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举着剑,向唐梓尧走过来,“王爷觉得谁赢了。”
唐梓尧暗想,不说你赢了可以吗?“你。”
嘻嘻哈哈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当真,你可要给我做主,古岸风那把剑可是归我了。”
游历去了才知道为什么企羡让自己去了,先不说古岸风手中的剑刃如何,只是看看自己就觉得喜欢,那红色的剑鞘,与自己这一身是极配的,剑刃极窄,怎么看怎么喜欢。
唐梓尧看了企羡一眼,怎么说着是古岸风的剑,哪个剑客愿意把剑轻易给了别人,哪知企羡压根就没有看自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能苦苦为古岸风认栽,看来自己要给古岸风配把新剑是躲不了了,“改*你去取便可。”
游历知道这古岸风是很听唐梓尧的话的,这么一说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拿剑了,刚刚经过一番打斗,已经感觉有些累,伸了伸手,“好累,我先去睡觉了。”大摇大摆的从面前的两位面前穿了过去。
“这话说久了,也饿了,可是要同我一起去用膳?”唐梓尧问了一句。
企羡笑着,“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用便可。”
唐梓尧虽然有些失望,但表面上依旧没有显露出来,又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拿着手上的绢帛,看着绢帛上的人,才知道自己当初把这些人扔在府中养着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多为身体薄弱的人,但这几年通过锻炼都强健了不少,又想起杨帆,看了上面用的的简介,才知道杨帆在府中熟读诗书古言,在谋划策论方面均较为卓著。
下面大约还有七八个人,唐梓尧一一看了,又看了看近期朝中的人事,思量着要将这些人放在何处。
霍然竟然是骠骑大将军霍岐山的远亲这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只是霍岐山是辰王的岳父,虽然为人算是刚正,但是毕竟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辰王,定是心向着辰王的,现在自己已经将兵权托于辰王,就说明现在辰王几乎有六成的兵力,唐梓尧暗笑,父皇怀疑自己谋反,倒是不害怕辰王谋反。
将霍然的名字写在了霍岐山的儿子霍政的名下,霍政和辰王虽然是郎舅关系,但霍政当时本来就不同意妹妹嫁给辰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自是对辰王不满意,将霍然放在霍政的手下倒是比放在霍岐山的手下要好的多。
将剩下的六七个人安排了地方,打算明日就将人安排了出去。
古岸风手中抱着厚厚的两摞竹简进来,空空的书房中,一张古木书桌,笔墨纸砚均齐,还有不多的几卷竹简,书架上整齐的放着些兵册史书,地理天文之类的书,靠着书架三步远的地方有一副女子持枪挂画,画中女子俊俏非凡,不是什么倾城之色,偏偏有着倾城的气质,一把红缨枪,一身血红戎装,倔强的脸上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对面的人笑,似嘲讽又似挑衅。这便是宁王的母亲湛鳞,大齐唯一的女将,只是多年前在宫变中意外逝世。
唐梓尧看着画上的人,乌黑的眸子多了些雾气,今天第一次决定参与夺嫡之争,看着自己母亲的画像不由心中暗伤,果真是自己和母亲均是逃脱不了参与朝斗,只是自己的母亲被诬陷致死,如果自己以后和母亲走了同一条路当真是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湛鳞十五岁从军,二十五岁当上将军,二十六岁被迫嫁了齐帝,二十八岁生下唐梓尧,同年死于宫乱中,唐梓尧由八皇子端王唐莫尧娴的生母娴妃养大。
古岸风看了几眼,不由暗叹这陛下对宁王的忌惮何不是对当时湛鳞将军的延续,走过去将灯挑的更亮了些,叫了声,“王爷。”
唐梓尧回过头来,眼中的s-hi润也一下消失不见,发冠高绾,修长的身子似乎是比平时更为佝偻,看了桌子上的竹简一眼,“小风子,我想起来一件事。”
古岸风看见自家王爷没有了哀伤的感觉,赶紧凑了上去,讨好的笑容,“王爷吩咐。”
唐梓尧幽幽开口,“你把你最近得的那把剑给了游历吧,我改日给你把好的。“
古岸风哭丧着脸,就差脸上挂两串金豆豆,哀叫了一声,“王爷。”十分不情愿。
只是唐梓尧想起来游历那个头疼的小子,微微蹙眉,也不说话。
古岸风看了王爷的脸色,如果现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这么多年就白在唐梓尧的身边待了。一狠心,给了,“好,我给了。”
唐梓尧听见门响的一瞬间,又听见了古岸风差一点哭了的声音,看来确实要还好补偿一下古岸风。
☆、玲珑棋子
企羡将高绾的发解开,一瞬间青丝如泻,烛染的铜镜中映着青年的影子,嘴角勾着笑,懒散而邪气,将头发从后面拉起,大约三寸的地方满是斑白,叹了一口气,一把剪刀,满地灰白。
游历进门的时候,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头发收拾了出来,躺在离床不远的榻上,闭了闭眼睛,羽睫微扇,“人我送过去了。”
企羡从雕花凳上站了起来,柔声说道,“好久没有下棋了,下盘棋吧。”
游历在踏上躺着没说话,这房中的世界像是停止了一般,偷偷回头看了企羡一眼,咬了咬牙,“行了,下就下。”从榻上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黑白子在指尖中慢慢游走,游历本来下棋就下的一般,碰上企羡更是没什么办法,索x_ing也不生气了,企羡自己的事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安慰了一下自己,r_ou_r_ou_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你猜现在常敬如何?”像个狡猾的狐狸。
企羡抬头,手中执白子,放到棋盘上,“嗯,我猜你给他用了迷药。”
游历的腮帮子鼓得更大,冷哼一声,“没意思。”
“怎么有意思,这是你习惯用的,我还能猜不到。”企羡苦笑。
游历哈哈的笑着,“也是,不过我把他装在了一个木箱子里面,这你应该没有想到吧。”
常敬一双含水之眸如碧波如秋漾,脸上的恐惧之色还未退去,谁能想到正吃饭的时候被人迷晕装在箱子里摇摇晃晃了这么久终于到了,眼前的这位拿着刀子直直对着自己,自己如俎上鱼r_ou_,只能任人宰割。
眼前的男子喜滋滋的看着常敬,将其从箱子里拎了出来,摸了摸常敬的脸,啧啧叹道,“果真是不受什么苦,瞧瞧这肤若凝脂,貌如潘安的样子,真让人怜爱啊。”
常敬心中一怔翻腾,自己虽然也学了些在床上伺候人的本事,但王爷向来冷峻,自己哪听过这等话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这家伙是把自己当采花贼了吗?蹙眉摇头举了举手中的刀,“这不是很明显吗?”
“什么?”常敬一颤更加往后走了几步。
手中拿刀的男子向后退了几步,将刀放下,“不是我师兄把你送过来的吗?”
师兄,难道是企羡,稍稍放下了警戒,“你师兄是企羡。”
男子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嗯。”
常敬心中暗暗说道,那你一副色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向前一步,“得罪了。”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你这皮肤真的是。”说着口水差一点流了下来。
这副下流胚子的样子,真的是企羡的师弟,“你这是。”
“哎哟,常敬兄。”说着跑了过去,将手放在常敬的肩膀上摇着常敬还跳了几下,“干嘛这样嘛。”
常敬委实招架不了这样的,轻轻的推了对面的人一下,“阁下于在下似乎不是很熟吧。”
“哎,说什么阁下在下的,一回生二回熟,你我这一见就算认识了,这样吧,我叫宇槿,你就叫我宇槿好了,我叫你常敬哥哥怎么样。”宇槿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问常敬的意见。
“这样啊,常敬哥哥我待会儿下手的时候可能稍微有点儿疼,你要忍着啊。”宇槿拉着常敬的袖子将他按坐在长椅上。
常敬还没反应过来,待坐在长椅上时,才满面惊恐的看着宇槿,“你说下什么手。”
“常敬哥哥?难道师兄没有告诉你吗?”将手中的刀摇了摇以便让常敬看得清楚。
常敬这才想起来,企羡似是说过要自己受些皮r_ou_之苦,只是看着宇槿手中的刀,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了些恐惧呢,“你确定我不会死在这儿。”声音中还有一些微微颤抖。
宇槿凑近常敬,抿了抿嘴唇,“没事的,就是易容而已,为了保持时间久一点,可能会见一点儿血,常敬哥哥如果怕的话,就闭着眼睛吧。”
常敬微寒,只是现在已经认命了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躺下,一双桃花眼慢慢闭着,慢慢进入一个长长的梦中,宇槿摸着常敬脸上的皮肤,果真是上好的易容材料,这可真是要感谢师兄给自己这么好的东西,说着慢慢将刀放在常敬的脸上。
游历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愁苦的样子,“哎,不下来,你也不让着我。”
企羡薄唇微启,“下次让着你。”
游历撇了撇嘴,即使知道企羡已经让着自己了,“我才不信你。”转瞬又换了一副玩味的表情,“你说常敬现在还活着吗?”
企羡从桌上起来,坐在椅子上,手中拿了本书,随便的翻着,“宇槿的技术很好。”
“不是,宇槿易容的技术自然是没什么说的,我就死害怕常敬被宇槿那哥哥长哥哥短的给呛着。”游历说着,他完全不明白这宇槿见了谁都哥哥长哥哥短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