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作者:叶秦弓【完结】(49)

2019-05-16  作者|标签:叶秦弓 甜文 情有独钟 系统 近水楼台

他早知道来的会是谁--绝不会是那个胆小狡猾的家伙。

何进是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这里是他的酒店,也是他第一次带那个叫乐明的家伙上床的地方。却没料到还会来第二次。

当陆行川拿着那份名录的复印件气急败坏的找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那是他保险箱里的东西,一开始以为和另一张纸一起到了陆中麒手里。但看后来陆中麒并无所动,好象并没有握住这勉强可算致命的把柄。那他也就大概猜到在谁手里了。之所以没急着追讨,一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再就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交给陆行川,陆行川再拿来找他。还有一点,也许何进不愿意承认,那就是东西在那人手上他竟然不觉得紧张。

稍微意外的就是,那个家伙竟然敢明着勒索......想找死么?

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家伙大刺喇喇的躺在卧室的床上,若不是衣衫完好,何进真要当他叫了MB--脱光了在床上等着。

若是以前,他应该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再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最后讨好的笑,讪讪的低下头去,不是吗?

何进冷笑,把钥匙扔到桌子上,走到床边。

刚低下头去,就被床上人拽着领带拽弯身体,大力吻到嘴唇上去。

那是一种汹涌彭湃得吓人的激情,让何进都为之一震,转瞬连呼吸都为之所夺。

与上次在火里的那个吻不同,更胆大,也更不知死活。几乎成为一种示威。

宣布本来面目的示威。

何进黑沉的眼中似是划过一丝冷嘲,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勾住床上人的下巴,毫不含糊的回敬过去。那人唇舌间那种火热和迫切,他从踏进这个房间那一秒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双方都饥渴到这种程度,竟然连一句话都顾不上说,就像野兽一样交缠颈项,迫不及待想要结合。

那种并不熟悉的,刹那间血冲脑顶的情欲高涨让何进察觉到眼前这个人体内隐藏的危险,好象要把他吸进去一般,让他强迫抽离。

那个人现在的眼神,就像那次在他床上半夜惊醒的时候,直接,专注,坚定的需索,赤裸的吸蚀。

"我的东西呢?"一把把床上的人拽起来,何进转身走去窗前,"叮"的一声又点起了烟。

他和他之间,除了交易和算计不应该再有其它。

"他呢?"乐明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何进冷沉的背影明知故问。

陆行川呢?那个胆小鬼呢?又把责任推过来,躲到你背后了吗?

真是个恶劣的家伙......

乐明有些无奈的笑,却偏偏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他遮风挡雨,看护一生一世。

命好吧。他找不出别的解释了。

何进终于再转过身来,刚才那种舔噬般的火热眼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乐明再熟悉不过的冷漠。

"与你无关。东西。"

躬着身,坐在床边望着他微笑的男人,刚用拇指擦去嘴角因热吻溢出的痕迹。短发凌乱的垂在额前,有几根还微微的遮住了眼。嘴唇因充血而红润,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身体内好象有某种力量积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洒脱不羁。

原来,这才是本来的面目吗?何进端着胳膊,在烟雾的熏绕下,不经意的眯起双眼。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还会不会不带一点戒心,当然也不带一点感情的把他带上床,弄到手,领回家,像养宠物一样看护他?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一开始的乐明就是这样子,他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感情从来都只放在在陆行川身上,若说有人会c-h-a足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他自己就会不屑一顾。可就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太过自信,对那样貌似懦弱无能的乐明太过鄙夷,才会毫无防备的让他走进自己的生活。却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条真理--日久生情。

不管何进还是乐明,无一例外的在这个词上面栽了跟头。不管他们自己承认不承认,长时间的朝夕相对,出生入死,让两人眼中的对方再不似从前,以为说完就可以完,说忘就可以忘。

只是有些事,不是说发生了就一定要记得,有些感情,更不是感觉到了就一定要承认。

"那伤是怎么回事?"乐明用眼神示意他的左手。

何进低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有血从袖管里流下来。

是上次的枪伤,还没完全结痂,刚来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伤口又裂开了。

"你说呢?"何进略带嘲讽的看他,"你不是我保镖吗?"

"我是你秘书啊,何总。"乐明笑,眼睛看着何进,别有一种强势的力量,不闪不避。

果然感觉到了吗?

那个夜风飘荡的时候,那锐利警醒的眼神,果然是望向他的。

我们心有灵犀呢,何总。

笑着起身把一看就是随手放在电视上的一叠纸拿过来,递到何进面前:"他应该有告诉你我要什么吧?"

--再跟我做一次。

他跟陆行川提出的要求,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确对象。

何进冷笑。

不说话就代表他清楚,却没说会不会付。

乐明也不急,站在原地微笑着等。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么走了有点冤。他还没和他好好做一次不是吗?

终于,何进的手搭上了纸的另一头。不待乐明笑,就猛地一抽。随着空气中响起细微的嘶啦声,漫天纸雨飘散。上面红色的血迹触目鲜明。

乐明望着防备不及被纸划出道道血口的手,微有惊诧。不过也就是一恍神的功夫,就又挂起他无所谓的笑,望向何进竟有些咄咄相逼。

"你替他付吗,何总?"

陆行川开出来的报酬,你替他付吗?

何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他流血的右手。看他白纸乱飞的酒店房间直视他没一点退缩。看他要临别纪念一样早就豁然的笑。终于把烟摁灭在一边。

"我替他付。"淡淡地应承,转手脱下外套,却在最后一刻变成暴怒,狠狠把衣服甩在地上,指着乐明鼻尖:"连本带利,我跟你算清楚!"

他输了。

头一次在目光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承认,他抵抗不了他索命一样的不惜代价和不计后果。那样坚定热烈的需索,赤裸直接的表达,让他无法视而不见。那一刻,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对他太过明亮的眼睛记忆深刻,是因为他的感情早就那样表达了。

用热切兴奋的眼神,早就对他表达了。

结果他还是后知后觉。或者说不屑一顾。

他以为他不会对他动感情,他以为他可以只当他是那个懦弱无能的秘书,要他身体而不碰他感情。可结果,他还是动摇了。上次火里是一次,这次是第二次。

那次还可以勉强说是感动,是报答,这次却是无任何借口的,就是想跟他上床。

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乐明,而只是面前这个男人。

眼神火热,唇带笑纹的男人。

他勾起他一切虚伪的回忆和一切不应有的热情。

他不应该把他毫无防备的放在身边。

不是因为他丢了东西,而是他一点点偷去还有感情。

不知不觉就丢了的感情,何进可以承认却不想追讨,更受不了偷走的人再拿来他面前炫耀。那样,只会让他丧失理智,夹杂不应该的报复。

从跌落床单的那一秒种开始,两个人就没停止过撕扯翻滚。像有仇,恨不得大打一场。只是一个沈目冷目,一个唇角微牵,让人看不出这两人心思究竟如何。白色床单上很快沾染血迹,有何进的,有乐明的,也有两人混在一块的,斑斑点点,丝丝缕缕,触目,也惊心。

直到此时,何进才发现了两人的势均力敌。那个往日不敢有丝毫抵抗挣扎的人,撤去了伪装,竟是那样从容,锋利如刀。他搂抱他的手臂如他一样有力,没有犹豫。他追吻他的唇舌像他一样急迫,啃咬不知疼痛。大方地剥掉衣衫,裸呈相对的一刻他们同样在对方眼里看到欣赏与欲望。

那是真正地吸引,丢掉同情,避开爱情,只要身体的结合。

几番翻滚后,何进终于将人压在下面,望着那略带调侃,却大方自然甚至暗示默许的笑容,一点点皱起眉。

他竟然清楚的记得他每一次懦弱畏缩的表演。

那时让他厌恶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讪笑现在想来都好象c-ui情剂,刺激神经,加速血流,绕过大脑唤醒欲望。

他竟然在他面前演了那么久的戏!

他竟然在他面前装可怜博同情,他竟然在他面前装没用表忠心,挡刀挡枪也就算了,他他妈的竟然还敢勾引他上床!

cao!

猛地俯身封住他的嘴唇,长时间的深吻过后,仍断断续续的吮咬。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人撕吞下肚。

s-hi热的空气中只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一声声清晰响在耳畔。乐明主动探起上身,追逐迎合何进的气息,一番试探争斗后,带着急促的喘息,告诉何进说:"来吧。"

能让他甘心躺在下面的,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

何进居高临下望着他,忽然低下头去。

吻不再凶狠,却更加浓烈。然后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就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没有任何前戏。急迫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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