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晗点头,“有劳了。”
青纶见闰晗进去,不由呼出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眼就要离开的姚冯晨,立刻跟上。
“师兄,太可怕了!”
“他也没有刻意施压,你怕什么?”姚冯晨直觉他可笑,但是刚刚青纶确实是一句话都没有,一直兢兢战战地跟在他身后,所以他也没有说假话。
“啊,一想到他的真实身份我就冷汗直流,明明他看起来也没什么的。啊啊啊,师兄你说这回他找师父是有何事?”
姚冯晨摇了摇头,随后又道:“或许与这次的除魔大会有关吧!”
说到来此的目的,闰晗也绝对是一脸懵逼,这封信几乎“整”了他一路,所以他现在看见它就直觉火大。在见到樊羌的那一刻,他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丢信,走人!
没错,他也是这样做的,但是脚还未踏出几步,樊羌就将他唤住了。
闰晗脚步一顿,说实话,他真的不想留下。但是出于对老者的一片敬意,他转身有礼地点头,“樊掌门,还有什么事吗?”尽量把自己的咬牙切齿忍下去,闰晗不知道在心里又把闰旻杀了多少遍。
“你就是子晗吧!果然是青年才俊,你师父昨日刚与老夫通过信说你要来送一封信函,你便来了。小兄弟赶路赶得很急吧,也是麻烦小兄弟一趟了!”
闰晗当即就有些恼火:昨日通过信?还千里迢迢要他送信,是没有脑子还是没有脑子啊!但是显然,闰旻有脑子,且有一个好脑子,所以,他就是在耍他!
“不辛苦,我一路游山玩水而来,路上还与许多有趣的人相处了一段时间,明明一个月的行程走了将近五个月才到。”闰晗是笑着说的,那双眼却是凉飕飕的。
他明白,这有很大的迁怒的成分,但是又怎么样呢!
樊羌被他的话弄得一愣,但毕竟是老油条,即使气氛尴尬还是笑呵呵道:“小兄弟真爱开玩笑,所幸看小兄弟面色上无疲倦之意,老夫也可少些愧怍啊!”
闰晗刚想很正经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樊羌就先一步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于今日商议一下除魔大会的事宜吧!”
“除魔大会?”闰晗纳闷出声,没有发觉自己自己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莫名其妙地跳了进去。他也就顾着那个新奇的新名词去了,等他反应过来不对,樊掌门已经拉着他说了一大堆关于除魔大会的事情。
所谓除魔大会呢,用最通俗的话说就是铲除邪魔歪道的大会。具体而言呢,就是在三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门派,这个门派也没有名字,只是他们干尽丧尽天良之事,所以大家一盖将它成为邪教,自然也有称魔教的。毕竟这东西,除了魔就是邪,也没有什么新意。
闰晗真的不想听,只是樊掌门越说他却是越觉得不对劲。
“樊掌门刚刚与我说的没有假话?”
这话还真不是不给人家掌门面子,也不是闰晗不懂这一套,反而是太过于不可思议。若是就是所谓的江湖上的邪魔歪道的话,那怎么说也就是会些邪功的或是有些疯疯癫癫不容世俗的家伙,但是为什么他们的行为……
“小兄弟果然爱说笑啊,这种时候,老夫怎么会乱说呢!”
“你说他们三个月前抢了一个村子的未出阁女子,然后取血提升修为,还真的成功了?”闰晗承认自己对于武学不太了解,但是处子之血提升修为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不应该是魔修才会做出吗?
“是,没错,”
“你可知晓其它邪魔歪道有什么类似的功法?”
“恕老夫才疏学浅,还真不知有此类功法,其实老夫也是抱着侥幸,知小兄弟出自无尘派,或许能提出什么高见。”樊羌樊掌门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瞒小兄弟,老夫有内线于黑道中,也曾探查过此类的j-ian邪功法,可是结局皆是不了了之。”
语气伤惋,表情愧疚,不似有假。
“那……你们可是在他们行动时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兄弟真是说笑了,那邪教一般神出鬼没,这么三年来,我等从未正面与其对峙过。说来也惭愧,每次都是他们撤离后我等再赶到,老夫都开始怀疑白道中有j-ian细了。”
“那你再想想,在你们赶到之时,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图案也行。”
“图案?”樊掌门眉头微锁,开始回忆,“我想起来了,半年前,西部一个村子被那邪教屠了村,那时老夫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看见村子中心出现了一个血池,血池边上有一个圆形图案。”
“你还记得那图案是什么样子吗?”闰晗说着就抬头看看四周,见着边上有书桌就立刻走过去拿来纸笔递给樊掌门。
“其实老夫记不清了,那时候这个图案被一村人的尸体埋在下面,等把所有人安葬以后,这图案才露出来。”似乎是想到那时候的血腥场景,樊掌门的脸色有些惨白,“老夫也就是匆匆一眼,真的记不清。只记得是个圆形,然后中间还有什么奇怪的花纹。”
血池,尸山,图案……
“……”闰晗拿过笔,自己在纸上画了几笔,然后递给樊掌门看,“掌门,你看看这图案是不是和你当初见到的有些像。”
记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有些东西看似没有记住其实已经埋在了脑海里,此时若是出现了些许提示,记忆就会让你有一种再临的错觉。
樊掌门仔细的看了几眼,然后脸上忽然出现惊诧的表情,“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只是那个图案比这个更复杂,里面的花纹更多!小兄弟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大概知道了。”闰晗说着就起身,“樊掌门,我先告辞了。”
然后根本就不等樊掌门来一句,他就匆匆离去。
樊掌门看着他快速离开,欣慰的一笑,却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闰晗是真的有些心急,因为这事不简单。
那邪教怕是在给魔修做事,而说不好,这还不是一个魔修,而直接是一个魔修组织。
而刚刚樊掌门所透露的,据他所想也并不是什么魔功,而是一种禁术,血屠阵!
江湖,要乱了!
☆、第五十五章
闰晗如今可以很冷静地思考如何解决邪教,这也算是帮武林正道一个忙,但是有一件事让他止不住地烦恼:
他们下山也要一年半的时间了,邪教现世则有三年了,为何如今邪教事宜才传入他的耳中?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以前在路上也听说过,只是那个时候也就是把他当作是邪魔歪道,不遇到也就算了,遇到也可能顺手把他放了,因为不能滥杀凡人,反正也不能闹出个什么事情来。
但是事到如今他才被告知了事情的重要x_ing,想想那邪教的残忍手段,想着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反而让其壮大了,闰晗就不由得烦躁!
只是把这个问题一放,还有一个问题纠缠着他——
是谁隐瞒了事情?是谁在骗他?
“鹊泸,莳琦呢?”
鹊泸一愣,这闰晗一回来就揪着她问莳琦的下落,她哪能知道。她可是鹊泸啊,若是问她闰晗的下落她倒是能答出一二,若是莳琦,呵呵。
“晗哥哥,怎么了?”
闰晗也不回答,就算边上月末走过来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扯他的衣袖也没有让他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大师兄之前不是出去了吗?也没有说干什么,但是应该快回来了。”
其实比起鹊泸,闰晗应该更清楚莳琦的去处。
话落,便听门外有些动静,然后有人开门。一看,果然是莳琦。
房间中的气氛有些诡异,莳琦不由皱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闰晗看了一眼房中的鹊泸和月末,终究是选择和莳琦私下说事:“你跟我出去一下。”
……
“闰旻跟你说了什么?”除了他那位神通广大的师父的吩咐外,莳琦又怎么会一路上把他和鹊泸当“傻子”来带。只是一路的隐瞒和c-h-a科打诨也真的是有些难为他了!
“子晗,你在说什么?”莳琦有些难以理解闰晗的意思,所谓闰旻是他师叔祖的事他是清楚,但是怎么忽然就揪着他说师叔祖和他说了什么?这跳转也实在是太大了,又没有前文铺垫的,他一时难以理解是怎么一回事啊!
“邪教,魔修,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这……他确实知道,但是这事可不是师叔祖吩咐的,而是他自己的师父。但是说到底这里面也有一份师叔祖的首肯,所以说也算是师叔祖吩咐的吧。
“这个……子晗,你不要多想,其实最初师叔祖没有明说此次让你下山的目的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还小,所以你也不要又和师叔祖闹脾气了。”
闰晗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拿他小说事,怎么说他也快要成年了,如今的他还小?!真是可笑,闰旻就是看不起他,认为他做什么事都只会捣乱!
莳琦看着闰晗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也是奇了,在心底的最深处他竟然是乐意看着闰晗和闰旻闹脾气的。
“子晗?”莳琦小声试探着,闰晗自他说了那句就一直没有说话,真的是很让人心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