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斩+番外 作者:顾北雪【完结】(7)

2019-05-15  作者|标签:顾北雪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近水楼台 传奇

  那次是我和时逸之第一次见面,他睡的正熟,我想也没想上前把他摇醒,小心翼翼捧着银簪子送到他面前:“听说你是我的小娘子,这个送你。”

  时逸之睡眼朦胧的看我,脸上神色一变再变,最后定格在呲牙上,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时逸之面无表情的在我面前脱下裤子,伸手一指腿间鸟儿,n_ai声n_ai气的道:“看清楚没有?”

  我彻底被时逸之的豪放给吓傻了:“看,看清楚了。”

  时逸之微笑:“如何?现在还要叫本少爷小娘子吗?”

  我吞口唾沫,跌跌撞撞退后两步,一屁股摔到地上,呜嗷一嗓子就哭了:“娘啊,为什么我的小娘子长鸟儿了——!!!”

  我这一嗓子喊的很生猛,时府刹那灯火通明。时伯父带人闯进来的时候,时逸之正光着屁股坐在床上打哈欠,我则蹲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其悲切模样活像死了亲爹。

  再后来,这事儿被两家老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念了好几年,任谁见我都是一脸莫测的笑个不停。最可气是还把这事讲给时兰,让时兰误会我这么多年真心喜欢的是她哥。哈,真是……我会喜欢时逸之?我是皮痒了还是脑子坏了?

  更何况时逸之他不是断袖,准确来讲,他是男女通吃。

  时逸之是个很有学问的流氓,就是俗话说的那种很招小姑娘喜欢的衣冠禽兽。放眼整个京城,想嫁他的姑娘能从城西排到城东,想跟他搞上一腿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平常出门那追求者都是前仆后继的。

  但是很奇怪的,只要是有我站在时逸之身边,不论姑娘还是公子,任谁都绕着我们走。

  时逸之欠我一顿接风宴,今天正好抽空补上。我俩前脚迈进仙人居,掌柜后脚腆着肚子贴上来:“哎哟,二位稀客,吃什么啊今天,还是老四样?”

  我落座点头,掌柜扬声喊道:“老四样儿带烧酒两壶!”

  时逸之在我对面伸出手:“今天喝三壶。”

  掌柜点头哈腰的又喊了一声,一溜小碎步退下。我摸摸鼻子,埋怨道:“这里酒烈,你又不是不知道,两壶都不一定喝的完,你还多要一壶。”

  时逸之笑了笑,扇子收起支着下巴:“谁告诉你就咱两个喝了?今天呐,有贵客。”

  我来了精神。

  时逸之望一眼天色,手里茶水吹起层白雾:“喝点水,贵客快到了。”

  我蹙眉道:“贵客是谁啊?”

  时逸之勾唇:“你猜?”

  我翻白眼:“我不猜,猜错指不定被你怎么损。”

  时逸之面露得色,张嘴刚想说话,忽的神色一变,站起身朝我身后热络的喊道:“子柯,这边儿呢。”

  我回头一看,谢璟。

  唉不是,这俩人啥时候变得这么亲了,见面打招呼都不用客套的?我蹲牢房这些天究竟错过什么了?我眼看着谢璟在我对面紧挨时逸之坐下,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甭提多开心,尤其是时逸之那一声声子柯叫的情真意切,我真是……我真是听得牙酸。

  烧开水的壶,装陈醋的缸,我是满心憋屈说不出,满身酸味挥不掉。c-h-a不上话,只好闷头吃菜。莲子j-i吃了一口,我拍桌大怒道:“掌柜的,今天的莲子去籽了么,怎么是苦的!”

  谢璟住了嘴,抬头先看j-i再看我,起身往旁边走了一步,坐下。弯眸了然道:“对不住,是我疏忽了将军与时大人的交情。”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是,谢璟,子柯,谢三公子,我和时逸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吃的是你的醋,是你的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心上人总觉着我跟我兄弟有一腿,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8章 零八

  时逸之与谢璟相谈甚欢,我感到自己有些亮。我很生气,我一生气,就容易不自觉的往外飚杀气。

  我木着脸把饭吃到苦大仇深,碗筷敲得乒乒乓乓响,对面儿时逸之还唯恐我不够憋屈,伸手去撩谢璟垂在额侧的碎发。

  我撂下筷子,闭眼,磨牙,落掌再拍一声桌子:“掌柜的!再来一壶酒!”

  掌柜的小跑过来作揖,说话声音打起颤:“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今天这菜做的不合您口味,小的……小的做东,不收您银子!”

  我怒气消下大半,也晓得不该迁怒无辜,遂一手拍上掌柜的肩膀:“掌柜的,方才是我语气重了,这饭钱一分不会少你,听话,再去拿壶酒来。”

  掌柜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不要钱不要钱,别说一壶酒,十壶也不要钱!”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谢璟伸手虚扶起掌柜,笑意温和道:“掌柜这话说的,我们不是吃白食的人,钱一定要给。”

  我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心说吓到人家是我不对,所以这钱不只要给,还要多给。我刚把钱袋子摸出来,时逸之一扇子就给我敲回去了:“且慢,掌柜的好意做东,我们哪有不领情的道理?你说是吧,掌柜的?”

  掌柜的抹一把脸上虚汗:“是,是是是。”

  瞧见没有?瞧见没有!两厢对比高下立判,瞧瞧我的子柯是多么端方温润善解人意,再看时逸之,看看这混账是多么抠门小气j-i毛蒜皮!

  可但是,但可是,我端方温润善解人意的子柯,你为何要对抠门小气j-i毛蒜皮的时逸之笑的那么春意盎然啊?我捂着胃,酸水不要命似的往上顶,更更要命的是,谢璟注意到我这边,又垂着眼离时逸之挪远一些,末了对我抱以歉意十足的笑。

  谢璟笑的十分坦然,脸上写满兄弟妻不可欺,我的胃更疼了。

  这顿饭掌柜临了也没点头收钱,只说三壶酒不算什么,往后多来照顾他几回生意就是了。掌柜说的好听,其实他就是被我一张黑脸给吓着了。

  酒足饭饱思 y- ín /欲,吃完饭的既定节目一定是逛娼馆,就算不真干什么,看几眼也很赏心悦目。这话是时逸之说的。

  京城有两个出名的娼馆,一个是卖姑娘的婉月楼,一个是卖小倌的承阳阁,两家娼馆一个老板,分别开在东街和西街。无论在哪家时逸之都算常客,我以前是承阳阁常客。

  我们去的是承阳阁。进门有小厮弓着腰迎上来,抬头看见我,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将……将……夏侯公子。”

  小厮微妙我也微妙,我干咳两声,皱着脸挤出抹笑来:“小卢啊,咱可有日子没见了吧?”

  小卢巴巴的抻长脖子往我身后瞧,一脸欲哭无泪再加心有余悸:“可不是么,得有阵子没见公子了,那,那位今天没跟来吧?”

  谢璟满脸茫然,时逸之捂着嘴闷笑出声。我尴尬的扶额:“我爹去庙里烧香了,不会砸你们场子的。”

  小卢松口气,伸手揩一把额上冷汗:“那就好那就好,几位请进吧,小夏小安白柳寻桃,出来接客喽——”

  我颇意味深长拍一把小卢肩膀,抬脚迈上台阶。这小卢也不知怎么想的,堂堂一个管事,非要整天穿着门童衣裳万事亲力亲为,我都替他累的慌。

  楼上雅间不亏雅字,入眼一张描了山水丹青的绸面屏风立在里面,翠竹骨撑着,屏风前头一张矮竹桌,桌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桌角一壶甜酒。屏风后头是个梨花木大床。

  待我们坐下,小夏小安白柳寻桃一个接一个进屋。时逸之一手一个搂了小夏小安,看起来最温顺的寻桃小步行到谢璟身后站定,白柳仰脸朝我抛个媚眼,一根指头含进嘴里笑吟吟道:“娶了娘子出不来吧,可想死我了。”声音脆生生的酥进骨头。

  我单手捂眼不忍再看。这些个活祖宗啊。

  我这边在惆怅,时逸之偏头含住小安剥好的葡萄,斜眼看我:“怎么样,自从上回你爹带一堆人把这儿砸了个底朝天之后,你还没来过吧?算着得有大半年了。”

  我点头:“我爹顶看不上我断袖,放话让我以后逛娼馆也只得去东街婉月楼,至于承阳阁,他见我一次砸一次。”

  谢璟含着口温水笑出来。

  我脸皮发烧,忙拉住白柳蹭到谢璟面前,暗地里捏一捏白柳的手:“白柳你自己说,我从前来,不也就是找你喝酒么?”

  白柳是我以前常点的人,因为他的酒量是承阳阁里最好的,兼且聪明伶俐,有个把烦心事也能说上话。至于其他——我与白柳那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我不想让谢璟误会。

  小卢敲门给屋里添上熏香,甜腻香气绕在鼻尖上。白柳直直望着我,眼里是一池潋滟:“公子这话说的就十足伤人啦。”

  我呵呵笑了一声,拿手背去贴白柳的额头,蹙眉小声犯起嘀咕:“没烧啊,这孩子今天怎么净说胡话呐……”

  白柳拽了我的手扣住,抿唇似笑非笑补完下半句:“除了喝酒,不是还一起吃过饭么?”

  我:“……”我拿脑袋赌白柳是被时逸之带歪的!

  闹过一阵,我伏在桌上百无聊赖的嚷嚷:“时逸之,我要回去,我爹快回来了。”

  时逸之没空搭理我,眼神追着小夏倒酒的手:“急什么?你和白柳再叙会旧。”

  谢璟自顾自煮了壶茶,低头唤寻桃帮他筛茶叶,活活把窑子逛出一股风雅味。“时大人真x_ing情。”

  话毕转头,脸上写满同情的望了我一眼,和话本里街坊邻居看武大郎的眼神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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