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熙拖着身子出了别墅,漫无目的的沿着公路走着,一部的士停在他旁边,“小哥,要搭车吗?这里没有公交,要走很久才能找到公交站的。”的士司机卖力的劝说玹熙坐车,他刚才载了个客人到这富人集居近乎是郊区的地方,空车返回很亏,看玹熙走走停停,以为他是走累了,就问问他要不要坐车,好多赚一笔。
玹熙回神似的望了他一眼,开门坐进去,就那样木然的靠着车窗,“小哥你去哪?”玹熙就像没有听到那样,还是沉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司机问到第五遍的时候,他才恍惚的报了个地址。
“小哥,到了,车费是50块。”玹熙拿了张100给他就下车,司机在车里喊,“小哥,还没找你钱呢。”玹熙没有停下虚浮的脚步,恍若未闻。
没有意识的走着,完全是自己的身体因为习惯而往家的方向走,但是还爬剩一层楼的时候,玹熙已经无力支撑了,头很沉,眼前一片黑暗,直直的栽在楼梯上。
King这几天翘班开车去找人,那小鬼几天没给他打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去他的同学朋友家找他也没有找到,到他家教的地方找他,那家的佣人也说没有看到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死小子要是跑去玩连个电话也不给他打,让他找到他就死定了!
King扶着额上楼,今天还是没找到人,再找不到人就要上报了,这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处理的,只是一想到上报之后他爸难看的脸色,还有那个人的严厉之色,头都大了。
脚下像是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那个让他找了好几天的人,心下一惊,急忙蹲下身,探了他鼻息,还好,还有气,拍拍他的脸,“玹熙,玹熙,醒醒。”
许久,玹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他哥,温和的笑了笑,眼角划过一滴泪,“哥……”又无意识的闭起眼眸晕过去了,King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连忙打开自己的家门,打横抱起他进去了。
第36章:不要过来
南宫泓回来的时候,床上已经人去床空,输液瓶空了,地上漫开一滩液体,被子上没有一丝温度,看来是走了很久。
“少爷,今天看到小熙从楼上下来,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把花瓶打碎了,划伤了手,他怎么会在这里的?”李婶遇上南宫泓,把今天玹熙怪异的行为告诉他。
南宫泓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她,往车库那边去,开车就飙出了别墅,李婶无奈摇摇头,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怪。
脚踩刹车,车子在高速下停下来,南宫泓甩了车门就往楼上跑去,拍得玹熙家的门“碰碰”直响,他受伤了,手臂流血,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南宫泓不禁的担心。
King把玹熙放在床上,拧了条湿毛巾搭在他头上降温,喂了颗退烧药,给他吊上点滴才安下心来。
端了盆水过来,要解开他的衣服给他擦身降温,顺便看看他手肘那里藏了什么,刚才抱他回来的时候,就感觉他手肘那里有个硬硬的东西磕到自己的肚子。
越是往下解开一颗扣子,King的心也越是不安,太阳穴突突的直跳,等到玹熙的上身完全呈现在他眼前,King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英眉拧着,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左手肘被拗断了,右手臂还划伤了,全身布满紫青的痕迹,那分明就是被性虐待的痕迹,气得一脚踢翻了椅子,到底是谁这样对他,那个人还是人吗?
King把他的裤子也除下来,抬起他的脚,看到那个红肿受伤的地方,就连King这种见惯伤口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了,撕裂的地方也被处理好了,给他盖好被子,到旁边房间那个塞满了药的大柜子里找了消炎的药膏给他那里涂上,要是还发炎会一直反复发烧的。
弄完这些,他满心郁闷的出门去买点东西回来,好让玹熙醒来就可以吃点东西,一出门就遇上南宫泓,King认得这个人,玹熙一开始去这个人的家里家教,King已经把他的资料全部调查清楚了。
C市的首富,在全国来说,财富的排位也不低,南宫家的接班人,南宫集团的领导人,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接手南宫家,把所有对南宫家虎视眈眈的人全部铲除了,现在的南宫家是稳如泰山,没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但是这个人在外人看来是很无情的,因为他毫无表情的把旁枝的南宫家人全部逐出南宫家,但是King这个深入调查的人知道事情并非表面那样。
南宫泓看见King,就问他有没有见过他的邻居玹熙,King摇摇头,玹熙无缘无故受了伤,偏偏这个时间他又找上门,为了一个家教老师跑来找人,好像不太合理,King心里是有疑虑,但是他没有问南宫泓,在玹熙没醒之前,在弄清楚所有事之前,什么都不要做才是最好的。
玹熙醒来,目光呆滞的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小熙,醒了就喝点粥。”他还不能坐起来,拿了几个枕头,把他的头垫高了点,King一勺一勺慢慢的喂他喝粥,玹熙机械般的做着吞咽的动作,King虽然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过了好几天,后面的伤好了不少,勉强着还能坐起来,但是玹熙还是那副魂魄脱离了身体的样子,跟他说话要喊他很久,他才回答一句什么事,整天呆呆的躺着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一个木偶,喜怒哀乐全没有,连饥饿的感觉都不明显,一天不吃饭都不会喊饿,在饭桌前握着筷子一动不动,King喊他才动一下,怕他饿坏,King就喂他吃饭,但是他还是那样机械的吞咽,对外界没有太多的感觉。
那么多天,King也不能再放着他不管了,玹熙靠着床头,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King把他的头拧回来,“玹熙,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玹熙没有回话。
King看着他的眼睛,“你别逃避,我知道你听得到我的话。”玹熙是在逃避,他不是感觉不到外面的事情,只是他自己不想面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King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被人侵犯了?”说出这句话,他需要太多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