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华说:“你也别太担心,还有我和你宝伯在,不会让你吃亏。”
这也是方城仕的底气。
只要身为里正的方世宝肯维护他,方家村的人到底会给方世宝面子,不会全信方刘氏。
但是感激还是要,方城仕就叹口气,红了眼睛,说:“这么多年要不是有宝伯和您照顾我们,我们一家...”
他话不说完,留了无限地想像空间。
方年华也心酸,想起那可怜的小叔子和弟媳,也不太好受:“别多想,只要你有心,日子总会好的。”
方城仕演技爆棚,可怜兮兮地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收拾极品是需要时间慢慢来的,咱们不着急。
☆、27
下午,在香斋楼待了两天的方化简回来了。
只是他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好,方城仕还以为他在香斋楼遇上事,还有些担心,结果方化简一开口,他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方化简黑着脸说:“你大伯母怎么回事?现在外边都在传她上门去欺负你。”
方城仕感到意外:“传的这么快?”
方化简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有这事了,他现在就想撬开方刘氏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长满了钱,还有没有半点仁义道德:“她是不是来找你要钱?”
毕竟有过前例,方化简不这么想都难。
相比较方化简的气急败坏,方城仕却语气淡淡的:“比拿钱严重点,她想把我当长期饭票,来我家做管事。”
方化简牙疼地说:“她还真是有脸想,我做梦都没想这么美,你有钱关她什么事?当初对你们避之如蛇蝎,现在就想贴上来坐享其成?”
“你也别光顾着生气,帮我个忙…” 方城仕凑过去,对他耳语。
方化简听完,连连点头:“原来你还有后招,亏我还担心你吃亏。”
方城仕呵了声,说:“她送上门来给我开涮,我还跟她仁慈?”
方化简不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摆摆手说:“我累死了,给我来碗清补凉。”
方城仕也愿意伺候他,回头通过柜台后的窗口对厨房喊:“帮我盛碗清补凉。”
一会儿,杨理就把清补凉放到窗口处。
方城仕把冒着白气的清补凉端给方化简。
方化简咕噜一口就去了三分之一,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他才感觉自己一身火烧淡了许多。
方城仕坐他对面,问:“这两天怎么样?”
方化简说 :“二少一直跟着我,除了一位姓王的厨师,连徐掌柜都没法靠近,后来我觉得,你既然答应将烤r-u猪和猪肚煲j-i交给香斋楼卖,那应该是舍了这两样东西,所以我把配方给了二少。”
经过多月的磨合,方化简多少能跟上方城仕的思维方式,这次他就猜的很对。
方城仕嗯了声,问:“二少怎么说?”
方化简说:“他让我多谢你。”
这就有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了。
方城仕让方化简陪许典去香斋楼,一是不想自己太出风头,二是让方化简多在许典面前刷存在感。
这次他把人借许典,除了让方化简教香斋楼的厨师烤制r-u猪,也为了测试许典的态度。
方城仕没把话明说,如果方化简能反应过来,那他在许典心里就会不一样,起码在他这,方化简也是个能做主的人,那定位就不仅仅是在帮他这点上,许典也会对他的印象改观。
如果不能,那方城仕会根据方化简的转述来决定给不给配方许典。
这就像两个互相试探的人走上一座桥,而配方就是桥梁。
当然,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试探方化简,也是尝试让方化简独立起来。
如果方化简一直把自己的态度放在帮忙这点上,那迟早有一天他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而不是合作伙伴。
说到底,方城仕在这个年代,最信任的人除了祚烨和方城祖,就是方化简了。
他有太多的秘密被方化简知晓着,但目前情况很好,方化简没有因为爱情而出卖他。
方化简做得这样好,方城仕也打算透露一点自己的意思:“小简,我们目前和二少只是合作,有太多事还不能告诉他,你明白吗?”
方城仕何时对他有过这般小心翼翼,方化简就算再愣,也给吓出一丝灵活:“你怕我犯糊涂?”
方城仕说:“我是怕你以后为难,如果二少和你能成好事最好,如果不能…”
那就真的是兄弟和媳妇你要选择哪一个的虐心难题了。
方化简却没想这么多,但他说的很通透:“就算我和二少八字有一撇,我也不能拿你搭桥,我们三家人都得靠你,而且如果我和二少心意相通,他也不会让我出卖兄弟,他不是这样的人。”
方化简觉得许典这人骨子里带着傲气 ,看着好相与,其实很有原则。
方城仕看着说完就脸红的人,内心简直万马奔腾。
你两不是还没一搭吗?现在就一副恩爱情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方城仕不知道怎么吐槽,说:“你是不是在二少面前也这样,说两句话就脸红?”
方化简挺老实的:“忍不住。”
本来他也不知道,是许典一开始见他脸红以为是在厨房闷的,后来次数多了,许典也就知道点了。
方城仕捂着脸说:“就你这样还搞暗恋,你的脸蛋分分钟出卖你好吗?”
方化简虽然没听明白分分钟的意思,却不妨碍他猜测方城仕的这句话是调侃,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对着方城仕笑。
方城仕简直想扣他一个绝世大傻帽。
晚上,回到方家村的方年华就和方世宝说了这事。
方世宝叹口气,说他已经知道了。
方年华就拿眼神看着他。
方世宝说:“海叔这两天身子不利索,强子去永安堂给他抓药,正好碰上福叔听见这事,回来就和我说了。”
这方家村有八十多户同姓,基本都沾亲带故,像方柄全和方大海这些人,关系还在五服内,就比其他人多几分亲近。
方大海家虽然和方城仕家不像同方世宝那样熟络,可也知道方世宝对方城仕兄弟如何,又想卖里正这个面子,所以才到他面前说八卦。
方年华现在知道镇上也在传,对方刘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了声说:“你这大嫂怕是掉钱眼里去了,一天到晚就想从这两兄弟身上扒皮。”
方世宝也觉得恶心,却又不想提:“你也知道会哥他…这事你别掺和,别给仕子惹麻烦。”
方年华说:“那你就看着仕子被别人冤枉?”
方世宝皱着眉说:“我会给他做主,行了,赶紧去洗洗,早点睡。”
方年华知道他是把这事挂心上了,当即也不再说,沐浴去了。
方刘氏如何在方家村给他泼脏水,方城仕只听方化简提过两句,他本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态,但青云镇却有不少人知道了方城仕家有个厉害亲戚。
托“新鲜玩意”这词的福,致使方城仕的被关注度提高许多。
他火起来的过程太微妙,到后面人家觉得能说上一件两件关于他的事,那就是跟上了潮流。
外边议论得是热火朝天,连许典都不能免俗地要来打听一二。
方城仕听见他的问话,哭笑不得地说:“二少你过来不是就为了给我添堵的吧?”
许典笑说:“哪能,我只是好奇。”
方城仕模糊不清地说:“她的事我不想提。”
这个态度看起来两个,一个是他对方刘氏厌恶至极,连提起来都不愿;第二就是方刘氏做的事太过,伤了他的心。
但不管是哪样,都摆明一个事实,错的是方刘氏。
“行,我们谈正事。”许典收敛玩笑,正经道:“上次的方子多谢你。”
方城仕抬起手说:“说这话就见外了,日后我们还得仰仗二少庇护。”
许典说:“一定尽力而为。”
方城仕假装问:“那位王厨师是二少的人?”
许典意有所指地说:“想在我大哥的碗里分一杯羹可不容易。”
“但你这样做...”方城仕说:“大少能察觉不到?”
“你以为我是哪来的这个胆?”许典笑说。
方城仕想了想,说:“是因为您的父亲?”
他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猜测。
没想到许典还真的点点头:“我爹这人吧...怎么说呢,说他糊涂他又比谁都精明。”
方城仕明白了:“许老爷这是想用你警醒大少?”
据他所知,许恩的才能的确不如许典,但拼不过许恩是长子,还有个出身好的娘。
许典的母亲是小妾,平平无名,怎么是许夫人的对手?
许典急促地笑了下,说:“他玩制衡有一手,现在是保持在水平线上,一旦我有超过,他就会收回部分权利,确保我大哥的地位不受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