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该做点什么,荆戈心想,能让omega更喜欢自己的事情。
“荆哥……”不曾想先开口的又是范小田。
alpha心里一突,试图用吻阻挡他的话,结果范小田抢先一步:“我想摸摸你的腹肌。”他睫毛上沾着雨水,询问时眼神清澈得和问“能不能咬你一口”时一模一样。
得,荆戈的计划又被自家omega给截胡了。
第十六章 光说不干耍流氓
范小田说想摸,当真伸手去摸了,荆戈的警服沾了雨水,他一摸一个手印儿。
“嘿。”摸开心的范小田抱着alpha的腰傻笑。
荆戈伸手弹范小田的脑门,弹了好几下他还是笑个不停,alpha只得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隔着雨幕看y-in沉的天,在等雨停和打车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择了打车。范小田一上车就打了个喷嚏,继而窝在后排抱着胳膊犯迷糊,也不说家里地址在哪儿,就这么乖乖地跟着alpha回家了。荆戈在运河边有个两室一厅的公寓,平时老爷子乐意一个人的时候就把他赶到这里来住,所以收拾得还算干净。
公寓在六楼,顶层,带一个小小的yá-ng台。
范小田跟在荆戈屁股后头边走边打喷嚏,被楼道里的穿堂风一吹,冷得使劲儿往男朋友怀里凑。
荆戈挺自责的:“刚刚不该在雨里亲你。”说完就又被他啃了一口,还是不会亲,毛躁地用牙咬。
电梯门开了,他俩紧挨着走进去。
“冷吗?”荆戈摸着范小田热乎乎的脸颊很是心疼,“回去洗个热水澡。”
他晕乎乎地点头,在电梯里一直没说话,进屋以后才“咦”了一声。
“嗯?”
“荆哥,你不和爷爷一起住吗?”范小田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又腾地跳起来。
原来是因为s-hi透的衣服在沙发上印了个屁股印儿。
范小田盯着水印发怵,等荆戈抱着干衣服走过来的时候,哼哼唧唧地道歉。
“没事。”荆戈盯着屁股印儿发笑,“我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说完就把干净的白衬衫递了过去。
衬衫上自然也沾了白茶的味道,范小田换上以后欢喜得不得了,抬着胳膊乐呵呵地嗅,嗅几下再打个喷嚏。而荆戈在小厨房里切水果,好歹不是西瓜,换成了哈密瓜。
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雨过天晴,褪去热潮的yá-ng光随着凉爽的风一道涌进半开的窗。
范小田在沙发上六神无主地坐了几分钟,好奇地打量简洁的公寓,然后忍不住凑到厨房门前瞧荆戈切哈密瓜。alpha微微前倾着身子,切下来的瓜很工整,就跟本人一样,连塞进裤子的衣摆都服服帖帖得没什么褶子,范小田瞧得心痒,溜达过去把衣服扯出来一点。
“干什么?”荆戈无奈地回头,手里拿着刀不方便整理,硬是被他拽出来的褶印搞得唉声叹息。
其实范小田也说不出为何要这样做,就是手痒,心里也痒,非要去撩一下才安心,可撩完害羞劲儿又泛上来,红着脸往门外挪。荆戈哪里会放过他,搁下刀把人给逮住了。
“奥……奥斯卡呢?”范小田的目光四处乱飘。
“奥斯卡在大院里陪爷爷。”荆戈刮他的鼻尖,“怎么,又乐意配种了?”
他忙不迭地点头。
“那前几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alpha问完,担心范小田感冒,把他抱进了卧室。
没遇到omega之前荆戈一直单身,床上只有一条叠成豆腐块的浅蓝色被子。范小田一看见豆腐块就受不了了,抬腿用脚尖把被角挑起来。
荆戈头皮发麻:“服了你了。”
范小田轻哼着坐在床上:“谁叫你当时把套掉在我怀里的?”
说起这事儿,荆戈颇为窘迫:“我以为……”
“以为什么?”他瞪圆了眼睛。
荆戈反倒说不下去了,他不是范小田,心里有点事儿就兜不住,更何况把狗配种当成人成结,说出来太丢脸,alpha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可一提起套,范小田自然而然地想起几天前的误会,登时抱着被子质问:“你为什么带着套?”
大有不问出理由不罢休的架势。
荆戈一时没了话说,只抱着他的腰保证:“我没有omega,从前没有,以后也只有你。”
范小田眨巴眨巴眼睛:“哦。”
“哦?”荆戈低头望他一眼,不满如此平淡的反应。
结果范小田委屈巴巴地嘀咕:“光说不干耍流氓。”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谁耍流氓啊?”荆戈恨铁不成钢地弹他的脑门。
结果人家范小田更委屈:“先来撩我的明明是你。”
他说:“是你先让我闻的。”
“哦。”荆戈拖长了嗓音,“我怎么记得是你先问我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还真是范小田先问的。omega坐在床上,当着荆戈的面逐渐变成一只熟透的番茄,慢吞吞地瘫在床上,化成番茄汁流到被子里去了。
荆戈隔着被子拍他的屁股:“你先歇一会儿,晚饭前我喊你洗澡。”
“嗯。”范小田闷声闷气的回答从被窝底下飘出来。
他蒙着头,浑身都被白茶的气息笼罩,舒服得嗓音都带了颤,等荆戈一走,立刻抱着被子滚了好几圈。
刚好压着手机,范小田就翻了个身,噼里啪啦地打字。
——你干什么呢?
是发给荆戈的。
——做晚饭。
荆戈回得挺快。
他收到回信,不由自主转身去看窗外的晚霞,那是夕yá-ng的萌芽,天边透着些微的红,更多炽热的光芒还在尽职地散发余温,但总归是有了颓然的苗头。
气温已经不像中午时那么高了,空气里有雨水的味道。
范小田把脸压在枕头上,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迎来第一个和男朋友同居的夜晚,莫名地兴奋起来。
荆戈睡觉会不会打呼噜呀?
他想到什么就问什么,手指一动,微信就发出去了。
几乎是同时,站在厨房里的荆戈扶额叹息。
——一般不会。
“一般……”范小田皱了皱眉,抱着手机认真地思索。
——那不一般呢?
——通宵。
他从荆戈的回答里品出一丝崩溃。
范小田问完一个问题,手指在联系人列表上划拉,看到白易的名字时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omega哭丧着脸打电话:“喂?白易,我的炒货摊……”
白易那头挺安静的,就是嗑瓜子的声音刺啦啦地刮着范小田脆弱的心窝:“啊?哦,挺好的,我帮你把摊子的卷帘门关上了。”
“我的瓜子……”他低头抠了抠被角。
“你的瓜子特好吃。”白易吃得不亦乐乎,嘴里咯嘣咯嘣咀嚼的似乎还有别的,“地瓜干也不错。”
范小田更难过了:“你……你吃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一袋子。”
他稍稍安心,扒拉着手指算账,嘀嘀咕咕的声音把电话那头的白易逗笑了:“小财迷。”
范小田不服气:“呀,小本生意。”
白易笑岔了气。
他其实并不在乎一袋瓜子,就是习惯x_ing地算算账,这还是他外公在世时的习惯——钱可以亏,账不能乱,跟做人是一个道理。
范小田小时候和外公亲近,自然也把外公的为人处世学来一二。
他在卧室里打电话,很快就把alpha引回来了。
荆戈换了家居服,坐在范小田身边偏头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他乖乖地把手机递过去,用嘴型说:“白易。”
“嗯。”荆戈挑了挑眉,把下巴搁在范小田肩头,示意他继续打。
他还就真的继续和白易嘀咕:“这年头生意不好做。”
“你开家便利店不就好了?”
范小田皱眉说不行,店是外公留下来的。
白易懒洋洋地笑,语气里有淡淡的凉薄:“小田,有些东西注定要被时代抛弃,你阻止不了。”
“可被抛弃不代表不被需要啊。”范小田转不过来这个弯儿,“我每天都能卖出去不少炒瓜子的。”
“没了炒货摊,大家一样活。”白易说完,脆生生地嗑了颗瓜子,“小田,做人不能太较真,活的不痛快。”
范小田静了几秒,蔫头耷脑地往荆戈怀里钻,大受打击。
alpha忍不住出声安慰:“没事,我需要你。”
白易闻声在电话那头爆了句脏话:“你和荆戈在一起?”
“嗯。”范小田蜷了蜷脚趾。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你不觉得他在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