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吾主沈浮!”飞入眉角的笑意让众臣联想起景洪帝在位时的张扬,少年虽还稚得很,眉眼间却和轩辕珏有了八分的想象。
仍是李义做那可怜的出头椽子,“大皇子,此举不妥。”下襟已被冷汗s-hi透。
“不妥?”少年略带堇色的瞳中闪过一道光。
李义一愣,怔怔地退了数步才站住。旋即语调虔诚地答道:“臣糊涂了,您此举妥极了,主子说怎麽办就怎麽办。”
轩辕骁抿紧的唇忽上升了一个弧度。
“众位卿可还有疑的?”少年极像轩辕珏的眼熠熠地生出辉来。
前刻还论著不妥的众臣像被施了咒似的齐齐跪下,呼著“万岁。”
少年清脆的笑声惊了殿外栖了一树的飞禽。
远在“遍雨”外的颸眺望著栉次鳞比的屋顶。屏去宫女,廊庑之下独留一人。
靠著以麒麟雕刻作装饰的红漆柱子,目光投得更远。
主上重掌江山,而他要尽职辅佐,助果殇早日成熟。使万民归顺,天下乂安。
先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场闹剧,现在各归其位,主上不会再要求他做僭越之事,他不会再对主上有非份之想,也不会再容许自己再放肆地对任何感情做奢想…
一切都结束了。
重重地阖上眼睑,男人的心忽平如死水,习了十几年却差点被几日的温存消磨的情怀倏然膨胀,悄无声息地填塞了整个胸腔。
我是奴才。
他轻轻告诉自己。
那个远在天边的少年,那个被光芒覆盖,鸷傲的少年,那个终会连他自己都不爱的少年……是主子。奴才服从主子就那麽简单。他告诫自己。
夏天虫豸的鸣响撩拨著本已平静的心──少年的脸仿佛近在眼前,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压迫得颸喘不过气,他拎起手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咬紧牙,避去刺眼的阳光。
静默了许久,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更糊涂了,缓缓挪动著回了屋,关上门,隔绝了光。
“主子还睡著。”
隐约听见宫女的回话,又听得一闷闷的“嗯”字,忖著许是主上回来了。
换去一脸的倦容,著了一身黑衣,直直地站著,目光炯炯。
“醒著?”少年看上去心情很好,见男人起身了,也没多问,只是屏了宫女兀自进房,挑了个位置坐下。
“主上,江山可有正主了?”槊漾暨颸站著不动,以恭敬地态度询问。听轩辕骁轻应了一声。
他侧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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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心里早有了答案,但奴才和主子之间除了事还有什麽可谈?此刻不问这,他能问什麽?若不找点事问,难道任凭著寂静凿穿他麽?这皇宫里,静得连耳朵都痛。
在暗中露出一抹苦笑,但很快又摆出严肃的神情:“主上,您的果殇之力尚未成熟,如今从天今起请您随著属下一同练咒。”
“嗯。”兴致甚寥地拨弄著发丝,目光若有有无地游走在男人被黑袍裹住的身子上。
感受到目光的飘移,男人的脊背一直,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麽,少年先开口了:“你过来。”
颸的脸色一僵跪下:“属下不敢。”
少年温和的脸色速而转为冰冷:“让你过来就过来,难不成你想违逆我?”男人的僵持让他好容易升起的兴致消失殆尽。说什麽断情绝爱,近日他可爱人得很。
“过来。”y-in冷冷的声音刺激著槊漾暨颸的神经。少年见男人不动,亲自起了身,向他走去。
用力一撑,上躯保持跪著的姿态向後滑了两步,明显见著少年渐堇的眸子,他一愣,被少年有力的手掌扣住。
不敢动,任凭少年的纤长手指在唇上打著圈。少年的手终於松开,可还没等到他喘气,重重地一记掌掴几乎让他支持不住向後仰。
“你继续跑啊。”少年的瞳孔骤缩,男人刚毅的轮廓深印在眸子里,不像虚幻的影子,倒像是最精美的镌刻,一笔一画都深入清澈的瞳孔。
“属下…不敢。”哑著嗓子低声回答。
是镞殇。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竟开始讨厌昭示成熟的镞殇的出现。镞殇是全然断了情的。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谈何爱别人?然而在这将乱之世上,只有无爱欲,才能主沈浮。
“过来。用你的忠诚取悦我。”轩辕镞殇的眼里闪烁著占有的兴奋光芒,这让低著头的男人一颤。
用忠诚取悦?“属下不懂。”咬咬牙决定继续装傻。
“你不懂?我来让你懂。”镞殇美豔之极的脸上添了一笔戾气更增出一份修罗般的美来。
“属下…不敢亵渎圣体…”
“啪”又是清冷的一记掌掴,侧过红肿起的颊。槊漾暨颸的表情几乎冻结。
本以为主上重掌江山後,他就能彻底摆脱那充满著僭越与非分的生活;本以为一切都能像没发生一样,他能尽职地辅佐果殇,让国家兴隆安昌;本以为经过十几年的磨练,面对在大的风浪他也能安之若素…可现在,轩辕镞殇的坚持让他为难,更让他不安的是,面对少年的要求自己竟生出一分莫名的期待来。
“现在知道该怎麽做了麽?”少年的声音漂浮在上方,让跪著的颸有一瞬间的恍惚。
“知道了?”细不可闻的笑意弥漫开来。
手被大力钳制住,不知何时被褪去的外袍与里衣随意地散落在一边,似乎在嘲笑著它们的主人有多麽天真。
“含住它。”
赫然挺立的欲望直逼向颸,机械化地张嘴,少年特有的麝香味充斥在鼻尖。麻木地卷动著舌头。
少年冰凉的手指从下颚伸向肩胛,在光滑皮肤上惬意游弋。
“够了。”少年突然的喊停让槊漾暨颸瞬间惊醒,轩辕镞殇的力量让他也差点深陷其中。
愕然地看著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卷起一旁的衣服匆匆裹上,槊漾暨颸的慌张让名为镞殇的少年又添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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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
情绪不太稳定
心里总觉得
堵得慌
烦烦烦
无力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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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被镞殇的力量左右了?我要的可不是一个傀儡。”轩辕骁握住了颸的右腕用力拖拽。
当宽大的背部蹦到床榻时,颸的眼中多了份惊恐,轩辕骁和轩辕镞殇冲撞得厉害,他竟无从辨别。
轩辕骁的体重压上来,胡乱穿套的衣物终再次被卸下,干爽紧致的皮肤刺激著轩辕骁的一切感官。
他坏心眼地一口咬住古铜色中鲜豔的粉色一点。
一种难以言明的刺激感由敏感的胸腹部辗转入脑,暗哼了几声,却又羞怍地闭上嘴,无论轩辕骁如何挑逗都不愿再发出任何声响。
轩辕骁哪肯就此罢休,绛唇缠绵地啮吻向上,灵动的舌头勾引似的舔弄著颸上下滑动的喉结,呼地转移地点,以吻封缄。
颸发出呜呜声抗议著,这个吻太重,而他只是奴才承受不得,怎料刚张嘴,轩辕骁难缠的灵舌便乘虚而入。他不敢阖牙闭嘴,唯恐伤了少年半分半毫,只要僵硬地张著嘴任由少年为所欲为。
y-in冷的气息从喉道深处传摄至口,颸一皱眉,隐约感受到了什麽,又不能言明,一计涌上心头。
“嗯…”轩辕骁惊讶地瞪大双目,已而如漆的双目中流露了喜悦之情。
颸竟仰起头,伸舌主动吻他,一惊一喜让他松开了手,怎料重获自由的手缠绕上他的脖子,这又让他感到惊喜。炽热的吻让空气中平添一份躁动的热情,什麽东西从身体内部泄露滑到了喉头,颸轻轻一吸倏的被吸走。
颸松开了手,一张躁红的脸尴尬地撇去一边。
“你刚刚做了什麽?”忽地明白方才的主动绝非颸的本意,雀跃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身体像是缺了一部分似的,胸口空虚得发疼。
颸下床叩跪著,“属下替主上将身体中的‘殇魂’吸了出来,结合之忌为cao之过急,这‘殇魂’还是由属下暂且保管著吧。”语毕便以内力将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殇魂”强压下去。
“如果我说‘不’怎麽办,我偏要与这玩意儿结合,你能怎麽办?”理了理微敞的领口,居高临下地看著底下跪著的男人,觊觎著被褪得凌乱的衣服下大片的蜜色肌肤。
“这….”未想到少年会有如此孩子气的回复他沈吟半晌,低头而语。“请主上别为难属下,镞殇如此轻易地被属下获取就说明,这镞殇同主上并未结合成契,所以强硬吞下对主上也有著伤害。”吐出轻易二字时他的脸再次涨红却仍然执拗地将话说完。
“哦?”挑眉一笑,似乎早料到会有此番劝说,“朕允你,从今起不再打这东西的主意。”看到匍匐在地的男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禁暗自发笑。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几个条件。”靠坐在床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心里却打定主意要让颸多应允几个条件。
“属下不敢,主上的所有指令,属下除了惟命是从别无选择。”他心里一紧,唯恐自己僭越。
“惟命是从?”他的语调里已有了愠怒,“我的命令你何时从过?”冷笑了一声,颸的身子明显得一颤。
“属下该死。”他除了这麽讲还能说什麽,很多事情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乱了章法,发生的莫名其妙,不守命令的奴才绝对不是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