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瞒下用血浇灌的事,伸手轻柔在从分明的肩胛骨摸到小屁股,在上面停留不断,“我答应云大人要为你治好身上的伤。”
云吞抿唇一笑,眼里像洒了星光,他拿过他的手臂当枕头,软绵绵趴在上面,过多的话只需要亲昵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表达。
云吞问了用法,听他说要内服外用,制成丹药服用加以内息流转经脉,活络一百零八处大x_u_e,氲热骨血,再配上外敷,以灵木为池烧烫水熏染药味渗入肌理十日有余,而后陈年痼疾才能先被唤活血气。
这用法着实有些麻烦,先不说能否管用,单是这半月有余耗下来,天兵天将兴许就打到家门前了。
云吞捏着苍歧的头发,拦过他的脑袋,凑上去亲他,用小舌从他汲取津液,在他唇边道,“我的伤先缓缓~,等将来天底下平静了~,寻个僻静的山谷去住~,你给我上药沐浴熏染~,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化成了一个缱绻的微叹,呼出的气喷在苍歧眉梢间,让他对云吞所说的一切都无比期待起来,他将云吞抱进怀里,声音微哑道,“好。”
两个人耳鬓厮磨,缠的一发不可收拾,没注意到黄豆大的蛋蛋顺着床榻朝地下滚去,在落地的前一秒,被一根银丝给眼疾手快拎了起来。
银丝拿尾巴抚一下另一端线头,好像是擦去了一把冷汗,兢兢业业用兵器的身份cao着n_ai娘的心,卷在蛋蛋身边,一不小心将蜗牛蛋缠成了丝丝缕缕的蚕茧。
今天是小年,好容易没了妖族和天兵天将的滋扰,得了些些空闲时间,牧染在厨房了泡了香菇,切了芹菜,再打上两个土j-i蛋,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搅拌出一锅的馅料,长身玉立在油腻的厨房里调制好了两种凡间常吃的饺子馅来。
等云吞苍歧腻歪完,云隙牧单说够了悄悄话,寒舟静坐念完一段静心的禅经后,牧染已经在厨房里包出了一扁皮薄陷多的大饺子,搅着冒热气的大锅,都开始准备烧火下饺子了。
见他们闻着味摸进厨房,牧染带着围裙,棱角分明的面孔在厨房烧锅的热气中显得更加英挺温暖,他一手拎着大勺子朝锅里倒香油,“欸,苍老师,放下,这就够我自己吃。”
云隙眉头一竖,牧染赶紧道,“还够爹爹和父亲吃。”
寒舟捏着佛珠清咳一声,转头看着香菇芹菜的饺子馅。
牧染,“嗯,也够寒舟叔吃。”
云吞被苍歧扶住,闻言,虚弱的嘤~嘤~嘤~咳嗽起来。
牧染用勺子敲敲锅边,又下了一勺饺子,“好吧,看在你吃的少的份上,也够你吃。”
所有人都有的吃了,苍歧一挥袖子背到身后,刚一清嗓子,就听牧染道,“还有半锅的陷,我们家最喜欢勤快的媳妇儿。”
苍歧,“……”
到喉的话被憋死进了肚子里,苍歧一撩袖子,坐到拥挤的厨房里。
开始包饺子了。
后半夜,一群妖精齐齐上手,把饺子包的妖魔鬼怪,只要不露馅最后都给下到了锅里,牧染眼睁睁看着两个菜饼呲溜一下贴着锅底滑了下去,他看着拥挤的厨房,心想,整个家就他最贤惠了。
煮好了饺子,牧染将人都哄了出去,自己在厨房调料汁,酸辣咸辛,光是作料就用的让外面围观的妖瞠目结舌,连名字都叫不全。
牧染一边调一边收拾厨房,端着满当当的料汁碗走出去一看,院子几只妖满身仙气,不食人间烟火般站成一排,俊朗清疏当真好看。
他扶额,“不摆桌子凳子怎么吃?”
其他几只妖这才反应过来,四下去寻桌椅板凳,牧染头疼,“得了,还是我来吧。”
他拼好桌椅,摆上碗筷,呈上饺子倒上酒,又让鬼佛招出两个艳鬼咿咿呀呀唱个小曲,借着这鬼气森森的小调,他将酒盏一推,道,“今日是小年,人间讲究个辞旧迎新,牧染依瓢画葫芦摆饺子宴,祝爹爹父亲,寒舟叔,兄长安平康乐,一世无忧。”
云吞正做月子,不能喝酒,喝了口饺子汤朝他挑眉道,“小嘴真甜。”
牧染摸摸鼻子,笑嘻嘻和众人推杯换盏。
热腾腾的饺子见了低,唱小曲的艳鬼有一下没一下哼两声,月上中天,云隙将牧染和云吞亲手包的饺子吃完,擦了擦唇角,说出了他和牧单这几天商量的打算。
“我和你父亲明日回万象街。”
第74章 超像我的
y-in森哼唧的鬼调猛地一停, 正要再起个头, 就被寒舟尴尬挥散了, 他是出家人, 在阿鼻炼狱尚且能清心寡欲吃斋念佛, 什么时候动过这鬼念头,招艳鬼来唱小曲。
云吞身子还虚, 化成蜗牛趴在苍歧手心正半睡半醒用触角给自己抓痒痒,闻言一凝触角,“我~们~也~去~”
云隙捏着酒杯抵在唇边,睨他,“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安生等着~”伸手摸了下趴在盘子里伪装花生米的蛋蛋,又柔又暖, 舍不得极了。
“我和单儿去去就回~”云隙站起来揉了揉额角,俊美无双的容貌上闪过一丝倦色, 这丝疲倦转瞬即逝却被云吞收进了眼里,他感到心里闷疼。
若非是他的缘故, 云隙绝对不会让局面搅成一锅又粘又稠的浑水, 云吞两根触角对着揉一揉,瓮声瓮气说, “今~晚~我~和~爹~爹~睡~一~起~好~吗~?”
云隙眯眼, 把酒盏中的残酒一饮而尽,“那你还想和谁睡~!”捏着云吞的小壳,低头吻了下牧单的额头, 揣手里晃晃悠悠进了房间。
云吞被他捏着朝身后直抖触角,他还没亲啊!
显然,云隙是不会在意他的想法的。
晦暗的天边响起了一串鞭炮声,人间轰轰隆隆这么一响,旧年的最后一天就要到了。
云吞本打算和他爹促壳长谈,没料到云隙只是缩回壳中探出一根触角拍拍他的壳,张开小嘴打个哈欠,漫不经心道了句来日方长,就眯起眼睛昏昏睡去,看模样该是累极了。
他含在喉咙的话在唇上转了三转,最后又吞进了肚子里,云吞爬过去将小壳倚着爹爹,也准备睡去时,眼风一扫,看到一抹银光在云隙的壳中一闪而过。
玉白的壳藏不住光,一瞬间将云隙的壳照的像小灯笼般明亮,云吞犹豫着伸长脖子,趴在云隙蜗壳边上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往他壳里钻了钻,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当初他在庙中似乎也见到过。
云吞怕弄醒爹爹,将动作放的又慢又轻,刚把一根触角挤进去,就被云隙抬起小脸压到了身下,
壳主人哼哼道,“做甚么~”
“刚~刚~有~道~光~”,云吞被压着一根触角也不敢动,撅着小壳巴巴的说。
云隙在壳里翻个身,睡姿很肆意,触角都不睁开,懒洋洋道,“嗯…天帝送你的佩子…”他一根触角睁开一道缝,“现在你也不会要了吧。”
他同牧单去笕忧仙岛,半路被招上天界,天帝给了他两个宝贝,一个是缚神罡,另一个是块琉璃紫的玉佩,云隙转念想想,纵然天帝忌惮他与单儿的地位,但对吞儿终究是不赖的。
云吞没料到会是这么个东西,呐呐了两句,撅起小嘴凑过去亲了亲云隙的蜗牛r_ou_,“爹爹,睡吧。”
云隙松开腹足,让云吞的触角缩了回去,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翌日,天刚亮,牧单和云隙便启程回了万象街,云吞一觉醒来不见爹爹,落寞了好大一会儿。
苍歧见他闷闷不乐,便将蜗带到街市上转转。
人间除夕,街上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路上奔跑的小娃娃手里拎着画了虎兽的花灯站在做花浆糖的摊子前买糖吃。
苍歧从怀里取出荷包,荷包里分文未有,装了一捧土,土里埋着黄豆大的蛋蛋,他看了一眼,喜道,“蛋蛋好像大了一点。”
云吞接过来看看,还是黄豆大,又圆又润,他眉梢皱了下,“里面有点黑。”他心里一凛,“不会是蛋坏了吧。”
这么小的东西,他没地方切脉下针,还真有点说不好到底是什么。
“别胡说。”苍歧拉着他走到小摊前买了两只花浆糖,招出银丝将蛋蛋粘起来挂到云吞脖颈前,充当一枚昂贵的佩子,让蛋蛋出来见见世面,“不会的,我能感觉到它的气息。”
盘在云吞脖间的蛋蛋被说了坏蛋,不高兴的荡起银丝,嗖的一下荡到云吞纤细凹瘦的锁骨窝里,趴在里面不肯出来了,十分会找地方。
云吞惊讶摸着脖间的蛋,心想,脾气忒大,还不给说了。
路边摆的花灯红艳艳的好看,苍歧忍不住上前买了只,站在摊位前苦思冥想,最后画了一个圆圆的圈。
卖花灯的老板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双人,尤其是高大的那个丰神俊朗,五官分明,满身贵气和文雅,老板之前是秀才,会些丹青,一见此人就知晓必定不凡,安奈心里的激动,瞧着苍歧该画出个怎么的惊世杰作,却不料,他伸僵了脖子,等了半天就等了个圆j-i蛋。
……
蛋:超像我的。
红纸糊的灯盏上,一面是蛋,一面是比蛋多了触角和花螺纹的蜗牛,幸好这两样都极为简单,苍歧仔仔细细画完,深深呼出一口气,紧张的看着云吞道,“好看吗?”
云吞欢欢喜喜拎着花灯,很给面子,“很~好~看~”
苍歧这才满意的付了钱,卖花灯的望着两人走远,低头看着手中威武银甲墨龙丹青图一阵心塞,莫名其妙就被秀了恩爱。
隆冬的天晌午还艳阳高照,一片浓云掩来,挡住天光,沉沉轰隆一声,眼见就要下起大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