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俩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故事。
文案无能,这是一小短篇,看着有点狗血。
一 步盈门!
傍晚是步盈门生意最好的时候,樊华踌躇了半日踏进去时,眼神顿时便粘在了安问的身上。
安问挥着抹布,一脸的笑意,来往于顾客之间,口中更是欢畅的叫着,“客官这边请……”
“呦,王公子,您又来了!”
“李大人,楼上雅间请……”
“……”
他脸上的笑热情洋溢,看的人心里舒服。据说这步盈门生意好的一大半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么个热情如火的跑堂。很多家酒楼曾经想方设法把他给挖走,丰厚酬劳等等利诱,但都没有成功。
安问对谁都扬着笑,唯独看到樊华时,笑意便凝结了,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抹颠怪。
在他眼神注视下,樊华突然有点站不对地方的感觉,他张了张嘴,到口的话终究压了下去,寻了角落一间桌子坐下,眼神仍旧未曾离开那个小跑着招呼客人的人。
过了许久,安问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抹布重重往桌上一挥,语气更是冷淡,“客官要吃点什么?”
樊华露出温雅的笑,温言道:“小问,我……”
安问不耐烦的继续挥着抹布,“不相干的话别说,快点,要吃什么?不吃我可赶人了,我忙着呢。”
樊华抿了抿唇,眸子变得暗淡,“那便随意给我上点什么菜吧。”
安问看着他脸上的失落,将抹布搭回肩上,面无表情。
菜很快便端上来,樊华看着都是自己平日喜欢的菜色,心忍不住一阵直跳。抬头看安问时,他却已经转身继续去招呼客人。
拿起筷子夹着菜细细的吃,熟悉的味道更让他心头涌起温暖的感觉。
步盈门打烊的时间都比较晚,待收拾了桌椅,安问走出门时,已经是半夜了。他抬眼间便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嘴角扯出个不屑的弧度,他慢腾腾的走上前,语气中有怨愤,“你每次就只会来这招吗?”
见他肯理自己,樊华心生喜悦,听到他这般言语却又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好一会儿,他只得道:“小问,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安问瞪着他,“每次都是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回来后只知道道歉!”他咬着牙,语气中有很多不满。
樊华柔声道:“我是镇远将军,保家卫国是职责……”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直接在边关扎根算了。”安问瞪着他,鼻头忍不住一阵发酸。
樊华轻叹一口气,看着他倔强的模样泛起心疼,伸出手拥紧了他,温言道:“因为你在这儿。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在这儿,我就会回来。”
安问本来强忍着的泪,在听到他这番言语后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樊华是风国的镇远大将军,负责守卫边疆。长年征战沙场,性格却温厚。两年前他第一次与安问相遇于步盈门,不知不觉竟为他神伤。
虽然他知道这份畸恋定不容于世间,却还是情不自禁。最终鼓起勇气表白,本以为会让他白眼讽刺,谁知安问却欣然接受。
因他的身份,每次边关稍有动荡,他定要快马加鞭赶去,甚多时候来不及告别。安问每有怨气,却在他归来时总是能安抚。
将军府不大,又因樊华极少在,所以人丁不多。两人回去后樊华殷勤的道:“小问,累了么?要不要捶背捏肩?喝水沐浴?”
安问嘴角掠出笑,吊着眼看他,“没想到堂堂的樊将军还很有做跑堂的样子。”
樊华凑过来看着他,眉眼间全是醉人的温柔,“因为是你,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愿意。”
安问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很快便掩饰性的笑了出来,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轻道:“能住几天?”
回圈住他,樊华语气中有愧疚,“五天。”
安问皱皱眉,闭上眼轻叹。樊华解释道:“越国最近练兵极为勤快,显然是快要作战了。所以我必须得赶去。”
“樊华,不做将军好不好?”
樊华轻轻一笑,道:“小问,又任性了?”这样的话安问说过很多次,“就算不为兵权不为地位,我也得为了国家百姓。保家卫国是男儿应当做的。”
安问撇嘴,“那是不是我也要去?我也是男儿。”
“小问不一样,小问是需要我来守护的。”他放开他,含笑的眉眼看起来特别舒服,却也有一丝难掩的疲惫。
安问想到他肯定又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心头掠过一抹心疼。“我去叫人准备热水,你先眯一会儿。”看到他要阻止,他板起了脸,“听话。对了,还要吃点什么吗?我亲自给你煮。”
樊华连忙摇头,“我不饿。”
“那你先躺会。”他凑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上一吻,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出去。
留下的樊华抚着唇上残留的温度有些怔忡,然后甜蜜的笑了。
洗了澡,安问把他赶到床上去替他盖好被子,瞪眼道:“先乖乖睡着,我去沐浴。”
樊华微笑着点头。
揉揉眼睛,安问走过院子,看到天上的明月抬了抬头,然后在偏头间看到了一个黑影。眉拧成死结,安问跃上屋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不远处黑暗的荒宅。
果然没有多久,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背面。
安问语气凌厉,“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找我吗?”
黑影连忙道:“是宫主让我来找你的。他让我告诉你,任务得提前。”
安问皱眉,“我还没有拿到那样东西。”
“几天后越国出兵,据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死,那样东西得到不得到都没有问题。”黑影嘿嘿笑着。暗夜中的双眼格外犀利,“安问,宫主还让我问你,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完成任务?你不是已经跟他很要好了吗?”
安问冷道:“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黑影冷笑,“我自是不想管你。但是我们同为宫主办事,宫主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若稍有违背,必不得好死!我劝你还是想明白点。”
安问不语,背着的手渐渐握紧。
樊华睡了一会,睁开眼,反射性的摸摸身旁的位置,却是空空荡荡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他连忙起身,却看到只着中衣的安问走了进来。
他显然刚刚才洗了澡,头发上还有水珠。看到樊华,脸上绽放出笑容,道:“我以为你累了肯定会睡的很死呢。”
樊华拥住他,轻轻笑道:“没有你在身边,总觉得不安心。”
安问白眼,“你在边关的时候我也没在身边,那你岂不是不用睡了?”
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樊华轻道:“我会让自己很疲倦,不去想你。”
安问怔了下,身体有一刹那变的很僵硬。他笑了笑,移开话题道:“我头发湿了,帮我擦干吧。”
樊华连忙点头。
铜镜上映衬着安问的脸,虽不清晰,但仍能看到精巧的脸,带着有丝顽皮。像长不大的小孩。站在他身后努力帮他擦头发的男子温润至极,动作更是温柔的不像话。安问从镜中看着他的脸,突然就有种想逃离的感觉。
只有五天,他们之间只有五天了。
安问有点不敢看那张脸。因为那张脸对着他的时候,太过深情与认真,会让他觉得自己肮脏的不敢对视。
突然的烦闷让他抓住在自己的头上那只手,他语气也不善起来,“不用擦了,睡觉吧。”
樊华愣了一下,疑道:“小问,怎么了?”
“我累了。”抓着他的手拖到床边,安问跳了上去躺下,闭上眼。樊华帮他脱了鞋,再给他盖好被子,躺了过来。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安问睁开眼,心一悸。
樊华温柔的眼眸看着他,脸上含着宠溺的笑。安问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的凑过去,啃上他的唇。
这个笨蛋,若非他主动,他即使多么渴望,也只是这样看着他,温柔似水。
樊华很快夺了主导,他的吻也同他的人,温柔的不像话。但却又带着一股极致的渴望,让他眷恋着,纠缠着,不肯放手。
手指熟悉的将他的衣物解开,听到安问甜腻的**,樊华的理智临于崩溃,更为深入的取悦着他。
“唔……樊华……”双手无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安问眼中蒙上一层湿意,烛火下脸色潮红,看的樊华又吻了上去。双舌交缠,安问双腿缠上他的腰,极度的空虚让他难耐的扭动了腰。
“我可以吗?”即使恨不得立刻将身下的人贯穿撕裂,但樊华还是极力忍住相询。
安问连忙点头,**道:“快点……快点进来……”
**推了进去,让紧紧贴合的两人都吸了口气。樊华吻了吻他的唇,“疼么?”
安问摇头。
仿若几百年后的重逢,两人都有些疯狂。樊华失了平素的稳重温雅,看着身下爱恋的人,似乎忘了一切,只想好好的爱他。而安问看到跟平常不一样的他,胸腔满满的都是温暖,更为□的箍住他的**,口中更是不吝的说出爱语,“樊华……我爱你……”
樊华眼眸亮的可比天上的星辰,他紧盯住他,眼眸中全是笑。
“小问,我也爱你。”
两人几乎在天亮的时候才停歇,安问累的已经只能喘息。他看着樊华仍然精神饱满的脸,忍不住叹道:“昨天晚上你不是一脸疲惫吗?怎么现在精神越来越好?”
樊华微笑,“因为我想看着你。”
安问闭上眼,闷声道:“你慢慢看,我好累。”
他的额上有汗水,发丝粘在上面。樊华温柔的将它们拨开。他眼睛下有浓重的痕迹,黑黑的一圈,看的樊华心格外的疼。
良久,他轻叹,“小问,为什么我好像永远都要不够你?”
将他拥紧在怀里,樊华只盼能永远能抓住他
二
两人直睡到下午才醒来。天已暮秋,有些凉气,这种天气睡觉正舒适。所以安问就赖着不起来,也拉着樊华不能起来。
看他似乎是撒娇的模样,樊华笑道:“难道我们五天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么?”
安问眼睛一亮,笑道:“你这个提议倒好。”
樊华捏着他的鼻子,“皇上明日会召我进宫,商议攻打越国的战策。我可能会待在宫里一天,晚上才能回来。”
手指情不自禁的抓紧身边的人,安问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不能不去当将军吗?”
樊华微笑道:“小问,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安问声音大起来,紧紧盯着他,“你去当将军真的是为什么国家百姓吗?不是为你自己?”
樊华微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安问冷笑道:“天下都流传皇上有意将公主嫁与你,只要你这次凯旋归来。”
“小问……”樊华抓住他的手,“你听谁说的?”
安问挣开他的手,跳下床来,冷笑道:“天下都在传,酒楼里那些人每天说的也都是这些事,难不成你还想瞒我?”
樊华看着他,眼神执着,“我没有。”
“谁知道你有没有?公主倾国倾城,当上驸马更是天下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你难道就会不想?”安问语气越来越凌厉。
樊华看着他,伸出了手,柔声道:“小问,你躺过来,天气凉。”
安问胸口一痛,但更冷的话又吐了出来,“我才不要你的假好心。你一直言辞闪烁,一心想做你的将军,是不是就想立下战功好去当你的驸马?”
樊华眼中有伤痛,他望着他,轻道:“小问,你知道我爱的是你。”
“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永远见不得人你知道吗?我们两个人间你可以说爱我,但对着天下人你敢吗?”
“我敢。”毫不犹豫的回答,震慑着安问,让他愣着说不出话。
樊华下了床,走过来拥住他,“小问,只这一次。过了这次战争,我便向皇上请辞好么?以后你想去哪儿我便陪你去,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爱什么公主,我只爱你。”
心开始溶化,安问听着他的话,眼泪差点流出来。
他知道他只爱自己,知道他不爱什么公主。但是他只能言语相激,盼他不去做什么将军。
只是现在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晚上安问将全府的下人放了假,所以饭菜都是他自己做的。
这夜有月,园中有花,桌上有酒。安问倒了杯酒给自己,举着杯笑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呐,我们现在有五人了,也算热闹了。”
樊华微笑道:“我不要旁人,只要有小问就行了。”
安问白了他一眼,将酒饮下,赞道:“好清甜的酒。”他挑眉看着樊华,“想喝么?”没等他回答,他直接用酒壶倒了酒在嘴里,再对着他的唇覆了上去。
清甜的酒香在两人的唇齿间徘徊,伴着双舌缠绕,很快就进了樊华的喉咙。
抽离唇瓣,安问坏笑,“好喝吗?”
樊华点头,“好喝。”
“还要么?”看到他点头,安问含了酒,又凑了上去。
酒悉数被吞下喉,樊华却仍然缠着他,吻的他瘫软在自己怀中,樊华咬牙道:“小问,你在**我。”
“我有么?”安问死不承认的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咬了咬他的喉结,成功的听到他的抽气声后得意的笑,“我在陪你喝酒。”
樊华努力让自己理智起来,“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先吃些菜。”
安问想想也对,便夹了些菜喂他吃下。樊华脸有些红,但还是乖乖的吞下他喂的菜,心下甚感甜蜜。
倒了酒,看着他喝下,唇边有流出来的汁液,安问毫不犹豫的舔了上去,眼神也迷离了起来,“好甜的酒。”他舔了舔唇,似乎意犹未尽。
樊华眼神闪亮,“你的确在**我。”
安问只想笑,又倒了酒送到他唇边,如此半壶酒都没了,樊华叹了口气,道:“我终于知道你的目的了。”
他低下头,捧住怀中人的脸,“小问,何必这般?想用酒灌倒我么?”
安问眼神黯淡了下去,“早知道你这么能喝,我就用迷药了。”
“还是不想让我当将军?”樊华苦笑。
安问将头埋进他怀里,“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能当上将军?”安问说的很郁闷,“据说你爹是皇上最看重的元老?”
樊华点头,“爹临终前告诉我,我们樊家手上有我国三分之一的兵权,所以一定要谨慎些。”
安问身体一僵,问道:“那皇上怎么容许?不怕你叛国?”
樊华道:“皇上看重我爹,亦把我当成半子。”
“为什么?”安问抬起头看,眼神发亮。
“他跟我爹……”樊华停顿,没有再说下去,只道:“小问,我答应你,只要这次战事过了,我便不去了好么?”
安问露出一个微笑,心下却依然忧虑。
月色逐渐变的朦胧,秋风乍起,惊起安问一阵颤抖。更紧的拥住他,安问语气可怜兮兮的,“樊华,好冷。”
“我们回去休息吧。”
“嗯。”
樊华抱起他往房间走去,安问搂住他的脖子,调皮的吻住他的唇。湿润的舌毫无阻拦的进入他口腔,缠住他的舌,不住的挑逗。樊华走的越来越慢,呼吸也急促起来。
放开他的唇,安问笑的很得意,“脚软了?”
“小坏蛋。”不甘心的啃了啃他的唇,樊华快步回房,将他扔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狠吻着他,像是惩戒。他故作出来的凶恶在安问的眼中却只是想笑。
察觉到他眼中的笑意,樊华瞪着他,“你不怕我么?”
“我怕你什么?”他笑的越发厉害。
“我会一口一口的把你吃下去。”他亮出洁白的牙齿,做一个啃咬的动作。
“哈哈。”安问看着平素温雅的他不一样的一面,笑的开心,手却勾人的滑入他的衣内。摸到他结实的肌肤,他忍不住喟叹道:“若单看你,一定以为你瘦弱的很。”他喜欢他的身体,不同于穿衣后视觉上的单薄,有些宽阔,可以依靠。
樊华享受着他的抚摸,“我刚去战场的时候,将士们也有些轻视的。”
安问咬唇,“那时候你不会是脱了衣服给他们看了吧?”
樊华脸色发红,“自然不会。杀敌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后来沙场上待久了,身体又健壮了些。”
“不准给旁人看了身体去。”安问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语气是多么酸,“不准跟旁人一起睡,不准跟旁人眉目传情,不准抱旁人,不准亲旁人,不准……”
恍悟过来自己说的话有多幼稚,安问连忙停住嘴。抬眼见樊华眼中全是笑意,他恼的掐了掐他的腰。看到他皱眉,才笑起来。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去做。”他认真的看着他,满含深情。心头的幸福温暖胀的满满的,似乎即将溢出来。“小问,我会永远爱你。”
安问心一动,慢慢道:“即使,我骗了你,你也爱我么?”
樊华毫不犹豫的点头,“除了你,我再不会爱上旁人了。”他吻向他的唇,情深意切,爱恋绵绵。
安问漾开笑脸,甜腻的缠上他。
吻细密的落满他的全身,身体莫名的敏感让安问忍不住紧贴着樊华。
汗液慢慢渗出来,安问的**更为甜腻,几乎是竭尽全力的扭动着腰肢,渴求他给予他更多。樊华看着身下心爱的人的媚态,差点发了狂。
喘息声慢慢平息下来,安问仍让樊华的**留于体内,啃啃他的唇,他动情的道:“樊华,我爱你。”
甜蜜的语言说了千万遍仍然想说,听的人更是不觉得腻。安问嬉笑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呃,那什么的时候么?”
樊华脸色发红,呼吸温热,语气有些腼腆,“记得。”
“你一点都不主动。”安问语气中有颠怪,突然又郁闷起来,“是不是因为我**你你才跟我在一起的?你原本对我,是没有想法的吧?”
看到他眼中的伤痛,樊华的心纠结的疼起来,他抱紧他,坚定的道:“小问,你知道我是很爱你的。”
将头埋进他怀里,安问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的,刚刚逗你玩呢。”他说的轻松,心内却压抑的难受。
如果他知道一切,还会这样吗?
不会罢?一定会恨他入骨的。
想到此处他手指情不自禁的缩紧,想抓住些什么,似乎抓住了,却似乎随时都会失去。
安问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那么那么的害怕失去一样东西。
三
早上醒来时他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安问想了想,才想到樊华已经进宫去了。他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看到了身上的淤痕。屋子有些凉,凉的他回过神来。门突然被推开,安问一惊,连忙拿被子裹住自己。
凉风带进几片树叶,安问抬头,便看到了楚舟月。
绝音宫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传闻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肯做。旗下门人众多,武功高绝。但皆飘浮不定,所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也多的让人想不到。
安问除了是绝音宫的人,便是普通一个酒楼的跑堂。
而楚舟月,却是一个江湖郎中。
此时他面色带笑,晕染的面容更为俊逸,白衣被风吹的漂浮,本是绝美的一幅画,看的安问却心惊。
只因为,楚舟月在绝音宫中,武技是最高的,地位也仅次于宫主。
不仅如此,他下手也是最狠的。
“小问,好久不见。”楚舟月笑着走进来,温柔的眼眸在扫过他□的脖子上的痕迹时,闪过一丝凌厉。
安问硬着头皮叫道:“楚师兄,您怎么来了?”
楚舟月走到他床边做下,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笑意更浓,“小问什么时候这么客气啦?以前不是一直叫我舟月的么?”
攫住下巴的手本是温热,安问却觉得无比的冰凉。他逼迫自己眼中不露出一丝怯意,“舟月,你怎么来了?”
楚舟月轻轻的笑,“这样说话才算正常嘛。否则,我会以为小问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笑的弧度扩大,手指软软的贴上他的面颊,细细的抚,“宫主以为小问出了什么事,特地派我来看看。”他凑近他,眼中全是笑,笑的有丝**,“你看,宫主对你有多关心。”
安问心中一寒。
他的手仍在他脸颊上移动,“怎么样?宫主吩咐做的事情,可做好了?”
安问道:“快了。”
楚舟月的手指移开,笑道:“我就知道,凭你当年将宫主迷的七荤八素的手段,区区一个将军又怎会是你搞不定的?”他的眼神下移,看着那些淤痕,“想必他爱你已爱的发狂了罢?不然又……呵呵。”
他眼中的笑不言而喻,本是清朗的面容,安问看着却一阵恶寒。
楚舟月站起来,笑道:“你还是尽快动手罢。将那东西的所在套出来,不然宫主要知道你用了两年还一无所得,不知会怎么罚你呢。”
安问冷道:“暗影前日还说,宫主不在意那样东西……”
“不在意?”楚舟月冷笑,“能让曾经最欢喜的男宠用两年来**旁人,你说那东西对他重要还是不重要?”
安问抿紧唇不说话。
这日没有去步盈楼。安问听了楚舟月那番话,心烦意乱。想到他口中的“宫主”,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紧缩。脑海中似乎马上就能浮现出那人凌厉的眉眼,冰冷的语气,以及负手而立时的遥不可及。
还有,他对他说“滚”的时候毫不留恋的表情。
手指又无意识的乱抓,安问甩甩头,想甩掉那个影像。那个他曾经爱到发狂的人。
樊华回来时天色已黑,整个将军府没有丝毫灯火。他心一紧,快速的进了房,看到床上隐约的人影时,才松了口气。
点燃烛火,安问被突然的光亮刺的微眯了眼。樊华很快卧到他身旁,眉眼间是温柔的笑意。安问打了个哈欠,声音有点模糊,“唔,我等你等的又睡着了。”
“吃过饭了吗?”搂着他的感觉很好,好到樊华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还没有。”啃啃他的唇,樊华湿热的唇舌滑了过来,加深了这个吻。
好不容易努力让自己放开他,樊华微笑道:“等下带你出去吃饭。现在先给你看一样东西。”他从怀里掏啊掏,拿出一块小小的玉。玉只有拇指那么大,中间有个小孔,一根红色的丝线穿过。玉的颜色为绿色,绿的格外鲜艳。樊华微笑道:“这是我回来时在一个玉器店看到的,很喜欢,所以买来送给你。”
安问微愣,怔怔的不说话。
樊华有点不知所措,“小问,是不喜欢么?”
“不是。”他搂住他的脖子,失了平素顽皮的笑,脸上有丝寂寥,却没让他看到。“从来没有人送过东西给我。”
心疼的抱住他,樊华笑了笑,将红线往他脖子上绕住,绑成一个结。帮他戴好,他对着他的眼,温柔的笑,“小问,你要记得,这代表我的心。”
安问一愣。
“不能丢下我,不能让我没了心。好么?”他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安问喉咙有些堵,点了点头。
暮秋的晚上更添凉意,两人着了厚厚的衫,吃完饭后挽着手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天上有凌乱的几颗星,分散布罗着,遥远而恍惚。
两人静静的不说话,街道上行人稀少,平日摆卖食物小玩意的摊子也早早的收了回了家去。安问突然跳上樊华的背,紧搂着他的脖子,脸上满是依恋。
“再过两天就要离开了。”他的语气极其的闷,也极其的不舍。
樊华脸上漾开轻轻的笑,“小问别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不走多好。”他语气很轻,却又有些悲意。
樊华正要笑,却被脖子间越积越多的温热液体慌了心神。
“小问,”他唤着他,停住了脚步。
安问不答话,头却在他脖子间越埋越紧。
泪更多的落在他脖子上,却仿若是滴入他心里,烫的他生疼。
风吹散他的发,樊华苦笑一声,轻叹道:“小问,别哭好么?”
安问仍然止不住眼泪。
“你一哭,我会很难受。”他侧着头,轻轻的道。脚步开始移动,他托紧了身上的人,“小问,你知道么,你哭,我会难受,你笑,我却会比你更为开心。”
安问身体僵硬了一下,渐渐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未干,脸上却已露出了往日的笑。“樊华,你从哪儿学来这么多甜言蜜语?”
樊华微笑道:“小问想听,我便说。”
心头涌起暖暖的感觉,安问笑的偏头,本是无意间扫过一个地方,但看到那边站着的人时,却差点连呼吸也无。
樊华没有察觉身上的人异常的反应,仍然一步一步往前走,脸上挂着笑。
在夜色中有些刺眼的白衫,衬的他越发丰神俊朗。面色发寒,只远远的站着,强大的气场也能传递过来,让安问心惊。
他原来只是站在路边,也是这么不容忽视的存在啊。
手指越发绞紧的抱紧将自己背在身上的人。安问低了头,将头靠在樊华的背上,轻闭上眼。心内的恐惧慢慢的平静下来。
那场在他生命中最为热烈的爱,似乎早就已经消散,散的他回想时,连一点痕迹都不曾残留。
回了府,樊华早早的睡去。安问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便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