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忱先醒来,他一个人到生态园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
因为他的x_ing格内向腼腆,所以一直没有同x_ing朋友,更别说有异x_ing朋友,虽然有女人愿意和他来往,却很少能让他觉得可以走心的。那天,在发电站他向伊芙琳表白了,伊芙琳完全不惊讶,她说她早看出来白忱对她有意思,但是她并不喜欢白忱,真是拒绝得干脆利落。
沈怀家独自在生态园区晃悠,他这几天总觉得丧尸会增多,所以心情总是有点不愉快。他抱着被包装成医学书的心理学著作,想在生态园区找个地方坐下来看。
他经过一条长凳,感觉自己浑身发痒,回头看去,就看到白忱坐在长凳上,低着头玩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生,有什么不高兴的吗?”沈怀家主动问白忱。
“嗯?”白忱抬起头,他脸上还有些迷茫。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到困难了,千万不要放弃。”沈怀家对白忱说。
“不要放弃?”白忱并不是很清楚沈怀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让你放弃生命的事情……我只能这样劝你了,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自己……”沈怀家说完,低下头急匆匆走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没办法久待。
白忱看着沈怀家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嘴唇。
他或许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吧?毕竟他以前就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不,他不敢再想了,再想下去,他会全身发抖不能自已。
白忱最后还是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准备去洗澡。他喜欢自己一个人洗澡,因为他的男x_ing恐惧非常严重,看到不穿衣服的男人就发抖。浴室的水是限量限时供应的,他到浴室的时候那些男人刚刚好洗完。他看了看时间,在十点之前应该可以洗完澡然后回去。
好不容易等到浴室里都没人了,他才带着衣服进入浴室,找到在角落里的32号间,打开门进去了。
然而没洗多久,就感觉有人进了浴室。他知道室友们可能这个时候会醒来,所以也没有多想,只能赶快洗完然后离开。
不过外边的脚步声,却在附近停了下来,最后,他听到了赵嘉煦的声音:“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赵嘉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迷糊,可能是刚睡醒。白忱没有多想,背对着他,点点头:“队长他们还没起来?”
“早起了,但是找不到你。嗝!”赵嘉煦偏过头去,打了个嗝儿。
“你们干嘛去了?”白忱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此刻站在他背后的人毕竟是经常照顾他的人,对于赵嘉煦,白忱其实是有点感激的,留在队里是因为他为自己争辩,被队长骂的时候也是他帮自己说话。赵嘉煦可能是白忱唯一有好感的男人了。
“死了几个人,喝了几瓶酒,管得太严了,不好……”赵嘉煦断断续续地说着,伸手推开门,走进那个小隔间,伸出手臂,手掌摁在墙上,把白忱困在自己怀里。
“你喝酒了?喝醉了?不要冲水了,一会感冒就不行了……”白忱尽管觉得排斥,还是关心地把水龙头关了,免得淋s-hi了赵嘉煦。
“人生在世,天晓得老天爷让你几时死?我真怕啊……白忱,我是真的怕啊……”赵嘉煦喷着酒气,一把将白忱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他脖子间,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被光溜溜抱着的白忱想挣扎,但是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我哥说得对,及时享乐,呵呵,和你在一起,要了你就,嗝,特别开心了……”赵嘉煦抱着白忱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手已经不老实地摸到白忱下身去。
“赵嘉煦,醒醒!不能这样!”白忱才想起来要挣扎,但是他知道,除了队长,在这群人里边原本功夫最厉害的就是赵嘉煦了。他只敢把手放在赵嘉煦手臂上,但是一碰到赵嘉煦的手臂,他就感觉一阵头晕。
“真好,皮肤好嫩啊,白忱,你知道我好想抱你吗?我是为了什么才留在这里的?为了平民,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当然,还有你……”赵嘉煦说完,一发狠就把两人一起带倒在地,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都不能完全躺在地上,白忱就这么被赵嘉煦搂在怀里。
赵嘉煦从后边抱着白忱,亲吻着他。这些行为只让白忱觉得恶心。
“不要……停手吧……我们、我们不都是男人吗?你也是爱女人的不是吗?”白忱颤抖着,惊慌地说。
“男女,都可以……”赵嘉煦说着,拿起手边的沐浴露,倒了一些在手心,然后双手摩擦出细小的泡沫,轻车熟路开始了前戏。
被抱住的白忱无力反抗,他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次住手,求了赵嘉煦多少次停下来,可惜,他就像砧板上的r_ou_,任人宰割,直到他感觉下身处一阵撕裂疼痛,他都只能被迫接受这一切。他不是不想咬人,而是下颌被赵嘉煦抓住,高高抬起头,连眼泪也很难流出来。
这种无力反抗让他绝望,直到赵嘉煦把他翻过来,正面看他的脸,他才想起举起拳头,可是还没砸下去,就被赵嘉煦抓住了手腕,并且脸上也狠狠挨了一拳头。
“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你毫无用处!真的,毫无用处!”赵嘉煦因为白忱的反抗而觉得烦躁,不由得说了句重话。
白忱很容易把别人无心或者无意的话当真,由于他心里深埋的自卑,让他本来就不断在否定自己的价值,现在被人亲口说出他的无能,顿时再也无法自控,双眼视线越发模糊起来。
他想转移注意不去感受那些东西,但是他被死死抓住了双手手腕,他不能咬住自己的手掌以此避免自己发出呻吟。
“啧啧,有感觉了。白忱,我知道,恐同多深柜,你心里在想什么?很想要吧?想要男人,不是么……”赵嘉煦低下头,在白忱耳边说。
白忱痛苦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
是他的养父……
白忱小时候父母就失踪了,留下他一个人,村里一个男人收养了他,男人本来是白忱父母的朋友,两家人也都相熟,他对白忱更是异常的好。
一开始白忱很幸福,在养父身边安稳地度过了三年,直到他上了初中。养父跟着别人做工,结果老板跑路,他自己欠了债,一边拖着手下的工人还钱,一边被人指责当初为什么要跟着那个一看就不对劲的男人做工。最后他养父受不了了,还债后一蹶不振,喝酒度日,醉了就摔东西,甚至看到白忱时都会发脾气。
白忱试图安慰自己的养父,却被醉酒的养父侵犯了。他感恩养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也恨他,恨他在喝醉酒的时候就胡闹,给白忱买裙子,绑着他,侵犯他,一遍遍地羞辱他,说他是个女娃娃,干起来不是一般的爽。
白忱想过自杀,却被养父阻止了,也被威胁了,说他再寻死,就会让他生不如死,然后把他关起来,日夜侵犯。
不过养父还是有清醒的时候,不喝酒就让白忱去上学,尽管白忱带着一身伤,但是他不得不去。他努力考试,上了省里数一数二的本科艺术院校,努力想要摆脱养父,却始终看不下去养父颓废的样子,一次次又回到养父身边。照顾无依无靠的颓废养父,同时也不得不接受醉酒养父的侵犯。
直到丧尸潮爆发。他不顾邻居的劝阻,执意背着醉酒的养父逃了出来,所幸两人没多久就被防卫队发现,并带到了地下基地。
醒来的养父了解到这个崩坏的世界,知道人类随时可能会死之后,听到是白忱救了他,他决定洗心革面,主动去地下参与建设工作。而白忱提出想要参军,养父也同意了,两人面对面沉默了十多分钟,白忱才离开安居所,到预备队报到。
白忱几乎以为,他会一辈子和养父维持那种不伦不类的关系,却没想到,刚从虎口脱险,又掉进狼窝。
折磨也许很快就结束了,赵嘉煦站起来,晃悠着朝外边走去,捡起自己的衣服,一边走一边穿,而白忱闭着双眼,仿佛死了一般,维持着半躺在地上的姿势,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可能是被赵嘉煦打的,也可能是他自己咬破了嘴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忱才醒过来,睁开已经没有了神采的眼睛,看着头顶上的花洒,撑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他觉得身后黏糊糊的,想开水洗澡,却发现水已经被停供了。
他不想这样脏兮兮地回去,所以他穿上原来的衣服,带着要换上的干净衣服,慢慢往安居所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安居所,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哪里,只凭着感觉走。
当他敲开单人间的门,看到养父数日忙碌后有些憔悴还来不及打理的脸,他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出来。
“忱儿,怎么了?”
白忱没有回应养父的关心,径直走向里边的厕所,然后关上门,打开水龙头。
养父见白忱很久都没出来,于是打开门,发现白忱站在花洒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动。养父心急了,快步走过去,关了水,用浴巾裹住发呆的白忱,把他带回房间里,小心地让他躺在床上。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爸!”养父摇晃着白忱的肩膀。而白忱却还没有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养父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过去对不起白忱,所以这会儿对他好得不似父子关系,他给白忱小心翼翼的擦干净身子,却在拿下浴巾的时候发现上边沾了点点血迹。他横了心,拨开白忱的大腿去看,伸手摸了摸,就听白忱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疼。早已了解这些事的养父很明白白忱怎么了,当下又气又急,从药柜里找来止血软膏,一边安慰白忱一边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