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陆陆续续散去,也有的感叹,也有惋惜。
拂雪走到沈梦面前,直接挥手一巴掌“沈梦,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完,也不管什么就走人,以前沈梦再是讨厌也不会让他感到恶心,而今天的沈梦真是恶心至极,比那驱虫还恶心。
被打得沈梦咬牙切齿,嘴里咯噔咯噔的想,凤眼之中有许多隐忍,看见的人也装作不知道回去。
拂苍道“星君,五弟喜欢七云香,不妨,你再送一瓶。”
说完,转身跟着其他人走了。
这会才隐隐作痛的沈梦抬头变得坚决。
看着最后一雷即将袭去,沈梦飞身前去,半路截住让天雷打在自己身上,当时整个人直接向下落去。
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善恶
乌云散去,菩清出现时,挥开未尽的乌云,淡漠的瞥了瞥沈梦,那沈梦虚弱的坐在那喘气,全身痛的要命。
施法将君昨的身体收起,看向远处独自飘散的魂魄,再看向沈梦“给你的金钟罩,你没带上吗?”
“我,该活该自找的。”即使到现在,沈梦还是不肯示弱,倔强的撑着,只是,那虚弱的声音失去往日的冰冷。他被菩清抓住把柄,今日为君昨受刑,算是让他隐瞒向拂苍通风报信的交易,虽知即便没有君昨一事他也不会卑鄙的告诉拂雪,他想要拂苏死,但是,告密之后他有些后悔,心中难安,今日,他也不再觉得自己卑鄙了,也不必当面向拂苏谢罪,一直看不起拂苏的他会咬舌自尽。
“如果你觉得愧对拂雪,何必动杀念?如果你觉得你是向拂苏谢罪,那不必了,拂苏不想要这种被出卖的赎罪。”
“此事作罢,我与拂苏,依旧是宿敌。”
“随你。”菩清淡然,走了几步,又道“你若是再敢对拂苏动杀念,本君照杀不误。”
沈梦苦笑。
回到妖君殿内,菩清将君昨放于长生殿内的床上,施法护住他的元神,又加结界。
离开去六界搜罗从他身体里飞出的魂魄,找了许久,才找到带回长生殿,君昨依旧是没醒来,菩清趁此机会,唤来拜烨。
“殿下,你当真要魔化酒仙?这…这,他可是神仙啊!”拜烨惊讶的目瞪口呆。
“受了五雷之刑,他还是仙家,依旧归属仙界管治。唯有将他魔化方能为我管治,一能保住他的x_ing命,二能让擎丰欠我人情,何乐不为?”
拜烨看了一眼没有醒动的君昨,又看向菩清“该怎么对三太子交代?酒仙是三太子好友,也是妖王妃的朋友。”
“实话实说。动手施法。”
“是。”
魑漠疆独自坐于仙冰洞内,双眼一直看着冰床上的女人,虽说眼中有思念却不打算上前看一眼,就那么不远不近的望着死去几千年的碧瑶。事隔多年,他还记得当年在琼华殿里与嫦娥共舞的女子,绫罗纱幔,青丝长带,桃眼如三月桃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恰到好处,勾着他的心。那么一个清丽的女子,没有野心,没有高傲,她温柔婉约,贤惠大方,善良仁义,至死都为白紫彧求情,只是,这个女人为何怀上其他人的孩子?
白紫彧太傲太虚伪,可她至始至终只爱自己,就是那一份爱到了无法撑下去的尽头也不会背叛他,反而,自己真心所爱却背叛了自己。
这么多年,他恨白紫彧,也想除去她为碧瑶报仇,只是,他要将所有的痛苦加注在拂苏身上,她不是最爱拂苏了吗,那他就毁了她所爱。
自从碧瑶死后,魑漠疆再不爱任何一个子嗣,他们身上流着白紫彧的血让他感到厌恶、憎恨。
拂开那些痛苦,魑漠疆离开这里,刚刚出去便遇到化身为白须老人的如来,瞧他手中拿着宝珠。
“如来神尊拿着何物?”
如来如获至宝的握着,道“这可是让拂苏、菩清反目的最好东西。”
听到这,魑漠疆微微一惊“就一颗珠子?”
“你可别看这是一颗珠子,它里面装的可全是菩清历劫时的记忆,所有恩怨、爱恨都在里面。当年他历劫,花了大功夫隐藏那段故事骗过我们,可他还是将记忆藏在这里面。”
如来一开始就在寻找让他们反目的东西,包括人物,一直没有头绪,直到路过妖君殿时,见菩清拿起这宝珠,心中大喜,趁人不在夺了在手。一看里面的故事,真是繁荣、悲痛!爱而不得,求而不果,舍而不甘,最终,逼个你死我活,恨天恨地。
“我倒不觉这颗珠子能有多大作用,用不好,可会逆道而行。菩清记起前世,万一再续前缘,你我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魑漠疆已经想到好的法子挑拨二人,但不认同如来那冒险的法子。
“那天帝有何高招?说来听听。”
“别忘了,妖君殿有个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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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丛中,拂苏压在司华身上,两个衣裳凌乱的靠在一起歇气,炙热的呼吸落在彼此脸上,司华早就红了脸,而拂苏则是有点小小的别样萌芽。
司华伸手抱住身上人的腰,慢慢四处游窜,身下的东西被他控制没有露出异样,他想与拂苏做那事,但不仅仅是那事,还有其他的。不同于男妾女妾那种,炙热的呼吸让他慢慢的浅浅的在拂苏身上摩擦下身,那种情动从小腹窜到了全身。
“别动。”虽然司华的动作很小,但拂苏还是感觉到了,只是没发现那东西而已。这种关头,司华再闹下去,他今天就要对不起菩清了。
听到警告,司华有点胆怯,吓得青欲立刻褪去,无辜的望着他。拂苏是在想菩清,并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也许,和自己在一起也是把自己当作菩清的替身,想到这,司华眼睛一酸,无力的让双手从他身上滑下。
觉擦到一点点的拂苏从他身上扯开坐在那望着天边斜阳,远方浮出菩清的模样,只是没有那么清晰。
冷下去的空气之中,司华静静躺在那,被拂苏抛弃的心难过的跟泡了酸坛子,难受的想哭却不敢哭,他是男人,不会轻易掉泪。想扑过去将他压倒,又怕被他推开,没有什么比被喜欢的人推开更难受的事情。
“浅儿,我想回妖界。”拂苏轻轻的说。
司华侧过头去,道“为何?”
“哪里有我的爱人和孩子?有我的家。”拂苏望着那地方,有些期待重逢,也有些伤感如今的别离与无奈。有无数个夜晚他都梦到菩清与容玉,梦中的菩清会笑,不,准确的说那是前世的菩清,十八岁的稚气,在他面前的放肆,还有无所拘束的自由潇洒。他真的很迷恋前世的菩清,那个人有许多感情,高兴快乐生气都会露在脸上,不死如今的菩清。
有那么个爱人在妖界,让他如何不思念?
拂苏说的有心,却让司华感到一点吃味,闷闷不乐的起身坐着。“妖界有你的爱人,那,我算什么?”一个替身吗?还是一时兴起。
拂苏微微一惊,收回心仔细掂量与司华之间的感觉。说不上爱,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出乎情而已,不会逾越那道线。司华一袭红裳惊艳这个六界,同时,也惊艳了他的心,高贵华丽的简单装扮,浓妆轻抹的傲气,有着男儿的英气与豪气。这个人不能和菩清作比,也是比不上的,但他不得不承认司华确实很独特。
许久听不到回答,司华心中没了底,他这次回异世本就是要拖住他不让他回妖界与菩清见面,以免妨碍东岳蓬莱联姻。由心而问,他很想得到拂苏,得到一份喜欢,不是一时兴起,也非风花雪月,是对菩清的那种单纯、炙热、露骨而刻骨的感情。自觉拂苏无法给予他这种感情,但,他的要求并不是很高,都说有先来后到之理,只要拂苏可以承认喜欢他,让他位居菩清之下也是可以的。
感情的方面,他不是很懂,只知道,喜欢就该在一起,不喜欢就没必要拉拉扯扯。当年娘亲对父亲的爱他没羡慕,应该是矢志不渝,愿同生同死,可他的要求很低,只需在意的人也在意自己。他的心不会留太多在儿女情思上,但对拂苏,似乎有些超越预料,慢慢的将注意力从复仇转到感情上。
今天,他想知道拂苏的想法,这样一直打哑谜也没意思,果断点对他最好,他没什么耐x_ing,也不知对拂苏是否会除外。
“萍水相逢的路人,把酒言欢的朋友,争锋相对的敌人,抑或是一时兴起。”
这四种选择拂苏选不出答案,不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可以作为把酒言欢的朋友,他们互相切磋也是很好的,与花神他们一起只会喝喝酒、看看景色,哪像与他?争锋相对的敌人不可能是的,日后也不会是,他不会把朋友当作敌人,除非朋友伤害自己的家人,而最后一个选择,拂苏准备选择,但又觉得不是那样,不是一时兴起。那若非一时兴起又是什么?日久生情或是一见钟情?这未免太可笑了!
“…我们是朋友。”最后,拂苏还是选择了另一个答案,做不了路人,又做不了情人,不如做朋友,依旧可以朝暮相处,煮酒论剑。
就这么一个选择让期待的司华脸色骤变,惊呆的看着拂苏的侧脸,真的把他当朋友,那何必与他做出那么暧昧的举止?刚才还靠自己那么近,朋友之间可以这样吗?至少,他不认为朋友可以那样。
“那还是别做朋友了。”说完,留一抹红影消失。
拂苏没有回头也没有追去,喜欢司华,偏如蜻蜓点水,不重不轻刚刚到好处,也不会随着岁月加深。他的心被菩清霸占,留有一些缝隙装载容玉,仅有那么点空隙留司华。
失去司华,他没什么可以后悔的,也没有什么可以难过的,不痛不痒。
☆、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