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曜避开,调笑着拉开他的手,“别,若让你风寒加重了可就不好了。”
“真会记仇!”觞引不禁小声嘀咕一句。
谁料日后一语成谶。
此时,虞舒曜调笑道:“我可听见了,这句话我也记下了。”
觞引真真被媚/药和虞舒曜逼疯了,急得眼睛都红了,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扒去虞舒曜的衣物。虞舒曜看觞引已是忍到顶底,也不再忍心戏弄他,一个翻身将觞引死死压在身下。
四目对视下,一种神秘而妖冶的气氛应运而生,他们渴望着能够淋漓尽致。
觞引确定,是虞舒曜先吻他的。两人舌上还残留着姜汤的甜味,是植物特有的清甜。
方才煮姜汤时,虞舒曜怕觞引喝着难受,便往姜汤里加了花蜜。
唇舌更放肆地交舞,甜中掺着辣,是生姜的辣。不呛人,更加刺激。刺激出的口液来不及咽下,溢出两人的唇角。
觞引移动着薄唇,来到虞舒曜的唇角,轻轻吸/吮,再咽下。他原以为这样可以缓解体内的燥热,可他的身体更渴了。
觞引的眼中有火树银花,像是要把虞舒曜的衣服点燃了。于是,他大力拉开虞舒曜的前襟,吻如簌簌叶片落在虞舒曜的脖颈。
落叶归根。虞舒曜就是他的根。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他的心头,与体内沸腾的快感交织融合,让他快活十分。
衣物委之于地。须臾之后,两人终于看清彼此上身的伤痕。
觞引肩上的旧伤已经愈合,新添的那道箭伤留下了要蜕不蜕的痂。虞舒曜的指尖轻轻掠过这两道伤痕,觞引没有觉得痛,只有痒。
“这道疤是谁给你的?”虞舒曜微眯着眼,反复抚着觞引颈上那一寸长的刀疤。
那道疤很细,颜色很浅,可还是让虞舒曜看到了。
无意或有意,觞引没有回答,他注意到虞舒曜右肩、心头的刀伤还没好透,缝合的线已被染成暗红色。于是,他说道:“能在我身上留下疤痕的,除了你,没别人了。”
下一瞬,两幅伤痕累累的躯体死死纠缠在一起,好似彼此的汗液能为对方愈合伤口。
虞舒曜的唇在觞引的身上留下水渍,啄、咬、吮、含……觞引好似一饼团茶,虞舒曜正在一点一点地时重时轻地碾磨他,让他舒服得浑身轻颤,像是要撒出墨绿的带着竹叶味的茶屑。
☆、如梦
圆满的月光被松枝剪碎,投在庭中的小石子路上,石子虽有棱角,却淌着清辉,似此刻觞引的肩头。
“可以吗?”虞舒曜一手握着觞引的肩头,一手摩裟着他的小腹,有继续向下之势。
觞引从不故作扭捏,“自然。”
“好。”
当虞舒曜的手包裹住他肿胀的茎身时,觞引暗暗惊叹这梦竟如此真实。
他真切地感受到,舒曜的手掌很冰、很凉,自己腿间之物却太多炙热,一时间受不了过冷的刺激,故自己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
下一瞬,虞舒曜收回了手。觞引以为他因自己方才那个举动而恼了,正懊悔着,却看见虞舒曜将双手掌心合拢,用力来回摩擦了一番,再从口中哈出几口热气将手掌熨烫之后,突然俯身将两只手贴在觞引的双颊上。
“热了么?”虞舒曜用低沉清冽的声线说出温情的话语,眉眼处好似化雪时候的屋檐,虽余着些尚未来得及退去的寒意,却已透出春日即将到来时的温柔。
觞引愣了片刻,他还来不及习惯眼前这个会对他好的虞舒曜。
几回魂梦与君同。犹恐相逢是梦中。
但虞舒曜选择用最直接的快感让觞引瞬间回神。他的手好似一只墨绿冰纹扳指,觞引的那处最合它的尺寸,两者再一次套合时,觞引感受到了他的手的温暖。
“热了。”觞引情动非常,朝虞舒曜耳边说着,下头还不忘往他手里挺了一挺。虞舒曜看出他的心急,下一瞬右手就□□起来,左手慢慢抚摸着觞引后背突出的脊椎。
觞引微张着口,呼出的气息乱得像在风中肆意纷飞的雪片,朵朵落进虞舒曜的眼里耳中,落在他的那处上。
原来自己的也早已高立。虞舒曜微狭着眼,渐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终于,银雾飞溅。
觞引将脑袋埋进虞舒曜的颈窝,满满吸上一口,都是舒曜的味道,如高山冷茶。
下面又立了。
“还难受吗?”虞舒曜问。
在觞引耳中,这话问得太合乎时宜了。“难受,更难受了。”觞引开始轻吻虞舒曜的颈窝,“方才那样不够,这药的药x_ing太强了。”
他意有所指地将手探向虞舒曜的腿间。
虞舒曜明白觞引的用意,可是他还是把觞引的手死死按住了。“你会痛。”
虞舒曜在他的唇上不停地轻吻着,希望以此能够安抚他。
方才的那一次释放将药x_ing催发到了极致。觞引着急了,脑中已如云雾冥茫般昏沉,任凭着本能用手抚上了虞舒曜高耸的腿间之物。
“它也像我一样难受”,觞引用手圈住了它,添上一句:“你别想否认。”
虞舒曜抿着嘴,看不出喜怒。
他又说:“我若怕痛,早离你远远的了。”
庭外的月光是清明的水流。觞引的眼角如赤红的鱼尾。
虞舒曜用指腹轻轻抚过觞引的眼角,幡然了悟。所以,他说,“再不做些什么,今夜怕是就这么过去了。”
尽管媚/药让觞引的身体兴奋不已,但当虞舒曜的手指进入时,他还是免不了地颤了一颤。踌躇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儿有没有油膏之类的东西?”
“从哪知道要这个的?看来,你的“阅历”不少。”虞舒曜微狭着眼看着他,手指继续在甬道前行。
觞引一时语塞。他可不想坦白这些“知识”都是在原本要启蒙顾浅莞的那本chun宫绘本上看来的。
“平日里我只是懂得些这方面的道理罢了,要说躬行,今日是头一回。”觞引在讨好他。
虞舒曜果然下了塌去,待回来时,手里已拿着一个小盒。方才经觞引这么一提醒,虞舒曜才忆起前些日子自己与虞凄辰聚在这儿商讨事务后,虞凄辰留下了这个小盒,还揶揄道自己与觞引的冲突指不定能拿它化解。
虞舒曜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打开小盒。
“你倒真有这个。从哪儿来的?”觞引颇为不快,倒不大想用这玩意儿了。
虞舒曜抚了抚觞引的前额,安抚道:“放心,我同你一样,平日里只是将这个备着,要说用,今日也是头一回。”
虽说媚/药使得觞引的身体格外兴奋,但当虞舒曜开始进入时,他还是无法避免地感受到了如同灭顶的痛感。
觞引的前额上满是汗液,几缕打s-hi的墨发黏在已呈瓷白的肌肤上。虞舒曜立即停下,为他拭去额上的汗。
“今日算了罢,等下回。”他温柔地浅吻着觞引的眉间。
“绝不!你又在唬我!我知道,今夜一过,就再也没下回了。”觞引伸开手臂圈住虞舒曜的脖颈,正是一幅死也不放手的模样。
虞舒曜听了这话,心中生出百般滋味,到了嘴边却只能说出一句:“傻瓜。”
他用力地吻住觞引的唇,用一个绵长的吻来分散觞引的痛感。然后,一挺到底。
痛感到了极致,会从中生出快乐来。
觞引觉得,有什么东西涨了、满了、愈合了……
身体的痛感总是先行于心理的快感,不过还好,方才的疼痛换来了此刻的亲密无间。觞引觉得很值。
“我很满足。”他真的像个得了冰糖葫芦的孩童一般,眼里闪着琉璃珠子的光。
虞舒曜帮他拨去黏在额上的发丝,忍不住调笑道:“这般就满足了,那我是不是不该动了?”
觞引的“不”字还未说出口,虞舒曜就用身下的动作让他噤了声。
两盏烛火摇曳,一双璧人亦摇曳。
起起落落、跌跌宕宕之间,觞引仿佛被虞舒曜引进冥迷恍惚之境,他感觉自己被凤凰花迷了眼,此刻正与舒曜像是置身在凤凰花丛中。花开得极盛,似熊熊业火,要焚化他俩。
那股热气来自他的脑中。觞引不怕,他只愿越烧越旺,将他俩化为灰才好。
这样,两人的骨灰便在同一处。
可他来不及知道,凤凰花含毒。
夜凉如水,两人满身花影。
虞舒曜渐渐加快。
觞引闭着眼,完全沉溺于这场xing爱之中,脑中充斥着铺天盖地的狂紫浪红。
虞舒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终于,虞舒曜紧紧拥住觞引,迎接着如幻如电的那一霎。
“曜仪!”那一刹,觞引这样喊道。
那一刻,虞舒曜还在他的体内。
快感到了极致,会从中生出苦痛来。
什么东西散了、退了、逆流了……
清夜沉沉。
翌日快入夜时,觞引方清醒。他稍稍动了动身子,便觉脑袋和身体没由来地一阵疼痛,睁开眼看了看,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屋中。
窗子大开,昨夜的气味荡然无存。他只记得昨日傍晚自己到了恭亲王的别业要见林旬阅,之后的,再无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