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性误国 作者:左达承鸣【完结】(25)

2019-05-16  作者|标签:左达承鸣 甜文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在场众人倶是呆愣,连宋员外也没见过这等阵仗,定定瞧着大坑,张开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牛不平把手往衣服上蹭蹭,环视一圈,摊开手掌问,“谁给俺钱?”

  “大伯你给俺钱么?”

  郝叟老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啥,老朽有要事在身,各位忙啊,忙……”

  “大叔你给俺钱么?”

  “可不敢可不敢,谁是你大叔,我就一卖切糕的,以后买切糕找我,物美价廉,回见啊您呐——”

  “小兄弟你给俺钱么?小……小兄弟你长得真俊……诶?这位带帽子兄弟嘎哈这么瞅俺,俺不是坏人。”

  润之把永琰拉到身后,指着楼上道,“那个人给你钱。”

  “这,这位壮士……”宋员外好不容易稳住声音,这人一看就傻,空有一把子蛮力气,想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一想到自己女儿如花似玉,竟要和这么个人共度余生,不禁心下大悲戚,本打算掉个文武双全的金龟婿,这回亏大了。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这时候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就算硬着头皮也得把这个黑夜叉‘娶’进门,便问道,“壮士贵姓?”

  “不贵不贵,俺叫牛不平。”牛不平抬头往楼上一瞅,正看见面色惨白的宋员外和满眼惊恐的宋小姐,“你给俺钱么?快点儿呗,俺娘这腿再耽搁就不成了。”

  宋员外脸上更绷不住,心道这是,这是想逼婚不成?一咬牙道,“老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今夜就成亲!”

  牛不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成亲?成啥亲?”

  宋佩宁一听成亲更吓得心肝儿乱颤,在后面死死扯了自家爹爹袖子好几把,她可不想后半辈子守着这么个粗鲁吓人的东西。奈何宋员外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把将女儿拉到面前来,大声道,“牛壮士能抬起绣球,便是小女的良配,正好亲家母也在,今日便入赘我宋员外府……”

  话还没说完,那躺在车上一直微微阖着眼的老妇人突然睁开眼,艰难地坐起来,牛不平赶紧冲过去小心扶着,柔声道,“娘,你咋起来啦?”

  “不孝啊——”老妇人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这声脆响震进在场每个人心中,大家都不起哄了,静静望着母子二人。牛不平蹲下身把娘的手按在脸上,自己又‘啪’‘啪’抽了自己几嘴巴,哽咽道,“娘,儿错了,您别动气,儿子自己打,别累着您。”

  “我的儿——”老妇人搂住牛不平硕大的脑袋,眼中泛着泪水,“娘跟你说什么了,咱们虽然穷,但不能穷的没有骨气,怎么能为了钱连自己都卖,那娘就算是死了,到九泉之下也没脸见你爹!”

  “娘,儿子不卖自己,但儿子哪有钱给娘治病啊……”牛不平眼圈也红了,老妇坚定道,“娘就是饿死,也不让你入赘!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守了二十年寡把你拉扯大,不是为了让你跟别人姓儿的!咱走,不要他们的施舍!”

  牛不平转身推起车把就要走,宋员外连声阻拦,“壮士留步,就算是不娶小女,老夫也愿意出钱为你母亲治病,只当是体谅你们母子情深。”

  “俺不要你们施舍,”牛不平头也不回,立即有几个宋家的小厮下来拦着,要请他上楼去,“干啥!别拦着俺!俺不入赘!要跟俺动粗哇?!来呀!俺不惧你们!”

  牛不平不肯上楼,宋员外不肯放人,正僵持不下。

  润之附在永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永琰会意,踱到石狮子大坑处弯腰扣住狮身,双臂使力,轻叱一声,稳稳将其抬起,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步履稳健,平稳将石狮子摆回原处,连断口处亦细心接茬对好,除却被砸出来的大坑仍在,其余一切都恢复原貌。

  宋家小姐第一个反应过来,眼中的欣喜憋也憋不住,简直要迸射而出,猛扯父亲衣袖:这个好!这个好!这个好!要这个!要这个!要这个!

  宋员外也分外满意,笑着悠悠开楼,“这位壮士贵……”

  润之拉起永琰的袖子,又给牛不平使了个眼色,低声数道,“一、二、三、跑!”

  趁着小厮发愣的功夫,牛不平端起板车跑得比他俩还快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呼~~~紧张而忙碌的一天,滂沱的大雨,不愿应付的亲戚,以及正在用热点传文的我,谢谢亲亲们不离不弃的陪伴,我爱你们,嗯……如果能得到更多评论就更好了(对手指)~~

☆、立军威(上)

  

  且说这厢,柳凤雏将润之送至山神庙的物资从树林子运进来,又令兵将队伍十人一组选一位组长,百人一队选一位百夫长,千人一营选正副两位千夫长,分配好,一一点卯完毕。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君莫说,听我唱过十八摸~~~”

  柳凤雏哼哼着,刚要进军帐里歇口气儿的功夫,迎头便撞上了一堵铁墙——

  “诶呦我了个祖师爷爷!这什么玩意儿啊!”柳凤雏撞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扶着帐篷稳住,定睛往上一看可不得了,愣了大半晌才托起下巴,戟指山一样的牛不平喝道,“你!你!你是什么怪物!”

  牛不平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驱赶一只衔着自己裤腿的木头机关狗,“别,别害怕,俺叫牛不平,俺是好人。”

  “我日!”纵然柳凤雏站直了也只到他膝盖处,仰头仰得脖子快要折断,气势却丝毫不减,掐腰嗤道,“你看哪个好人长成你这样的!分明是山里的黑熊成了精,还不快快在你爷爷面前显出原形!”

  牛不平好脾气的很,搓搓手低声下气,“您别看俺长得丑,俺有把子力气,啥粗活儿都能干,只要能给俺娘治病,叫俺当牛做马也成。”

  柳凤雏不听,“休要狡辩!待爷爷做个法把你收了!嘛咪嘛咪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罢单手捏决围着牛凤雏就开始转。

  “别收俺!俺还有老娘要养!”

  牛不平被撵得团团转,哀嚎道,“俺真不是黑熊怪!您仔细看……”

  “休要用那熊掌碰我!吃爷爷一记照妖镜!”

  润之一掀帘子进来,劈头盖脸砸来一枚铜镜,正打在鼻梁上,登时鼻子滋溜一酸,眼泪哗哗,鼻血长流——

  “干、什、么!!!”

  柳凤雏回头一瞧,糟!打错人了!闪!

  “柳,凤,雏!”润之撸了一把鼻涕眼泪,吼道,“不许跑!!!”

  “误伤!说了误伤了!不许扯老子脸!丰绅殷德你给我松手听见没有!仗着你爹有权有势你还敢打师傅了是不是?欺师灭祖遭天谴啊!”

  “谁承认你这便宜师傅了!再说我爹有权有势碍着你什么事?!鼻子歪了!不好看了都!”

  牛不平弱弱插口,“好看……这不挺好看的么,至少比我好看,内啥……也比他好看——”

  “闭嘴!!!”柳凤雏与润之异口同声喊道。

  柳凤雏脸皮被扯得老长,和润之扭作一处,润之满脸鼻血,两人倶是面目狰狞,不死不休的架势。

  “别打架,有话好好说不成么,俺……”

  “俺……俺娘……能不能先看看……”

  润之趁机多搡了柳凤雏一拳,立即收手道,“不闹了,干正经事儿,你俩都互相认识了吧?我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军师爷柳凤雏柳先生,这位——诶!说了不闹了!不带偷袭的!来你俩认识一……”

  “认识个屁!”柳凤雏一把将润之扯过去,往他鼻孔里塞了一枚草纸球,朝牛不平努努嘴,“这玩意儿是你整回来的?”

  “嗯,”润之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算是吧,我看他孤儿寡母差点儿被人敲竹杠,挺可怜的,就——”

  “就善做主张把他领回来啦?!”柳凤雏原地蹦,“你知道这人的底细么!你知道他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有什么目的么!你知道他是不是跟刘墉沾不沾亲带不带故么!你知道带着这么个大东西进山多引人注目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把人往回领啊你!为师怎么说你!”

  “师父多虑了,”润之明白他担忧,安抚一笑,“他就算跟刘墉有一文钱关系也不能沦落至此,这人看着老实的很呢。”

  柳凤雏听罢这一声‘师父’,心情顿时晴朗许多,撇嘴道,“看着老实的人多了去了,你都领回来吧。”

  “汪汪汪。”

  “你少给我打哈哈!靠谱儿点儿成不成!”

  “咕噜咕噜。”

  “闭上臭嘴!师父跟你说正事儿呢你个小兔崽子!把头仰着,血别滴下来!滴我头上了都!对了你好像还没正式拜师呢?”

  “拜师,拜师,师父呐,我鼻子好像不对称了。”

  “……”

  柳凤雏被这么一打岔,也没了脾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真老实,长得跟牛头马面似的。对了,那榆木疙瘩哪儿去了,不是从来跟在你屁股后头寸步不离么?”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5/8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