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痛·黯
为何他离开酒吧时那麽绝望落寞?
为什麽见到他这样,心会这样难受.......
「啊!」
一阵刺痛从乳尖传来,猛地将我从沉思中抽回,不由得痛呼。
白书文轻轻一笑,将一支穿过乳头的尖细钢针,缓不济急地拔出。
「你啊,怎麽总不会觉乖的,明知道我最讨厌你分神,还偏好犯这错。」
白桦不发一言地离开酒吧後,我亦回到白书文的住处,而屋主早在等待我回「家」。
他每天都会想到不同的花式,今天亦不例外。
滴蜡,吊挂,灌肠......
我不明白,为何世界上有这麽多**的人,折磨的人倒开心,被折磨的人呢?每天也是死去活来。
看来他比我更适合进精神病院。
或许我脸上表现出笑意,他的脸容变得狰狞,五指大力地揉捏被刺过的乳尖:「在想谁这麽愉快,嗯?」
乳头的皮肤本是脆弱柔嫩,不堪折腾。被刺後轻轻的触碰已经会勃起,何况是这样揉搓?
我用力咬紧下唇,吞下痛呼,别过脸。
见到我痛苦,他却松容了,嘴角噙著愉快的微笑,带著欣赏的目光打量。
「不说话吗?别忘记一天合约没取消,一天你都是我的人,服从可比反抗好受。」
我狠狠的吸口气,咬紧牙关嘲讽:「也三年了,你还不习惯吗?」
他不怒反笑:「不错,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我没回答,冷哼一声。大手离开粉色的尖挺,游移到被麻绳束缚的手腕侧,辗转搓磨。
他压压地低笑:「明天你还要上班,我今天特意垫了毛巾,防止磨破皮叫人察觉。怎麽?我挺体贴罢?」
见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亦不为意,悠悠地撑起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一些东西。
「我知道你每一次都没有尝到享受,特意找来这好东西。」
眯眼望著那枚米黄的药丸,一阵恶寒袭上心头,我冷声说:「滚开!」
他将药丸凑近我的唇边,温声劝诱:「别这麽快拒绝,它可会叫你很爽呢,试试也无妨。」
这些话拿来骗三岁小孩也嫌低档,我抿紧双唇,不让他有机会将东西塞入我口中。
他见状一脸惋惜:「我本来不想强迫你的,可是你没一次听我说,叫我不用强怎行?」
眼前一花,大手捏紧我的鼻翼,呼吸蓦地停顿。
秀逸的脸庞带著笑意凑近,他伸出舌头,舔上我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轻轻地说:「我看你捱得多久,嗯?」
寻常人不呼吸分半钟已是极限,我不知道自己忍耐了多久,到了後期,只觉每一刻都是酷刑。
肺部的氧气所遗无几,鼻翼上的钳制却是纹眉。
肋骨间的气管传下而上捏紧,血液泉涌上脑部,我眼前一阵阵昏黑。咬著下唇的上齿更加不留情,深入皮肉里,奢侈疼痛得分散窒息的痛苦。
迷糊中,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夹杂忙乱。
我听不清楚他说啥,只知道下颚两侧剧痛,异物连带新鲜空气涌入喉间。
本能地狠很深吸几口空气,我从不觉得呼吸也是奢侈的。呼吸狠了,肺部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呛得连连咳嗽,泪水逸出眼角。
好不容易平服过来,火热冉冉从胃部散开,传至下腹。
药效发作了。
他得意地轻笑,把弄我微微昂起的下身:「早听话吃药便免捱辛苦,现在不是同一後果吗?」
我别过头不看他淫秽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你有种就不要用药!」
见到身体对他的挑逗作出反应,比第一次在他身下更我屈辱。
「我有没有种,你不是最清楚吗?」
大手围握著勃起,上下套弄起来,带燃下身的热度,涨得难受。
「啊......」服药後受不了这刺激,一阵激灵,我倒抽一口气,稠白的液体喷发,不自觉地射了。
我虚弱地摊在床单上大口大口地呼著气,像脱水的鱼儿般。
他的笑声在耳门徘徊,挥之不去。他低下头,刚软下的性器吞没,徐疾有致地吸吮著。
药效未过,未几在他恶意的抚弄下,火焰再次窜上性器。经过一次**後,意识有点迷乱,开始抑压不到药效在体内扩散。
将浓稠的体液舔净後,他调侃的声音响起:「都积了这麽多了,三年很难忍罢。看你忍得多辛苦,宣泄出来不就好吗?」
话未完,大手抽出另一根细长的钢针。
这是专业医用皮试针,先前他玩过几次针刺,试遍几款针都是喜欢这种,贪恋够尖够纤细,透皮而过不带血。
对我而言,甚麽都没分别,均是同样的痛楚。
银光落下扎在左胸上,一阵战栗感灌穿全身。
我不感相信,自己竟对住种痛楚作出反应,性器几乎是立即充血。
紧闭起双眼,我近似绝望地抗衡体内情欲的狂潮。只是漫无止境的黑暗中,感官的接触更加清晰。
我只觉身体与思想分裂了,一切已失控。
纵使内心多抗拒,双腿还是浪荡地缠上他的腰身,将自己的私密处磨擦他同样高涨的火热,低声地哀求著。
「啊......要......要我.........」
房间里弥漫著情欲的味道,听到自己无耻地迎合他,无意识地求欢,我胃部泛酸,几欲作呕。
「你也开声求我,我怎能不成全?」
他不经润滑,性器直接暴虐地闯进窄狭的缝隙。撕裂的剧痛迅速席卷全身,我本能地将入侵物紧紧绞著,痛楚混凝快感,再一波滚烫的狂潮铺天盖地覆上濒临溃散的理智。
数不知扎了多少针,也不知他在身上驰骋了多久,意识涣散前我只想到.......
难怪他看我的眼神如此鄙夷......
我也不屑自己了.......
10 痛·光
远方绿树白屋,面前一只洁白无暇的鹭鸟略过湖面,掀起潋滟波光。
我也说不清,为什麽要偷偷潜回精神病院?
还是回到跟他第一次见面的长椅。
还记得他在这里逗我说话,偷喝红酒......
每晚,不见不散。
常说,十年人事几翻新,为何只是三年,关系便彻底决裂了?
望著脚下撕碎的周刊,我压压地低笑。
定远总裁是精神病患者......
这新闻当真够震撼力,董事局该忙著开会罢免我的职责,和思索怎样平息外界骚动吧。
昨晚才碰见他与盛威的业务经理协商......
是我打乱了他的计划吗?
这麽赶急宣布出我是精神病的消息,看怕是要防止我做好预备。
或许昨天我仍能自骗,他是巧合出现在酒吧,可是如今现实清楚摔在我脸上。
除了他跟我父母,没有人知道我曾进精神病院。
不是他......
不是他.......
胸腔起伏地颤动,我疯狂地仰天大笑。
泊在不远处的白鹭受惊,振翅飞走。
不是他,还会是谁?
良久,笑声渐渐息微,不是不想笑,而是喉头莫名的乾涸了,泛起一阵酸涩。
为甚麽他做了这麽多,我还是恨他不下。
恨他不下......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警觉地抬起头。
然後,看到了他。
***
网·黯
想不到那人行动这麽快,今早经过报摊,尽是关於他的新闻。
见到杂志报章封面一张张放大的照片,我不由得一阵心慌,他看到报导会怎样想......
昨晚他离开酒吧时,表情像快垮下似的,那人的背叛使他伤得这麽重吗?
那人出卖公司,背叛他,不就是为钱,答案显然易见。
看来他的打击太大,竟然问我那麽简单的问题。
回到公司,整个定远亦闹翻了。董事会风风火火进行,那群老古董都一致赞成架空他的一切权力。
这些事对我无关痛痒,我最逼切想知的是──
他到底去了哪里。
今天他没有回公司。
见不到他,我不管董事会未完结,急不及待地离开了公司。
有一个地方,他或许在那里。
经过两小时九曲十三弯的车程,抵达一遍葳蕤的树林旁。
越过那五米高的铁栏杆,对我而言已经驾轻就熟,毕竟先前也爬过。
我不知道为何会认定他回来精神病院,就是一股冲动叫我回来。
我相信,他一定在这里。
走过熟悉的小径,感觉就似回到相识始初。
没多久,我如愿见到柳边坐著那秀逸的青年。这次,他没有穿白衣。
还没走近,他像被惊动的小动物,警觉地抬头。
一阵狂暴的痛楚侵蚀心脏,我伫足,因为见到他脸上斑驳的泪痕。
嘴巴张了张,却哑口无言。
我沉默了,他也不发声。
两人四目交投半晌,我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跟我回去。」
他望著我,有些迷惘:「为什麽?去哪里?」
「这只是小事,有必要这样伤心吗?」
那人对他如此重要?见他痛苦的模样,我心中盪起的酸意,口气有点冲。
他轻轻地笑开,却比哭还难看:「只是小事吗?说得真动听啊。」
我攥紧拳头,用力得关节泛白,压抑下强烈的绞痛,压抑下想将他抱入怀的冲动:「你要恨谁也不要紧,别折磨自己。」
他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我要恨谁?你告诉我,我该恨谁?」他针刺似的霍地站起,一把揪起我的衣领。
冷冷的嗓音响起。「你有资格这样说吗?我最该恨的,就是你。」
他恨我。
虽然预先估计到,但是心跳仍是停了一拍。
直视他狂乱的表情,苦涩的一笑。我想,他後悔了。
後悔当初要一个生存的理由。
不然,他不需面对今天一切。
向来我也是独善其身,或许恶人自有恶人磨,偏独这人的情绪牵扯著我。
而他不只鄙夷我,更是憎恨我。
心不歇止地撕痛,我表面冷静地说:「你恨我不要紧,我随你处置,但你要随我回去。」
他抿紧薄薄的双唇,眸光数转,闪过无数复杂的思绪。
气氛凝滞著,我一颗心悬在半空,奢望他还听我的。
「你滚。」
他缓缓地松开攥紧我衣领的双手,背过身坐回长椅,不再理会我。
我何曾对人人这样低声下气,热脸贴他冷屁股的感觉绝不好受。见他不为所动,我气个不,扳过他两肩,扬手赏他一个耳光。
「我千里迢迢来这样,你回我一句滚蛋?!」
这一巴掌没留馀力,他的脸颊迅速泛红,我立即後悔自己这样冲动。
他侧著头,像感觉不到痛楚似的,嘲弄的轻笑。
「那好,是你说任我处置的。」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手捉著我双手,翻身将我压在长椅上。两个躯体紧贴著,不隔分毫距离。
「你让我上一次,我就回去。」
一丝恶意的火光在清澈的瞳仁里一闪即逝,我本该厌恶的,可是此刻竟是波平如镜。
只想他好好的,一切便足够。
唇瓣开阖,吐出自己亦难以置信的回复。
「好。」
11 网·光
「好。」
耳中轰地一声巨响,只因豔红的唇瓣吐出一字。
我加强抓紧他双手的力度,想要藉此将心中痛楚宣泄。
想不到他会云淡风轻的答应,难道他就这样随便,被谁上亦不要紧吗?
一阵阵地泛酸,狂暴的思潮几乎将我淹没。
我松开右手,将他的衬衫撕开,一颗颗脱落的衣钮在地上蹦跳,有一两颗滚进湖中。
他当真没又反抗,我心冷似刮起漫天风雪。忍受不住他脸上淡然的表情,我将撕下的衬衫覆上豔丽的脸庞。
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底下,晨早的空气仍带寒意,他的皮肤上跳起小小的疙瘩。
望著身下躯体,我倒抽一口冷气,一时不懂反应。
柔嫩的肌肤上布满琳琅伤痕,有似刀割、有似鞭打、有似烧伤......
伤口新旧不一,一道道狰狞地向外翻。
这三年,他究竟过著怎样的生活?
我心中六栗,像打翻了五味瓶般,甜酸苦辣混在一团。
隔著布衫,他轻轻地笑:「怎麽了?改变主意要我冷病吗?」
我哑声问:「这是甚麽回事?」
我从不知道父亲有这样的嗜好。
身下的躯体僵硬一下,他奋力挣扎起来,无预兆之下,被他挣开了钳制。
我呆若木鸡地看著他忙乱地閤起衣襟,才反应过来。
「你......」我伸手想拥他,却被他退一步避开。
「别碰我!」他攥紧衣服,敛下长睫,好半晌才说话,声音有点颤动,「病人快出来散步,会被人发现的,你还是回去吧。」
心隐隐的发痛,他越是不愿提及,证明伤得越深。
我不想逼他提起不快的事,也不坚持。不想他尴尬,我缓缓别开脸,站起身:「我们回去吧。」
能再见他不就是我的愿望吗?还计较甚麽......
若是权力地位能保护他,我愿意让给他。
***
索·黯
「......白桦投资金海发展计划失败,公司损失严重众所周知。现在股票价格急跌,各位资产无形贬值,我愿意用原本价钱的双倍收购各位股份......」
我无意识地转动一下手中钢笔,望著大放阙词的白枫,轻蔑地一笑。
在他口沫横飞的光景,思潮回涌至日前。
那天白桦随我离开後,回到自己家中,再无旁枝。
然而我怎也无法不去介怀他看到我身体的反应。
我是笨蛋,竟然忘记自己那样肮脏......
他见到後怎样想?
我自嘲地掀动嘴角,想必也是更鄙夷我。
虽然一路他并无异样,但是不再直视我,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不怪他,看到自己无耻地在白书文身下承欢,我亦几欲作呕。
吵人的声音终於停下,老头们面面相觑,持有股份信心动摇不定。
某老头扬声说:「有消息说你是替盛威收购定远,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我跟你父亲一手创立定远,绝不容许自己辛苦建立的基业落入别人手中,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转让给你的。」
白枫忠厚老实地说:「这些股份是我以个人名义向大家购买的,绝对跟其他人无关,各位大可放心。大家信不过我,可以保持股份,不过任由股份继续下跌,导致定远银行挤提,那时定远可是要破产,谁也沾不了好处。」
一阵骚动後,有人提笔准备在转让股份受权书上签署。
人就是这样,只为自身利益。
我懒懒地开口:「股价波动每间公司也曾面对,大家若是放心不过定远,那亦是无可厚非。」
白枫清清嗓音提醒:「白魅你只是行政人员,虽然可以参与大会,但是无权过问会议过程。」
我掏出一封信件,好整以暇地说:「白书文先生委托我代他处理董事会所有事项,副总裁没异议罢?」
他气一窒,悻悻然地住口。
只是他没话,我的任务才真正开始。
低头一眼手表,我缓缓站起身,将大型液晶体萤光幕扭开,老头们不解的目光尽投在我身上。白枫警戒地望著我,却没冲动哼声,按兵不动。
我轻轻一笑,悠游地点一下萤光幕上升高的红线。
「这是今早开市,定远集团的股票。啧啧,比下跌前还涨价一块五呢。」
转身笑意吟吟地看著一众愕然的老头,我耸耸肩:「大家还没看报纸,难怪不知道。报纸今早已刊登道歉声明,澄清白桦并非精神病患。另外,丰原在上午五时宣布与定远合作金海计划,相信市场正在消化这消息。」
白枫面如死灰,颤声说:「没可能的......」
「假若各位仍要转让股份,我不会阻止,但先得处理白先生的指示。」我扬开白书文的信件,朗声念:「鉴於日前有不利公司传出,经本人彻查後确定该消息由本公司职员捏造......」
见到老头们一脸迷茫,我好笑地搁下信纸,简单地解释,「就是说,散布谣言抹黑总裁跟捏造公司亏空消息的是公司员工,白先生希望董事会能够惩处该员工。」
「那人这样做有甚麽好处?」某老头问。
我无奈的摊手:「我不是那人,吴董事问这问题可考起我。」我侧首睨向额流冷汗的白枫,「白先生,你知道为什麽吗?」
他乾笑两声:「好笑,我怎会知道。」
「你也不知道吗?那可麻烦了,白书文先生的信件明明写清谁是散播谣言的人......」
「你这是甚麽意思!」他青筋绽现,拍一下桌子站起。
我没心情跟他打哈哈,也不怕把话放明白:「盛威业务经理因挪动工款正在停职,白先生你是聪明人,不必撕破脸叫大家难下台,自动请辞罢。」
「贤侄,这事你的确过份了,都是歇一会让风头过去吧。」老头们弄清情况,其中一个较好心的劝说。
白枫两眼怒睁,死命盯著每一个独善其身的老头,忽然扭头直瞪我,放声大笑。
「我本以为白桦才是我的敌人,谁不知真正厉害的是你这**,好好,难怪白书文迷恋你!」
穷寇莫追的道理我很清楚,但我不喜欢跟随。
若是别人插我一刀,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淡若轻风地一笑置之:「我真的佩服你这样轻松,白先生是甚麽人你也很清楚,虎毒不吃儿这事绝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你有心背叛他,还天真的认为他会放过你吗?」
他抬起食指,颤动著说不出话来,最後搁下狠话,奋然地摔袖离去。
「你跟我小心一点!」
听到大门轰地砰上,我难掩疲惫地坐回高椅上,继续董事会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