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经过这么多事,你还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乐明穿戴严实的出现在天龙酒店门口。虽然大衣领竖着,但前台的人还是在看见他的第一时间拨通了何进的电话。
"何总,您说的人来了。"
放下电话,何进目光y-in郁,渐露凶光。
好小子。竟敢在我眼皮低下睡我的人,还在我的酒店。
真是长大了。
有种!
十分钟以后,何进就出现在天龙酒店门口,大厅经理早就在门口恭候,本来还想客气两句,在看到何进比平日还y-in沉十倍的表情后,识趣的闭上了嘴,直接领他上到十三楼。
在标着1307号的房间前,何进敲门足有一分钟都没有人应,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找经理拿来了钥匙。
别忘了,这酒店还是姓何的。
让人打开门后,何进就把人打发走,还没等进来,就听到屋中传来销魂蚀骨的呻吟。
何进忍不住皱起眉头,大力甩上了门。
捉j-ian吗?捉谁?
何进自己都觉的不可理喻。却还是忍不住来了。
貌似这里的两个人都是很容易让他失去冷静,找麻烦的家伙。
根本不用找,卧室的门就那么大刺喇喇的敞着。里面床上赤裸纠缠的两具男人的身体,站在门口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何进眉头皱的更紧了,终于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在距床不到一臂的距离停了下来。望着床上的人不说话,也没有避开目光。
眼前俨然是一副活春宫图。乐明在陆行川的逗弄下呻吟,低喘,蛇一样的蜷曲身体。泪水打s-hi长睫,皮肤也染上情欲的绯红,脸上却还带着一种迷人的羞怯,好像总是可以很轻易全身心的沉浸情欲之中,以至于都没有察觉有人来到床边。
陆行川看似在亲吻被他压在身下迷乱喘息的人,眼睛却一直望着何进的方向,直直地瞪视,好像在等他的反应,没有一点被情欲渲染的痕迹。
何进也就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看。
两人都在彼此打量中试探对方的底线,明明都也无法容忍,却谁也不愿先开口认输。
最后,还是陆行川直起身问了一句:"何总,要不要一起?你这秘书好像欲求很旺盛啊。"
绝对让人不舒服的笑。仿佛认定何进会举手投降,率先撤出这场游戏。
果然何进脸色似是一变,有些被羞辱的薄怒。但看到陆行川那挑衅又带嘲讽的表情,何进忽然抬手松了松领带。
"既然陆董提议,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晴天霹雳!
一句话出口,不仅陆行川愣了,连一直好像意乱情迷,只顾喘息呻吟的乐明也像被扎了一针似的,猛的睁开眼睛,虽然被陆行川手下一捏,又鬼叫一声缩起脖子。
"好。难得何总有这个雅兴。我就奉陪到底了。"
陆行川死死的盯着何进,言语狠毒。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何进直视他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起了退缩,却还要强撑无谓。
不能输!不能再让他看扁了。
偷偷攥紧拳头,才发现手指已经紧张的发麻。硬着头皮对上他黑沉的视线,才觉察里面如冰凝结。不知不觉屏起呼吸,却无法抑制有如擂鼓的心跳。若不是憋了许久的那一口气强撑,他恐怕早已像以前那样落荒而逃。
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体在自己眼里竟会这会有这般巨大的诱惑力。大到他根本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一分一毫。
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平坦结实的小腹,干脆利落的腰线,坚实的昂扬......
陆行川忽然觉得晕眩,然后募的感觉到脸发烫。
该死!
不太自然的别转视线,陆行川拽起乐明来掩藏自己的心虚,故意放沉声音:"何总想怎么玩?"
乐明像没人偶一般被拖跪到陆行川两腿之间,背对着何进,好像就算终于弄清楚了要发生什么事,也不敢挣扎,只是微微地颤抖。但如果何进能看到他的脸,就会发现他笑得有多苦。决不是害怕的表现,更像认命般无奈。而在看到陆行川混合紧张、害怕、欣喜、兴奋甚至隐隐期待的复杂表情后,乐明地眼神更偏向于怜悯。
费尽心机布这个局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吗?这不知该说你是可怜还是可笑......
知道他只是想让何进嫉妒,更露骨一点说,他是想用这种赤裸的方式刺激他男人的本能,从而证明他在他心里还是像他想像中一样重要。
只是,可怜的家伙啊--乐明在心里摇头--到底是你在色诱他,还是被他色诱?
何进远比陆行川更镇定,也更放得开。面无表情的脱掉上衣后,一言不发的单膝跪上床,从后面一手绕过乐明的胸口,另一手勒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你有种!"
乐明一下就笑了。
就算察觉陆行川怀疑威胁的目光,他还是难以抑制嘴角不断堆起的笑纹。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何进的怀抱出奇的熟悉,而且舒服。所以在何进吻上他脖颈的时候,他配合的呻吟出声--也不全是做戏。
不过显然何进在演戏,演变本加厉的不在乎和无动于衷。就算他吻着乐明,眼睛却一直在看陆行川。
单纯挑衅的看。
看他在自己的注视下气愤的颤抖,瞬息万变却怎么变都是扭曲的脸孔。
他知道他忍不了多久。
他了解他胜过他自己。
但直到那个一向敢说不敢做的家伙从他正面贴过来,当着他的面,手臂环上夹在他们中间的人的腰,何进才发现,他对他的记忆有多么遥远。
陆行川一手在乐明曲跪的大腿上放肆游移,一手捧住乐明的脸,在他耳根处情色地舔吮,眼睛却瞟着何进,尤其在察觉他难得的惊疑后,渐渐浮现一种略带诡异的笑容。
他终于让他刮目相看,不再放肆嘲笑他的胆小没用--那他此行的目的就算达到一半。
惊觉自己被陆行川过分大胆的举动打乱了步调,何进垂下眼睛,故意忽视陆行川暧昧不清地注视,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乐明胸前的凸起,看似在亲吻怀里人的肩胛,余光却落在紧贴着自己身体的乐明的大腿上--那上面,陆行川的手指正缓慢移动,而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何进皮肤。
何进抬起眼睛。
陆行川目不转睛的看他。带着难以掩藏的兴奋和试探,就像去摸睡熟老虎尾巴恶作剧的孩子,虽然紧张,虽然害怕,但只要老虎不醒,就会一直摸,摸了跑,跑了再回来摸......
不知死活!
完全明白自己现在就是那只没牙的老虎--至少在陆行川眼里是这样--何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想摸就让他摸吧,只要不是拽,老虎也懒的睁眼,更何况他何进。
仿佛得到默许,陆行川的手指继续滑动,一点点偏离正轨,滑到何进腿上。
何进还是只是看他,没有动。
陆行川笑笑。垂下眼,手掌一寸寸上移,从大腿到胯骨,渐渐贴上那光裸着的,坚实的腰线,最终滑向他的背,微微收紧--那是一个接吻前的暗示,预示了他下一步的举动。
何进表情微微起了变化。
他应该有所行动,却没动。
陆行川看着他,忽然探身过来。
何进有犹豫,但没有躲开。
陆行川先只啄了一下,看何进只是微微垂着眼看他,没有反应,但也没有拒绝,便又闭着眼睛吻过去。
原来他的嘴唇,是这个感觉......那里面的温度呢?难道也像他外面那样冷淡吗?
他不信!
执着的亲吻,陆行川仿佛下定决心要撬开何进闭起的嘴唇。不时发出低重炽热的喘息,睁开情潮的双眼看他。
何进开始无动于衷,只垂了眼睛看他。看他闭起眼睛,一次次舔吮他的嘴唇,狂乱,凶猛,意图明显。后来像是被动摇了,终于一手抚上陆行川的背脊,把两人间的距离压近,打开嘴唇有了迎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已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不能再都推给陆行川任x_ing乱来,甚至病态的精神x_ing格。这次是他默许的。是他纵容的。
虽说他一直纵容他的任x_ing,但这次,显然不只纵容那么简单。
他承认他故意吸引他的注意,他承认他给过他暗示,他承认,他在配合他。
他无法装作无动于衷,更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那是因为,从很早以前起,他就想这样做了。在两个人还一起住在那栋房子里的时候,他就想这样做了。
他对他的感情,早在那时就在不知不觉中变质,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日夜啃噬他的道义良心。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不得不把这份感情一点点埋藏。以至于埋了这许多年后,要掘地三尺才能找到。
这是一段没打算重见天日的感情,一段越埋越深,越埋越厚却越埋越想不起来在哪的感情。如果没有记号,如果没有人提醒,那本该是一段被忘记的回忆。但偏偏有人知道他把它埋在哪,埋得有多深,就算一次挖不到,还可以再挖两次,三次......只要坚持,总有一天,会把他埋下去得东西连同他的心一起挖出来。
因为,他埋得并没有他想像得深。
何进放任的回应换来陆行川微微一惊,却也只是顿了一下,就双手抱紧何进的脖子,更加疯狂,简直不要命的吻进去。
原来一直逼的他发疯发狂的感情,就是在等这种方式宣泄。原来他想做的,只是抱住他亲吻而已。在靠近他的一瞬间,所有挣扎,不安,焦虑,烦躁统统不见了。比打最强效的镇静剂还管用。那他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