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这是什么cao作?
祚烨循着他的眼睛:“你说了这么多,那能否告诉我你的感觉?”
方城仕不答。
祚烨说:“我们的时间很长,我可以证明给你看,那仕哥你...愿意等我吗?”
方城仕想到掌心柔软的触感,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别看他刚刚气势凌人,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样,这会也是泄了气的皮球,在垂死挣扎。
祚烨轻声说:“我想跟你求证一件事。”
方城仕看着他。
祚烨缓缓探过头,然后神圣且郑重地在方城仕嘴上印下一吻。
方城仕陡然睁大了眼。
不过祚烨没有过多动作,那一吻就像蜻蜓点水,一触既离。
祚烨扣紧他的手,问:“恶心吗?”
方城仕的脑海早就炸了,一会是“这小兔崽子从哪学来的花招”一会又是“我完了我是个变态我不但不觉有罪恶感还觉得小兔崽子的唇好软”,好想□□一番。
好在他的理智没有像脱缰的野马,迅速回笼,却也不敢直视祚烨,那个不字艰难地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祚烨如释重负地笑了:“我好高兴,仕哥。”
你是高兴了可我不开心,我完了你知道吗?方城仕面无表情地暗地吐槽。
祚烨真诚,且用富含感情地声音说:“仕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
呸,不知羞的小王八蛋。
方城仕没说话,耳根子却红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毛头告白,还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
呵,真是世风日下,报应不爽。
祚烨见他不吭声,也有些着急:“仕哥,你说话。”
哟,敢蹬鼻子上脸了。
方城仕开口就骂:“说什么说,一个两个都不让我安心。”
祚烨笑了声:“我会听你的话。”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只要别让我离开你。”
“...”还能愉快的聊天吗?
祚烨表示他们不仅能愉快的聊天,还能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是骗了不了人的。
等两人坐上饭桌,方宅的家仆就都知道东家和二少爷和好了。
别问他们为什么知道这两人有了嫌隙,实在是太明显了。
吃完饭,居然下起了小雪。
方城仕一晚上没睡,就不打算跟小孩闹腾。
房间里点了炭,跟银装素裹的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方城仕解下斗篷,又脱了外衣,穿着中衣看着床上的少年:“我睡觉你凑什么热闹?”
祚烨扒衣服的速度要比某人快,因为他怕某人不给他上床:“我陪你啊。”
方城仕掀开被窝坐进去,刚躺下少年就到了身边,两人挨得紧,少年的温度隔着衣服传了过来,方城仕有些不习惯:“睡好。”
祚烨不以为意地说:“我以前不也这么睡的吗?”
说到以前,方城仕的额角抽了抽,他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时候对他起了心思,但是想到以前两人那粘糊劲...他有些不大自然地说:“以前不一样。”
祚烨一听,也回味过来:“是啊,以前想抱就抱,根本不用怕你起疑。”
估计是把话说开了,少年有了底气,又回到了明媚的模样。
说句实在话,方城仕还是更喜欢这样的祚烨。
明明才十五,哪那么多y-in暗情绪。
方城仕不想跟他纠结以前,总觉得再扯下去,有些东西他不一定乐于看见,就翻过身,背对着少年:“我睡了。”
祚烨趴在他的肩头,小声说:“仕哥,我能亲你吗?就一下。”
这话差点让方城仕滚下床,他回头怒对着少年:“你找打。”
祚烨不是欠打是缺爱,他的话也并不是征求方城仕的意见,而是通知。
就见他低头,飞快地在方城仕的左脸颊亲了一下,然后滚到他那边睡好,卷过半床被子装深沉。
“...”这熊孩子。
方城仕躺好,面对着床外。
他对少年的容忍完全是因为疼惜。
每次看到死气沉沉的祚烨,方城仕的心就抽着疼。
他知道自己并不爱祚烨,起码现在不爱。
但如果祚烨想,而他实在又狠不下心,那试试也无妨。
方城仕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对祚烨的愧疚很浓烈。
最后,他很无奈地想,变态就变态吧,祚烨开心就好。
方城仕是被福叔喊醒的,约莫着是晚饭时间到了。
他睁开眼,看着自己怀里的少年,内心是字幕满天飞。
习惯害死人啊。
他只好叫醒少年,祚烨眨了眨眼,脸又嫩,眼睛水汪汪的,显得特别清纯无辜。
方城仕咳了声,欲盖弥彰地说:“起来吃饭。”
祚烨哦了声,却还是坐在床上不动。
方城仕下床穿好衣服,见少年还迷迷糊糊地,无奈地说:“下来。”
祚烨下了床,又打了个呵欠。
方城仕给他穿衣服。
祚烨乖乖地张开手配合。
方城仕挑着眉说:“这就是你说的追我?”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祚烨却是醒了神,他说:“以后不会了。”
再怎么装老成都改变不了还是个少年的本质,方城仕也不是真觉得不好,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初一一过,初二就要开始拜年,但祚烨要参加下个月的院试,就没有跟着方城仕四处走动,而是留在家中温习。
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场考试,方城仕不敢多过多干扰,也时常顺着祚烨的心思。
对他求亲亲求抱抱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太过分的祚烨也没敢提。
他把分寸掌控的很好。
到了年初七,方城仕一早就和许典他们去了县城,下午就让伙计把春风楼打扫一遍,到了年初八,春风楼开门,许典给伙计发了红包,正式营业。
刚过新年,春风楼的主打菜没怎么销出去,反倒是火锅依旧受欢迎。
方家村的青菜也会在下午送过来,一切都很顺心。
到了正月十五,大东家和二东家都出去过情人节了,三东家也不愿落后,抛下偌大一个产业,骑着马回了青云镇。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是个大节日,这天所有的青春男女都会走出家门,在街上的每一个角落散发荷尔蒙。
祚烨不想方城仕吗?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他听到方城仕回来的消息,他的内心震撼无比。
他想不顾一切奔跑到方城仕面前,又怕他说自己不够矜持。
可扭捏不是他的作风。
于是他面上正经无比,脚下却如风,沿着长廊往前院走。
彼时春雪消融,是能把人冻僵的时候,可祚烨看到那人修长的身影,心口顿觉火烧,热血沸涌,整个人都暖和了。
他和方城仕偶遇在长廊上,身边两侧竹林幽幽,清心寡欲,他望着方城仕眼神却炽热浓烈。
方城仕一时头脑发热从县城赶回来,就如离了弦的箭万没有回头的可能,但在他看到明明心动却隐忍的少年,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祚烨喊了他一声。
方城仕淡不可闻地嗯了声。
祚烨问:“怎么不打个招呼?”
他说的是方城仕去县城前没有说他上元节会回来。
方城仕心想:“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你问我。”面上却说:“今日是元宵节。”
祚烨不是懵懂小孩,看方城仕这样子就明白了:“你是在给我惊喜吗?”
方城仕想辩驳,却又无话可说。
但凡认真细想,其实是那么回事。
祚烨也顾不得在外面,他走上前,将头靠在方城仕肩上:“我想你了。”
“...”从少年刚告白的那一刻方城仕就意识到了,他恐怕招架不住少年,结果这真的不是错觉。
一个直白、热情、善良的少年,没有人会不喜欢。
方城仕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
方城仕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又回了县城。
他除夕那天托许典帮忙找房子,过了十五,许典也让人去忙活了。
等过了正月底,房子一事传回消息。
就在学堂附近。
地段虽然没有城南热闹,但胜在清净,附近也有集市,购置物品也方便。
方城仕琢磨了一下,祚烨如果通过院试,就要等三年才能参加秋闱,这三年时间也不短,真要他天天从城南跑到城北也辛苦,天气好也就罢了,万一刮风下雨,那是麻烦。
方城仕便去看了看,这次的宅子比较新,要修葺的地方不多,但宅子要比镇上的大出一百平方,价格自然高一些。
他现在虽然不是个大地主,可一次□□下这笔银钱还是绰绰有余,拿到地契后,方城仕又将宅子整饬了一番,该丢的丢,该买的买。
这一忙活完,也到了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