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因为那边不行,所以就决定选择这边?"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原本说起来,我们家的规矩不就是虽然可以照顾孩子到大学毕业为止,但是一旦毕业就要自立吗?所以虽然我想要选择绘画这条路,但是我不认为我这个程度的才能可以成为专业人士,所以就选择了可靠的道路。总而言之我是觉得一定要自立才可以。那个,在离开学校的阶段,就不能不自己养自己了嘛。"
"那当然。"
"所以,就算尝试,成为专业人士的可能x_ing也几乎不存在,所以我只好放弃了大概养不活自己的绘画之路。可是,你们也知道,情况不是变化了吗?"
"对,你账户上的存款,差不多相当于我和你爸爸十年份的全年收入了。"
妈妈有点讽刺地说道。当初我说要送给她一定份额的时候,她明明说自己已经赚得足够多了,所以才不肯收下。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目前至少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如果节俭一点的话说不定靠这些可以过一辈子了。这样一来的话,我不是就没有必要去做自己并不想做的上班族了吗?于是我就想,既然如此的话,就尝试去挑战一下原本已经放弃的梦想吧。"
"你的梦想就是去美校上课吗?"
"啊,目前算是吧。"
"但是你没有能够成为画家的才能吧?"
"......嗯,我觉得我没有马上就能成为专业画家的才能。"
"那么,你打算花上十年二十年去成为画家吗?"
"嗯,从最终目标的角度来说,我的梦想还是希望成为专业画家嘛......"
"就算最终不能成为专业人士,靠着彩票带来的存款也不用担心吃饭问题,所以重新换个学校,想要画什么就画什么,总之就是想要悠悠闲闲地发掘一下自己的潜能,是不是这样?"
"嗯,没错!说不定我的绘画只能作为‘兴趣'而结束,但是这次我想要尝试一下。因为虽然是一度放弃的梦想,但是我毕竟还是喜欢绘画。"
"你怎么看呢?星川美绪老师?"
爸爸用妈妈作为c-h-a画家的笔名呼叫她,如此询问道。
"如果有这种家伙想要成为你的弟子,你会接受吗?"
"完全不想领教。"
妈妈用感觉上好像零下五十度的声音如此回答。
"那种口口声声‘我觉得自己没有才能,但是就算当作兴趣也没关系......'一点气魄也没有、好象小老头一样来打发时间的小鬼,就算是给我钱我也不想奉陪。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那种由于少子化倾向,而让潜在学生数量越来越少,为了招募学生而拼死拼活的美术学校来说,他这种家伙也许倒是算得上很不错的凯子吧。既然他本人对自己都没有期待,那么只要是当地夸几句‘乖孩子乖孩子,真是好孩子',就可以打发掉,根本不用费心费力地认真去教导。而且因为彩票而钱包鼓鼓,所以学费的话想必会带着那种‘不要找零'的势头痛快地交上来。岂不是真的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的摇钱树吗?啊,不过为了让这种难得的凯子不会中途退学,有必要时不时用有口无心的恭维话来奉承一下吧,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要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就可以。"
妈妈的口气中充满了百分之二百的讽刺感。
"所以我才反对。"
妈妈看着我说道。
"我觉得是不是浪费学费,应该取决于我自己吧。"
我进行反驳。
"反正你的钱多的没处使,要怎么使用确实都是你的自由。"
爸爸也用讽刺感爆棚的口气说道。
"顺便说一句,我也承认这个世界上存在那种没有必要去赚钱,只要花钱就好的,一辈子都可以吃喝玩乐的高级游民。只不过,那些人的财产可是以几十乃至于上百亿来计算的。"
"啊,要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的‘六千多万存款',确实还完全属于平民水准。但是,我又不是想要过那种一味豪华的玩乐生活啊。"
"你的话题扯偏了,孩子他爸。"
"因为买彩票而赢来的那种泡沫式财产就得意忘形,做出了小看人生的选择的话,你将来绝对会后悔。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嗯,就是这么回事。光鱼。"
"可是我觉得,这和我想说的事情有一百八十度的不同啊。"
我说道。
"我从决定放弃喜欢的绘画时候起,就一直在后悔。可是因为自食其力的目标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去实现,所以我是真的在哭了又哭之后,才被迫放弃了那个不想舍弃的梦想。所以我认为目前这种不用担心吃饭问题的幸运,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就算在我把现在的存款全部消耗光的时候,还是无法靠着绘画自食其力,我也打算作为自由职业者而生活下去。总之就是不会给任何人增添麻烦。"
"你想把从平均寿命来看还有六十年的人生,全部赌在‘兴趣'的绘画上吗?"
妈妈用手指揉着额头说道。
"嗯,虽然我没有才能,但是无论如何就是喜欢。"
"我赌一百万,他十年后会后悔到要死,觉得自己‘当时真是个傻瓜'。"
"我赌一百万他在五年后就觉得空虚。"
"绝对不会有那种事情!"
虽然我如此反驳,但是怎么看都没有我能够c-h-a嘴的余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话拐进了死胡同,所以房间中被寻找不出出口的沉默所笼罩。
打破这一凝重尴尬气氛的,就是带着大助进入房间的四郎。
"你们再说什么?"
他有点好奇地问道。
和他一起的大助是我们家从小养大的雄x_ing黄金猎犬。四郎在住进我家的同时就对他进行了武力镇压,所以现在他已经完全成为了四郎的小弟。而四郎目前热衷于教导大助狩猎方法,所以今天晚上也两人(两只?)一起去了河岸那边。
四郎从四月起就一直住在我家。虽然我爸爸妈妈都知道他其实是人猫,但是对于他是我"丈夫"的身份,则还不知情。毕竟......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也对父母说不出口啊。
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关系只能说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并非出自本意的掠夺x_ing婚姻,因此只能当作无法逃避的命运来接受......不过死心之后重新看一看的话,四郎也算得上拥有无上魅力的男人(雄x_ing?),所以现在已经陷入了相亲相爱的状态。
在认识到自己爱上四郎的瞬间,那种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的对于同x_ing恋爱的罪恶感也因此而烟消云散。
不过这只是从我本身的感情角度上得以了解的,所以我还并没有具备那种能在父母面前光明正大地宣布"我要和四郎结婚"的勇气。毕竟这种事情太尴尬,而且如果让妈妈她们知道我和四郎已经z_u_o爱,而且我还作为女x_ing的那方呻吟喘息的话......光是设想一下妈妈会如何想象,我已经觉得脸孔要喷出火来了。一定会恨不能咬舌自尽吧。
所以为了让我们的关系不会曝光,我也再三提醒过四郎不要随便谈起这些来。
"光鱼,你们三个人在说什么?"
四郎再度问了一遍。
"嗯,开一下家庭会议啦。"
我如此说道,顺便补充了一句。
"我想从大学休学,转学到美术学校去。不过爸爸妈妈都反对。"
"你爸爸和美绪妈妈都反对吗?"
"嗯。"
"为什么不可以?"
"怎么说呢,我们之间的看法有点打架。"
"要是战斗的话,四郎可以帮你和他们打哦。"
"不是那个意思的打架!"
"开玩笑啦。"
"抱歉。"
由于我们这番好像说相声一样的对话,爸爸和妈妈虽然没有笑出来,但是原本紧张的空气已经缓和了不少。爸爸冲着四郎说道:
"四郎你也赞成吗?"
"你是说光鱼换学校的事情吗?"
四郎一边在我身边坐下一边确定着问话的意思。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问题在于四郎对绘画没有兴趣。虽然我喜欢看光鱼的画。"
"啊,这是什么意思?"
与其说是喜欢四郎,还不如说是西塔的狂热支持者的妈妈,因为觉得这番言辞莫名其妙而好奇地询问。
"我是在说换到哪个学校的问题。"
四郎如此进行说明。
"四郎对于人文以及社会学系统的学习比较有兴趣,所以,我比较想去既有那些又有艺术科系的大学。在这一点上,我和光鱼的意见无法一致。"
"拜托,你自己想想,筑波大学、UCLA和巴黎大学的三选一,虽然你也许没问题,但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太勉强了吧?"
"噗",爸爸笑了出来。"哎呀呀",妈妈也是哭笑不得的样子。
"因为光鱼这么说,所以四郎也有想过四郎去东大,光鱼去艺大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