他才哼哼笑一声,偏偏笑声毫无笑意,上扬的嘴角细细品味却有点苦罢。

  只是啊,若能让他挑、还不如饿死在街头,或许比活在山门里头更痛快。

  齐听寒一生cao劳命。前脚刚回了房,又有人传话让他到关晟那头去,他只好放下东西匆匆离开。

  关晟的院子比较靠后,于一片独立院子的中上处,坐北朝南,规模不小,里头景色错落有致,极具风雅。

  下人迎着齐听寒入内,刚将人送入内就退出去带上门。齐听寒走几步,绕开屏风看到床上躺着的关晟。只见他赤着上身,为了固定骨头,胸膛处捆了厚厚一圈细布;脸色泛白,眼神却能冒火。看到齐听寒来了,他吃力地撑着床板半起身,用拳头捶打床面,直把床板捶得砰砰作响!

  “我要他死!”他怒不可遏地叫嚣着!

  齐听寒淡淡看着他,说“这事非我能做主。”

  “一个两个都在搪塞我!”关晟瞋目切齿,气一上头牵扯到内外伤病,痛得脸色都白了!“你去!给我快马加鞭、去寻我爹!我就不信!这事能让于同廷那老鬼糊弄过去!”

  齐听寒皱皱眉,答:“于师叔已经受罚,七爷不如消消气,大事化小,何必惊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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