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眉眼上挑,一手支起了下颚,“给我说说这次战争吧。”
“红日族派人游说沧之一族,结盟。他们提供武器,沧和南战争,南都破。现红日背约断了武器供给。”
秦天揉了揉额角,声音寡淡,“下去吧。”
“诺”,话的余音孩子黑衣已经消失。
秦天抬眼看了会儿黑衣出现的地方,意味不明地低语,“黑影么?”
而此刻议政厅也不平静。
一个人低语可能不明显,但是满殿的大臣都低语的话那绝对明显,议政厅如今正“嗡嗡”作响。
秦天抬了抬眉,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大厅。
“接着商量啊,不用顾忌我。”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秦天笑了笑,他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自己悠闲地在王座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朝臣们面面相觑,一人开口后很快又恢复成了秦天进来时的情况。他们此时还不知道秦天的几句话已让南国的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回了。
正在高位无聊地打着哈欠,一声呼叫骤然拉回了秦天的神。
“王,我们已经商量出章程了。”
挑了挑眉,秦天漫不经心地道,“右丞今年五十又六了吧?”
舔着脸笑了笑,白须老者擦了擦眼中并不存在的泪水,“劳王惦记了,微臣正是这个年纪。”
轻笑了声,秦天眸光一闪,“右丞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汗一滴滴划过额角隐入鬓间,右丞的腰伏的更低了,“都赖月神和王的庇护。”
“说正事吧!”秦天眉梢高高挑起,淡淡道。
清了清嗓子,心里暗骂了声娘,右丞脸上越发恭敬了,“微臣们经商量,一半人支援出兵,一半人觉得不出兵好。”
“我记得上官凌被处刑后朝中大臣不能成偶吧?”
右丞骤然咳嗽起来。
秦天话里是满满的关切,“年纪大了更要注意身体,你可是我的股肱之臣啊!”眼睛往后一瞥,声音转厉,“还不去快去给右丞倒杯水?”
“诺!”身后的人仓促转身。
“谢陛下体恤,微臣已经无事了”,右丞掌心朝上,俯身叩首,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
“哦?”秦天扶了扶额,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微臣大罪,刚刚口误,望陛下恕罪。”
秦天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微臣赞成按兵不动,其他人一半支持出兵一半跟微臣一样。”右丞的头紧紧贴着地面,他觉得自己嗓子干地厉害,或许哑巴也不是一件坏事。
“哦?”
“望陛下圣裁”,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声响,右丞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嘶哑。
秦天歪在椅子里,声音淡然带着丝事不关己的冷漠:“咱们看戏就够了。”
“陛下圣明!”右丞听了这句一点也不正式的话却是心里一松,比起猜现任言王的心思,他觉得还是抱紧对方的大腿听命行事生命最有保障。所以在其话落的?那,他的高呼立时响了起来。
一时殿内只余下了“陛下圣明”的齐奏。
秦天笑了,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他只是做着这个动作,然后懒懒地起身,甚至没有招呼台下跪成一片的人一声就走了。
在秦天离去后,跪着的臣子断断续续地起身,很快惟一伏地的右丞成了最醒目的一个。
脾气火爆的粗犷汉子几步上前,“右丞,您不起吗?”
“扶我一把,腿麻了。”实际上他不仅是腿麻了,全身都软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跟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j-i没什么两样,即使捞的及时没烫死也去了半条命。
当官,真不是人干的!
第五十四章所谓来使 [本章字数:211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1610:28: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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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议政厅内。
他高高在上,他单膝跪地。
秦天从来没想过他再见到秦子风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两日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秦子风会站在言国大殿向他行礼,他一定会以为对方疯了,或者说是别有居心。他会毫不介意地赐给这个试探自己隐私的人一把刀,一杯酒或者一条绫。
可是,这个幻想此刻真实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眯了眯眼,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这种情形让他很想笑,事实上他的唇角确实略略上挑形成了一个微笑。
“请王出兵南地”,秦子风的头埋得很低,语调恭敬。
秦天托着下颚,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多半年不见的人。低垂的头让秦天只能看到对方乌发上的银色发带,他没有穿那热烈的红反而一袭简单的青衣,但其话里的谦卑掩盖不了他只是单膝跪地的行为。
“吾愿献定州珠于王。”
待秦子风话落,殿内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秦天眉梢微挑,视线缓缓地扫过大厅,然后懒懒地靠向椅背漫不经心地道:“你代表谁来献宝?”
对于自己此刻的冷静,秦天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一阵激动后充盈着他的心的竟是种种不真实感。这个人,这个跪地的人,真的是他等的人吗?
“沧之一族”,秦子风的话说得很慢,他终于抬起了头,直勾勾地望向高位的少年,承载了太多情绪的眸子最终只余下了深深的黑。
“你确定?那个民族可是为胜利已经陷入疯狂了”,秦天慢慢说着,他的唇角翘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迎着对方目光的眸子里是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
“是!”
秦子风对秦天的怀疑就回了一个字,他伸舌舔了舔上唇斜眼看着高座上的少年,“莫不是言王嫌弃我的礼太轻?”
秦天见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眯了眯眼,他轻声道:“我不想要这么重的礼,可怎么办?”
殿内的朝臣这次学到了墙壁的精髓,偌大的议政厅竟是鸦雀无声。
秦子风勾起唇角,水波潋滟的眸子扬起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不知王可否告诉在下,想要些什么?”
“你”,眉抬了抬,秦天做了一个唇形。
秦子风略略皱眉,他该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吗?眼眸微敛,沉声道:“王既然没想好,请允许我先献定州珠于王。”
秦天瞬间敛容,他看了说话的人许久方挤出了一个“好”字。
这场朝会就这样散了,秦子风跟着秦天一起走了。
莫名其妙,几乎所有的朝臣脑中都出现了这四个字。请言出兵南地的居然是战场上胜利在握的沧之一族,而对方的献礼是只存在传说中的沧之族宝??定州珠,可他们的王居然嫌弃起这宝贝,虽然珠子最后落在了自家手里但来使和他们都没达成协议就散会了。
右丞清了清嗓子,“人老了,腿脚也不好使了。唉,也不知接替我的年轻人在哪里。能歇会儿算会儿”,边说着边步履蹒跚地朝着门口走去。
几个偷偷观察右丞脸色的人面面相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阵粗犷的笑声已经响起。
“谁说右丞老了?”汉子扫了遍周围,视线锁回了前面颤巍巍的人影身上,“您悠着点,身子骨比我不差!”说话间他几步上前扶住了右丞的胳膊,“咱一起散散,你别嫌我手笨就行。”
“散了,散了,都散了。”
在第三个人叨叨着跟上前时,满堂的朝臣好似突然被唤回了神,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而另一头引起这些臣子满头雾水的人,也正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