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转成青蓝。
天亮了?
拔拓刺孤撑起上半身,未料,却因手臂虚软无力而倒回床铺上,他猛然倒抽一口气。
痛!
花了好半晌的时间再次撑起身体,又花上将近一刻钟下床,不下床不行,因为衣物被放置在几尺外木桌上,才一下床,绷紧的双腿扯痛昨夜的伤口,他吃痛地差点稳不住身体。
咬紧牙,他一步一步迟缓地走著。
全身黏腻,他甚至能明显察觉到体内还残留著那人昨夜s_h_è 入的液体,而股间及大腿内侧则是乾涸擦不掉的分泌物。
他还以为,他会死掉呢……
太痛苦了,恍若从地狱走一遭似的,昨夜他不断的求饶,那人不但没放过他,反而更加粗暴……
揪紧衣物,泪水不受控制的淌下。
为什麽他非得受这种折磨不可?
就连他隐瞒了十八年的秘密也被发现了。
从小父王不断警戒他,身体的秘密是不容有其他外发现。小时候他不懂,直到长大无意间看到皇兄的床事後,他才发现──
怎麽不一样?哥哥为什麽没有那条细缝?
然後他才了悟父王时常叮嘱他的事情,他明白为什麽他的那儿每个月都会出血……因为他是不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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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时辰,他将衣服穿戴整齐,当他扣上最後一颗衣扣後,门被推开来,他僵住,缓慢地转过身,清楚见到来人後,他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那人。
头发花白的总管走向前,“拔拓公子,你早。”
拔拓刺孤对著他点点头。
“少爷交代,以後拔拓公子除了当少爷的小厮之外,少爷外出後的其馀时间,公子你的工作皆交由我指派。”顿了下,又道:“仆人们的早晨用膳时间皆统一於卯时,正午用膳则是午时,晚上是申时,请公子务必记住这点。”
“那……请问现在……”
“现在时辰为辰时,所以公子已经错过早晨的用膳时间,若要用膳得等到午时。虽然少爷要我将你当成仆人看待,但公子毕竟是老爷带回的贵客,所以私底下,老奴还是会称拔拓公子为公子。”
“总管太客气……你还是叫我名字吧……称我公子,有点不自在。”
“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少爷出门一趟,中午时会回来,少爷命令老奴不得让刺孤公子有所空閒,所以……”
总管实在是不敢命令邻国皇子做粗工,况且老爷带回拔拓刺孤回来时,不断告诫他不许让拔拓刺孤有半分差池。但……他也不敢违背少爷的话,两相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听从少爷的话。
“总管直说无访。”
“在少爷回府前,请刺孤公子将前院的落叶扫净。老奴若有得罪之言,还望刺孤公子原谅。”
拔拓刺孤苦笑,他已经是个没有国家的罪奴,还有什麽资格对他人的无理生气呢?
“总管言重了。”他微倾了身。“此刻吗?”
“……是,刺孤公子请随我来。”
他跟在总管的脚步,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辛,残留在体内的脏污没有清洁掉,似乎每跨一步,液体便会随著股缝间流出。
总管的步伐和他的外表模样正巧相反,不仅步伐快,就连跨出的一步,他都得快步走上两步才跟得上。
等来到庭院时,他气息紊乱,下身还隐隐作痛著。
总管将扫帚交给他,“先将落叶扫乾净,午时吃午膳,希望刺孤公子别再错过而挨饿。”
总管不明言喻的关怀让他的心暖了起来,他微笑点头,“谢谢总管的叮咛。”
总管离开後,握著扫帚缓慢的扫了起来。
庭院很大、很宽广,树木少说也有上百棵,一层厚厚的落叶将地表掩盖住,他挥动著扫帚。
午时……扫得完吗?如此宽大的庭院,且只有他一人清扫。
瞬间,晕眩袭来,他踉跄了几步後连忙稳住身体。
头昏脑胀,又热……
全身冒著汗,四肢虚软无力,脑袋又沉重得很。
他喘著气。
头猛然地左右甩了甩,硬是集中精神,再次挥动起扫帚。
他感到很不舒服,心理上还有身体。
但拔拓刺孤宁可待在这里扫上一整天的落叶,也不愿在回到主屋内面对那个人。
他怕他,同时也憎恨他。
他是恶魔,昨夜一整晚的折磨让拔拓刺孤恨不得将他千刀外剐,他明明是个男人啊……为什麽非得像个女人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王族的血统让高傲的他无法忍受,他曾是高高在上,受尽百姓的爱戴拥护,而如今呢?
握紧帚把,一股恶心感从心里涌上,他蹲下身乾呕。
要是那人再敢碰他,就──杀了他吧!
他在午时前便已扫完落叶,去找总管前他先回到他待了五天的房间,在枕头下摸出匕首藏入袖内。
拔拓刺孤在厨房外寻著总管。
总管一见著他,似乎松了口气似的露出笑容,“刺孤公子,你来得正好,少爷刚回来,正要找你呢!”
那个野蛮人找他?
他皱著眉心,显然不太意愿。
“他在哪?“
“少爷正在房里等你呢?”
房间?警觉心大起,他根本不想再踏入那间有著噩梦的地方,但──
他无表情的瞧了眼总管,後者忐忑不安似乎相当怕他不答应,他微微叹了气,“我这就去找他。”
总管是他入府内第一个对他示出好意的人,他不忍总管因他而受到那男人的苛责。
他摸上藏置右臂的匕首。
没关系,不要紧的,大不了……就同归於尽罢了,没什麽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