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他还装卖瓜的穷X?”
白易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最后手机被人夺走,紧接着缪子奇不耐烦的声音就传进了荆戈和范小田的耳朵:“荆队不是那种人。”
“你们都不是好人!”
“喂,荆队,我过两天找你有事,麻烦你记一下。”范小田一听这话是对荆戈说的,连忙把手机递过去。
荆戈接了,也顺手把范小田带进怀里:“行,你安顿好早点回来吧。”荆戈说到这儿,想起他不知道缪子奇也是片儿警,刻意压低声音,“局里的新人还要你带着熟悉环境,这工作我做不来。”
好在范小田在动歪心思,顾不上思考电话的内容。
俩alphaj_iao代完正事齐齐挂了电话,范小田正趴在荆戈腿边蹭来蹭去。
“也不歇会儿。”alpha对他一直很无奈。
范小田不以为然,抬起头凑过去:“荆哥,你什么时候对我耍流氓啊?”
荆戈老脸一红。
“哎呀。”他揪着衣角发愁,“白易都被标记了,我们才亲了一回。”
“这有什么好比的?”
“不好。”范小田抽了抽鼻子,“比不上人家发情期在夏天。”说完团成一团缩在床脚,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荆戈暗自好笑,贴过去戳他都腮帮子:“白易冬天的时候还要羡慕你呢。”
“唉……”范小田迟疑地点头,觉得alpha的话有道理,然后思绪自然而然地跳回原点,“所以那天你为什么带套!”
荆戈有一瞬间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第十七章 我重要还是你家狗A重要?
alpha为难地问:“能不能换个话题?”
范小田抱着被子往荆戈怀里蹭蹭:“能。”然后在alpha刚松了一口气的档口,马不停蹄地追问:“你带着套见我,是想和我成结吗?”
这话题真是不换也罢。
“范小田啊!”荆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范小田可怜兮兮地眨眼睛:“我猜错了?”
夕yá-ng在天边热热烈烈地烧成一片火海,也烧到了范小田的脸上,alpha伸手摸他软绵绵的脸颊,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堪被范小田清澈的眼神愣是瞧散了。
“没错。”荆戈坦然承认,“我喜欢你,以为你的发情期要到了,所以带了套来标记你。”
“哦。”光彩回到了他的眼底,“这么说大黑配种的事儿真的有戏?”
倒好像狗儿子比自己还重要一样。
荆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变成了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声飞没了影,他没好气地将范小田按在床上:“我重要还是你家狗A重要?”
范小田笑弯了眼睛:“都重要。”继而伸手搂着荆戈的脖子凑过去嗅嗅,“你……你更重要一点点。”
他面颊微醺,闻alpha的信息素闻醉了,软踏踏地瘫在床上,衣领耷拉在颈窝里,于是喉结被荆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范小田立刻羞涩地捂住脸,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后颈的腺体露了出来。
然后撅了撅屁股。
“干什么?”荆戈把他压回去。
范小田抱着个枕头费力地扭头:“咬我啊。”说完又把屁股撅起来。
“又不是咬这儿……”荆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把他反抱在怀里,“撅什么撅。”
“哎呀,不由自主。”范小田把领子扒得更开,那个微微凸起的小腺体在alpha眼前晃来晃去,“咬嘛。”
他真的特主动,荆戈不动,就自己摸索着往后靠,直到后颈贴到alpha干燥的唇边,终是停下来。
荆戈呢?他温柔地亲了亲范小田的腺体,然后乐呵呵地做晚饭去了。
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的范小田傻了眼,往床边爬爬,又舍不得沾满信息素的被子,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没下床,就抱着手机气呼呼地发微信。
——你为什么不咬我?
——夏天伤口容易发炎。
“发炎……”范小田顶着半截被子翻了个白眼。
——发炎就发炎嘛。
厨房里的荆戈正把番茄炒蛋从锅里盛出来,看着他的回答,眼前已经浮现出范小田鼓鼓的腮帮子,忍不住勾起嘴角,结果手一抖,指尖被滚烫的番茄汁烫了个小泡。
alpha叹了口气,也不回微信了,直接推开卧室的门,把蒙在被子里拼命发微信的范小田拉出来:“吃饭了。”
他愣愣的,手机屏幕上是未编辑完的消息:咬咬咬咬咬咬咬……
“你打那么多咬干什么?”
“你忽然进来,吓得我手抖按多了。”范小田憋闷地趿拉着拖鞋,这鞋也是荆戈的,尺码大了些,他走得一扭一扭的,“谁叫你不咬我?”
alpha还真不是不想咬,而是不能咬。
荆戈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小田啊,夏天伤口容易感伤,还不能沾水,你想想洗澡或者换衣服的时候多不方便。”
“那就是不咬咯。”范小田生气了,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不爽地戳碗里的米粒。
荆戈却不是真的不想咬,只是理智的标杆立在心里,拦着感x_ing的冲动:“等你发情期到了……”
“冬天呢。”
“很快就过去了。”荆戈夹了点j-i蛋到他的碗里,发现筷子上沾了一粒米,“张嘴。”
范小田乖乖张嘴,小米粒儿就落在了他的舌尖上。
“不能浪费。”荆戈挺满意。
alpha晚饭做得简洁,两菜一汤:番茄炒j-i蛋,蒜薹炒r_ou_丝,另配紫菜蛋汤一碗,都是家常菜,范小田扒拉着米饭,含含糊糊地问:“荆哥,你会做饭?”
与他半趴在桌上的姿势不同,荆戈端坐在桌边捧着碗,吃饭都吃得正儿八经:“嗯,我父母去世得早,从小就得帮爷爷做饭,所以会些。”
一不小心触及了男朋友的伤心事,范小田自责地盯着碗沿发呆,心变成了一只被压扁的橘子,酸涩得汁液溅得到处都是,他搁下筷子擦了擦嘴,小声嘀咕:“我……我也会做饭。”
荆戈沉默片刻,笑着揉他的头:“没关系。”
“是我不该乱问问题。”范小田更忧虑了。
“是我没告诉你。”
“对不起。”他咬着沾了番茄汁的j-i蛋眨眼睛,“荆哥,我好像还不是很了解你。”
荆戈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明知道不了解,还急着把腺体露出来给我咬?”
其实荆戈的担忧情有可原。临时标记不是成结,但咬破腺体对omega的影响比alpha大很多,许多omega就是因为意外被临时标记,后续又没有及时成结,从而落下了j.īng_神方面的病根。荆戈自然不希望范小田也受伤。
“我是不了解你。”范小田嘴里塞着饭,声音特别含糊,不过alpha听懂了。
他说:“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给你咬的。”说完哧溜喝了一大口汤,餍足地眯起眼睛。
天色彻底暗下来,夕yá-ng的余晖像一尾搁浅的鱼,徒劳地在窗台上扑腾,荆戈起身按亮了客厅的灯,范小田擦着汗挑蛋汤里的紫菜吃,alpha便又坐回去,默默帮他夹细长的紫菜。
窗外的灯火也渐渐温暖起来,万家灯火汇聚成橙黄色的河流,他们就是尘世中的一点星火,不比别人明亮,也不会黯淡无光。
范小田吃饱了,主动洗碗,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他开小了些,一边挤洗洁j.īng_,一边和荆戈聊天。
他问alpha,爷爷一个人住在军区大院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荆戈坐在桌边看报纸,在这个连老年人都捧着手机刷头条的时代,alpha竟然还定了一份晚报,“他在院里有很多老战友,晚上经常一起打拳遛狗。”
细密的泡沫弥漫在碗边,范小田用指尖戳破几个:“真好,不像我爸,腿受伤以后就不常出门了。”说完又把爸爸多年前出车祸的事儿叽里呱啦地告诉了alpha。
荆戈见过范小田的爸爸,记得那是个坐着轮椅的和蔼中年人。
“那时我好小。”他把洗干净的碗搁在柜子里,“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爸爸被撞到的刹那我眼前全是红光。”
“可能是血,也可能是我吓傻了出现的幻觉。”
一直窸窸窣窣翻动的报纸落在了桌上,荆戈走到厨房把低沉的范小田抱住:“你不是想安慰我的吗?”
他揉揉眼睛:“哦……哦。”
“真是服了你了。”alpha叹息着将范小田抱到厨房外,看他蔫哒哒地挂在自己怀里,于心不忍,“你爸爸不会希望你因为车祸消沉的。”
范小田却摇头:“我不是消沉,我就是……我就是害怕。”
“在那以前,我一直以为爸爸是不可战胜的,他那么高大,那么厉害,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可……可他还是被撞倒了。”范小田把脸贴在alpha的颈窝里,试图从信息素里寻求安慰,“从那天起我就好害怕,我怕我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爱的人就离开了,我也怕我一直视为支柱的人倒下,留我一个孤独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