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会意一笑,妩媚靠近,还没来得及开口,被曹cao一句话阻了。
曹cao摆手,义正言辞道:“不妥不妥,这不是买卖。”一下子,柳下惠附了身,要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徐氏啐了一口,吐掉嘴子含着的瓜子壳,扭腰擦肩而过之际,斜斜睨了一眼曹cao有点撑起的下衣,勾唇微微讥笑。
曹cao似是浑然不觉自己惹恼了徐氏,一个美丽的女人对自己容貌向来是自负的,被人这么无视分明成了一种羞辱。他很是不合时宜地追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治病很好的老翁住在哪儿,我明天带他去看看病。”
徐氏远远地飘过来一句话,“呵,真是好极了,顺便让村里东桥头百福津那关老头也治治你的眼睛。”
曹cao嘿嘿笑了两声,心忖这窝边的人动不了,难道这一路上都当和尚么,也太为难自己了吧。若是在军营里,都能带着消火的奴婢。可乱七八糟的女人特别是还很聪明的女人他根本不想碰,万一处不好发现她背后还有男人当靠山,真真是一身麻烦。无奈之下,曹cao决定冲个冷水澡。
晚上吃完饭,曹cao准时端了药进来。
“快趁热喝药,喝完上床睡觉。”他把药送到荀彧手上,已经试了温度,既不烫手也不烫嘴了,正是最佳的喝药时机。荀彧为难地扫了一眼黑糊糊的药汤,磨磨蹭蹭地半天没喝掉一口。曹cao啧啧瞥了一眼,忍无可忍出言激了一句,“取命毒药都敢吞,怎么轮到治病良药就怂了?闭眼一口咽下去,啥事没有。不然……”荀彧警惕地瞅着曹cao,曹cao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指出一个事实,“这药你还得多喝两天。”
荀彧被曹cao盯得毛毛的,想到要是病一直好不了还得继续喝这药,终是深深吐息了一个来回,仰头一饮而尽,姿态特别壮烈。曹cao拿走空碗表示很满意,把热水盆端了过来,将布巾扔他手上,“洗洗,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看病去。”
荀彧浸润了一下布巾,比着顺序仔细地擦完脸,然后换了块布巾擦身。他脱下亵衣,刚把布巾搭到后颈,手立即弹开了。曹cao在一旁洗脚,看到荀彧光裸的颈背上四道刮痧后留下的紫红色的印痕,那是治风寒的土办法。
“疼么,我帮你擦。”曹cao洗完脚跑到荀彧的Cao垫子上,接过布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背。
前一日这人烧得一塌糊涂,曹cao照顾他的时候都没心思注意有的没的。眼下烛火融融,手里的布巾从肌骨匀称、线条优雅的背脊慢慢擦到突然削瘦紧致的腰间,那里也没有一丝赘r_ou_,再往下……曹cao呼吸一紧,他分明瞅到滑落至臀的亵衣里隐隐透露出一道诱人的股沟。荀彧恰在此时缩了缩身体,曹cao收回心猿意马的思绪,定了定神问道:“怎么了,手重了吗?”
荀彧摇摇头,可曹cao再往下擦他又缩了缩身体。曹cao将人转过来,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既不是生气也没害羞,乌黑漆亮的眸子里分明是带着笑的,不禁奇怪地问:“那是什么缘故?”又怕擦太久让人再次着凉,赶紧帮他把亵衣穿好,拉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荀彧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在曹cao掌心写了个“痒”字。
曹cao这才低低笑了,心情特别好地躺在了Cao垫子上。徐氏这间屋子虽然铺了两张Cao垫子,不过拼接在了一起,两个人睡一块方便曹cao照顾病人。
吹灭了灯,白日里压下去的 y- ín 念又开始出来作祟了。特别睡在这人身边,总觉得有无数根柔软细长的头发丝在撩拨他的鼻息,从头顶一直瘙痒到了脚心,最后全堵在了胯‘’下。他偷偷摸摸地用眼角的余光窥视身边之人,这人的病刚有起色,身体还虚弱着,好在睡得安稳,浓密的眼睫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闭上眼睛,曹cao翻了个身背对荀彧,一边努力分神想他和袁绍等人结盟起兵的事一边渐渐入眠。
第6章 情义
【六】情义
寒夜,洛阳城。
富丽堂皇的会客室里设了鸳鸯屏风大床,四周挂着芙蓉锦帐,董卓衣襟半开,袒露胸膛,懒懒地斜躺在丝绒靠枕中,又时不时把玩看跪依在他身边的侍女的酥胸,脚边有另一名裸身仅披提花薄纱的侍女捶腿。外面是冰雪皑皑,屋里是春意融融,水果珍馐,美酒蜜露,应有尽有。可惜董卓对这一切全无心思,他一边听着吕布的汇报一边皱眉。
“你的意思是,这人是被曹cao带出洛阳城的?”
吕布匆匆赶来汇报,额头的汗水未收,“拷问了城外一个叫鲁老杆的人,他招供曾经接待过曹cao,曹cao化名叫魏吉利,不过曹cao并不是一个人投宿,他另外又带了个发春的哑巴病鬼。我们让他回忆了容貌细节,并跟手头的荀彧画像比对,基本肯定鲁老杆所说属实。加上出城时登记了的名单中恰好也有个叫魏吉利的,根据守卫回忆是有个看着像是要病死了的人被曹cao带出城了。综合分析,曹cao带着荀彧一路东奔,其目的地应该是颍川荀彧的故地。”
“我说呢,没有人帮衬他怎么可能跑得掉。”董卓突然直起身体,手劲一大袒胸露r-u的侍女吃痛尖叫了一声。董卓听得心烦,一脚将人踢翻于地,捶腿的侍女立即跟着爬下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眼皮未抬,看都不看这两个侍女,只追着吕布问道:“荀彧那时药效应该发作了,也就是说只有曹cao陪在他身边?”
吕布扫了两眼这春‘’色撩人的侍女,低头道:“鲁老杆说除了他和曹cao,没人碰过那个哑巴。”
“什么意思?”董卓怒道:“怎么鲁老杆也碰过荀彧?!”
吕布连忙解释:“当时荀彧一身泥污,是鲁老杆替他洗的身体换的衣服。”
“这等鄙夫还留着命干嘛,赶紧弄死!”董卓想到他刚煮熟的鸭子,还没来得及动口享用,转眼间就便宜了别人,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问到这里,吕布得意道:“确定曹cao荀彧那两个在一块就好办多了。鲁老杆提供了两个曹cao可能歇脚的地方,都离洛阳城不远。毕竟他们没马天气又恶劣,应该走不快,我们养的那几条狼狗正好派上用场。请义父赐一些荀彧穿戴使用过的衣物器具即可追踪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说看,他单膝跪地向董卓拱手请示。
董卓听后大悦,大赞吕布这事办得不错,亲手将人扶了起来拉到了床榻上。又让那两个侍女替吕布宽衣,好好服侍。至于他自己,自然另行叫了一个妖童过来伺候。
吕布与董卓并行躺在靠枕上,享受着身下奴婢的口侍。吕布大胆地问董卓,“荀彧举止端方,朴素清雅,看着就寡淡无趣,加上出身名门,真招惹上了麻烦不少。比他美艳乖巧的尤物多的是,为何义父执意要追捕他?”
董卓摸着下巴的络腮胡子,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似是不情愿回答,“这些贱货玩腻了,想换个出身高贵的新鲜新鲜。”
吕布眼睑低垂,表示明白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董卓笑笑,用力一压妖童的脑袋,那妖童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却不敢有所忤逆继续尽力讨好。
翌日天还未亮,窗外尚且一片漆黑。
曹cao睡得正香甜,忽的被人轻轻推了推胳膊,他没理继续睡,还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胳膊横在了荀彧的肚子上。荀彧见没推醒曹cao,反而半边身子都被压在下面,当真是啼笑皆非。昨晚上明明是两床被子分开睡,可到今天早上却变成了一个被窝,偏他又没办法出声叫醒这个始作俑者,问清楚怎么回事。既然自己被热醒了,那也不能放过别人睡得痛快,继续推推曹cao,希望这人赶紧睁开眼睛。
曹cao不耐烦身边总有什么东西挠他痒痒,半睡半醒中那只压在荀彧肚子上的手一路向上摸索,直到摸到额头停下了。不烫,没啥事。曹cao放下心,又心安理得地继续睡。荀彧已经屏住了呼吸,只因为曹cao的手掌暖烘烘的,手掌与皮肤隔了层薄薄的亵衣,那股暖意与刺激在被窝里被无限放大,竟无端端地起了邪火。
他不敢乱动了,重新闭上眼睛,试着背点子曰书云分神。没背两句,便发现了个更可怕的事,身旁这人侧挨着自己,他的大腿处仿佛被什么东西顶到了,热度迅速窜高。
荀彧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的时候,男人经常有的事呗。默默等了一会,大腿侧的热度不仅没散,还被顶了一下又一下。荀彧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因为现在他双手摸着脸颊是火烫火烫的。于是他一点一点地挪开身体,尽量离这人保持点距离。
不是还要早起去找那个关老头看病么,怎么曹cao自己倒睡得这么死
又想到奔波逃命的两日里全靠这人悉心照料,大概是极累了,不好意思再苛求什么。可他被一惊一乍的折腾后睡意全无,这么干躺着人又难受,干脆出去转转吧。慢慢坐起身,从黑暗中摸到压在被子上的衣服,他正穿到一半,听到曹cao迷迷糊糊地问,“怎的起来了是哪里难受吗?”
荀彧心忖这曹cao是真没醒,不然不会问这些没用的话,他又回答不了。因为睡在里侧,想要穿鞋还得跨过曹cao这个障碍,荀彧每一步动作都小心进行,生怕吵到曹cao。一只脚刚跨出去,曹cao霍然睁了眼,荀彧没来及反应什么整个人又被扯回了被窝。
曹cao吃惊地问:“你干嘛去?”
荀彧胡乱扯了个正当理由,在曹cao手上写下“小解”二字。曹cao笑了,“外面黑漆漆又是天寒地冻的,你找得到北么。我陪你去。”
荀彧低头尴尬得不行,这小解还需要找北么,随便哪个角落一站都可以。可曹cao仿佛就认定他不行,披好了衣裳一路把人带到地方。那里有个石墩,往上一站不会溅到尿。荀彧瞅瞅曹cao,让他站远点。曹cao走开了两步,心里嘀咕又不是没见过。
重新回到床上,荀彧忍不住提出疑惑怎么变成一个被窝了?曹cao把人揽到身边,一脸理所当然道:“你晚上怕冷不停往我这边挤,我怕你着凉就改成一个被窝了。”荀彧将信将疑,这屋里确实冷,点了火盆子还是冷,又听到曹cao在耳边低语,“快睡吧,现在还有个回笼觉可以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