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容若从此新生了!
容若心里呐喊一声,斜斜的坐起,重心放在一侧,屁股却还是痛得不行,额头冒着虚汗。
经过昨天这太子一事,这索府是不能呆了。就算索额图愿意留下自己,他却也不可能像原来的赫舍里容若一样,冒着被太子侮辱的危险,再呆在府中擎等着变态太子来。
容若谋划着他未来的出路。
出府是一定的。
之后怎么办?容若暂时没个着落,他昨天晚上才来到大清,人生地不熟,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活路。
想了想,容若觉得这索府是片刻不能呆,能走最好现在就走。
想走就走。容若忍着屁股痛,依着脑海中的记忆,下地翻箱倒柜,还真的找到了五年来积攒下来的二百两银子。
呵呵,容若从记忆中得知,这索府书童的月钱虽然不少,但这不是主要收入,大部分银子是其他人供奉的灰色收入。
雪花花的白银啊!
容若数着大大小小的银票,最小的一两,最大的一张是五十两。容若数着数着银票,想到了他银行里的存款,想到了他昨天给人治病刚刚收入的十万元人民币……
悲从中来……却也让容若放宽了心思,他刚才差点忘了,他还有祖传的医术和秘方呢!
嗯,饿不死就好!
容若这回放心了。他出去这活路是大大的,世界上,不管哪个地方,哪个朝代时空,不举肾亏的男人,短小虚弱的男人,雄风不再的男人……这种想风流却风流不起来的男人,什么时候都是很多的。
他这手医术可不是盖的,那可是他家祖宗三十八代,代代口述相传的,找不出第二家分号来着。
容若再次感谢他爷爷的英名决断,他教会了他这么伟大的医术、秘方(其实是他爷爷靠着打手板威胁容若学会的,容若压根不想学)。
揣好银票和几两碎银,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容若旗人的身份证明,还有那把神秘的钥匙,容若简单的打了个小包袱,站在门口,往外望了望。
意料中,没有人关注这里。
容若嘲讽的哼了一声。这赫舍里容若还真可怜,被太子硬上不说,每回弄得半死不活的,都没人管,从他昨晚醒来到现在,连个送饭的都没有,更别提给请个大夫瞧瞧了。
容若却是不知道,这索额图爷爷是成心打算让这本家的孙外甥,悄无声息的走,让容若这样糊里糊涂的高烧而死,不仅断了太子的念想,也避免了索额图亲自动手背负上残害本家族人的罪名。
容若拿着包袱犹豫着,他是亲自到索额图面前辞别,还是擅自出府?这府上知道他这破事儿的,容若猜想应该没有几个,他出去只要避着些,从后门走,应该就能偷偷的溜出去。
不管是以前的赫舍里容若还是现在的容若,都明白太子行的这龌龊事,不易让人知道。若是事发,传扬出去,康熙舍不得打杀自己的孩子,还要不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书童的命?尽管这个小书童和他们一样是个满人,可这天下的人谁不是康熙的奴才!
容若考虑了半天,咬咬牙,决定还是不辞而别吧。这索额图爷爷因为太子这事儿放不放人还两说,他就不信原本的容若就没想过要走?
虽说年龄小是一个原因,但只要索老爷给点钱粮,派个仆从把容若打发回东北老家,就可避免他继续遭到太子的污辱,但恐怕索额图却也是怕容若出去后泄漏了太子的秘辛,让其他阿哥抓到太子德行的把柄。
容若摇了摇头,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就知道赫舍里容若是怎么想的了。
这赫舍里容若聪慧是聪慧,可毕竟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他自以为太子这一年来侮辱他的事儿,他的索额图爷爷不知道呢,而他自己也没脸亲口张嘴对索额图说。赫舍里容若想离开索府却又不知离开后上哪里好,每次又畏于太子的权势不得不屈从,事后总是自己打理好回房中养伤。
他哪里知道,索额图是什么人,不提府里的琐碎事件,可但凡是关于太子的,他哪一件不是知无巨细,太子可是他重要的政治筹码。
容若没时间替他哀伤感叹了,孩子太小,遇上了个无良太子和一个冷血爷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容若既然决定了不辞而别,想了想还是不带包袱的好,他把那几件换洗衣服扔回衣柜中,其他的揣到马褂里,拍了拍胸脯,整理了一下。
照着屋内的铜镜,镜内呈现出一双黑瞳秋水般的大眼睛,秀气挺直的鼻梁和一张朱红鲜嫩的双唇,再配上白皙无瑕的肌肤,真真是个面傅薄粉的俏儿郎。
此时,容若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还算清秀的容貌,与之相比,只配在他身边当个粗使小厮。
4.狼来了
容若一直以来以他清晰的头脑和绝对的理智而骄傲!
看,这一切如他所分析预料的一样,他容若成功地走出了索府“后”门。而且,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后门看门的小厮刚才还亲切的唤他,他还顺便收了那个小厮孝敬的五两银子,答应以后在适当的时候,在索老爷面前,他一定提提给他换到前门去看门。
出了索府的容若,一直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前走。直到拐了个弯,容若才加快了步伐,朝最热闹人最多的前门大街走去。
脚踏在青石板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摩肩接踵。容若看着古代建筑的雕梁画柱,看着清朝人的衣着打扮,耳朵里又听着各种商贩的吆喝,他有些茫然,现在容若才确切地的意识到他真的来到了大清朝,来到了康熙盛世。
容若不知道索额图在发现他不见后,会不会派人寻找他。尽管是康熙盛世,可这盛世底下的汹潮暗流,索额图应该会有所顾忌吧,想到此处,容若断定索府有可能派人寻找他,但绝对不会大肆张扬的告诉政敌们,他们正在找寻一个名不经传的书房小童,而且这个小童与他索老爷和太子都有那么一点刮连。
容若想清楚后,稍微放心了些。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被太子折辱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索额图应该也知道这事情要是流传出去于他容若也是不好,甚至被人利用还有性命之忧,想来索额图想清楚这关节后,能放他一命吧,毕竟他们俩还是有点亲戚的。
容若叹了口气。
突然肚子“咕噜”一声,容若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他已经饿了好几顿了。
为了民生大计,掂了掂手里的五两银子,反正是刚才别人孝敬的,容若找了一个貌似干净的酒楼,要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让小二按照银子给他随便上几个菜。
手擎着下巴,斜倚在窗户前,容若往窗外望去,大脑难得的休息了片刻。
从他穿越后,他就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光是回忆和思考,就累死他N多脑细胞,不知道得吃多少蛋黄才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