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陆素珍,眼见闫雪莹惨死眼前,心中惊骇不已。虽然说她是个女 y- ín 贼,手下的人命官司也不少,但是没见过死的这么惨的!活活将生人劈为两半,哪个女子亲眼看见此等场面能不吓得花容失色?但好在陆素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行走江湖多年,此时还能强装镇定,就见她咬牙立目,横剑在手,问道:“杨八郎,你要干什么?”
杨延顺手中九环金攥定唐刀一晃,九个金环哗哗作响,冷笑道:“干什么?送你上路,正好两只狐狸做个伴儿!”话音一落,手举大刀向下劈。
陆素珍一看不好,急忙闪身躲避。杨延顺见一招走空,急忙第二招砍来,大刀一横,用了一招小鬼推磨。陆素珍吓得脑门冒汗,急忙原地一跳,运用轻功腾空而起。杨延顺手下不留情,一看陆素珍跳起来了,便伸左手拉刀尾,右手推刀杆,把定唐刀当做一把大铁铲,横扫陆素珍腰眼。陆素珍尚在空中,脚下没有着力处,再想躲也来不及了,但是心知如果被大刀拍在腰间,定死无疑!陆素珍只好趁身体下落的时候,运用丹田气,身子一斜,定唐刀没有拍在腰间,却正正好好拍在陆素珍的背上。就听“啪!”的一声,陆素珍被拍的横着飞了出去,倒在窗下,口吐鲜血,身受重伤,但是命保住了。她也不敢停留片刻,从地上爬起,翻窗跳出,飞也似地逃了。
杨延顺再想追她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陆素珍是绿林中人,有着陆地飞腾的功夫,而杨延顺不同,他只是一员武将,攻城略地很在行,两军交锋也无人能敌,但是论起‘横跳江河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的江湖武艺,他是一窍不通。他之所以能够刀劈闫雪莹,拍飞陆素珍,靠的只是一力降十会,但若动起真格的,十个杨延顺也打不过一个陆素珍。杨延顺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故而没有去追,也不敢去追,便转回身,把瘫在床上的臭豆腐冯渊一把拉起,用他自己的小钢刀把绑着他手脚的绳索割开,刚想说咱们快走吧,半个字都没出口呢,就见冯渊脸色不正,红中透绿,绿中带黑。杨延顺吓了一跳,以为他中毒了,便双手抓住冯渊两边肩膀,一边摇一边问:“臭豆腐,你怎了!”
杨延顺话音刚落,就见冯渊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杨延顺一身......。
“臭豆腐,你他娘的活拧歪啦!”
“吾呀!不怪鹅,都怪你这个混账王八羔子,残头萝卜缨子,臭脚老婆养的!你...你...哇......”。
冯渊话没说完,又吐了杨延顺一身。
原来,杨延顺刀劈闫雪莹,不但陆素珍看见了,被闫雪莹丢在床上的冯渊也瞧见了。别看冯渊是个男人,但他却远不如陆素珍!陆素珍杀人无数,即便是心中惊惧,但是没在外表上表现出来。冯渊却是受不了,他平日里都是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虽然也宰过活人,但哪见过这场面啊!眼见闫雪莹左右一分,鲜血混着五脏六腑流淌在地上,血腥味扑鼻,当即腹内翻腾,恶心的要吐。不过紧接着杨延顺又和陆素珍交手,冯渊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便把这茬压了下去。等到杨延顺打跑了陆素珍,转过身来解开了冯渊的绳索,冯渊心一松,方才的恶心劲又上来了,他强忍着不吐,故而脸上一阵红一阵绿。但是杨延顺不明就里,以为冯渊中毒了,抓着他的肩膀一阵摇晃,冯渊再也忍不住了,这才把嘴一张,吐了个三江倒流,四海奔腾!而且他吐的这些脏东西一点没浪费,全吐在杨延顺身上了,地上一点没有。
杨延顺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暗自骂道:作孽呀,我回来救这个臭豆腐干嘛!
☆、飞来的j-i骨头
破晓之时,木屋之内,杨延顺赤身裸体,面容不善,两眼紧盯着床上的冯渊冯更谣。后者不明觉厉,只觉得自己背后发凉,连忙把床上的被子一把拉过来,盖住自己的身躯,轻声颤音地问道:“吾呀...杨八浪,你...你要干什么!鹅...鹅可不怕你!”
杨延顺伸手一抓,把被子掀开,跳上床榻...一脚把臭豆腐冯渊踹下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滚出去,给老子拿新衣服去!”
冯渊一愣,呆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吾呀!去...去哪儿拿衣服?”
“马背上!”
冯渊一溜烟儿跑出屋外,寻到了乌龙驹,从马背上摘下包袱,拿出新衣服,刚想送进屋去,转念一想,这个杨八浪欺人太甚,鹅不能就这么被他欺负着,鹅干脆拿着他的新衣服,骑着他的宝马,鹅自己逃跑算了,就让他光着身子在屋里等着吧!刚想到这儿,就听一阵破窗之声,紧接着眼前金光一闪,那把九环金攥定唐刀从屋内飞出,正c-h-a在自己面前的空地上。
“想走可以,先把衣服送进来!”
冯渊哪还敢造次,当即拿着衣服灰溜溜地钻进屋内,等到杨延顺穿好衣服,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吾呀!杨八浪,你蛮厉害的嘛,连陆素珍都打不过你!鹅佩服你!”
杨延顺此时心中烦闷,根本不想理他,自己耽误了一夜,小妹颜书瑶凶多吉少啊!正想着呢,就听冯渊又在耳边叫道:“吾呀!杨八浪,看来鹅想抓你领赏是不可能了,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呢?”
杨延顺有心不回答他,但是还是开口了,答道:“我要赶去马家庄救人!”
冯渊一听此话,哈哈大笑。杨延顺不知何意,便问道:“你笑什么?”
冯渊:“吾呀!杨八浪,你有没有脑子呀,此处距马家庄差的十万八千里!你走错路啦!”
杨延顺一听,心道不好,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果然走错路了!越想越愁,冯渊便在一旁询问怎么回事。杨延顺也不想瞒他,便把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搅闹秦家老店,小妹颜书瑶被白莲花宴丰掳走的事和他一说,冯渊一拍大腿,道:“吾呀!杨八浪,你昨夜刀劈闫雪莹,拍飞陆素珍,也算是救了鹅一命,鹅这个人呢有恩必报,鹅知道马家庄在哪里,也认识白莲花宴丰,鹅带你去马家庄救你的姘头!”
杨延顺抬起来又是一脚,正踹在冯渊屁股上,骂道:“怪不得你小子被人叫做臭豆腐,这张嘴太缺德了!那是我小妹,也是我嫂子,你他妈才找姘头呢!”
臭豆腐冯渊疼的吾呀吾呀乱叫,听杨延顺一口一个小妹,一口一个嫂子,早就迷糊了,心说到底是谁啊?但是也不敢再问,就怕杨延顺再踹自己。
再说杨延顺,听冯渊说要给自己带路,自然很是高兴,心说看来昨晚决定回头救他果然没错,这就派上用场了。可是又一想,这个冯渊是个丧门鸟,自从遇到他之后自己一步一个坎儿,把他带在身边准倒霉!便问冯渊可不可以画一张地图,自己带着地图前去马家庄,就不用他带路了。没想到这个冯渊吾呀一声,非说有恩必报,一定要亲自带路,若是不答应他,他转身就走,什么也不和自己说。杨延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点头,二人烧了木屋,同乘乌龙驹,在冯渊的带领下,直奔马家庄。
一路之上,冯渊吾呀吾呀地说个没完没了,杨延顺根本没心思和他闲扯,只想快点赶到马家庄,看看颜书瑶是否已遭不测。二人绕回睢隍道,重新选择第一条路。杨延顺一看,正是翻江鼠蒋平走的那一路,心说水耗子呀,你可一定要找到马家庄救出小妹!
杨冯二人策马跑了十五里林道,刚冲出密林,冯渊突然吾呀一声叫道:“杨八浪,停下马来,停下马来!”
杨延顺闻言急忙一勒马缰绳,乌龙驹瞬间停住。“怎么,马家庄到了吗?”
冯渊一摇头,指着林前的一块空地,道:“吾呀!杨八浪,你看那有一间小店,咱们去吃早饭吧!”
杨延顺抬眼望去,面前果然有一家小店,店幌子立的老高,下面是一间茅Cao搭盖的棚子,摆了几张桌子,有两三个过路的行人正在歇息用茶。杨延顺眉头一皱,心说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吃早饭,便道:“不吃了,救人要紧,咱们越快越好!”
冯渊却是不答应,“吾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赶路?就算赶到了马家庄也没力气救人啊!而且鹅昨晚吐了那么多,肚子里早没东西了!不行,鹅要吃饭!”说完没等杨延顺说话,冯渊自己从马背上‘滋溜’一下滑了下去,三步并两步,跑向那家小店。
杨延顺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臭豆腐净给自己帮倒忙,自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却还有心思吃早饭!可是到如今,自己却拿他无可奈何,他不给自己带路,凭自己一个人也找不到马家庄,只好催马上前,跟在冯渊身后。
再说冯渊,来到小店前,寻了一张桌子,叫来小二,吩咐一声上饭上菜上酒上茶!时间不大,摆了一桌子的酒菜,冯渊吃r_ou_喝酒,杨延顺在一旁看着,没动筷子,根本吃不下。看看冯渊,又看看太阳,时间不早了,便道:“臭豆腐,你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好早点上路!”
“吾呀!什么早点上路,说的这么不吉利!你才上路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啃着手里的j-i腿,等j-i腿啃完了,他就顺手把j-i骨头向身后一丢。
他们俩坐的桌子正靠在路边,路上正巧来了一群光头和尚,冯渊的j-i骨头不偏不倚正丢在其中一个大和尚的光头上。那和尚被飞来的j-i腿吓了一跳,伸手一摸脑袋,心说什么玩意,摸了满手的油,仔细一看,是人啃完的j-i骨头。大和尚脑袋一晃,张嘴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丢我j-i骨头,站出来!”
冯渊一听,扭头一看,那胖大的和尚身披僧衣,光头大脑袋,豹子眼,狮子鼻,四方大口,耳大垂轮,长得跟南瓜成精似的。冯渊咯咯一乐,不但没有道歉,反而笑道:“吾呀!正是你家冯渊冯大老爷丢的j-i骨头,大光头你有意见吗?”
杨延顺捶胸顿足,心说你个臭豆腐冯渊,净给我惹是生非,跟在你身边,我杨八郎倒了八辈子的霉啦!
再看那群和尚,足足有十九个人,而且看起来个个都有武艺在身,这要是一言不合,打斗起来,自己和冯渊非得吃亏不可!想到这儿杨延顺急忙起身替冯渊赔礼道歉。哪成想,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就见那群和尚当中有一个人突然指着杨八郎喊道:“师叔,他就是杨八郎!和这画像上的一模一样!”