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衍之销声匿迹了这么久,突然出现在墨宴,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又怎么忍心看他被众人诟病?
风漓陌幽幽地看向他,轻声问了句:“想起来了吗?”
钟离暮笺抬首,满脸的担忧,“可是,我现在要去上朝,你一个人去真的可以吗?”
“王爷放心吧,”风漓陌从床上站起来,将撑在木架子上的青色丝绸质底衣穿在身上,转身对着钟离暮笺边低头系腰带边说:“我虽然被独孤敖禁足七年,可没有一天在舞文弄墨上有所懈怠过,这种场面我可以应付。”
腰带系好,他抬眼看向钟离暮笺,眼神里闪烁着一抹让钟离暮笺似曾相识的自信。
钟离暮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衍之就在他几步开外的距离,可他却似乎回到了当初,衍之在人群中间闪闪发光,而他却只敢躲在离他较远的墙角一隅,偷偷地看他。
风漓陌穿了一身青色的广袖长衫,袖口用湛蓝色的丝线绣了两棵拇指长短的竹子,零落了两三片竹叶,外面笼着一件白色的同质地长纱,领口处绣着同样的青竹花纹。
墨色的头发被一根湛青色的缎带束起,正面处有一颗葡萄大小的淡青色宝石,折s_h_è 着白色的微芒。
钟离暮笺看着他,微笑着赞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风漓陌将他的外袍从木架上取下,抱在怀里走到他面前朝他眼前一递。
钟离暮笺低眼瞟了一眼,没打算伸手接,只是抬起头笑看着他。
风漓陌又怎会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将手中的黑色长袍抖开,“王爷,要穿衣服,不站起来怎么穿?”
钟离暮笺却没什么动作,只是将手朝两边敞开,挑眉笑看着他。
风漓陌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衣服绕到他身后,整个人都倾在了钟离暮笺的怀里,钟离暮笺s-hi热的呼吸喷在他□□在外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脸上升起一抹不宜察觉的绯红。
等他将钟离暮笺的一只袖子穿好,打算穿另外一只的时候,腰却被钟离暮笺的一双大手搂着,两人直直地朝床上倒去。
风漓陌双手撑着床,刚要从钟离暮笺身上爬起来,却被他按着后脑勺,直接唇对唇吻了上去。
在他发愣之际,钟离暮笺那条灵活的舌头早就见缝c-h-a针滑进他的齿间,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
钟离暮笺的吻热恋而深情,精雕细琢般一点一点深入,慢慢的将他吞噬。
风漓陌被吻得意乱情迷,知道钟离暮笺的薄唇顺着他的耳朵一路向下,吻上了他的脖颈,他才猛然回神将人推开,迅速站起来,红着脸支支吾吾你道:“王爷,你还要上朝呢。”
钟离暮笺暗叹可惜,可见他一脸不愿意,也不想再为难他。只好认命地站起身让他帮自己把外袍穿好,然后在心里狠狠地将独孤敖骂了个彻底。
要不是独孤敖身为人臣却没有人臣的自觉,他堂堂一个王爷又何必日日在朝堂之上帮皇兄主持大局?
放着家里的温香暖玉不顾,偏偏要去面对那群让他相看两相厌的人。
他盯着正在替他整理腰带的风漓陌问:“如果需要,我今天就不去上朝了。”
风漓陌却头也不抬地回了句:“不用。”
他说过要慢慢做回那个让钟离暮笺感到骄傲的风漓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以风漓陌这个身份示人,新的名字,新的开始,他必须一个人只身赴宴,独当一面。
见他如此坚决,钟离暮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有自己的骄傲,只有他自己才能撑起的骄傲。
他抬手将风漓陌发冠处的几缕乱发一一抚平,“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多说无益,先预祝你马到功成。”
风漓陌看着他会心而笑,他伸手环住钟离暮笺的脖颈,仰首在钟离暮笺的唇角落下一吻。
仔细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去亲他。
钟离暮笺先是震惊,接着便是止不住的欣喜,而更多的是对他这蜻蜓点水不痛不痒般的吻感到不满足。
在风漓陌的唇即将离开之际,钟离暮笺很快反客为主,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压制住他的后脑勺,还不等他用舌去撬,风漓陌便乖乖闭上眼睛,张开嘴唇,任由钟离暮笺攻城掠地。
对于他这一举动,钟离暮笺甚是满意。
唇角明显上扬的弧度毫无保留地彰显了他的好心情,他不再想其他,全心全意地拥着风漓陌,将吻加深。
两人的双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终于在风漓陌呼吸加重的那一刻,钟离暮笺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
风漓陌脸色潮红,低头道了句:“谢谢。”
谢谢钟离暮笺没有干涉他的想法,也谢谢钟离暮笺一直以来都一如既往的相信他,鼓励他。
钟离暮笺听着他诚意满满的感谢,低头看着他那一张灵动的脸,内心深处窜腾出一股无名之火,向正在变得薄弱的理智肆虐蔓延。
风漓陌看着钟离暮笺横在他腰间的大手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意思,不悦地皱起了眉,拉开了那滚烫的手掌。
才发现钟离暮笺看他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深邃起来,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风漓陌暗道不妙,还没等他想出回绝之策,原本穿戴整齐的衣服便被钟离暮笺自领口处大力朝两边拉开。
一时间衣衫半敞,大半个洁白如瓷的胸膛都□□在空气当中。
“王爷,不可!”风漓陌当即惊呼出声,钟离暮笺的手段他不止一次的领教过,只怕等他魇足,自己已无半点力气,更不用想着要去墨宴了。
钟离暮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头便朝风漓陌那白皙光滑的脖颈出用力深吻起来,不时的嘬出□□的声音。
通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钟离暮笺对风漓陌可谓是了如指掌。脖颈间的皮肤最为细嫩,而且又敏感噶异常,他这一举动,无疑是在玩火。
风漓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慌了神,冷静下来后更加手足无措。
他双手c-h-a进钟离暮笺散下太的发间,将头向后仰着,表情似乎很是难耐与煎熬。
他索x_ing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钟离暮笺所给予的一切。
渐渐的,他感觉到腰间传来的酥麻与酸软,而且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他难耐地轻轻在钟离暮笺的怀里动了一下,换来的是比之前更大的力道。
而且,钟离暮笺似惩罚似的,顺势在风漓陌那不适难忍的腰部游离揉捏了一把。
“嗯……”风漓陌从齿缝间发出了一声难以压抑的呻、吟。
钟离暮笺这才满意地自他脖颈处抬起头。
风漓陌面色红润,秋眸含泪,受尽了十足的委屈一般。
钟离暮笺却故作视而不见,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杰作之上。
一个暗红色的吻痕,在白皙的脖颈处犹为突显。他用指腹留恋般摩挲了许久,弄得风漓陌苏苏痒痒的扭着身体,才将风漓陌那半敞的衣衫重新拢起来,俯身将唇抵在他的耳畔。
而说出的话,更是让风漓陌羞红了耳根。
他对他说:“今晚,我想要。”
果然,风漓陌在听完这句话后,脸红得滴血。
而始作俑者却是心情大好,整了整稍稍凌乱的衣衫,神清气爽的大跨步走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管,现在2017年8月18日晚上十点零五分,我发这个时间是为了向你们说明,我真的有在日更!
只是最近交警查得严,所以一边飙车一边抖得像开了震动模式似的。
明天依旧上路,但向你们保证,不会再那么晚了。
今天这章,我已经预见了它估计明天才能发出来……
也不管了,无论你睡没睡,跟小可爱们道句晚安!
第19章 墨宴(中)
朝堂――
皇上身边的亲信贵公公将手中白色的拂尘朝另一只胳膊上一甩,扯着尖细的公鸭嗓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钟离逸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生怕被人抓住一点小辫。
他眼神在外面所站的每个人身上游移,不经意暼见一脸沉默,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钟离暮笺,心下一咯噔:谁又惹到他这个宝贝弟弟了?
钟离暮笺站在百官之首,沉默的低着头,思绪早随着风漓陌飘了老远。
这时,百官中有一个身着暗红色官府的官员自队列中跨了出来,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铿锵有力地道:“回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而这句话也让钟离暮笺回过神,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确切地说,是瞪着那个说话的人。
百里史官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冷空气自右上方袭来,迷茫间抬头快速瞟了一眼。
只一眼,就让他心惊胆战,后背冷汗直流。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那尊大神了。
百里史官在脑子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快速过了一遍,是了,上次那那不争气的儿子在独孤宓然的生宴上装腔作势,似乎是惹怒了王爷,如今王爷自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听到他们说“有事要奏”这四个字,钟离逸缣就一个头两个大,他无奈地揉揉眉心,抬手示意百里史官道:“百里卿家快快奏来。”
这群老臣说起话来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就像和尚诵经一样,随便一个人禀报一件事就能把他折磨个半死,偏偏这些老臣却总是把j-i毛蒜皮的事都小事化大,大事化作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