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呢,游戏结束了,聂云起。”说完便陷入一片黑暗,月轻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她知道是他,可不知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来。
“抱歉,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聂云起在她耳边许下一生的承诺。
何苦呢,我们早该结束了,是我贪心了,对不起。月轻昏迷前想到。
应该是爱上了,明明我一个人挣扎就好了。月轻把自己咬出了血来控制这突如其来的昏迷,就像你不知道我会武功,不知道我是男子一样,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我已经放弃了。而这场战争,我必须去,你我都无处可避,不是吗?
皇宫中,鲜血掩盖了那虚伪的繁华,丞相被紧紧包围在重重叠叠的士兵之中,他望向远方,轻儿没来,也好,我老头子一个人去就好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能再做最后一件事。他看向那个于人群中厮杀的猛将。
“聂云起,轻儿喜欢你对吧?我相信你对她也不是毫无感觉,你现在杀了我,你猜轻儿会如何?”月鸿向聂云起喊到道,带着恶意与蔑视。
聂云起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真的不知道,不敢想,没有一条路是对的,他只能这么做他只想她活着。月鸿趁机一剑刺去,这个时机,无论是谁都躲不掉。
血花溅起,入目是满眼鲜红,聂云起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轻儿。”惊呼响起,他才好似恢复了人的知觉,把正在倒下的月轻接到怀中,月轻的呼吸很轻几乎感觉不到了。他能感到她的生命随血液流逝,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他不是大夫,更不是神仙,此时他什么都做不到。
“把她给我。”月鸿近乎偏执地喊道。
“把我给父亲吧。”月轻请求着,他在她的眼中看不见爱恨,平静如一摊死水。
他妥协了,对于她,他渐渐忘了如何去拒绝。月轻看着最重要的两人,不知说些什么可以去安慰他们,却又自私地觉得安心,真的结束了。
月鸿轻抚她的额头,像小时候说悄悄话一样在她耳边轻语,我有一颗药,你吃了后会假死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救你的。爹爹先走一步,接下来的日子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别再回来了这里不适合你,那个人也一样不适合。
聂云起看着月轻渐渐失去了呼吸 ,忽然什么也不想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吗?他不顾一切地把月轻抢了回来,用脸紧紧地贴着月轻的肌肤,这样会更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冷,但他就是那么卑微而贪婪地渴望着,或许这样暖下去,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像往常一样爱着他,说让自己娶她。
我早就同意了,所以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遇
可没有用,他明白但不愿懂。月鸿死了,五马分尸,月轻被偷偷地藏起来了,他想就这么看着,可以看一辈子,便满足了。
将军夫妇看不下去,便打晕了他,把月轻匆匆下葬了,他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不忍心再去打扰她的安宁,就这么坐在她的坟前,不吃不喝,直到被忧心的父母抬回去大病了一场。
一场大雨带走了一切,关于过去的一切在雨中化为烟尘消逝了。墓中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只留下孤零零的墓地和一个失心的人。说不清是放手的人痛,还是紧抓不愿放的人更加痛苦。
时间又能磨灭什么呢,是爱还是恨。
三年已过,j-ian臣早已伏法,将军上交了大部分军权,守着一个有名望却无实权的官职步入了养老的阶段,期间皇帝多次劝他回来一同治理国家,他都拒绝了,他已经搭进去一个儿子,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再失去什么了。
那个在青楼里表白的蓝衣女子,和那个总是一袭红衣的花花公子早就不见了,也没有人忆起。好似他们从未来过,太过浮华的地方容不下这些矫情。
月轻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如此陌生。自三年前在师父那里醒来已过了一段不短的岁月,自己才有勇气再回到这里。最后一次了对不起,爹,我食言了,不管怎样,我还想再见你一面远远地看看就好。
原谅我之前的懦弱,我怕见到他,对于他,我早就说不清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月轻来到旧宅,这里破败已久,依稀可以看出当年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他剥开丛生的杂Cao,露出那方小坟,这还是不知名的人立的衣冠冢。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月轻记得父亲经常如此对自己说。
月轻独自一人无目的地游荡着,忽然一辆马车撞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车上的男子掳走了。
现在,他看着这个抱着他的人,心里有些复杂。聂云起,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叫什么名字?”这样的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浪子。
“月轻。”他感到抱着他的人僵硬了一下,眼瞳里发出危险的光泽。
“既然决定冒充了,那就做好献身的准备了吧。”说着,吻住了他的唇瓣,像极度饥渴的人吮吸自己唯一的生机。月轻有些缺氧,等他清醒过来时,身上已经布满了红痕,任谁都可以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月轻有些恍惚,曾经的求而不得在此时变得无比可笑,他笑出了声,混着泪水,悲凉得像一座孤岛。
“传闻聂小将军曾为了死去的月轻小姐要死要活,而如今却与我在此欢好,看来你与她的情谊不过尔尔。”
聂云起觉得这个人有让人着迷的魔力,一如当年的月轻,他们很像,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们不是一个人,月轻是女子,怎么会是他?但,不想放手,即使是看着也好,今天的错误不会再犯了。
“你可愿随我回去,这不是你主子交给你的命令吗,现在你成功诱惑到我了。”
“什么。”
“刚好在街上闲逛,又与她如此相像,不是特意安排给我的,是什么?”
聂云起挽起他的柔发,暧昧一吻。
月轻明白这个人是说不清楚的,只要他认定的事,他从来不会更改。“我不是,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有要事,就此告辞。”月轻不知该做什么,只想远离这个人,此生不见。
“不行哦,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月轻只觉眼前一黑,男人的低吟在耳边响起。果然,还是逃不掉吗?
聂云起也没想到自己会用这般激烈的手段留下他,只是紧紧拥着昏迷的男子,不断地提醒自己,一个替身罢了。
男子的身体因为□□泛起红润的光泽,入手的肌肤吹弹可破,每一处都美丽得不像话。聂云起凝视着连昏迷也不能让他舒展开的眉头,“不论你愿不愿意,你现在再也走不掉了。”
☆、遇
月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里,里面的摆设和当年作为另一个月轻时一模一样,难免会让人有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可身上的酸痛告诉她都变了,那个人早就不是曾经那个纯情的公子哥了,或许自己从来不曾认清过他。
该离开了,月轻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浑身无力。这么怕我跑了,连去功力的药都用上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废人,而你又要圈养我到什么时候。
月轻几乎是拖着身子勉强走到门口,推开木制的门,外面如寻常院子一般,只是不时有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往此处张望,带着疑惑和审视,在看清他的相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了然。
月轻发现她们的相貌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相似,不,应该是与月轻像吧。那他又是怎样对她们的呢,和刚才对自己一样吗?月轻想着,不由自嘲一笑,或许自己从始至终对他就无任何特别之处,倒是当初自作多情了。
“公子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吗。”侍卫的眼光流露出暧昧的意思,月轻宁愿不懂。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走,我的人要走去哪里呀?”月轻被抱住了,他想挣扎,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
“我是一个男子,我应该有自己的归处,绝不是这里,你明白吗?”月轻强忍着不去看他,怕自己动摇,对于这个人,无论爱恨,都如此清晰。
“我不放又如何,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现在怎么如此绝情?”聂云起在他颈旁轻吹,挑弄道。
“你有很多人,她们谁都可以代替我,不是吗?”
“她们不是你,你是唯一的。”聂云起说着,吻了下去,伸手带上了门,把手伸进了男子的衣襟。
“别,求你。”月轻用尽全力地试图推开他,但没有用,他哭了,自父亲死后唯一一次。
而身上的人毫无察觉,可能是知道却仍毫无顾忌,肆意伤害。真的太累了,为何要纠缠不休,再也无交集,不好吗?月轻的眼中慢慢失去光彩,要不是父亲的希望,失去了一切的自己早就活不下去了。
对于父亲,终究还是爱的,才会有怨,才会无法原谅他。
那么现在,再次与这个人纠缠不休,父亲看到了也会不开心吧,对不起父亲,轻儿坚持不下去了,就让我最后任x_ing一次吧。
聂云起几乎是狼狈逃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那个人的想法,就想占有他,确定他还在身边也只有在那时,他才感受道到活着的滋味,一个会痛的,活着的人。
该停止了,不能这样沉沦下去了。对不起,月轻,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在所有人都入睡的时刻,聂云起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仿佛失去了所有般,紧紧拥抱着自己,不住地颤抖。
再漫长的黑夜终会过去,聂云起睁开疲倦的双眼,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