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混小子!我要叫他好看!”养父骂骂咧咧地抬起头,却看到白忱迷蒙的双眼,以及一丝不挂的躯体,这对养父来说极其诱惑。
“原谅我,忱儿……”养父最终还是没控制住,压低了身子去亲吻自己的养子。然而让他惊讶的是,从来不会抱住他的白忱,却伸长手臂把他抱在怀里,双腿也缠上他的腰。
第二天,养父起来,却没看到白忱,兴许已经走了,他虽然担心,但是不得不收起那些心思,洗漱后回到地下的工作岗位上。
男女混编寝室里,一群大汉宿醉刚醒,都不是很清楚自己昨晚喝了酒之后干嘛了,到底还是伊芙琳把他们一个个送回来的,这会儿伊芙琳正在到处寻找白忱呢,从安居所监控看到白忱回去了,就在门口守了一夜,一早就把刚从养父房间里出来的白忱接回寝室。
单兵喝着醒酒汤对哈迪说:“叫你别喝那么多酒你就是不听,行吧,差点被上级骂死……”
哈迪垂着头委屈地说:“你是没看隔壁那队的一杯接一杯,我怎么好意思不喝啊……我们家乡的传统就是,丧酒必须喝干净!别怪我咯……”
桥本在床上叹气,他是喝得最少的,不过他酒量本来就不行。
赵嘉煦则直接喝断片,他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的迷糊样,坐在床上,被子盖着下半身,但是总觉得两腿之间那一块有点不对劲,膝盖好像也是跪久了一样,有点疼的感觉。
这时候伊芙琳推开门进来了,抓起自己床位的枕头一人给了一下,拍得几个人嗷嗷叫。
“你们真是够了!明天还要执行任务!喝成这样,都想变成丧尸吗!”伊芙琳说。
“还有啊?”赵嘉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伊芙琳拉着白忱,对几个人说:“是啊,又发现了一块好地方,不过这一回有比较多的人陪着,应该是很安全的了。”
单兵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我们一天可以恢复的。”
伊芙琳长叹一口气,说:“那行吧,你们自己恢复,我先去找我家人说事情,一会儿午饭见。”她说完,把白忱留下然后走了。
“白忱,昨晚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赵嘉煦问他。
白忱听了这话,一下子咬住嘴唇,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赵嘉煦喝断片,可白忱却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接连被两个男人抱了,他没法短时间内振作起来。
“你怎么了?嘴唇都破皮了,别咬了。”哈迪拿来药膏递给他,然后坐下继续喝他那份醒酒汤。
桥本从床上下来,用他那边的家乡话问白忱没事吧,白忱摇摇头,爬上床休息,安静地等待午饭时间。
他现在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群人了。虽然这些人还是那么关心他。他有点怕赵嘉煦,毕竟赵嘉煦做了那样的事情。虽然赵嘉煦好像是不记得了。
最后白忱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一切,包括他养父的趁虚而入,尽管这让他又羞又恼,可是是他自己主动过去安居所的,怨不得他养父会情不自禁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1、研究所
天伊柔这几天一直在观察查克的情况,但是已经几天了,按以往的经验来说是不可能丧尸化的了,过了二十四小时,查克照样吃吃喝喝,闲下来就玩玩研究人员送的拼图,或者是魔方还有磁力球等等玩具,并没有失智的迹象。
周企迪知道天伊柔心情非常复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查克的没有变化对他们的研究到底是有好处还是没有好处,他也不能完全说清楚,但是对天伊柔来说可能坏处多于好处?
“这样是不是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安全了?”周企迪小心翼翼地问天伊柔。
“怎么可能?吃也吃下去了,伤口上也涂抹了,小周,给他注s_h_è 一针。”天伊柔双手环胸,盯着监控器屏幕,咬了咬牙说。
“这……”周企迪惊呆了,他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千方百计要用丧尸□□和r_ou_块去感染一个活人的女人……
“如果再不行,才能确定他是安全的,这样大家就都有救了,明白吗小周?”天伊柔转过脸来看向周企迪,脸上的严肃让周企迪有些难受。这是属于研究人员的固执,但是这种固执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坏事,有时候他们就需要这种硬心肠,才能继续做研究。
“是……”周企迪屈服了,转身走向封闭观察室。他反复催眠自己,科学需要有人牺牲,不管是谁,将来都是伟大的,哪怕结果是失败的,这些失败也会成为通向成功之路的台阶。
周企迪觉得自己的弟弟是肆意被人取用的泉水,嗯,虽然是脏的。他从弟弟身上采取一些□□,刚想收手,就被弟弟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晔,你最近好像总是这么充满攻击x_ing,到底是怎么回事?”周企迪差点没拿住针筒,他有些埋怨地看向张着嘴却没办法说话的周企晔。
周企晔抓了一会儿,还是放开了周企迪的手腕,默默目送他收拾东西,挥挥手才走出去。
没人知道丧尸的泪腺是否还通畅,天伊柔切到周企晔房间的监控看周企迪的采集进度,看到周企迪出去,刚想把画面切走,就看到周企晔眼角流下液体。红色的,像是血一样。
周企迪不敢亲自下手给查克注s_h_è 这些东西,所以他把这些东西交给了一个更年轻的研究员。研究员也没有怀疑是什么东西,只当是最新研究出来的抗毒血清,让查克把手从玻璃孔里伸出来,把那些液体从他皮下打进去。
查克的身体因为排异反应,有些过敏,他挠挠被注s_h_è 了液体的地方,笑着继续玩拼图,玩累了就给司勤写信。
周企迪负责照顾他,从他手里接过他写给司勤的信,看了一眼,对他说一定送到,然后咬咬牙走开了。
给司勤:我没事,研究员哥哥们对我很好,研究员姐姐做的布丁很好吃,也想给你尝尝。姐姐说过几天我就可以确认安全了,到时候再给你写信,你要来接我啊。
这是司勤看到的信上写的内容。
然而在注s_h_è 丧尸□□第二天的下午,查克开始出现困倦嗜睡的情况。
周企迪送过去的饭菜,他一口没吃,中午和晚饭都一口没动。周企迪知道,查克身体开始不好了。
“这样你满意了吗?”周企迪忍不住跑进天伊柔的办公室对她说。
“还不够,我们还必须继续观察。”天伊柔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研究资料,咬着笔帽说。
“博士,我担心他会死!”周企迪说。
“这种话在研究开始之前就应该说。现在已经晚了。”天伊柔冷冷地回答。说完这句话,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企迪:“回你的工作岗位,有什么问题再报告我。”
周企迪不想继续自讨没趣,他转身就走了。
晚上八点一十六分,查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蓝色的眼睛已经没有一点神采,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拼图。
周企迪在监视器前盯着查克,片刻不敢从他身上移开眼神。
就这样,查克呆呆坐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周企迪也不敢动,他差点在心里后悔怎么没给自己包个成人纸尿裤。
查克的变化十分缓慢,他的眼睛慢慢蒙上一层水雾,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周企迪知道这个即将变异的孩子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司勤。这会儿估计也是想叫司勤的名字。但是天伊柔绝对不会让司勤进来看的。
周企迪的胸口突然撕裂般痛起来,但是他知道这不是生病,而是他想起自己也是这样,看着弟弟慢慢变成丧尸,这种痛苦,他不愿意让别人也承受,何况司勤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丧尸化的查克一开始似乎和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他坐在床上,抬起眼睛,看着头上的监控器。
丧尸可怖的外表是因为他们的皮r_ou_很容易溃烂,加上他们基本上不知疼痛,所以自己在抓挠的时候很容易一下子扯下一大片来。不过查克却没有抓挠自己的皮肤,只是这样呆呆坐着。而从他渐渐蒙上一层云雾的眼睛里可以判断,他在慢慢改变。
正在人们觉得他没有攻击x_ing的时候,他突然暴起,嘶吼着,一遍又一遍撞击玻璃墙。本来玻璃墙很坚固,被他这一下一下撞,一时间倒也不会被撞坏,就是看着一震一震的,让人有点担心。
查克和别人都不一样,别的丧尸是在捕猎的时候有攻击x_ing,他却变成丧尸后就有攻击x_ing,而且非常强烈。
研究人员赶紧往观察室内投进一些生r_ou_和熟食,想观察查克的进食情况,可是查克却看都不看那些吃的一眼!
“真是太特别了!”天伊柔坐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背靠着办公椅感叹:“虽然变成丧尸了,不过仍然有研究价值。他身上一定存在什么,能够延缓丧尸化的因素!”
周企迪看不下去了,他转身走出研究所,一个人到外边的走廊上。
有时候研究人员压力大了,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瘾,比如抽烟喝酒吃糖,周企迪的瘾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吃东西也不用精神刺激,这三年来他为了不让自己再陷入困境,养成了运动的习惯,压力一大他就运动。他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脱下白大褂挂起来,开始双手背头原地下蹲,也不管有没有人嘲笑他,就这样在走廊里运动起来。
“你干嘛呢?”托尔斯端着一杯红茶,走过来,好笑地看着他。
“啊,托尔斯博士,我、我只是压力有点大……”周企迪重度散光,他摘了眼镜就什么都看不清,抬起头,迷迷糊糊看向托尔斯那一丛乱蓬蓬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