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加冕式《黑猫王子》第五部 作者:秋月透【完结】(26)

2019-05-16  作者|标签:秋月透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年下 破镜重圆

"你不担心吗?"

我这么问他,他却闲闲地说:"四郎担心也没有用,反正ZEM会好好解决的。"完全是撒手不管的感觉。

不过等到过了年之后,ZEM热徐徐地开始降温了,我们的生活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四郎的寻找王都的研究有了很大进展,最近他迷上了通过勘测卫星摄影做出地表详细影响的付费情报网站(这也是喜欢新鲜东西的毛病吧),一天都盯着电脑的显示屏看个没完。

"不注意休息对眼睛不好哦。"

我提醒他,但他充耳不闻。

而我则因为知道不能再画《传真之书》了,结果失去了学习绘画的目的,也失去了对画画的热情,从那之后就一直在翘课。

因为我没有其他想画的东西嘛。

我读了不少于《传真之书》有着相似之处的东西,圣经旧约、希腊神话、北欧神话,全看了个遍,可是没有一个能让我感到像《传真之书》那样的魅惑感。两河流域的吉迦美士神话让我有了那么点兴趣,也试着画了几张看看。可是从心底里就想画的东西,和画来试试看的东西毕竟是不一样的,连描线的势头都完全不同,画出来的东西也一点生气也没有。

失去了绘画的乐趣的日子里,每一天都过的毫无意义地冗长,很是无聊。

早晨到来,睁开眼睛,我就心情忧郁地想着"今天一天又要无聊地度过了"。除了瘫在那里看电视打发时间以外,我没有任何度过漫长一天的办法。

......四郎因为我绝对不行使"特权"而放了心,自从他自己承认了进入通常期的事情之后,就始终于寻找"我们的王都"的研究。他经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也不是看书读论文,就是对着电脑寻找什么,再不就是睡觉。

看来敦夫说通常期心理都处在阳痿状态的话不是假的,即使我因为什么状况进入了"散发荷尔蒙"的状态,他也像没发现一样没有反应。

啊,我本来也是个很淡泊的人,之所以看起来在欲求不满,也不是因为x_ing的方面,而是四郎连日常会话都不太理我的缘故。不管我是出门还是在家,都只能一个人打发时间而已。

而且我还越来越不会打发时间了。做什么都好无聊。

想要画《传真之书》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那时我的心比平时要活跃得多,不管是看杂志还是看电视,都想着这里那里会对画出《传真之书》有帮助,一点都不会无聊。就是走在路上,也在头脑中的素描簿中为《传真之书》收集着资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提示与题材,觉得活着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可是现在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了。世界就好像只有干燥的沙子的沙漠一样,之前的感动全部灭绝了。不,世界没有变,但我的心已经变成了沙漠,干巴巴地再也接受不了任何东西,成了一片死亡的世界。感觉喜悦与快乐的部分已经变成了化石,只有感觉无聊和没趣的部分活了下来......

而且我每晚都会做梦,我在油画布或者制图纸上画《传真之书》的梦。

在梦里,我得到了西格马的特别许可,成为了一族公认的《传真之书》的画师,幸福地、快乐地、全神贯注地创作着我的作品。

所以当我醒来梦境结束的时候,我总是非常地消沉。

总有一天,我可以不用从梦的世界回来......每天早上,我都在想着这样的事情。

这是个危险的想法,所以我也在警告自己,不可以这么做。

啊啊......老妈......你那时说的"再过五年你就会后悔"的忠告,说不定不到五年就已经现实化了。如果这种感觉再恶化下去,我说不定就会因为"人生毫无意义"而自杀了吧......

可是我还有四郎在。我不能做出丢下四郎一个人死掉这种背叛行径来,可是没有活着的意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不想死,但是活下去实在是太累了,这种感觉还因为每夜的梦而更加强烈。再这样下去,脑袋都要坏掉了。

于是,某一天,趁着四郎出门的空子,我偷偷地翻开了素描簿,开始画起昨晚梦里画过的《巴达斯塔特王的凯旋》来。

巴德斯塔特王的模样自然十四郎,神官格雷夏纳的脸是以西格马为模特的,群众们则是猫形的一族......我用铅笔在纸上描绘美梦中的图画。

画好了的作品我并没有烧掉,因为那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好的作品。好到让我觉得自己是有才能的地步。

我把它放进了带锁的桌子抽屉里,用钥匙封印了它。只要不被任何人看到就好了吧,谁也不知道的画,就和不存在是完全一样的,对不对?

画了这一张之后,不能碰触禁忌的自我规戒就被打开了。

从那一天起,我每天都瞒着四郎秘密地进行着创作,在素描簿上不停地画着,虽然我自己也对自己说"还是停手吧,但是我还是像对毒品中毒的患者一样,不停不停地画着。

把素描不放进抽屉之后,我总是向自己发着誓:"这就是最后了,以后我就要把它永远封印掉,再也不打开了。"可是只要四郎出去,偷偷创作的机会一到,我就会输给"只再画一张就好,这就是最后一次,呐?"的自我诱惑,打开了锁上的锁。

......犯下罪过这种事,最初是非常恐惧的。而且不止是害怕会暴露的恐惧,也会深刻地后悔。但当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就会习惯了。

"反正还没有曝光,只要多加小心就没有问题了吧?"在这种奇怪的自信心的作用下,害怕暴露后不知道会怎么样的恐惧心的主要成分--罪恶感已经淡薄了下去,我也对自己隐瞒的技巧产生了自信。

而且我感到惭愧的,只有对四郎隐瞒了东西这件事而已,还因为"四郎也没有告诉我全部的事情"而打了折扣。在我那秘密的抽屉中,画越积越多了起来。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的恶行遭到了因果报应的一天最终还是到来了。

接了西格玛打来的电话的,是很难得在家的四郎。

"光鱼?啊,在家。"

"我希望他马上到这里来。"

"只有光鱼吗?"

"不,西塔也一起来。"

"知道了。"

通过电话的免提扬声器,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知道是叫我出去,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画的事情曝光了吗!?"

可是再一想,又觉得"四郎都没有发觉,西格马怎么会知道呢"。畏畏缩缩只会让人觉得可疑,所以一定要挺胸抬头的,我发挥了自己的小聪明。

"什么事情?"

"似乎是有急事,可是四郎想不到是什么。"

"算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就这样,我们出了门。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我们还是在这个大冷天了上了四郎的车,一直开到麻布,进了西格马的房子。

下了车,我抬头仰望着冰一样的夜空中高悬着的月芽儿,它正放着清冷的光辉,令我不由感叹道:"好美啊......"

在玄关受到了董子女士的迎接,她把我们带到了大食堂。

一进房间,我就感觉到这里充满了严肃的气氛。

能够坐下二十个人的大长桌上,西格马坐在主人席上,他的左右各坐着五个一族的男x_ing,敦夫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右边位置上。而位于西格马正面的末席上,放着一把好象被告席一样的椅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四郎的声音也带上了紧张的色彩:

"是什么审判吗?"

我的心狂跳了一拍。

"光鱼坐到那里。"

西格马面无表情地,以他充满威严的冷峻声音,示意我坐到被告席上去。

"为什么是光鱼!?"

四郎质问,但被完全无视了。

"四郎坐阿尔法对面的席位。"

西格马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指示四郎落座的场所,四郎放弃了抗议,坐了过去。

"光鱼,坐下。"

我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在颤抖,按他说的,坐到了肯定是命运的铁锤挥下的处刑场所上去。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老爸什么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人类作的事情,总是‘天知地知人也知'的。"

啊啊,......老爸......你一向都是正确的啊。

"正如四郎说的,这是个审判。"

西格马向着落座的我宣告道。

"这里的十位陪审员协商之后作出判决。我是审判长,同时也是检察官,没有投票的权利。阿尔法和西塔有着为光鱼辩护的权利。当然,光鱼也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

"如果想到了提起这个审判的理由,就请说出来。"

我为了让声音不至于颤抖,丹田用力地开了口:

"我想是画《传真之书》的事情。"

"有异议!"

坐在我左边的四郎跳起来这样叫着。

"那张画已经全部烧掉了,而且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四郎和木内一起看着的。用耳朵和尾巴发誓,那些画已经烧掉了!"

怎么,是这件事啊?我这么想着,等着西格马接下来的问题。如果是针对这件事的话,那么我是清白的。

可是西格马说出的话并不是对四郎证言的确认:

"画是存在的。"

听了这简介地陈述实施的断定口吻,我想:"完了。"

啊哈,哈哈哈,果然还是败露了吗......这样的话,我也只有老实地接受惩罚了。

"是,我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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