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淳于孤睿舀了勺药送到紫洲嘴边,却被紫洲无情的躲开了,他闭上眼准备接受对方因暴怒带来的惩罚,不成想两片温热的唇覆了上来,随着送进嘴里一股股药液。
“唔……”紫洲奋力的挣扎,双手不停的乱抓,直到碰到了药碗,一手将它打翻。
激烈的啃噬终于停下了,但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他按压在Cao席上,重新再来,比第一次还要深入的吻,几乎一度令紫洲窒息到晕厥。
待至紫洲的呼吸渐渐微弱,淳于孤睿才放开对双唇的□□。
他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眸,用手捏住紫洲的双颊迫使他的双唇撅起,他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先是眉心,眼角,鼻梁,点点滴滴印至耳畔。
或许被主动吻着的感觉太过美好,即使对方那么的勉强,但只要想到对方是谁都能在后来的日子里成为他美好回忆的一部分。
紫洲这才发觉淳于孤睿的意图,立即咬紧双唇,胡乱扭头躲避着不肯就范。
淳于孤睿只能箍住紫洲的双手,威胁道:“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要了你,但是你要乖,不然我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烛光下,他眼里迸发着火光,紫洲战战兢兢道:“你……你想做什么?”
“帮我!”
“不要!”紫洲感到羞耻的侧过头。
“那只好我自己来!”说着他就要打开他的双腿。
“不!”紫洲惊叫着:“我帮……我帮!”
胸膛贴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他着迷的注视着身下的人,这个方向看过去,对方的五官精致的有点过分。只见他蹙着两道秀眉,密长的睫毛紧紧的掩着,颤栗的手开始动起来。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淳于孤睿拿起桌案上的一份奏折,打开后才阅了几行,身旁的内侍便神色紧张的进来禀道:“陛下……天牢里出事儿了!”
听他道完缘由,淳于孤睿抽身而起,乘着一顶普通的暖轿停在了天牢门前,狱卒们迎上前来拜倒在地。
他理也未理,直接向紫洲所在的牢房走去,当看进第一眼时,他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只见一人宽的Cao席之上,紫洲捂着腹部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口中不断的吐出大口大口的污血。
“怎么回事儿?”淳于孤睿面色惊惶的抱起紫洲,他口中的血还在不断的淌出,全身都在不停的抽蓄,毫无焦距的双眼直直看着他。
“该死的东西!”淳于孤睿一声厉吼:“你们是怎么看人的,竟然给朕看成了这样。”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狱卒们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
“太医!太医呢?”
“陛……陛下。”其中一狱卒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道:“这……这里是天牢,没有陛下的旨意,太医们是进不来的。”
眼下无法顾及其他,淳于孤睿唯有抱起紫洲离开了天牢,一径将他抱到了昭阳殿。
太医们早在此守侯多时,等陛下放好人,遂立刻拥上来扎针的扎针,诊脉的诊脉,好一顿忙碌。
淳于孤睿一身污血的立在一旁,深深的凝视着榻上的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了笑容的修饰他的面容看起来异常的冷峻,连整个昭阳殿都被他身上的气压,压的比以往都要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人渐渐安定下来,口中吐出的血也没有方才那么深了,其中的一位太医回身行至皇帝面前,垂首道:“陛下莫要担心,六殿下的体质不同一般人,中毒不太深的情况下都能自动化解,再加上治疗及时,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臣会开些药,连续喝上几天就能清除体内残余的毒素。”
“朕知道了。”淳于孤睿满脸疲倦的挥了挥手:“统统都退下去吧!”
待所有人陆续退下后,他才缓步走到塌前,坐了下来。
举目凝向远方,淳于孤睿的神情似在回忆,徐徐开口道:“我爱你的时间从来不比父皇短,可是……为什么你偏偏看不到。”
他深吸一口气,试着缓解胸中的窒痛,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有一次你病了,躺在床上浑身发烫,绯红的脸颊可爱到了极致,我趴在你的塌前忍不住亲了你一下,却把你给惊醒了,正在我惊慌之时,而你……居然唤了一声太子。”说着,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你把我错看成了太子,我是应该开心呢,还是应该把你弄起来揍一顿,让你看清我是谁呢?”
寂然片刻,淳于孤睿的视线落在紫洲的脸上:“心思澄明的大哥,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产生这种占有欲呢!”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他是否听得到,或许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吐露自己的心声,他隐忍了十年的爱,终于在某一天重见光日,反而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却比想象中还要绝望。
“父皇为你做的,我一样可以做到。你想要爱,我可以给你,掏心掏肺的给你,绝对不会比父皇的少。”他的眼神携着某种笃定。
这时内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小心道:“陛下,皇后来了。”
“嗯。”淳于孤睿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药熬好了?拿上来吧!”
“是,陛下。”内侍躬身应诺。
片刻后,未施粉黛的皇后褪去了层层华服,只着普通的外袍跪在了淳于孤睿面前。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淳于孤睿问道。
“臣妾有罪!特地来此向陛下脱簪请罪。”皇后仰着美丽的脖子,视线牢牢的盯着地面。
“皇后有何罪?”
“臣妾授命统领后宫,却不想后宫姐妹无一人令陛下满意,导致陛下沉迷于龙阳癖好;臣妾本想除去那些魅惑诱主之辈,为陛下排忧解难,却不想没能如愿。臣妾居然没能事先了解清楚,便鲁莽行事,实在愚钝。”
皇后说话期间,内侍将熬好的药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接过,吹了几下热气,然后低头抿了一口,试着温度差不多了,又递给了身侧的内侍,空出双手扶起沉睡的紫洲,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皇后这一番话,淳于孤睿听进去了,凝着怀里的人干净的五官,他淡淡的笑了,“皇后好像有些误会了。”
皇后微一迟疑:“臣妾误会什么了?”
“明明是朕在勾引他嘛!你看他一直在睡,怎么能勾引人?”说罢,他招了招手,后者端着药重新凑了上来,淳于孤睿接过自己喝了一口,低首覆上紫洲的唇,将药缓缓的送了进去。
紫洲不着痕迹的抽动了下眉,伸出手推着淳于孤睿的肩膀,可那力气丝毫没有撼动对方,反而给外人看来有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随着时间的长度,唇上的亲吻已经变了味道。吻着吻着,淳于孤睿的心智便有些乱了,或许他把这一生对此人的爱恋都用在了这个吻上,才会显得那么热烈,那么痴缠。
跪在他们面前的皇后惊恐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游走,两个男人互相亲吻,这种画面带来的冲击有着难以言喻的恶寒,甚至有些恶心。
几日后,紫洲体内的毒素全部排除,他被安排到昭阳殿的偏殿住下了。
一天夜里,昏昏沉沉中忽闻一声声熟悉的呼唤。
他陡然睁眸,听清了声音来自于窗外,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塌,声音颤抖的问:“是伏志吗?”
只听窗外的人立马回道:“是奴才。奴才听外面的人说陛下从天牢里带进来一男子,奴才觉得就是殿下,才趁没人的时候过来确认一下。”
紫洲已经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伏志对他来说已成了最亲的人。
“时间来不及了,殿下听我说,太上皇早就已经醒了,现在被幽禁在青鸾宫,神志上有些不清楚,谁都不认识了。”
“父皇他没死?”紫洲惊呼出声,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了口。
“是的,殿下。你要好好的养身子,奴才会找机会救出殿下的。”
“不!”已经绝望过一次了,他怕老天又会让他承受一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怕他会对父皇下手。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的。”
“有人来了,奴才必须离开了,殿下好好保护自己。”伏志说完便消失了。
紫洲稳定下情绪后,重新躺在床上,父皇没死,父皇醒了,他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翻来覆去又怕是梦,忍了多日的泪终于在这一刻潸然落下。
接下来的几日,紫洲像换了个人似的,不用任何人的劝说,主动用膳,主动喝药。不出几日,身子渐渐好转,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比起以前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暗暗筹备逃离计划。
这一日夜里,淳于孤睿喝的酩酊大醉闯了进来,见卧榻上的人惊恐的望着他,关于白天早朝的一幕幕涌现在眼前。
“陛下!您怎能忘了太上皇对您的期望,他将万里江山都交给了你,你怎能弃之不顾?”
“陛下!此等魅惑诱主之人不可留呀!”
“陛下若一意孤行,不听谏言最终会重蹈太上皇的路,误国误民!”
“臣愿以死明鉴!”
一场惨剧发生在朝堂之上,谏大夫满脸鲜血的倒在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