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哥,你先带他们走,这里交给我就行。”
“嗯。”
林瑾希转身对水花笺道,水花笺点点头,拉紧了缰绳,强行将马头调转了一个方向,然后马蹄扬起,凶猛的冲撞开来,硬是冲出了重围。
林瑾希在前方迎敌,水花笺驾马带着云凭语和阿望飞快的逃离,车门被强风生生的冲开,y-in凉的大风灌入车内,刀枪的摩擦碰撞声频频作响,无一不传入了车内阿望的耳室里。
紧张的阿望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请求老天爷保佑,保佑自己的小少爷林瑾希,能平安无事。
“别想跑,快给本小姐放箭!”
突然,身后又传来了柳霏霏的尖声大叫。
“咻”的一声乍然响起,一支冷箭从半空中掠风飞来,水花笺猝不及防,根本无暇躲避。
眼看飞箭就要s_h_è 中自己,千钧一发之际——
“唔……”
一声闷哼,云凭语从身后抱住了水花笺,让淬了毒的箭头直接c-h-a入了自己的肩头。
水花笺的心,强烈的一震,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咻,咻,咻……”
紧接着,又是数十箭齐发,混乱间,一枝箭羽又猛地正中马腹。
骤然间,身下的马儿猛然嘶叫一声,前蹄一抬,强力的摇晃中,硬生生的将云凭语和水花笺两人甩了出去。
“啊!”阿望心下一沉,失声尖叫道。
很快,这匹脱缰的野马嚎叫着,发疯似的抖动着身上的鬃毛,带动身后车子剧烈的颠簸,毫无理智的向前直冲,冲下了不远处的陡坡。
“阿望——”一时间,风中只剩下林瑾希紧张的大喊。
事后,林瑾希找到了受伤昏迷的阿望,却始终不见云凭语和水花笺两人的踪影。
林瑾希非常激动,又是对柳霏霏一阵怒吼,哭哭啼啼的柳霏霏自知闯下了大祸,害了人她也是心神不宁,生怕遭到什么报应,速速派手下人找了找,但还是无功而返。
“他们…他们,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柳霏霏,这下可好了!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事传到你爹和你哥哥的耳中,不晓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林瑾希冷笑,故意威胁道,谁叫先前柳霏霏那么嚣张。
柳霏霏的嚣张气焰早就被灭了,想到自己父亲和兄长们,为了顾及柳家庄的面子,这种时候,她什么都顺着林瑾希了。
“不…不要!我…我错了,我…我不逼你了,这婚事就…就这么算了吧。”
“哼,算你识相。”
这话听进林瑾希的耳朵里,他也总算顺畅许多了。
“小…小少爷,那…那我们该…该怎么办?”
对于不见踪影的水花笺和云凭语,阿望是担心加自责,愁容满面。
林瑾希捏了捏他的脸,宽慰道:“没事,花笺哥和凭语大哥哪有那么容易死呢?说不定啊,这时候又在背着我,偷偷的培养j-ian情。”
“额……小,小少爷……”
阿望大脑中的神经一顿,愈加佩服起自家少爷来,这是不是就是叱咤江湖上的大侠,该有的“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思考慎密”?
最后,林瑾希让柳霏霏暂且先回去,柳霏霏一听,赶紧就领着手下们灰溜溜的走了。
遥城的山郊外,林瑾希和阿望已经在这附近的山林里,找了好几天了,但仍是一无所获。
“小…小少爷,你…你说,云公子和水公子…到底在…在哪里呢?”
随马车一起滚下山坡的阿望,幸好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擦伤了皮r_ou_,如今涂涂药膏,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要是他摔坏了脑子,比现在还要又傻又呆,都不能乖乖听话服侍主子了,林瑾希绝对会崩溃的。
“唉,你问我,我问谁?本少爷还想知道他们哪去了?”
林瑾希苦恼纠结郁闷啊,徘徊来徘徊去,思前想后,还只剩下一条下下计了。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先回林家庄,就算被爷爷打死也好,必须要派出我们林家搜索队的人,一座山一座山的搜。”
“东南林长连山谷,黑云寨。”
倏地,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凉飕飕的声音,言简意赅。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觉得故事神展开中……为什么连我都控制不住了呢?纠结(⊙﹏⊙)还是老话:冷文求爱护,点击,收藏,留言,文文越看越精彩!
☆、黑龙堡的两兄弟
耀州境内,遥城山郊外,成片的山林之中。
“东南林长连山谷,黑云寨。”
这么一个凉飕飕的声音,不仅从天而降,还且切入要点。
林瑾希和阿望转身一回头,直愣愣的对着面无表情的秦有心,瞠目结舌。
这货,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哇,秦表哥?!你要吓死人啊?”
纵然在阿望眼中“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思考慎密”的大侠林瑾希,这时也无法淡定了,不由的一个哆嗦,有些嗔怪的盯着秦有心。
“血!血…血……”
阿望叫着,小身子也是一阵战栗,下意识的躲在了林瑾希的背后,只微微露出一双惶恐不安的大眼睛。
“……”
秦有心微微皱眉,随手抹了一把脸,便是一手的血迹,他又擦了擦,才稍微擦干净了一张脸。
“呼…呼……”
阿望终于不再那么提心吊胆了,站直了身子。
相反林瑾希倒是很淡定,瞅着秦有心,不住的摇头:“秦表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拜托你下次洗个脸再出门,看你这满脸满身的血……”
“小事而已,快去救人。”
不多一句废话,秦有心语毕,一掉头就走了。
“哎,我还没问你身上哪来这么多血的?你又杀人了?”
“……”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在那个什么山寨子里面的啊?”
“……”
秦有心继续面不改色,一声不吭。
就知道难以问出什么来,林瑾希干脆不问了,越来越发觉秦有心不是一般人。
这一般人,哪有像他这么闷声闷气的,天天绷着一张死人脸。
东南林长连山谷内,黑云寨中。
昏暗的光线,从天窗投映下来,映在水花笺的眼帘处,不知睡了多久的他,渐渐有了知觉,缓缓的掀开一丝眼皮。
他的头顶上是一个天窗,四周是s-hi冷破旧的墙壁,他好像是躺在一堆乱Cao上,耳边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人的痛苦哀鸣,还有老鼠窜动的“吱吱”叫声,四面腥臭酸腐的气味也源源不断涌入鼻端。
所有的认知都在告诉水花笺,这里,应该是个地牢。
但是,这是哪里的地牢呢?还有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他……云凭语呢?
想到云凭语为自己挡了一箭的水花笺,腾地坐了起来,心头百感交集。
“醒了,醒了,人醒了。”看守的一个汉子叫了起来。
“嗯嗯,二虎你看着他,我去叫老大来。”
另一个汉子道,随即就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半晌功夫,水花笺就见到了这里的主人。
“哼,天下第一妖男!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被我逮到,也是天意如此。”
恶狠狠说话的高大男子身躯凛凛,衣袍上还绣着凶猛的虎豹图案。
水花笺心里顿起戒备之心,缓了缓,道:“阁下是?”
“我是任雄,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你总该认识我大哥吧,原本的西山林黑龙堡堡主,任英。”
任雄大声道,他现在是黑云寨的寨主,原本是黑龙堡的二当家,任英的亲弟弟任雄。
后来任英死于第一妖男之手,离恨魔教偷袭黑龙堡,不甘屈服的任雄带着几个忠心的得力手下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东南林这边。
从此,他们也不敢再打着“黑龙堡”的名号,但为了生计,只得暂时在黑云寨做一帮山贼了。
前几日,任雄随弟兄们下山,在山谷口正巧发现了昏迷中的水花笺,便把他带回来,关入了寨子里的地牢中。
“……”
水花笺默然,心湖上竟泛起了那么一丝丝的涟漪。
任英……
任英这个人,他有血有r_ou_,重情重义,凡事也敢作敢当,是个好男人……
“本来我们黑龙堡在西山林呆的好好的,你为什么偏偏要来破坏?”任英说着说着,就激愤起来,虎着一张凶脸。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大哥,弄得堡里人心涣散,分崩离析,紧接着离恨魔教得到消息也攻进来了,我们黑龙堡更是支离破碎,大多力量都被他们魔教收了去,我也只能躲到这东南林的长连山中,当区区的一个山贼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